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会娶她当正妻 十九
元月初十那天,仪安出了趟府。
因没提供给那暗卫头领什么有用的线索,其结果只能是两手空空的回府。
“他没给你解药?”
“给了!”
不知为何,仪安竟下意识撒谎了。
蔚繆轻瞥了她眼,神色莫名。
“上元节那天,我带你出去玩!这段时间你在府里好好呆着,不要出门!”
“啊?啊!哦,我知道了!”仪安一脸恍惚的应下。
识海里的花栗见此直扶额叹息。
“棉花你个傻逼!”
直至回房,慢半拍的仪安才骤然想起,上元节,原主的生日,她体内蛊毒发作的日子!
“这回是真惨了!”
上元节蔚繆轻注定是出不了门的!
正子时时分,暗卫来报,说夏浅在房里疼得满地打滚,情况不大对劲。
蔚繆轻心下一急,也顾不上穿衣服了。匆匆披了件外衫,出了院子,穿过抄手游廊,疾步朝仪安的屋子走去。
此刻的仪安正捂着肚子,躺在床上疼得蜷成一团。
她没想到蛊毒发作的时间会这么早!
第一次蛊毒发作时间是在十五夜天黑以后,这一次却是十五夜子时发作,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此时她的五脏六腑疼得就像是有人拿刀在凌迟,还不断往上面撒盐撒辣椒。
汗水从额头滴落,浸湿了身下的床榻,仪安咬紧牙关,恨不得以头抢地来缓解身上的疼痛。
“小浅,小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蔚繆轻也是急得满头大汗,他多想一手刀砍晕仪安,好叫她晕到天亮。
可是不行,上次他一手刀砍晕她,结果不出半盏茶,她又生生的疼醒了过来。
怎么办?他该怎样才能救她?
“王爷,这是属下特意调制的安神香,不若让仪安姑娘试试?”步履匆忙的暗卫姗姗来迟,见自家主子坐在床榻边握着床上少女的手沉默,不由急急出声,赶忙将近来才调制好的加重型安神香献上。
蔚繆轻凝眸看着床上疼得生不如死却愣是没发出半句呻吟的仪安,大手一挥,“点上!”
暗卫得令,忙将安神香投到桌上的香炉点燃。
不多时,一股清淡的花香味便从香炉中袅袅升起,溢满整个房间。
本疼得想一头撞死的仪安躺在床上,闻到这花香味,身上的疼痛依旧,脑子却开始混沌起来,不过挣扎了两下,人就睡了过去。
而蔚繆轻,就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坐在床榻边,从天黑睁眼到天将拂晓。
直到舒廉在门外轻叩,提醒他该上朝了,蔚繆轻这才回过神来。
深深的看了眼因闻了安神香昏睡了一整晚的仪安,在她的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摸了下她的脸颊,方才起身出门准备上朝去。
昨夜为仪安诊脉过的暗卫说的话他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一字不差!
仅剩半年可活!若再毒发,时间砍半!
何其残忍!
蔚繆轻几乎想掩面。
上天待她为何如此不公?对他又为何如此不公?
为什么连他仅剩的最后一个亲人都要夺走?
上朝前,他派暗卫去给苏锦砚送信约他见面。
下朝后,连朝服都没换,蔚繆轻就急急忙忙的上流翠阁去了。
在流翠阁久候已久的苏锦砚见到他衣衫不整的赶来,神色不似素日般平静,隐约带着些许疯狂,阴柔的面孔一愣,捧着茶杯的手顿时僵在了半空。
蔚繆轻不也同他多说废话,一进门就开门见山的摊明来意。
“我若将仪安交予你,你可会娶她当正妻?”
苏锦砚愣了很久。
他想起因除夕太子被刺杀一事被牵连的曲安苑,想起因曲安媛在本家扰她一事,想起闷闷不乐的她已经有半月没笑过了。
而今天,上元节,是她的生辰,他本打算约她出去玩,哄她开心!
蔚繆轻的问题扰乱了他的心神。
思忖良久,苏锦砚放下冷却的茶杯抬头直视蔚繆轻,“苏衣,不能娶!”
“哪怕,她已命不久矣?”
苏锦砚瞳仁骤然一缩,答案还是没变。
“是!”
蔚繆轻面上一冷,却是勾唇大笑出声,“苏锦砚啊苏锦砚,有人拿你当宝你不懂得珍惜,却偏要凑到厌你的人跟前去当草,也罢!也罢!你只消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最好与小浅一刀两断,本王日后,绝不会给你半分见小浅的机会!”说罢,拂袖离去。
独留苏锦砚坐在屋内望着雕花木门愣神。
他不能娶仪安,一是因为他不爱她,若她真嫁给了他,那对她来说才是真正的不公平!况且,他爱的人是曲安苑!
二是因为不希望她搅进镇国侯府,若他日后真有可能被抄家灭族,他又怎么能拖累她?
可他却完全忘了,上元节,也是仪安的生辰。
说来说去,不过是痴心二字作祟!
上元节当夜,吃过晚饭,仪安爬上蔚王府屋檐观月,从远处传来的集市热闹声,小贩的叫卖声丝毫没有打动她。
整个蔚王府都安安静静的,看起来就像与世隔绝了般。
谁家的上元节会过成这样?
心下隐隐泛起酸涩,仪安抓了抓头,抿唇苦笑。
静坐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蔚繆轻飞身也上了屋檐,和她并排坐在了一起,两人挨得极近。
仪安的五脏六腑又开始密密麻麻的疼了起来。
为避免被身侧的蔚繆轻看出什么异样,她掐着掌心,指甲深深嵌入皮肉中。
蔚繆轻从怀里掏出来一只玉笛,就着深沉的夜色,远处的喧嚣开始吹奏起来。
孤寂寒凉的笛声散落在热闹嘈杂的京城内,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仪安缓缓将头搭在他肩上,以此来避免掉下屋檐的可能。
似是并未察觉到她的颤抖,蔚繆轻犹自吹得起劲。
仪安却敏锐的感觉到了今天蔚繆轻身上的味道好像有些不对,像是换了一种熏香。
还没来得及多想,她又浑浑噩噩的睡过去了。
蔚繆轻收回玉笛,伸手扶住她差点下滑的身体将她抱在怀里,大掌轻柔撬开她掐得紧紧的掌心,从袖子里掏出一条手帕,细细擦拭掉上面的血迹。
“傻小浅!”
他怎么可能什么都发现不了?
------题外话------
┑( ̄Д ̄)┍其实慧慧给我留言说你讨厌苏锦砚,但剧本就是这样,我也没办法,君不见所有玛丽苏文里的男配都情深似海,而我们眠眠,她只是个微不足道的炮灰啊~身份再好也木用
亲爱的妖精们,快告诉我,你们要看第二个故事的番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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