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打定了主意的凌暖决定明天找范同学再倾诉胸中的秘密。范小桅当初就慧眼识出两人的感情走向，如今得知一定是会觉得自己有半仙的体质吧！
结果训练结束，正往外走的凌暖接到了莫杰森的电话时，简直要用惊弓之鸟来形容。
“你怎么来啦？”
“怎么？”莫杰森笑，“男朋友接女朋友下班，不正常吗？”
“那不是大家都看……”凌暖紧急住口，“呃，我肚子痛，你先回吧！”她心跳加速，用手捂住电话对玫玫她们说，“你们先走，我去下卫生间。”就转身飞逃。
“肚子痛？”莫杰森诧异，“吃坏东西了？”
“没有没有……中午吃撑了。”
莫杰森轻笑：“那你快点，我在这里等你。”
“要不，你先去买菜吧？我忘记买了。”
“不都是现做现买吗？”
“那你……先去挑挑喜欢的呀？”
“咱们一起去买也不耽误时间。”莫杰森察觉到某人似乎在推三阻四，口气不善起来，“你快出来！”
凌暖擦擦汗，觉得时间已经拖得已经够久，人应该都走光了，才磨磨蹭蹭地从训练厅里走出来。
还好还好，果然人已散尽，只剩莫BOSS一个人，玉树临风地站在坐驾旁。
“肚子还痛吗？”待凌暖走到近前，莫杰森开口问，口气中却没有体恤病人的关切。
凌暖知道莫杰森心中生疑，也不敢多说，摇了摇头。
“那你躲什么？”
“杰，杰森，你以后能不能别来接我？”
“原因。”
“大家会以为我搞特殊化的……”
“我接我的女朋友，什么特殊？你一个借口不要用第二次。”
“可是你不知道薛导说不允许组里的人谈恋爱吗？”
“嗯？……薛隽东那家伙抽什么疯？他什么时候管过这些闲事？”
凌暖把中午听到的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莫杰森轻松道：“这算什么禁令。咱们又不影响排练——隽东巴不得我早点有了女朋友呢。”
可这样不是公开让薛导没面子吗？凌暖开始给莫杰森扣帽子：“可这样，会影响大家的排练啊。你不知道，我们组里好多女孩都喜欢你，要是知道你女朋友是我，大家也不会对我多友善的。好不容易和大家关系好了，你又让我成了众矢之地，那样不太好吧？”
莫杰森身为男人的虚荣心小小地膨胀了两秒，就迅速质疑道：“我看是你不想公开我们的关系吧？”
“哪有！”苍天可鉴！虽然凌暖也知道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但是她也是好想与人交流一下心得的！
莫杰森睨了她一眼，嘴角一弯：“没有就好。其实今天我在门口等你，好多人都看见了，还问我干什么——”他停下来，等鱼来咬钩。
凌暖果然傻掉了，呆呆地问：“你怎么说？”
“我说，‘我来接凌暖’。”
这句话似曾相识。
就是说，她还这里傻傻地为禁令操心，殊不知，□□早就爆掉了。
凌暖保持着木然的状态，一路到了超市，木然地买了几样菜，木然地上楼，木然地开始做饭。
莫杰森心里不爽。
发展地下情啦，隐婚啦，这些事儿，在圈子里他也知道一些的。那些明星，考虑公众形象，或者受制于经纪公司，不敢或者不愿公开情侣关系。但，他们俩，和这些有什么关系啊？虽然隽东说过，以凌暖的资质，出名是早晚的事，但莫杰森知道，以凌暖的智商和心计，是不可能想到这么久远的事的。难道，真的是为那个禁令？难道那不是隽东一时愤慨之语？又或者……有其他的什么原因？
莫杰森倚在厨房门边，看着凌暖忙活，状似随意地问：“我听说，演湛王的那个演员，喜欢你？”好吧，脑洞一开，明明就是吃醋了喂！
凌暖手中下意识地洗着菜，脑子里一团浆糊，照刚才莫杰森之前的回答，一传十，十传百，大家明天必定明了他们的关系，她正在发愁如何跟组里的一众人交待，现在突然听到莫杰森问谁喜欢谁的问题，她怔了一下，才缓过神来，懒懒答道：“没有的事。”
莫杰森表示满意，主动摆放碗筷。
“你们导演的话就那么大威力？”
凌暖翻个白眼给他。
反正已经知道了，这问题又有什么意义。凌暖声音闷闷地回答：“不过就在组里瞒着而已。”
莫杰森静默了下。
“要瞒多久？”
“怎么……也得到公演吧？”
“好。我等。”
“什么意思？”凌暖察觉到话风不对，“你不是说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吗？难道你刚才是骗我？”
“你有什么值得骗的？”莫杰森想到这里，不免气恼，犹豫着问凌暖，“前天去度假村，我又玩游戏，还表演节目……剧组里的人会不会觉得我太平易近人了？”
凌暖一时反应不过来，看着莫BOSS有点儿发愣。
“今天我说在等你的时候，这群小子居然敢嘻嘻笑，好象我在开玩笑一样。”
凌暖缓慢领悟了这话的整个含义，嘴角一点点咧开了。
因为BOSS您有“接凌暖”的前科呀喂！自从上次搞了“接凌暖”的乌龙以后，大家都以为两个人要怎么样了呢，结果日子一长才发现，小演员还是小演员，哪里有交集出现啊！大家好容易收了一颗八卦心，这次不以为你开玩笑还怎么样？哈哈！
