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七章 明月相许
事情在意料之外就发生了,等林漪反应过来,自称君深青梅竹马的姑娘已经坐在八仙桌边,审视她很久了。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两个姑娘两两对望,一切尽在不言中。
噢,说是对望也不尽然,毕竟林漪什么都看不到。
“你就是君深等了两百来年的女人?”
话出口就带着火药味,林漪动了动眉,故作疑问道,“什么两百年?居然有人能活两百年吗?”
“少给我装蒜,你和君深相处了那么久,还会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就算真不知,你难道连玄武大陆最起码的法则也不懂吗?”
“……”我特么就应该懂是不是?
小姑娘,你是要搞事情啊?
林漪心下不屑至极,偏偏双手还能摆在腿上放的规规矩矩。她坐的很端正,心里却已经把整个事情颠来倒去想过了一遍。
剧情里是没有出现这个小青梅的,林漪不知道这个姑娘和君深到底有多亲厚,所以她拿捏不准应该用什么样的姿态来面对她。
她也不知道,面前的小姑娘,会不会因为她的一个态度不好,就被君深知晓了今天的经过。
不到万不得已,她还是别冒这个险了。
原来的林漪有原来的性格,她虽然做不到全像,但至少可以隐藏。
思及此,林漪放平了双手,微垂下眼睑,作乖顺状。
“小女生于偏远的农家,近日才跟着阿深出了大山,着实不太理解姑娘您所说的法则。如有不当之处,还请您能谅解则个。”
尽量放低放缓了语气,林漪咬着字还挺像那么回事。
青梅看着她那白莲花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她后槽牙都不自觉地抽紧,站起身来就走到了床榻前。
“你抬起头来,给我看看。”青梅沉着声音,听不出有多生气。
林漪依言抬起头,一张端丽秀美的小脸被暴露在空气中,着实是又美又仙又精致,根本就不像是偏远山村来的乡下丫头。
青梅藏在面纱下的脸都不自觉深了。
她鹰隼般的目光锁住了林漪的眼睛,胸脯起伏两下,便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林漪毫无所觉,依然抬着小脸,面无表情。
藏在面纱下的唇角不自觉就翘了起来,看起来真的是个瞎子。无可无不可地在心里嘟哝了一句,青梅轻手轻脚地祭出了匕首,眼见着就要对准林漪下刀。
她的出手快极了,林漪感觉到的时候已经能感受到贴近脖子的凉意,想要逃开都来不及。
青梅可比那马匪要心狠,她的眸中闪过阴狠的杀意,就等着那一刀进了血管,让她一命呜呼。
关键时刻,君深尚未收回的结界起了关键作用。
林漪只听得闷哼一声,就知道青梅已经被弹开了大老远。
这青梅到底比马匪要厉害许多,林漪能觉出脖子上细弱的血痕,麻麻痒痒,虽不致命,却可以见得方才危险。
皱着眉头就站起了身,林漪抹了一把脖子,触手有些湿腻,气便不打一处来,“你要杀我?”
“我呸,假惺惺的白莲花,我和你本就是对立,想要杀你又有什么稀奇?”
心知触动了禁制的青梅撂下话就准备跑路,她知道君深快来了,如果被他抓了个正着,那可就玩完了。
林漪想说话都来不及,就听得那头破窗的声音,想必是青梅已经跳出了窗户。
我滴个乖乖,这神经病啊!
莫名其妙来客栈找她,几句话都没说上就准备把她一刀宰了,简直有毒!
撇撇嘴又坐回了床上,林漪捂着脖子觉得有点疼,也不知道伤口到底有多大,会不会留下疤。
正是胡思乱想,没出一刻,君深已经敲开他的房门。
他来的很急,林漪嗅到他的味道就听见了他微乱的喘息,“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没有。”沉着冷静地回答他,林漪扬起小脸,还能冲他露出个笑。
君深见她捂着脖子就有些不对,让她拉下手来,就见着一条很浅却很长的伤口。
这位置真是心狠手辣,只要再近一分就能划破她的脖颈,可见是真想让她死。
完全就想不出来到底是谁想要林漪的命。
一来林漪是个乡村来的普通姑娘,最紧要的她还是个瞎子,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连房门都不出怎么可能会与人结怨?
