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越前的怒火
笼罩在橘红色夕阳下的寺庙。
挂在门口的风铃随着风的触摸发出好听的叮叮声。一个穿着黑色浴衣的男人卧倒在走廊的地板上，一腿曲起，一手撑着头，脸上带了些猥琐，时不时发出诡异的“嘿嘿”声，手上翻阅着、某种需要河蟹的限量版写真集。就算是他的粉丝，也不一定认得出眼前这个奇怪的色老头就是世界级的网球选手越前南次郎吧。
“哟，青少年，回来了啊。”对着刚刚进门的越前龙马挥了挥手，越前南次郎继续一头扎进手底下的本本。
“哼。”刚刚结束部活，独自走回家的越前臭着一张脸，透过庭院里的巨树，暖黄色与橙红色交织的光芒在他脸上留下了好看的剪影。从来都是熠熠的琥珀色瞳孔，此刻显得有些暗淡。
“青少年怎么了？比赛输了啊？”伸出空闲的手抠了抠耳朵，越前南次郎察觉到他家青少年好像心情不是很好啊。
越前放下背上背着的网球袋，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臭老头。“喵~”听到自家主人回来的卡鲁宾，从屋里的桌子上一跃而下。似是感觉到主人的不快，讨好般的蹭着他的裤腿。伸手抱起卡鲁宾。“，怎么可能会输。”
“哦？那青少年你的脸干嘛这么臭？没见到澈少女吗？”将手里的本本翻了个页，越前南次郎挑高了眉给了自家儿子会心一击。
越前逗弄着卡鲁宾的手指僵了一下，紧抿住唇，抬手压低了头上的帽檐。
“哦呀哦呀，被我说中了吗？”坐直了身子，南次郎对着儿子笑得那叫一个不怀好意。“青少年你果然还，哈哈哈哈……”
额头冒起数个十字，果然还是……忍不了了！狠狠瞪了南次郎一眼，越前冲着厨房的方向大喊。
“妈妈，臭老头又在看奇怪的杂志了！”
“南次郎！我不是说过让你把那些东西都烧掉的吗！”
“啊哈，轮子你听我解释。”越前南次郎心虚的瞄了眼从厨房冲出来，手里握着柄锅铲，双眼冒火的越前轮子，后脑勺低下巨大的汗滴，将写真集往身后推了推。看向越前的眼神里充满了哀怨。青少年真是太小心眼了！
哼，越前勾了勾嘴角，对着那个臭老头做了个口型“”，然后愉快地抱起卡鲁宾上楼。
这下果断轮到南次郎额角竖十字，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轮子拉起耳朵一阵狂吼。“南次郎赶紧把你藏起来的不良读物全都交出来！”
回到自己卧室的越前坐到床上，从书包里拿出手机，翻到通讯栏那页，里面只有一个联系人。
迟疑了几分钟，最终还是按下了拨号键。
“嘟……嘟……嘟……”电话迟迟没人接，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咯噔了一下。越前为自己突然升起的不安感到烦躁，手下不自觉的用力。“喵！”卡鲁宾吃痛的从他身上跳了下去。
诚川中学保健室。
“几位同学都放松点，仁王同学只是暂时性昏了过去，额头上的伤口看上去吓人但其实只是皮外伤，好了以后连疤都不会留。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最好还是去医院打一针破伤风，以防伤口感染。”
穿着白大褂的保健老师检查完了小澈的伤口，背对身后排排站的少女，为躺在病床上的小女生做好包扎。
小林老师的话让近卫他们通通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我就知道澈酱肯定不会有事的！”筱田兴奋地勾住平冈的脖子，平冈习以为常的伸手拍掉肩上的咸猪爪。
“是啊是啊，如果你不要大声喧哗，打扰到仁王同学休息，她就更加没事了。”小林老师好笑地转过身，她们几个应该就是有名的女网部正选吧。
听到小林老师的调侃，再被近卫眼神射杀，筱田默默地缩到了平冈身后，不敢吱声了。
“I.I.I.……”
“……”
“谁的手机响了吗？”本乡第一个反应过来。
“铃声好像是从……仁王身上传出来的。”高野指了指病床的方向。
“？”
“……”电话那头的越前沉默了下，他应该没有拨错号码的可能，那么现在接电话的是谁？“我找仁王澈。”
斜睨了眼筱田，无视她那句“队长你随便接澈酱的电话真的没问题吗。”的嘀咕，近卫通过询问得知电话那头的人是小澈的朋友，告知对方小澈被网球拍砸到，目前受伤昏迷但是没有大碍的情况，对方表明会立刻赶来这里，随后挂断了电话。
“青少年，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啊？”南次郎仍旧坐在走廊那里，无聊的用手指在地板上划着圈圈，哀悼着他又一次被烧掉的写真，看到越前火急火燎地赶下楼，不禁收敛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他家青少年这么紧张兮兮的是要到哪里去，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出什么事情了？
“我出去下。”随口答了一句，越前顾不得身上还没换下的校服。澈现在到底怎么样了？脑中的思绪混乱的搅在一起，甚至没有办法冷静思考一下少女为什么被网球拍打到昏迷的程度。虽然接电话的人说没有什么大碍，但要是真的没有大碍又怎么会昏过去。
天边最后一抹惹眼的红伴随着太阳一起沉入与地平线交界的地方，灰蓝色蒙上了这张巨大的画布。
微风拂过诚川中学林荫道两旁的一树树樱花，夹带起片片花瓣掉落在墨绿色碎发的少年的肩头，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被汗水浸湿的衣服贴合在身上，因为风的关系带来阵阵凉意，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越前无暇顾及自己目前的狼狈样，推开保健室半掩的大门。
屋内其他人已经先回去了，留守的近卫和本乡正在议论着什么，听到开门的声音，将目光转移到了门口。
“澈！”一下子就注意到靠窗的病床上躺着的银发少女，越前快去走了过去，少女额头上包裹着的白色绷带占据了他全部的视线。
“你就是刚刚电话里的越前君么？放心吧，仁王她真的没事，保健老师刚刚离开前有说过，仁王很快就会醒了。”近卫分辨出这个少年的声音和她接的电话里听到的声音一致。
亲眼见到小澈，发现确实如对方所说，昏迷着的少女除了脸色略显惨白以外，神态安详，看上去和睡着了没有任何差别。越前终于有时间去追究澈受伤的具体原因。
本乡看着近卫越来越阴沉的脸色，代替她向少年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于是，越前的脸也成功阴沉了下来。压下心头陡增的暴意，本就紧抿的唇此刻绷成了一条直线，帽檐遮挡下的琥珀色瞳孔闪动着狠厉幽光，身侧暗暗攥紧的双拳隐隐有青筋浮现。她敢，她竟然敢……
“越前君放心，这件事情我们网球部一定会给仁王一个交代。”事实上，她刚才就是在和千绘商量这件事情。“还有就是，越前君应该可以联系到仁王的家人吧，天色已经不早了，总不能一直让仁王待在保健室。”
“澈的家人都在神奈川，我带她回去就好。”越前俯身打算抱起病床上的小澈，却发现少女慢慢睁开的双眼。
伸手揉掉眼睛里因为苏醒而泛起的生理性泪水，少女呆愣着看着面前轮廓分明的俊美侧脸。“龙马……”
勾起接到电话以来的第一个笑容，越前继续刚才的动作。“澈，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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