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⑦⑨章
想到这里,她忙向着何仙姑恭敬地一拜,道:“师父在上……”
“免了,”可还没等她说完,何仙姑便拦住了她笑道,“你的银光闪练到了一半对吧?既然这样,我们就先开始练习回旋吧。在我的后花园里,有九百九十九块坚硬的岩石,你现在就到那里操练起来吧。记住我的要求:第一块岩石一刀留缝,第二块二刀深入,以此类推,待到第九百九十九块的时候,那是院里最大最坚硬的岩石,你必须劈斩九百九十九刀使它粉碎,而且是在片刻之间。自古以来真知从来都是从实践中出的,所以好好练习吧。三天之后,我来验收。”
“是……”
罗弋目送着何仙姑走远,心里却是愈发忐忑起来。
真没想到仙姑居然直接便叫自己去悟了,连一点儿指导也不给,就这样单单凭借自己去摸索,果真能学会吗?
但事到如今她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罗弋从袖中取出了那把她心爱的匕首来,在明月的带领下向着仙姑的后花园走去了。
自打那天找了任远前去帮助沈叶之后,谢小菊的心里便一直很不安,她虽然相信任远应该不会和徐丹说是自己透露的风声,但是就徐丹那么疑神疑鬼一个人,总会有怀疑到自己身上的那一天的。
这天她仍旧因为这件事情心情沉重,整理书架的时候也是心不在焉,在她正准备把英文课本从书架上取下来的时候,却忽然听得寝室门“砰”的一声响,便下意识地朝着发出响声的地方转过头去,可这一看不要紧,吓得她差点儿连手上的书也要掉在地上。
只见徐丹正一脸阴沉地站在门口,说话的语气冷得像是南极吹过的风:“出来一下吧谢小菊,我有事情要和你谈。”
“有……有什么事儿在寝室说不就好了吗……”谢小菊哆哆嗦嗦地说,“反正这会儿寝室里也没人……”
但徐丹脸上的阴影看起来却是更重了:“你是要自己出来还是我帮你出来?”
这话说得真是一点儿商量的余地也没有,于是谢小菊只得低下了脑袋挪步出来,但走得就像是被铁链套上了一般沉重。
寝室门被狠狠地关上了。
空无一人的寝室里,谢小菊的英文课本正大开着,窗外有冷冷的风灌进,像是抽搐的手般将书一页一页翻过,哗啦啦的响声在这死寂的空间里听起来分外刺耳。
和徐丹交涉完到回家的路上,任远的心情一直很沉重。沈叶在他的记忆里是明朗的,活泼的,单纯得像是一张白纸一般的,甚至有时候他觉得她就像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一样,总是让人情不自禁地就想要小心呵护,可是这次居然经受了这样的事情,他真的很担心她是不是能承受得了。
刚刚在路上碰到了金毛——他是特地来把钥匙送还的,任远也问了他沈叶的状况怎么样,他却避而不谈,只说一直昏迷不醒,待任远取了钥匙之后他便撒腿就跑了,这倒是让任远愈加不安起来。
现在他拿出钥匙开了门,发现爸妈都还没回来,但有一个房间的门却是紧紧地闭着。
那儿该就是安放沈叶的房间了吧——任远走到门口,轻轻地按下了门把手。
沈叶已经醒了,只是如一只受惊的小兔般把自己用被子裹得紧紧的,还不住地瑟瑟发抖着。
这突然看见有人进来,她吓得立时尖叫起来,整个人不断地往墙角缩,并不时大喊:“别过来!别过来!不要碰我!走开,你们都给我走开!……”
她用手抱住了头,抖得像是一片从树上飘零的小树叶。
可怜的沈叶,一定是还没从刚才那场惊吓中缓过来,以为进来的是徐丹派来侵犯她的那些男生吧。
见任远继续靠近过来,沈叶一边尖叫一边抓起手边能拿到的一切对准他就扔,使得任远只得一边躲闪一边加快脚步冲过来,不顾沈叶激烈的挣扎一把抱住了她,并用着哄小孩儿一般的语调希望能让她安定下来:“沈叶,没事了,没事了……别怕,别怕,他们走了,已经全部被我们赶走了,你好好看看,是我,我啊,任远……我在这儿,我在这儿,再没有人能欺负你了……抬头看看我,好不好?”
随着任远的这一阵安抚沈叶的情绪才渐渐地平复下来,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凝视着任远的眼睛,不时伸出手去摸他的脸,像是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任远,真的是你吗?我……我这是在做梦吗?”
