第35章 chapter35
唐海从浴室出来,纤长的两指将军装上的扣子一颗颗的往上扣,一头银发也梳成了利落的高马尾。
略重的军靴因为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所以没发出声音,唐海停在床边,理了理袖口后面无表情的看着睡死过去的林弗。
林弗还维持着侧躺的姿势,半张脸陷进枕头里,纤长的眼睫覆下,倾洒一片阴影。
闭上眼后使他的脸部轮廓显得柔和了很多,像是一块被捂热了的暖玉。
床头柜上还放着剩了半杯水的杯子,唐海拿起那个杯子,将里面的水倒在垃圾桶里,又目不转睛的看了林弗一会儿。
她现在的心情很微妙,理智和心脏之间连了一根细线,冰冷和温热交杂在一起,不过结果当然是心脏的热无法使理智的冷冰融化,那根细线在唐海看着林弗时骤然崩断,然后理智和心脏全都回笼。
唐海只是觉得有点儿扫兴,扫兴林弗是大名鼎鼎的东亚之光。
如果他仅仅是华纳普通的一兵一卒,或只是少校以下的军官,唐海是丝毫不介意养一个这么棒的情人的。
但现实中对方是华纳的上将,闻名于世的人物。
麻烦又不好惹,唐海还没这个能力也没这个心思去和这样的大人物保持情人关系。
:“温饱思□□,”
她不禁的低声自语,这句谚语套在她身上再适合不过。
:“这个习惯真是不好。”
唐海兀自嗤笑一声,她倒不是舍不得林弗,毕竟□□于她可有可无,身处其中便放纵,断了也就没滋味了。
她俯下身,神色无辜又冷漠,伸手使劲用手碾了碾林弗唇上的血痂。
:“一没盗取华纳的机密,二没让你杀人放火,还白给睡了那么久,你说你亏了么?”
:“骗了你是我的错,上床难道我能强迫你,仔细想想我们俩也算你情我愿了,回了华纳可别扒着这破事儿不放。”
唐海小声的絮絮叨叨,像是在说给林弗听,又像是在给自己灌歪理。
最后,她直起腰,神情愉悦的转过身往外走,
:“以后长点脑子吧,东亚之光。”
轻飘飘的声音留在室内,而这声音的主人已走出门外。
—
唐海来到了坐标地址,不过一会儿,一束光从天上遥遥的打了下来,站在原地的唐海瞬间没了踪影。
—
莫垭瑞看着监控上穿着军装的女人,面色沉沉,长指时不时摩挲着手上的光脑,直到女人的身影消失在画面上,他才空出手,面无表情的倒了两杯咖啡。
:“首长。”
身后的门无声的打开,唐海走了进来,腰背挺直的微微弓腰朝着莫垭瑞的背影行了个军礼。
莫垭瑞听着她冷冷清清的声音,眼中如有滔天的黑浪翻滚,随时都会将人卷得粉身碎骨。
不过片刻,莫垭瑞转过身,脸上挂上了笑容,温和缱绻的望向唐海。
他的目光流连在她的眉眼,拂过她的发丝,最终落在了她一丝不苟的高束着的领口边,的一个红印上。
莫垭瑞面不改色的大步走至她的身前,当呼吸倾泄在唐海头顶时,他又在她雪白的后颈上看到了同样的痕迹。
密密麻麻,蜿蜒而下。
莫垭瑞的神色猛地变得阴冷,欲要抬起的手放了下去,他看着这些不言而喻的印记,薄唇微微震颤着,梗在喉间的两个字几乎要脱口而出。
娼妇,
娼妇。
可当唐海抬起头时,莫垭瑞又端上了亲昵的笑容,重新抬起手不轻不重的拍了拍她的肩。
:“好久不见,阿海,我们从来都没有分开过这么久。”
狐狸精。
四处勾引人的狐狸精一点也不乖,就该关起来使尽手段教训一顿来让她变乖。
他的手往下滑,神情平和的牵起了唐海的手。
唐海愣了一下,皱起眉下意识的要把手往外抽,莫垭瑞却极大力的攥紧她的手不由分说的扯着她走到桌旁,拉开椅子强行摁着唐海坐下后,他才放开唐海的手,把一杯咖啡推至她的手边。
唐海松开眉头,神色趋于平淡,并没有去碰手边的咖啡。
隔了三个月,她倒有些不适应莫垭瑞的触碰,距离莫垭瑞上次发疯已经过了许久,唐海现在莫名的没什么心情去应付这个阴晴不定的疯子。
她了解他,某种程度上她和他是一类人,但她并没有莫垭瑞的极端和病态。
唐海顶多是拥有和他相同的微笑假面下阴晴不定的表里。
因此唐海看得出来即使莫垭瑞现在面上带笑,实际上的心情却见不得好。
唐海虽然不想搭理莫垭瑞,但还是出于习惯和礼貌的应了一声。
她不动声色的扫视了一圈宽敞的接待室,又状若无意的从下至上掀起眼睫弯着眼睛与莫垭瑞对视。
