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荣升匪首

李腾飞带着他的三百人回去了，不过回去的狼狈与来时的威风反差实在有些太大。狗头岭下了他们的枪还好说，可是狗日的土匪连他们的衣服鞋子都扒了。他们三百多人光着身子在大山里穿梭，这景象被几个进山打猎的猎户看见，以为是野人出没，回去演绎了好几个野人吃人的版本，从此这一片也被叫做野人山。

        李腾飞拖着两只血肉模糊的脚回到虎抱山后，趴在聚义厅嚎啕大哭。

        大当家胡剑锋看到他们的狼狈样，知道他们这是大败而归，但他实在想不通狗头岭那样的实力怎么可能打败他的精兵强将。他着急地问道：“老二，你快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大哥，你可得为我们做主啊，弟兄们这脸可是丢到姥姥家了。”李腾飞嚎叫着，把他们一枪未放就被人扒了精光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胡剑锋越听越生气，拍着桌子大骂：“我操他祖宗柴万家，他敢这么阴老子，我让他不得好死。弟兄们，都去准备，我们全体出动，把那两门山炮也拉上，老子要炸平狗头岭，活埋柴万家。”

        众人各自领命而去准备了。

        再说狗头岭，在这土匪林立的山区，原本不算什么大势力，勉强混口饭吃，不料今天一夜之间鸟枪换炮，虎抱山免费送来武器，为他们每人都配置了一支枪。这样的配置，可以算是非常有实力的土匪了。要知道，当地驻军二十九军都没有达到人手一把枪的标准。

        柴万家乐得哈哈大笑，其他人都把玩着自己的新武器也非常高兴，大厅里闹哄哄一片。三当家陆荣华冷眼看着凌柱子，他一直认为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但现在不得不承认，这一仗打得实在漂亮，难道他真的有些本事，可是怎么看也不像啊。

        “哈哈，今天我们不仅打了胜仗，最重要的是弟兄们都有了趁手的吃饭家伙，从此以后，别说是土匪，就是军队来了，老子也不惧。”柴万家豪气地说：“这次出奇制胜，完全是柱子兄弟的功劳，我们一定要论功行赏，我决定，凌柱子兄弟以后就是狗头岭的四当家，你们看怎么样？”

        “好好，四当家威风。”众人轰然叫好，只有二当家尤虎和三当家陆荣华没有说话。尤虎觉得凌柱子风头太劲，完全盖过了他这个二当家，心里有些不舒服。三当家下意识就想反驳，可是想起刚刚那一仗，便闭上嘴巴。

        凌柱子高兴坏了，他当了十几年的乞丐，卖了好几年红薯，从来都是被人呼来喝去的对象，自上了狗头岭居然混得如鱼得水，这才几天就成了四当家。哈哈，原来老子生来就是当土匪的料，早知如此，何必在上海受那么多年罪。

        凌柱子洋洋得意，左右逢源，接受喽啰们的恭贺和敬酒，不多时已经不省人事，又被人扶回家中。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冯莹莹已经起来，提着凳子坐在门外晒太阳。凌柱子下了炕，问道：“媳妇儿，你怎么不多睡会儿？”

        冯莹莹斜眼看了他一下说：“我受不了你的酒味，屋子都快被你熏塌了。”

        凌柱子尴尬地笑笑说：“人们都要敬我，我也不能拒绝不是，毕竟刚当了四当家就摆谱不好吧。”凌柱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当了四当家，便主动提出来。

        “哎呦，都当了四当家了？”冯莹莹揶揄道：“你这是流氓当土匪，轻车路熟啊。”

        “这？我这不是没有办法嘛。只有我混得越好，你才越安全，都是为了保护你。”凌柱子乘机讨好。

        “嗤，我谢谢你，那你都当了四当家了，就放我下山吧。”

        “这，怕是时机还不成熟，你再忍忍啊，我去给你打饭。”凌柱子逃也似的向灶上跑去。冯莹莹在后面气得直跺脚。

        吃罢早饭，凌柱子来到大厅。此时大厅里早就摆上烈酒，又开始普天同庆。凌柱子胃里难受的厉害，今天不敢再喝，便苦着脸挡回去。

        二当家看到喽啰们都去向凌柱子敬酒，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心里很不是滋味。暗想老子才是狗头岭的创始人之一，没有老子开山，他凌柱子算个屁。

        正当热闹之时，突然看见专门负责探听消息的白狗蛋大叫着闯进来：“当家的不好了，不好了。”

        “混账东西，什么不好了，天塌了？”大当家被扫了兴，怒骂道。

        “大当家，虎抱山又打来了，这回估计全部出动了，得有一千多人，还拉着两门大炮，已经从虎抱山出发了，估计过了晌午就能到。”

        “什么？又来了？不知死活的东西，老子现在可不怕他。”柴万家骂道。

        陆荣华赶忙说：“大哥，不可轻敌，据我们了解，虎抱山有一千多人，800多条枪，现在损失了三百，还有五百多，势力还是远大于我们，尤其要命的是，他们还有大炮，能马上把我们狗头岭炸成平地。”

        “也对，那怎么办？”柴万家又没了主意。

        “大哥，我再去筑坝，他胡剑锋敢来，咱就再淹了他狗日的，连大炮给他抢了。”尤虎高声说道。

        “对对，再去筑坝，来一次水淹他一次。”柴万家高兴地说。

        “大哥，不可以，这种出奇制胜的打法只能用一次，人家有了防备就不灵了。”陆荣华反对道。

        “哦？是这样吗？四当家。”柴万家转头问凌柱子。

        “呃，这。”按凌柱子的见识，当然也认为再次筑坝最好，可是听了陆荣华的话，也意识到是这么个道理，便犹豫了一下说：“三哥说得有道理，还是另想办法吧。”

        “那你快想啊？再迟了人家就打上来了。”柴万家和尤虎焦急地催促。

        “这，我还得出去看看天象。”凌柱子尴尬地指着外面说道。

        “那还不快去。”众人齐声说道，这回一点都不怀疑他是骗子了。

        凌柱子飞也似的跑回自己屋，喘着气叫道：“媳妇儿，媳妇儿。”

        “又怎么了？”冯莹莹不满意地问道。

        “虎抱山又打来了，你快出个主意，怎么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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