“嗯,是我,我在呢。不是做梦,是真的。”
“结束了?……他们……他们走了?……”
“嗯,走了。全部都已经被赶跑了。”
压抑多时的委屈终于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出来,沈叶一下扑到了任远身上将他紧紧搂住,开始失声痛哭起来:“任远……我好怕……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忘不掉那些男生的眼神和笑声,忘不掉那些女生说的侮辱人的话……那天……那天她们撕扯着我的衣服的时候,我真是连想死的心都有了……他们都看到了……以后……以后我可该怎么办啊……我好害怕任远……我真的好害怕……”
她哭得整个身子都在剧烈地发着抖,任远真是心疼极了——对于女孩子来说,发生这样的事伤害一定不小。可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才好,于是只能默默地帮她把眼边的泪揩掉,又把她搂得紧了些,企图给她一点儿安心的感觉。
“没关系,”他伸出手,把她凌乱的头发顺到耳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是我最最心爱的沈叶。我会在,我会一直陪着你,只要你不介意的话,我永远都会留下来陪你的。”
沈叶试图把眼泪擦掉,但这注定是徒劳了,最后她几乎把整个儿脑袋都埋在了任远的胸口——现在她什么也不愿意去想了,只要知道任远还在,还留在自己的身边,就已经足够了。
云棠推开石门,只觉得宛若进入了黑洞一般——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杂乱的公文飘得到处都是,只是借着窗缝里漏进来的一点儿稀薄的光,她才勉强能看清乔寒正背对着门坐在那把宽阔的木椅上。
“云棠吗?”她开口说道,却并没有转过身来。
“是的,主人。”云棠回答。
“听你叫我主人可真是特别舒服。”借着微弱的光线,可以看到乔寒端起茶杯,将一口茶慢悠悠地送进了嘴里。
自打失去罗弋的音讯后——确切地说,是确认罗弋的确不在人界和冥界的范围之内以后,乔寒是变得愈发沉默寡言起来。
非但如此,她还变得愈发自闭了,而且越来越喜欢和沉溺于黑暗,最后甚至发展到用布帘隔绝一切光明的地步,在那张木椅上一坐就可以是一整天。
而这种压抑的气氛对于活泼好动的败北来说无疑是致命的,而且她又不能离开乔寒,于是变得愈发郁郁寡欢起来,最后像是生了病似的,成天把自己裹在被子里闷头大睡。
但看起来,乔寒并不想管她。
这也很符合乔寒的性格。
“云棠,你猜我下一步会怎么做?”许久的沉默后,乔寒忽然开口了。
“我猜不到。”
“别那么谦虚嘛,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
“主人不打算去仙界抓捕罗弋,省得夜长梦多么?”
“啊,不急。”乔寒慢悠悠地说道,“踩死一只蚂蚁没多大意思。这只蚂蚁若是在冥界或是人界不停地晃荡,那么我自然是要把它尽早干掉,省得挂在心头烦恼,但若是单单为了这么一只蚂蚁而要叫我兴师动众闯到仙界,那可就有点儿小题大做了。”
“所以主人是打算在冥界坐等她找上门来吗?”
“不知道呢……说起来,我还从来没有去过仙界呢,有时候也挺想上去开开眼的。听说那是个纯净得一尘不染,就像是白雪一样可以治愈心灵的地方呢。”
云棠没再说话——她已经摸不清乔寒的想法了。
“带我去看看金枝吧。”但乔寒似是也没期待她会回答一样,只是顾自起身说道,“败北,你也过来。”
看来终于是有了能去外边活动筋骨的机会了,败北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抱起了她那只巨大的兔子玩偶,屁颠屁颠地跟在了乔寒的身后。
“你疑惑了吗?”见云棠仍旧呆在原地不动,乔寒便瞥了她一眼,“实话说,我不单单是为了让计划能够顺利进行,也是为了印证一下自己的想法。
“我始终认为,爱情,是对女人来说最有效的毒-药。它就像是毒品一样,能够削弱女人的斗志,使得她们心甘情愿地沦为男人的附庸,却忘记了自己也是一个人。你看看小弋子便能体会到了。可叹啊,世间千般红颜,万种风情,或是妩媚娇艳,或是英姿飒爽,嫁作他人妇后便都成了腥臭的鱼眼珠子,这是多么讽刺啊。如果说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毁坏给人看,那么女人可真是悲剧的最佳诠释啊——尤其是那些美丽又富有个性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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