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上阵父子兵
那身材矮小的男人虽也是一身的伤,但可见是皮外伤并未伤筋动骨,而且他似乎很耐疼痛,他的伤虽不重可从他满身血污看来伤口绝对不少,然,这男人却毫无影响,小如鼠目的眼中透着暴戾,一口发黄的牙齿龇在发黑的唇外,说他在冷笑,不如说是变态的在期待着别人痛苦表情的兴奋。
而那被他顶飞的女人,看似只有右手被血污所浸染,且暗红的血液还在不住的从她肩胛处溢出,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外伤,可她却很是虚弱,那受伤的右手似乎连动都不能动了,但她仍顽强的用左手操控着那早已染红的银丝,可知那男人的一身伤因何而来。
不知是否是错觉,也许是这里的不甚明亮,那染红了的银丝竟然透着淡淡的哀伤,不再是以往嗜血的邪魅。
“哈哈哈,起来呀,刚才不是很勇吗?继续呀,呸,”男人向女人啐了一口痰,“不过看来你也快到底限了,既然如此我就大发慈悲让你和那小白脸到那边再做一对鬼相好。”
说完,矮小的男人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全身爆发了异常的速度和力量,飞快的冲向了女人,能很清楚的看出,这男人欲攻击的部位是人脆弱的颈骨。
而女人就像是已陷入了昏迷状态,一动不动的瘫坐在柱子旁,危险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
“妈咪。”
孩子的焦急而惊恐的叫声突然响起,也像是在一片黑暗为她点亮的火光。
女人低垂着的头,倏然抬起,用未受伤的左手撑起身体凌空空翻,并在半空中再次甩出银丝,欲缠上那男人的脖子,无奈她过于虚弱力道和速度不足,银丝的前端被那男人一把抓住,并想通过银丝将女人一把拉来。
就在此时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将那矮小的男人扑面盖来,吓得那男人赶紧松开了紧握住银丝的手,当他正想抓下那盖住他头的衣服时,却感觉到被一道凌厉的气流包围,只觉头部被一击重击飞身撞上了墙。
“妈咪。”
孩子冲到母亲上边,想抱住母亲却怕触碰到了她的伤口,无措的不知该做些什么。
看清了孩子的模样,卓婕卿虚弱的喊道,“希……儿……你……你怎么到这……来了,这里危险,快……走。”一把将儿子推开。
小皓希从地上爬起来,依然不离母亲的身边,“不,我不走,我跟爹地一起来的。”
“樊……啻?”
卓婕卿惊异中才发现了,那高大的背影如山一般的站她不远处,就像是在守护着她。
樊啻微微一侧目,“女人,你给我安分点,这笔帐我以后慢慢和你算。”
他的声音依然很冷,可他那份习惯性的冷不再能掩饰他对她的担心,就像是开春的风,虽然冷意还在也掩盖不了温暖在其中。
也正是他这份让她觉得莫名的暖意,撞进了她的心房。
“哈哈哈,没想到你这贱人相好还不少呀。”刚才被樊啻踢飞的矮小男人从容的在墙角处站了起来。
“鼠目。”
卓婕卿咬牙切齿的说道,她那黑褐色的眼眸露出了恨,樊啻也第一次在她眼中看到了她外露的除了平静的冷然以外的情愫。
“就他打伤你的吗?”
