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虎口
被人扑上来按住的时候,招弟被吓坏了。
她挣扎着,尖叫着,死命地想要逃出来。
那日在山上的情景,放佛又在重演。
但还未跑到门口,就被人一巴掌打倒在地。
招弟耳朵轰鸣,浑身发抖,既惊且怕。
“你不想救你爹出牢吗?”那人阴森森地说,随后便压了上来。
招弟一怔,忽然明白她娘为什么把她送进来。也明白了身上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若你乖乖的,你爹还有生机,若不然,你就准备棺材吧。”那人边说,边胡乱地亲了起来。手指乱动,掐在招弟细嫩的胳膊上。
招弟咬着牙忍着痛,只觉得那到处乱掐的手,能把肉都一块块地掐掉。
她忍不住又开始挣扎,眼中的泪水怎么都止不住。
那人玩弄了一会,听见招弟压抑的哭声,扬手就又是一巴掌,恶狠狠地骂道,“没有舌头,你是不是就哭不成了?”说着,一手翻出,竟是一把明晃晃的刀。
招弟吓得立刻噤声。
刀子很薄,但看着尤其锋利。
招弟直着身子,顾不上疼,死命地贴着地往前窜,就怕被刀扎到。
模糊的亮色中,那人冷笑一声,手迅速一抖,就在招弟胳膊上划了一道口子。血迅速地流出来,很快浸湿了衣服。招弟惨叫。
“再叫,割了你舌头。”那人在招弟耳边恶恐吓。
招弟捂住嘴,无助地看着他,浑身颤抖,豆大的眼珠掉下来,恐惧非常。
那人用刀子在招弟身上比划着,见招弟完全不敢动,兴致就上来了。
招弟惊惧之下,忽然想到尚在狱中的父亲,壮着胆子问道,“那,我爹爹……”
那人闻言,手猛然一顿,招弟胳膊上又是一道伤口,她脸色一白,硬撑着不尖叫出声。
趴在她身上的人不耐地盯了她一眼,扬声道,“李大宝!”
很快,外边就想起李大宝的声音,“县太爷,有何吩咐?”
“你,去把牢里,牢里那个谁的给放了!”
李大宝闻言,连忙答应了,暗想招弟那瘦小软糯的骨骼,果然合县太爷口味,这么快就放人了。
屋子外边又重归寂静,招弟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天还未亮,刘妈就过来打扫书房,看见招弟浑身都是斑斑鲜血的时候,也不吃惊,面色不改地把招弟抱去了下人房间。
招弟重新有意识的时候,猛然看见面前的人影,立刻捂住嘴无声尖叫,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瞪得大大的。
刘妈拿着毛巾的手一顿,低声道,“这才是刚刚开始。”
说罢,把毛巾放在盆里,端着出门了。
招弟坐在床上,浑身疼痛难忍,双眼呆滞地望着窗外。
昨晚噩梦一般的情景又浮现眼前,那刀子似乎又开始一刀一刀地割着,身体从疼痛到麻木,再到疼痛,不休不止……
她不禁打了个寒颤,脸埋在臂弯里,想要哭,红肿的眼睛却干涩不已,竟是一滴泪都流不出。
如此养了三四日,刘妈日日过来敷药,帮她擦洗身子,招弟身上的伤已然见好了。
那县令用刀割的都是细细的口子,多,却不深。
招弟年幼,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养了几日,伤口已经渐渐愈合,结了细疤。
几日未见县太爷,也不见有人打扰,招弟渐渐从恐惧的情绪中抽离出来,每日想的更多的,是如何逃出。
这县衙之中,墙高院深,看似人少,想要逃出去,却也不易。
若是晚上悄悄从后门溜走,恐有一丝可能。
但是,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去后门的路。
那条路她只在来之时走过一回,要走那条路,恐怕得多走几遍。
正在沉思间,招弟忽觉眼前一暗,有人挡住了阳光。
这两天只有刘妈会进来,因此她很快抬头,想看看刘妈带了什么。
然而,眼前的人却让她瞬间怕的发抖。