看到莫杰森有些恼火的表情，凌暖心情大好地狗腿道：“平易近人是美德啊！现在不都讲究接地气么。”
“威严都没了，真话都不当真。”莫杰森见凌暖心情转好，揶揄道，“倒是遂了你的心哦？”
凌暖自动忽略掉后半句，喜形于色道：“不用理他们，以后你只要不来，就见不到他们。”
心里一块大石落地，凌暖手脚也麻利起来，两个人终于安安稳稳地吃了一餐。
“下周有个影视圈的慈善，有兴趣吗？”
“慈善当然是好事……可我又不是土豪……”凌暖的注意力都在慈善二字上。
莫杰森笑了，放了一张卡片在茶几上。
“这种聚会，捐钱只是小意思，更重要的是露脸，露没露脸才代表着明星的江湖地位。我以为你想看看——不都去看周耀华了么？”
“这你都知道？”
“那次聚餐里，有我一个朋友。不过，听他的描述，你好象中途退席了。”
“呃……我就……突然不想追星了……”
莫杰森明了地看着她：“也好。那人原也不怎么样。”
他看着凌暖有点沮丧的样子，想了想才说：“放心，这个不会有组里的人去的，所以没人会知道。”他垂头在她唇上落下一吻，“下周的事呢。请柬放在那儿，你慢慢考虑。不喜欢就不用去。”
莫杰森走后，凌暖拾起请柬。
邀请人那一栏里，机打的“凌暖”两个字。
看到自己的名字这样堂而皇之地写在这种高大上的请柬上面，凌暖突然就有一种腾云驾雾的感觉。这种感觉太不真实，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她并不想去。那种觥酬交错的场面，她有本能的拒绝。
可是刚才莫杰森那么隐忍的口气，她又觉得如果不去，会枉费了他的一片苦心吧。
凌暖摸出手机，想打给范同学。手机闪起来，却是凌冉。
凌暖心中惦记着向范同学报告，便心不在焉地跟他聊几句。
凌冉有些不满：“凌小暖，今天情绪不好吗？是不是有麻烦了？”
凌暖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虽然她这哥哥门神一样给她堵住了N多人次的追求者，但是莫杰森……他应该不会有意见了吧？她隐约记得凌冉对莫杰森的印象很不错。
“凌冉，如果我现在有了男朋友，你会不会很吃惊啊？”
“你有男朋友啦？好啊！终于有男朋友啦！”
“什么终于！上学的时候要不是你把得那么死，我怎么能连个男朋友都没混上？”
“所以我事后一直在检讨啊。别说那些了，快说是谁？是你们剧组里的男生吗？”
“嗯……算不上组里的吧，其实你也见过的……”
“不是组里？我见过？难道是上学时那些家伙杀的回马枪？”凌冉变脸，“不行，那些家伙真的不行！”
凌暖抓狂：“凌小冉你是诚心诚意做的检讨嘛？——不是他们！”
“不是他们就好。那是谁？”
“……莫杰森。”
凌冉想了想：“是那个海选后送你回来的制片人？”
“对。”
“你们俩是真的？”
“是。”凌暖有点不满，凌冉怀疑的语气让人心里很不爽，“你当时不还说他人好么。”
电话那头，凌冉没有再出声。
凌暖等了一会儿，迟疑道：“你……不替我高兴么？”
“暖暖，”凌冉避而不答，反倒说，“记不记得上学的时候我们做过一道鸡兔同笼的题？你当时是怎么说的？”
凌暖理科从小就不怎么好，偏偏数学老师又喜欢揪住她问各种问题。有一次老师给大家拿了一道很著名的鸡兔同笼的题，未讲前又先提问她。凌暖终于爆发了，说出那句“不同种族的动物为什么要关在一起”的著名言论，全班同学笑得前仰后合，成了他们班很长一段时期的流行语。
可凌暖听得出，这一次，凌冉并没有笑话她的意思，他只是在提醒她，她和他的不同。
“暖暖，”凌冉字斟句酌道，“两个人在一起，不只是开心就好。我只希望将来你能有一个一心一意跟你过日子的丈夫……”
“杰森将来就不能一心一意地过日子吗……”凌暖住了口，她突然想起初识莫杰森时，和玫玫铃铛讨论过的话题。铃铛当时说“象莫杰森这样的人将来要是能专情，我们当观众的都会觉得浪费！”而她当时是投了赞成票的。心突然就有点闷闷的。
凌冉继续苦口婆心：“其实门当户对很重要，各方面都相配，日子才会长久。”
凌暖忍不住打断他：“你当初是因为这个拒绝了范小桅吗？”高调示爱的范小桅，是给了他多大的压力啊。
听到凌暖发问，凌冉半晌才说：“你们进展不要太快了——我在这里还有一个月才能回去，到时我们见一面再说。”
凌暖知道，凌冉所有的意见都在“进展不要太快”这里面了。
她心情低落了几秒钟。
她还是很在意凌冉的看法的。他这么不看好，那别人是不是也一样呢？
凌暖捶了几下手中的抱枕。
凌冉好讨厌！大家都是人，为什么要拿鸡呀兔子呀比喻！哼！早知道不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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