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装神弄鬼
第八章装神弄鬼
程书玉和她的大姨小姨回到了院子里。
由于她们的愿望落空了，此刻都无精打采地唉声叹气。
大姨说，“难道只能让他住在这里了？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小姨说，“那还能怎么办？我们也没有权力把人家硬赶走啊。”
程书玉眼睛左转右转了一会之后，突然神气活现地说，“有了！”
她的两位姨妈问，“你想出什么好主意了？”
程书玉说，“你们想想，一个大活人，最怕什么？”
她的大姨说，“怕死。”
她的小姨说，“怕老。”
程书玉说，“去去，你们再好好想想。”
她大姨说，“别卖关子了，快点说吧。”
她小姨也跟着说，“快点说啊，想急死人是不？”
程书玉这才摇头晃脑的说，“怕鬼。”
她大姨说，“可我们哪里去弄一只鬼来啊，没把他吓死，先把我们自己吓死了。”
她小姨说，“你怎么这么笨呢，书玉的意思是，让我们扮鬼，对不书玉？”
程书玉说，“看来还是小姨聪明一点点。”
她大姨这时脸上露出不服气的样子，嘴巴嘟了起来，一张胖脸显得更胖了。
她大姨说，“这大白天的，装什么鬼？”
她小姨说，“你看你又笨了吧，难道我们非要在白天过去，肯定要等到晚上啊。”
她大姨这短短的时间内接连受了两顿悉落，她面带不悦，一屁股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开始闹情绪了，说，“我告诉你，小妹，你要是再这样说我，以后你就不是我妹了，我也不是你姐！”
她小姨可不是被吓大的，此时白了她大姨一眼，说，“去去，你爱是谁姐就是谁姐，现在讲正事呢，净在这里扯这没用的。”
她大姨说，“我不管什么正事不正事，我要保住我的人格尊严，对我来说，才是正事。”
她小姨背对着她，准备不再搭理她这位大姐了，对程书玉说，“那今天晚上就行动？”
程书玉说，“嗯，就今天晚上。”
她小姨说，“那我们得找衣服了。”
程书玉说，“走，我们去房间里看看有什么衣服合适的。”
两人说完向房间里走去。
她大姨这时也屁颠屁颠地跟在她们后面进去了。她虽然四五十岁了，却是小孩子心性，说生气就生气，愤怒来得快，去得也快。
三人在房间里找适合扮鬼的衣服，本来想找几件白色的衣服，结果找来找去，没找到一件衣服是白色的，因为她们节俭惯了，白衣服不耐脏，穿不了一年就发黄了，因此是她们所极力排斥的。
她小姨问，“要不就用黑色衣服吧。”
程书玉想了一会，说，“那也行。穿黑衣服，把脸涂白点，就行了。”
毕竟，她们三人中，没有一个愿意为了吓吓他去专门花钱买几件平时穿不着的衣服的。
黑色的衣服就好找多了，黑衣服耐脏，是她们平时爱买的衣服颜色之一。
在衣柜里找了三件黑色的衣服后，她们就专门等着天黑了。
天黑还不行，还得等到万籁俱寂，等到他熟睡的那一刻。
等到九点多钟，她们开始乔装打扮了，她们先是涂了程书玉的护肤霜打底，然后涂了一层厚厚的面粉。因为直接涂面粉是涂不上去的。
涂完脸，各自看着其它人的脸哈哈大笑起来。
那哪是什么脸啊，眉毛眼睫毛全变白了，就只有两只眼睛和嘴巴还有点儿颜色，活像刚从面粉堆里出来的一样。
涂完了脸，该涂嘴巴了，三人涂了程书玉的已经放了过期了的口红，那是去年她相亲的时候特意买的，买了只在相亲的时候涂了一次，就放在那儿了。
涂好脸，准备穿衣服了。
三人穿上下午找的宽宽大大的黑衣服，程大婆子小姨穿的是春秋季节的厚黑宽大风衣，因为这样可以遮起胳膊来，看起来更像一些。
程书玉穿的是一条从上到下的黑长裙子。那个裙子一排纽扣从上到下，裙摆宽大几乎拖到地面上，那是她在刚过去的这个春天逛街的时候一眼看上的，这件衣服花了她一百多块钱，这对她而言，已经是天价了。
她当时买的时候就觉得，这件衣服要是晚上穿出去，再涂个火红唇妆的话，颇有女鬼气质。
由于是夏天，天气太热，她们三人穿上这些黑衣服的时候，都把原来的衣服脱了，里面只穿了内衣裤。
涂好了脸，换好了衣服，就等夜深人静了。
她们从晚上十点开始，就时不时地走到院子里，往隔壁高岩的楼上看去，去了几次都发现他房间里的灯是亮着的，直到十一点钟，他的房间里的灯才暗了。
她们等灯暗了大约半个小时以后，想着他此刻定然睡着了，走到和隔壁隔着的那堵墙边，把她们昨天放在墙边的椅子再次放到墙边上。
像昨天一样，翻墙而进了隔壁的院子。
这次她大姨动作利索点了，因为有了前车之鉴，她在下墙头的时候，一眼发现隔壁院子里有一只旧椅子，她让程书玉把椅子放在墙边，这样她就不用跳下去了，直接从墙头踩在了椅子上，再从椅子下来了。
三人都穿着黑衣服，在月光里，特别显眼。
三人弓着腰，轻手轻脚来到楼下，把楼下的开关总闸关了，这样，他等会想开灯也开不了啦。
三人关了电闸后，轻手轻脚地上了楼，到了高岩的门口那儿。
三人挤在门口，仔细倾听里面的动静，听了半晌，没发现有什么动静。
程书玉于是推了推门。
门像她们三人预想中的一样，没有上锁，因为她们在娟姨上次的一位租户那里知道，娟姨的这扇门的门锁坏了，那人也懒得修，因为小偷才懒得光顾这种贫民窟呢，住在这种地方，有锁和没锁，还能有什么分别。所以她们猜测，门锁肯定还是坏着的。
果不其然，被她们猜中了。
三人推开门，走到他的房间里后，开始像木偶一般地跳了起来，她们一跳一跳地走路，那是她们学电视上的，就想等着他醒来吓一跳。
只要他醒来，她们就立刻一个闪电，消失在他面前，让他以为自己遇到了鬼。
高岩终于被她们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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