二来,他也不过出去了才半个时辰都不到,总不可能有人盯着他出去了才来杀人吧?如果真是等他出去才来,那这人必定对他了解甚深,既然是筹谋已久,肯定是下了狠手要来个鱼死网破,根本就不可能只是划了一道口子那么简单了。
思来想去,这逻辑上本就不通嘛。
当然了,也许还有别的可能,就比如说君家的人想给他安排个女人,所以要先除了林漪这个朱砂痣。
唔,如果真如此,那肯定是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
不是说君深太相信君家了,而是君家根本没有人敢忤逆他的意思。他想和谁在一起就必定会跟谁在一起,谁敢在他面前说个不字?
君家上上下下还都仰仗着他的庇佑,把他惹急了,他六亲不认也是做的出的。
毕竟谁都知道,林漪是他的软肋。
讲道理,君深和君家的关系早就淡下来太多。年岁久远,他心有执念,几十年都不回君家一次都是正常。他既为神,世人也都将他高高仰望,君家亦然。
所以事情绕回来,即便是真有这个可能,君家又不是真的傻,怎么还会用调虎离山这种计策。等到东窗事发,他难道不会找他们算账吗?
简直百思不得其解。君深沉着眉头想也想不通。
他转回神,见林漪端端正正坐着,脖颈还在流血,便不假思索地用玄气包裹住了林漪的脖颈。
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林漪只觉得脖子上温温凉,一阵痒意袭来都来不及去抓,就忽然没了感觉。
“还好吗?你知不知道是谁想杀你?”
君深还能保持君子风度,只是一字一句吐出来,声音冷的像是冰。
林漪抬眉,敏感地发现了他的心情。
既然别人对她心狠,那她也得回敬点眼药,不然怎么对得起她脖子上的那道口子?
想当然耳,林漪也不是什么会替人兜着的主儿,但是直接指名道姓地说个谁谁谁,那就不免流于下乘。
林漪脑筋运转飞速,千思百转,就决定用另一个方式告黑状。
她垂头而坐,手不自觉就揪紧了裙子,任谁都能瞧出她的不开心。
君深蹙眉,正想安慰她别怕,就听得她可怜兮兮地说道:“阿深,你是不是要娶妻了?”
“……啊?”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君深第一个念头就是没有念头,一片空白。
简直就是荒唐,他要能娶妻不早娶了,干嘛还要寻寻觅觅两百年去找一个转了世根本不记得他的人呢?
“我知道的,你家里叫你回去商谈婚事,你不方便带着我。我都知道的……”
声音越说越轻,林漪看起来伤心极了,形容委顿地好似一支刚刚枯萎的花。
“不不不,我不曾要娶妻,你是误会了。”
“怎么会误会呢?趁着你回去的时候,你的新娘子就来找我攀谈,我、我……我真不是想要拆散你们的。”差不多就要捂着脸嘤嘤嘤的哭起来。
君深一脸懵逼,他头痛地扶额,“我没有新娘子,哪里来的新娘子?”
“就是从小和你长大的那个,你们都要成亲了!”
有板有眼说的很想回事儿,林漪要着唇瓣分不出是急还是委屈,感觉真快哭了。
“我没有要成亲的对象,也没有一起长大的姑娘。早年我作为君家的嫡子一直接受封闭式的培养,并没有和其他人接触的机会。”
潜台词就是连男人都是没有的!
那特么就奇怪了,刚刚那只明明自报家门的时候就说的是青梅竹马,总不可能专门来找她这个瞎子讲故事吧。
最主要的,她特意说明了两百年,下手又是那么狠毒,肯定是认识君深且对他有意思的人。这串错门子认错人的几率几乎是零。
看林漪的表情就知道这其中有些端倪,君深前后一个贯穿,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地方,“你是说,要杀你的人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女人?”
肯定的点头,林漪抬起头满脸都是无辜,话都到了这个份上,她也没有解释的必要,抿了抿唇,便宽慰道,“我也没什么事儿的,兴许是认错了吧。”
“那这人也太歹毒了,还好你没事。”心知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君深不想让林漪多想,便也顺着台阶下来了。
林漪自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根据他的位置就抬手瞎摸,等触到了君深的衣料,才前倾了身子抱住了他的腰,“嗯,我没事的,就是刚刚,吓的我心都慌了。”
已然习惯了林漪的亲近,君深的自我催眠也在最近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嗯,现在不怕了。毕竟,我慌的只是再也见不到你。而如今,你在我就安心了……”
“……”
半搂着林漪的君深耳尖微红,姑娘的情话是说的越发好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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