樊啻半眯起碧蓝的眼眸瞬间深邃了,在这不甚明亮的空旷中,显出了深沉的墨蓝。
闻言,卓婕卿一愣,一韵熏红不禁染上了满是灰土与凝满了干枯的血迹的脸上。
她略显不自在的拧头向一边,声音微微泄露了她的羞涩,“这……和你……无关。”
可樊啻却笑,薄唇扬起很淡很淡的一抹弧度,一点点温柔,一点点宠溺,一点点爱恋……
“还能这么说,说明你也没什么大碍了。”
樊啻边说边挽起了双手的衣袖到肘间,再松开胸前的纽扣,露出仍然缠着绷带的胸口,将额前细碎的发梢拨向后,桀骜与不羁令人不敢轻视之。
“他应该是泰拳中的高手吧。”
“嗯,”卓婕卿轻声应道,看着他胸口的绷带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嘱咐到,“别和他……做近身搏击,尽量和他……拉开距离。”
泰拳最大的特点就是在极短的距离下,利用手肘膝盖等部位进行攻击,是一种极为凶狠,且具有很强杀伤力的近身搏击术,所以保持一定距离方是上策。
在父母说话间,小皓希一直在静观着鼠目,他发现他的唇色过于暗沉,双眸目光略显飘忽涣散,却又似很是兴奋,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他一定嗑药了。
“爹地,小心呀,他嗑药了。”
樊啻没有回头,只是对他说道,“小心照看好妈咪。”
“嗯,我也长大了,能保护好妈咪了。”小皓希很郑重的应道。
“既然来人给我练手,我也是不介意的。”
只见鼠目忽然像发了疯一般的冲向了樊啻,现实猛然沉身横扫一腿,又利索的跳起用手肘直击向樊啻缠有绷带的胸口,在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后,一记凶狠的顶膝也已蓄势待发,情势看似是鼠目尽占上风步步紧逼。
可樊啻也不是木头桩子,只见他长腿向后退一步,人高腿长就是占便宜,樊啻就这么轻松的避开了鼠目的扫堂腿,让鼠目连续迈了两步才又拉近了和他的距离。
而紧随而来的肘击,樊啻抬手也用手肘挡了下来,那蓄势待发的顶膝未成攻击时,被樊啻轻松的向侧迈一步,又拉开了距离,顶膝的攻击顿时无效。
腿短的鼠目只能又再次小跳步追赶樊啻的脚步,一味的只想拉近距离。
而这正是樊啻所设想,正面和这家伙抗衡是不智的,他攻击力强,抗打击能力跟强,所以要他疲于奔命的追赶着他的步伐,消耗他的体力。
但不知道鼠目吃了什么药,缠斗半天他的体力似乎没有消减,反而越来越兴奋了,看得在一旁的母子两人焦急不已。
小皓希不住的咬着下唇,这次从学校偷跑出来,什么都没有带,连那支麻醉枪他都没来得及带上,不然现在应该能排上用场的。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小皓希不住的问着自己,周围除了稀稀落落的停了几辆车子,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排上得上用场的东西了。
此时鼠目又是一记扫踢,樊啻很险的避开,却让小皓希一愣,后又很莫名的大叫道,“他没穿鞋子。”
小皓希起身跑到一辆车子旁,用力的捶打着车窗玻璃,可无奈他太小,力道不足,怎么都敲不碎车窗,弄着小手一片青红顿起,可他依然咬牙用力的捶打着。
突然砰的一声玻璃被砸碎的声音,连带着汽车警报的响起,小皓希一愣,可是自己眼前的玻璃并没碎。
回头,只见母亲的左手指关节上正套着一个柔黑的手镯,她是用这手镯打碎了玻璃,可那一拳似乎耗尽了母亲的气力,她不支的倒在地上。
“妈咪。”急忙又跑去母亲身边。
“妈咪……没……事,去帮爹地。”卓婕卿的声音更显虚弱了。
小皓希来回的望着父母,最后一咬牙,转身去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又跑到了父亲那边将所有的玻璃洒在他们脚下。
全副心思在打斗中的鼠目忽然一声低沉的痛呼,倏然低头望向脚下,不知何时地上满是玻璃碎片,脚底道道割伤正不住的往外渗着猩红,让他不禁想倒退。
“爹地,接着,别让他退出去了。”
樊啻随手接住了小皓希扔来的外套,一甩缠上了鼠目将他欲退离的脚步拉住。
既然退不开,鼠目只能这样忍受着脚上的痛楚打斗着,可那地玻璃还是让他有所忌讳的,动作也不再凶狠,速度也慢了下来。
在父子两人的配合下,情势对他们越来越有利,鼠目也知道胜算不大了,就想趁机跑,就在他再次想扫腿时,樊啻果断进行攻击。
在那光影交换中,他亚麻色的短发飞扬飘洒,蓝眸凝满戾气,移动重心至左腿并向外转一百八十度,小腹蓄满力量,扭跨带动右腿,长腿在空中帅气的一踢,全身的力道在这一瞬间爆发。
鼠目顿时飞向高空,重重的摔在地上几番残喘一般的挣扎后,再也不能动弹了。
——我——是——分——割——线——
感谢海水天亲的花花一朵,好久没闻到花花的香味了,O(∩_∩)O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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