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苏倾城受伤
在裴府的客房里,苏倾城静静的躺在床上,她的脸色苍白,如同一只折翼的蝴蝶,就这样躺在那,连呼吸都是轻微。
裴正遥站在窗边看着太子殿下王绪请来的御医正在诊治着苏倾城,他的脸色有些少见的严肃。他看向站在一旁目不转睛的裴辰风,不禁有些叹气道:“这苏姑娘,之前因为救了我从而就九死一生,而今又为了你,唉……裴府真是欠她良多。我早该想到这其中必不简单,这宁王我太了解了,可我没想到这轻扬公主也会这般恶毒,这小小年纪的皇上公主,怎么如此心机。”
裴正遥摇摇头,这朝廷上明争暗斗本身不在少数,他从也从来不会把皇宫里的那一套尔虞我诈教导给裴辰风,他不想儿子年纪轻轻卷进去,现在看着这个情况来看,儿子早就已经卷进去了,他也是看着裴辰风和太子殿下那样着急的把苏倾城抱回来的时候,才隐约感觉到,自己的儿子跟太子的关系不一般,如此一来,就是参与党争了。
他裴正遥一向低调,虽是正一品的大学士官职可也在这朝中低调处事,跟朝中各中的关系也都勉强维系,如果不是这件事情让他知道儿子早已参与党争,他本只想让他随意而为,等他什么时候不那么热衷朝中事,那么他也可以去做自己任意想去做的事情。
现在看,一切没那么简单,他们年轻一辈的宫中争斗,只怕并不比他们老一辈的要来的简单。
此时太医已经诊断结束离去前去吩咐下人如何用药,太医说还好鞭子上没有涂抹□□,不过对于一个弱女子这两鞭也深及骨血,宫中制作的鞭子并不比外面百姓家的普通鞭子,那定是威力非凡的上好材质所制。太医交代这几日苏姑娘绝对不能起身以免伤口迸裂,需要将养好些时日。
裴正遥看着裴辰风,他正坐在苏倾城旁边的楠木椅上,并不多言,只是目光专注的看她。本来,裴正遥还想着找自己儿子好好聊一聊,现在看来这个局势,只怕要过几天。裴正遥叹了叹气,终究离开了这出苏倾城所在的别院。出门时只是交代多调过来几名丫鬟伺候着,并且多加调动武卫,重点保护这处院子。
管家一一应着,裴正遥的心里有些惆怅,儿子这般认真的态度,看来对这苏姑娘似乎心中有情愫。他自小看着裴辰风长大,他一向懂事优秀,他都认为他比同龄人要成熟很多,没想到如今,终究还是坠入了感情的网。
是夜,一轮新月遥遥挂在天上,月色中天,安静入水。已是接近夏日,空气清凉,外面也不全然是漆黑,带着些许清朗。
稍早一些红玲带着其它丫鬟把苏倾城身上的药换过了,因为已经是深夜,红玲明示暗示着裴辰风少爷可以回去休息,这里她来照看就好,并且绝对不会有所闪失的。可是裴辰风就像听不懂的样子,还是维持原来的姿势坐在原处。
红玲作势咳嗽几声,裴辰风一个凌厉的眼风扫过去,红玲吓的立刻闭住了嘴巴。裴辰风冷冷道:“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我来照顾着。”
红玲惊讶的听着裴辰风的话,小心翼翼道:“这……不太方便吧,孤男寡女深更半夜同处一室,这个…不太好吧。”
裴辰风只是冷冷回道:“没什么好不好的,这是裴府,我说没问题就没问题,你不说自然没人知道,下去吧。”
红玲看着裴辰风坚定的口气,觉得再说下去应该也没什么用,只得行了礼告退了。
裴辰风看着苏倾城,她似乎正在安然沉睡,眉如新月,双眸安静的闭着,长长的睫毛安静的倒影出一片小小阴影,就这样淡淡安静的躺着,只是颈部的两道伤痕依然如此明显,触目惊心。
裴辰风看到伤口的时候眸光陡然变得阴沉,中间夹杂着些许自责和受伤,他真希望这鞭子是打在他自己身上,他从小习武,身体比较强健,这两鞭子对他来说根本没什么,可是对于文弱的苏倾城,他想象不到她会有多疼。
稍早太医说苏倾城可能会昏迷一天,大概明天会醒过来。
子夜时分,从房梁上传来些许动静,裴辰风没有立刻做出动作,他只是微微抬抬眼,依然坐在床前,不一会儿,门慢慢打开了。
王绪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顺走带上了门。一边走着一边道:“要不是这里戒备很森严啊,要不是我先派人去护卫那知会一声,我怕是还进不来。”
王绪首先过来看了看苏倾城,看着她躺在床上,不禁摇头心疼道:“可怜的小姑娘,白白因为你被打了两鞭子,这伤可不轻,情况怎么样,太医怎么说?”
