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微醺
此后半个月的时间,随着林殊的身体逐渐地好转。每晚霓凰过来的时间也逐渐留得更久了一些。他们相伴读书,偶尔也和飞流蔺晨一起玩笑一会儿。只是蔺晨最近要研究配药的事,还正在忙着抓滑族的余孽,所以也是难得空闲。每天霓凰都会在服侍林殊睡下以后再离开。有什么消息,林殊也还是会嘱咐霓凰通过静妃娘娘去向景琰传递。不过因为景琰知道实情后刻意不想让林殊再劳累,所以最近真的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林殊也确实难得的清闲。欢声笑语又开始在屋中荡漾。
“霓凰,为兄又托云姑娘给你制了一些香膏,有润手的,还有洗发的,这次有青草香,柏树香还有寒梅香的,且每种香都还配有不同的前香和后香,如此一来更富于层次。且不论是哪种香,都是极清淡极清淡的味道,离得稍远一点点根本闻不到,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林殊说着指指一个小箱子。“今天下午刚刚送到。”
“兄长定制的自然都是极好的,在这金陵城中,像兄长这样识香又有品味人又能有几个。”霓凰的眼波沁出涔涔清韵:“只是加上上次制的,一下这么多种,霓凰每天都要为选上哪种味道而想上好一会儿呢。”她娇娇地靠向林殊的肩头。
“那以后,你帮我选第二天要穿的衣服的时候,为兄就帮你选下次的味道好不好?”他唇角弯弯,伸过手,托住她的香腮,拇指的指肚轻轻抚着她的脸颊。
“好呗。”霓凰坐正,把小箱子放在腿上,拿起里面的东西开心地赏玩起来。
“我的霓凰今天用的是哪种香?”暖和的烛光映在他澄澈的双眸中一跳一跳地闪动。
“兄长不会自己闻么?”她的声音比刚才轻了不少。
“你离得那么远,为兄闻不到。”他的语音越来越柔软。
“咳咳。”蔺晨敲着门,“该诊脉了。”说罢也不等开门就径自推门走了进去。
“你来诊脉怎么还拿着酒壶啊?”林殊翻着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我能不拿吗?每次进这门都得喝酒壮胆,这不今天还没到门口呢,听见里面的话,这鸡皮疙瘩就掉了一地。”蔺晨不客气地盘腿坐下,把酒壶,酒杯悉心地放在林殊面前的小桌子上。
“我还不知道你啊,就准知道你肯定是今天又得了一坛好酒,不就是想来显摆显摆酒香,特意来看看我喝不成会是个什么表情吗?”林殊鄙夷地斜了他一眼。
蔺晨也不理会,满满地在玉杯中斟好了酒,轻巧地托起来,冲林殊眯了一下眼睛,唇角微微勾起,缓缓晃着头,慢慢地品了一口杯中之物,感觉着玉液琼浆顺着喉咙热辣辣地悠悠滑下,这才叹了一口气,赞道:“醉倒固然是不舒服,可要说这微醺的滋味,那简直是太迷人了,你早就忘了是什么感觉了吧,要不我今天就做做好事说给你听听,如何?”言毕又优雅地品了一口酒,长舒了一口气,抬头望向天花板,心满意足地笑。
“这滋味根本就用不着酒。”林殊说罢含情脉脉地看了一眼霓凰,转头继续看着蔺晨笑意盈盈。
“还能不能愉快地聊天啦。”蔺晨一下收起了笑容。“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报复你啊。”说着话,他的语音减缓,后一瞬间,忽然眼珠一转,竟展开了一个异常温暖笑容,气定神闲地拉过林殊的手开始认真地诊起脉来。林殊反倒慢慢地收起了笑容,一脸狐疑地端详着蔺晨。霓凰看着他们,只在一旁安静地笑。
(此段开始完全是剧中的情节描绘,大家看剧会更加直观快捷,台词一句不改。只略加些配合剧情的心理解读)。
过了几天,白日,苏兄正在烧着最后的两块牌子,对着黎刚分析了几句朝中局势。蔺晨过来,看他刚刚好一些,却似乎又要忧思过度,忍不住抱怨:
“现在朝政上的事有太子,你操这么多闲心干什么?”
“我就这么说两句也不行啊?你这么闲,滑族的事查得怎么样了?”苏兄抬头反唇相讥。
“能不能说点开心的事?”蔺晨抬手扇扇烟气坐下。
“咱们少阁主也有头疼的时候啊。”林殊装着一脸的好奇。
“你应该知道,寻找这些小喽啰本身,就比抓捕那些大头目要麻烦。”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抓捕滑族余孽的事情。
“不会吧,难道皇帝老子和滑族的女人也有一腿?”蔺晨乐得倒在了大平台上。
“粗俗。”林殊白了他一眼。
“我是在想,如果这件事情真如我们俩所料,那么誉王一死,滑族必然不会这么轻易地放弃复仇。”林殊摸着胸口说。
“嗨,累不累?”蔺晨半趴在地上调侃着他。怕再被他来一通大夫式的教训,林殊急忙从胸前收回了手。
“不过这说起来,你家霓凰还真的不是凡品。”蔺晨转了个话题:“这上马能战,运筹帷幄,下马治府,淡定从容。处变不惊又周到温和,天下真有这种奇女子,我算是见识了。现在终于明白什么样的姑娘才能让你12年心心念念地相思无措了。”蔺晨少见地一脸真诚。
“13年前她可既不是女帅,也没治过府。”林殊望着远处一笑,目光深邃似有丝丝缕缕的东西未明。
“嗯?”蔺晨眼神清亮,似在等着他解开疑惑。
林殊淡然地看了蔺晨一眼:“和一切都无关。”渐渐地,他深邃如潭的眼眸,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凄凉:“是我的姑娘罢了,无关距离,无关时间。”
“不如我换个问法。”蔺晨又道:“你12年都不肯认她,为什么在明知道自己剩下的时间不多了的时候,反倒认下了她呢?”
林殊的目光空落落地透过他,没有一丝的停留,似乎已经穿过了岁月的丛林,飘去了遥远的天际:“能够遇见,是一生的幸运,遇见了不能相守,也好过一生遇不见。”其实蔺晨,你哪里能明白。没有分开的12年,我们的心,原来从来都未曾分开过。
“我问你一句,你就说这么多。”蔺晨摇摇头。“你说你在我一个单身的人面前,整天显得这么情深似海的,你真的善良吗?真当我透明的啊?”
“不是你问我的吗?”林殊睁大了眼睛。
“我问你,你就说啊?”蔺晨似笑非笑,目光闪出几分挑衅。
林殊撇撇嘴,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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