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荤素歪理

土匪们都震住了，这愣头青小子是真傻还是假傻，有这么和土匪讲条件的吗？旁边一个壮汉啪的一巴掌拍在凌柱子头上说：“小子，知道爷们是干啥的？爷们是土匪，专门抢人家老婆和财产的。”

        “呃。”凌柱子也想到了这一点，貌似和土匪说这些没什么用吧，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不管能不能管用，都得往下说。“大王，我一看您就是那种正气凛然、杀富济贫、逼上梁山的义军首领，您一定不会当着我的面糟蹋我老婆的，那样是会遭天谴的。”

        “这……。”土匪头子为难了，凌柱子这几顶高帽子给他戴的非常舒服，要是平时早一高兴就把他们放了，可是今天这女人太漂亮了，实在舍不得放啊。他扭过头看着老二和老三，想听听他们的意见。

        老三摇头道：“大哥，人在做天在看，弟兄们聚集在一起是为了吃饭，不能伤天害理呀，人家汉子还在旁边，咱们怎么能糟蹋人家婆娘呢？”

        “我呸。”老二打断他的话说：“大哥，别听那小子胡说，这女的根本不是他媳妇儿，刚才我们抓他们时，这两人正打着呢，这女人下得可是死手，要不是我们，这小子早没命了。”

        “哦？真的？”匪首心思又活了，喝问：“小子，你敢骗我，活腻歪了吧。”

        “真的，大王，她真是我老婆。”凌柱子嘶吼道，这种情况下，只能咬牙坚持了。

        二当家过来问道：“小子，那你说说，你媳妇儿为什么要杀你？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我一枪毙了……不，一刀砍了你，老子的子弹金贵着呢。”

        “大王，是这样的。”凌柱子慢悠悠的说道，其实脑子里却在急速飞转，该编个什么理由呢，这刀架在脖子上了，要想个合理的故事是在有些难，好在他有现成的故事，便半真半假地说：“她真是我老婆，就是前段时间他爸爸的姨太太勾引我，我没忍住把她睡了，我老婆一气之下就跑了，我就在后面追，最后在这山里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可是他还是不肯原谅我。”

        “凌柱子，你闭嘴。”冯莹莹怒喝道，凌柱子说得话涉及到她们家的家丑，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来，实在有些难堪。

        匪首看到凌柱子说得顺溜，冯莹莹的表情也不是作假，便断定这真是两口子，他一脚将凌柱子踢翻在地，骂道：“王八羔子，你有这么漂亮的媳妇儿，还出去打野食儿？”

        凌柱子重重摔在地上，挣扎了两下爬不起来，便死猪似的躺下，说道：“大王，这没什么，猪肉虽然好吃，可是吃多了也腻得慌，不是偶尔也想换吃一顿青菜吗？我虽然吃了野食，可还是最爱我老婆，不然我也不可能追进这深山里，你说对不？”

        “咦，这话说得真好，快，把他扶起来。”大当家的指挥手下将凌柱子扶起来，还在琢磨凌柱子的话：“这话有道理呀，老二你说，你大嫂怎么就翻不开这个理呢？”

        “这，大哥，大嫂那脾气，光明正大搞怕是不行。”老二很为难地说。

        “大王，您饶了我的狗命，我愿意给大王效犬马之劳。”凌柱子说道。

        “哦，你想当土匪？”大当家的问道。

        “是，大王，我睡了岳父的女人，他到处追杀我，我在这儿最安全了，大王，您可一定收留我。”

        “嘿，好，这小崽子对我的胃口，留下了，来呀，给他松绑。”老大豪迈的一挥手说，小喽啰七手八脚解开他的绳索。

        凌柱子赶忙抱拳鞠躬：“感谢大当家收留，凌柱子的命今后就是大当家的，您指哪我就打哪。”

        “好好，你先安顿好，我将来还有事问你。”大当家别看威风八面，可居然是个惧内的主，而且压寨夫人又是个醋坛子，对他管得很严。他留下凌柱子，就是想请和他切磋一下打野食的事。

        “哦，对了，这女的怎么办？”大当家看了一眼冯莹莹问道：“你男人现在是我兄弟了，你愿不愿意和他好好过日子。”

        “呸，他才不是我男人。”冯莹莹扭头不看这群可恶的男人。

        “那敢情好，那你就不是我兄弟的媳妇儿，老二，按你说的办，去山下找个地方锁起来供弟兄们享受。”大当家挥手道。

        冯莹莹一听，还要把她锁起来，吓得魂飞魄散，赶忙大声哭喊道：“不要，我愿意和他过日子。”说完趴在地上哭起来。

        “唉，这就对了嘛。”大当家笑眯眯地说，好像成就了一桩美满姻缘似的，他接着对手下喽啰说：“弟兄们，大家都看好了，这个凌柱子以后就是自家兄弟了，还有这个弟妹，和咱兄弟暂时有些矛盾，大家可得给兄弟看好了，别让弟妹耍性子再跑了。”

        “放心吧，跑不了。”土匪们哄笑着应答。

        冯莹莹彻底摊在地上，这回算是彻底落进贼窝了。

        凌柱子此刻却是如鱼得水，和一众土匪打成一片，好像多年不见的好兄弟重逢似的。在这过程中，基本了解了这个山寨的构成。

        这座山叫做狗头岭，大当家的叫柴万家，二当家的叫尤虎，两人是同村猎户，后来结伴落草，三当家陆荣华是个读书人，因为失手打死人，跑到山上避难，后来因为胸中有些韬略，为人勤快细致，被破格提拔成三当家。

        认识之后，大当家的说：“老三，你给这兄弟拾掇一间房子，人家两口子，不能和他们一起挤大抗。”

        老三答应一声，带着凌柱子和冯莹莹到后山开了一间空房子。房子很简单，依山而建，类似于陕北的窑洞。里面是一面土炕，下面连着一个小小的灶台，估计是冬天烧火炕用的。三当家还从库房里拿出两套崭新的被褥，以及一些扫帚、脸盆、水壶等生活必需品，算是给凌柱子和冯莹莹安了家。

        三当家对凌柱子说：“行了，你们自己收拾一下，天黑之后统一到灶上开饭，到时候我让人来叫你吧。”说完出去了。

        凌柱子和冯莹莹以夫妻两的身份独处在这一间狭小昏暗的屋子里，气氛非常怪异，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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