裴辰风把太医的话大概说了一番,王绪点了点头。
裴辰风顿了顿,目光没有转开来,只是低声直接问重点:“结果如何。”
王绪自顾自的走进桌子前,拖了一张椅子大咧咧的坐下,一边倒了口茶润了润嗓子道:“如同我们想的一样,轻扬公主和宁王打算先发制人,他们直接报道父皇那里去了,直接就说你裴府的医女意图谋害宁王性命,说的那叫一个声泪俱下。因为宁王是皇家族亲,然后他们请旨将苏倾城送到宗人府,让那边办理此案,只不过宗人府那个地方,哪里是苏姑娘这白白净净的姑娘家应该去的。”
裴辰风冷冷打断:“说重点!”
王绪不以为杵,他继续说道:“重点就是,经过我的游说,父皇答应给我三天,事先探查一下此案,如果三天查不出结果,那苏倾城就会被交给宗人府处置。本来父皇打算第二天一早就派人到你这提人的,只不过我是出面说道为此事我有一些了解,又事关宁王府和裴府,所以恳请父皇给我一些时间,我毕竟是父皇比较相信的太子殿下,平时的努力没白费,所以父皇自然而来的听我的了,我还记得轻扬公主和宁王退出殿外时看着我的眼神,嘿嘿,没办法,谁叫他们不是王储呢,这就是地位重量级的区别。”
裴辰风单刀直入的问:“当时宁王府在场有什么人?”
王绪正了正色,脸色认真道:“有十来人在现场,只不过除了管家以外,其他人我派人去探了探,几乎都不在府内了。当场的丫鬟,甚至还有那名专为宁王诊治的太医,我猜测那些丫鬟大多是被轻扬给遣散或者除掉了。那名管家跟了宁王很多年,我估计着套不出什么话,毕竟也算是个忠犬,利用价值不大。倒是可以从那名太医入手。”
裴辰风道:“那名太医人呢?”
王绪摊手道:“不在宫里,也不在府内。昨日事情发生之后,那名叫做汪顺的太医即回宫轻轻说自己老家有事需回趟家,因为宁王府的人特地来打过招呼,太医院的人也就没有多追究,故而答应了,我想着这个太医已经是回了他的老家洛阳。只怕是躲避风头,藏起来了。”
裴辰风沉吟着,他缓慢开口:“我亲自去洛阳。”
“你去?”王绪有些诧异:“我以为你会安排身边的亲信前去,这洛阳离京城几百里,你快马加鞭的话也要一天的时间,来回奔波,你受得了吗?”
“只能我去,别人去我不放心。京城中有你在,不会有什么问题。我会尽快把汪顺给纠回来,这样才能还她的清白,也是我补偿的方式,毕竟这都是因为我。”
王绪看着裴辰风眸光里的认真和坚定,不禁叹气着:“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我本来以为你一心在朝政上,想不到一个女子就乱了你的节奏。居然亲自去,你对着苏倾城,我看是动心了吧?”
裴辰风看着依然熟睡的苏倾城,他安静沉默着,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王绪见他没有回答,只得开口道:“如果那汪顺就算你找到了,他不招怎么办,人家一个老头,道行可比你深!”
裴辰风的眸光蓦然变得森冷阴狠,他眯起眼,似乎在想着一些什么,低沉道:“我自有我的办法。”
王绪笑了笑,知道他的把握,两人共事许久,这个裴辰风该有的手段还是一样不差的。毕竟是朝廷中人,没有一些手段还难生存,只不过也就只有在遇见苏倾城的时候,王绪才会看到裴辰风柔软的一面。
王绪是王储,而裴辰风则是朝廷最看重的一名有能力的人,这种人平时才会更加隐藏自己,就比如王绪他自己,平时一副嬉皮笑脸,万事看开的样子,也只不过是保护色罢了。他自己真正狠毒起来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事儿,在这个环境下培养出的人多多少少还是具有危险性的,是个人,尤其是皇宫中的人,都有两面,只不过,王绪和裴辰风有自己的底线,不到万不得已,他们还是不想让自己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这是他们的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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