那小而浑浊的三角眼,散发着犹如恶鬼的眼神。
那日的刀子似乎又朝她伸来。
招弟惊恐之中还不忘噤声,只发了短促的声音,便死死地捂住嘴,快速地推到了墙角处。
“呵。”来人轻蔑地笑了一声,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条垂死挣扎的耗子。
他缓缓地伸出手,语调不高,却偏偏让人毛骨悚然,“来,把手伸出来。”
招弟摇头,无助地躲着。
“嗯?”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不悦地看着招弟,仅仅是一个语调,就激起了招弟浑身的汗毛,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寒噤。
看着饿狼般的身影,更深的恐惧战胜了抵抗。招弟慢慢地,颤抖着把手伸了过去。
“乖孩子。”
她主动的举动,换来一声赞赏。
招弟的手抖的更加厉害了。
那略显黑的肤色上,也挡不住青紫一片,上面更有各种细细的刀伤。来人婆娑着那伤痕累累的胳膊,犹如抚摸上等玉石,眼中的贪婪欲、望之色根本遮挡不住。
招弟胳膊一颤,连忙把手缩回来。
那人皱了皱眉,很快又舒展开。
“果然是人贱好养活。”那人摸着嘴角两撇小胡子,“这么快伤口就有起色了。”
他从袖口掏出通透翠绿的玉钗,对着门口唤到,“刘妈。”
刘妈恭谨地进来,便听见县太爷吩咐道,“身子倒是上乘,就是土了点。你给她打扮打扮吧。”刘妈福了福身子,接了玉钗,看了招弟一眼,又恭敬地退了出去。
县太爷满意地点点头,脚步轻移,似乎是要出门的模样。
招弟偷眼看见,不禁松了一口气。
谁知恰好被县太爷看到,一转身便坐在了床上,抓住招弟,拉在身子底下,手乱摸一气。
招弟本能之下,开始拳打脚踢,被他腿一夹,双手握在一起抓着,轻轻松松地制住了。
手脚不能动,招弟重新陷入惊恐之中。
然而,县太爷今日却并未再动刀,只是嘴巴乱拱,胡乱地亲着招弟,腾出一只手大力地搓揉着招弟的身子,重重地喘气。
招弟闻着县令喷出的口臭之气,恶心的想吐。
身体被揉弄的疼痛不堪,反倒慢慢地激起了她的逆反心理。
为什么?
为什么她要忍受这些?
爹不疼,娘不爱。
独留她一人受苦。
爹爹已经逃出牢狱,想必现在正与娘,多财,一家团圆。
独留她自己在此,要忍受这样的痛苦。
到底为什么?
她心中恨意愈浓,绝望之中,忽然想起了李海。
想起了那一声声温柔的安慰,想起了一块块绿豆糕。
多好的人。
如果不是爹爹,他会是自己的相公。
是爹说他贪了自己的地契逃走了。
是爹进了牢中,娘才送自己进来。
是娘抛下了自己,送自己进入虎口。
是他们撇下了自己。
当做垃圾一般。
明明同是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为什么多财受尽宠爱,自己却要忍受这些?
这不公平。
何况,他们还带走了自己唯一的温暖。
是的,那是李海。
心中恨意堆积,招弟手紧紧的握着,指甲深陷掌中,留下青紫乌黑的指痕。
耳边是一声畅快的喘气声。
接着,抓住自己的手松开了,县令重重地趴下,压在招弟身上。
“数这次最长,最痛快……”县令迷恋一般地抚着招弟的身体,体臭加汗臭,臭味愈浓。
招弟推开他,缩在一旁。
县令刚刚才满足,自然不会生气,又把玩了她一会儿,才满意而归。
招弟睁眼,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被恨意弥漫。
这些人,都该死。
如果反抗不过,就同归于尽。
反正,这世界,唯一的温暖已离她而去,她还有什么是舍弃不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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