:“首长没有通知属下返航,属下就在地球多等了几天,没想到首长和罗尔率先回了阿萨不过既然回去了,首长又何必再大费周章的来此一趟。”
三个月前停泊在地球上方的歼星舰是副b级战舰,没有什么火力,主防御和掩护。
而今天这架唐海印象里是正a级战舰,防御和攻击力都是3+水准的,不仅如此,正a级战舰和还拥有能隔绝精神力的屏障。
纵使不能在地球有人鱼一族庇佑下将其轰的稀巴烂,但在保住一个舰队的机甲的同时把北美洲打个对穿还是绰绰有余的。
西亚实行三权分立,互相制约,即便是全军统帅也是没有权力随意动用正a级重型武器的,所以莫垭瑞把正a级战舰开来,肯定是经过了其余两部的首脑同意了。
可如果莫垭瑞单单只是接一个人需要这么大动干戈么。
而且莫垭瑞并没有告诉她他们返航的事,唐海之所以知道莫垭瑞回了一趟阿萨除了看出来歼星舰的不同以外还有莫垭瑞衣服上的污渍。
雪白的军装衣料上一点莹蓝色很显眼,那是鼠人血液的颜色,莫垭瑞闲来无事会去国际监狱亲自为犯罪的鼠人行刑。
这东西可不是地球上会有的。
唐海不知道莫垭瑞为什么要隐瞒她独自返航,莫垭瑞给她放权,将她看作独有品,在一起执行任务时从来都没有对她有过任务细节的隐瞒。
除非她是任务对象。
唐海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个猜想,但她又很快的否决了这个猜想。
她对莫垭瑞的情感很复杂,有怨恨有嫌恶,可毋庸置疑的是,她依赖他,也信任他。
莫垭瑞听完她的话,抬手看了看衣袖上的污渍,慢条斯理的解开扣子将外套脱下,露出了里面平整洁白的内衬。
:“你长大了。”
他的笑容逐渐扩大,意味不明的感叹着,温热的手掌落在她的头顶,像个真正的长辈一般俯下身,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发顶。
这突兀又亲昵的动作使得唐海一愣,莫垭瑞很少把她当做小孩子一样哄,这种不带任何暧昧色彩的动作和话更是少说少做,唯一一次还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莫垭瑞也是这样摸着她的头,柔声细语的告诉她以后阿萨就是她的家。
从那一刻开始,她就成了阿萨的刀刃,为他所用。
可两百年前的唐海会因为这样出于长辈的关怀而动容,现在的唐海可不会。
她好不露怯的与他对视,眼中一片清明。
:“原来首长也知道,我长大了。”
长成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可以脱离你掌控的个体。
唐海几乎一字一句的道。
她说完后,眼睫颤了颤,紧盯着莫垭瑞碧蓝的眼眸,神请认真。
:“可我无论长到多大,身处什么位置,都不会忘了首长,也不会伤害首长。”
抛去所有杂质,莫垭瑞对唐海来说,本质上就是她的救世主,她无论如何,都不希望他们会兵戎相见。
唐海在给他们岌岌可危的关系重垒一层城墙,可这城墙不够牢固,如果莫垭瑞再往她心里捅刀,这堵墙就会变成危墙,坍塌后便两败俱伤。
莫垭瑞听得到唐海的意思,也知道唐海就算脱离了他的掌控也不会背叛他。
可他要的不是这些。
唐海是他养大的,只能是他的,在她动了想脱离他的这个念头时,他就不再是她的救世主了。
莫垭瑞远比唐海想得要更加疯狂,更加的不留情面。
什么恩情爱情,但凡脱离他的掌控,再怎么投注情感的人,莫垭瑞都能面不改色的伤害利用她。
唐海想当自由翱翔的飞燕,莫垭瑞就让她当。
他现在想让她当金丝雀了,就该一点一点的折断她的羽翼。
:“我知道,阿海,你看了我发给你的文件吗,上面是我整理过的与你交好的政党和权贵的底细。”
:“不过我知道的应该没有阿海多,毕竟如今你的爪牙已经遍布西亚了,”
:“阿海,我一直知道你做的事,那些政党和权贵都不如我一个人可靠,你难道不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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