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想,我只想她。”
她被牛仔裤包裹的纤细双腿在我臂弯中不断挣扎，睫毛抖的像秋雨里的落叶。我慢慢跨着一级级台阶，道：“再动等下我们俩都掉下去了。”
她真的不再乱动，但扶着我胸膛的手却很是凉人，恐惧紧张到磕磕巴巴说不完整话：“不要……我还……还是学生，我……我们……”
我漫不经心：“小阁子，你都大三了，早就成年了，你学校里的同学没有男朋友的吗？”
“可是……他们，他们……没有……”
我把她放到床上，弯唇笑：“你知道？”
我刚午睡起来，窗帘还没拉开，室里一片暗淡光芒，暧昧迷蒙。
“别……别……”她手撑着白色的被子慌乱的往后退。
“别怕，没事的。”我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上她粉淡的唇。
她支吾着想把我推开，两只小手在我身前的力气微不足道。我撬开她打着颤的牙齿，把舌头伸进去。
萦绕着淡淡甘甜和温暖的柔软，潮水般涌入我的口齿间，和我的气息纠缠在一起。
手摩挲过她的耳廓，揉弄着她蓬软的黑发。
我时轻时重的挑逗搅弄着，渐渐她杵在我身体上的手软了下去，眼睛里的惊恐和惧怕也变得飘渺。
我移开唇，望着眼前眸光迷离的人，将T恤脱下扔到一边，一把将她抱起到腿上，头抵着她的额，声音里混着低低的喘息：“小阁子？”
“嗯？”她意识混乱。
看来她已经默认了这个我给她的名字。
她上身的衬衫是宽大的休闲版型，在肩上松松的垮着，勾勒出她纤瘦有致的肩头线条，领口歪敞，露出修长的锁骨。我低下头，咬住那根细细的骨头。
“咝……疼。”她蹙起眉。
我趁机伸手沿着她身前的衣衫把扣子一颗颗解开。
“不要。”她觉察到我手上的动作，惊得又来推我。
我吻回她的唇，细细地扫她口腔里的每一个角落。她不由自主地向后缩，我大手伸到她的后背，轻轻一扣，灰色贴身顺着我的指尖无声落下。
我低头看一眼，黑眸中浮起笑意，挑眉道：“A？”
她愣了一瞬，旋即明白过来，双颊酡红，深深把头埋在我肩上，身子不自觉贴在了我的胸口。
我唇角含着笑，伸手拂上她的背。楼下一阵尖锐的门铃声传来。
胸前的人像被击中一般，迅速从我身上弹开，拽着衬衫死死护在胸前，瞬间从刚才的混沌里恢复清醒，惊恐不安的望着我。
门铃声再次刺耳的传来。
我光~裸着上身，深呼一口气，感觉脑中有血在蹭蹭往上涌，有种想杀了门外人的冲动。
我衣服也没穿，下楼，狂怒的甩开门，大吼一声：“MD,谁呀！”
却在看清来人后，愣了一瞬，眸中蹿动的火焰快速冷却成淡漠的坚冰。
还有一丝暴躁。杜礼这个家伙敢把我的地址告诉唐笑，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唐笑看着我这身衣冠不整的装扮和铁青的脸色，先是讶然，然后似乎又明白了些什么，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和黯淡。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她讽刺地开口。
“是！”我沉着脸，毫不客气地想要关门，把这张明艳艳的脸从眼前隔绝开。
“一晗！”唐笑按住门，手指头尖精心修饰过的透明方甲在阳光下熠熠生光，语气里带着急切和酸涩，“你就那么不想见我吗？”
“知道你还来？”我手扶在门上，没好气道。
“我知道我以前伤害过你，但那时我年轻不懂事，你一定要这么记仇吗……”唐笑耐心地辩解着，忽地停下了，因为她从门缝里看到了刚从楼上卧房下来、穿着拖鞋衬衫、怯生生站在客厅里的阁子。
她一愣，来来回回打量着阁子，眼光诧异而难解。
阁子在她这样直接而锐利的审视目光里低下了头，像被拆穿了不太光彩的私隐一样手足无措，我不知道唐笑有没有见过阁子，即使见过也未必记得，但阁子是一定听说并且认识唐笑的。
唐笑和我们同一所大学，和我一级，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学校堪称写进教科书里大学生创业成功的典范。刚进校便和各个专业的学长组队参加各个品牌在校园举行的商业精英挑战赛，大二时和两名计算机系、一名软件系的学生一同创办了如今小有名气的红创俱乐部，开发过不少风靡校园的、学生实用型的app,前不久更是受到一家正规网络科技公司的注意，收纳他们到旗下成立一个工作室，专门负责开发针对年轻人的应用和游戏软件。有了资金和技术的支持几个人愈发想开拓版图，不仅搞原创也开始尝试收购一些年轻校园新秀或大神的新奇而有潜力的作品，于是在杜礼这头吃里扒外的矮熊的助攻下，我成功的落网了。
唐笑的专业是营销，不懂技术，只负责宣传和运营，红创招上并吃定我，全是她的主意，就那几个神经大条、枯燥简单的电脑男，哪有这份耐心和兴趣和我周旋，甚至还不惜买通杜礼对我内外夹击。
看着她看向阁子那探寻式的不善目光，我很是不爽。从门口转回身走进客厅，一把揽住阁子，懒洋洋道：“这是我女朋友，林雨西。”
唐笑没有想象中的惊讶，反而神色中掠过一丝嘲讽，意外地淡然下来，话锋陡转：“我今天是代表公司来的。”
我也懒得深究她的这些表情转换，搞懂一个女人太难了，更何况是唐笑这种心里藏着一座蛇梯迷宫的女人，迷宫上方还罩着万年不散的瘴气。
“说。”
我不耐烦的样子明显刺激到她，她冷冷盯了阁子一眼，又看向我：“是你公司的事。”
阁子低声道：“我先上去。”说罢，小小的身子从我怀里挣脱，悄然无声的向楼上走去。
我没拦她，我清楚唐笑的脾气，她那高高在上、铿锵有声的尊严和倨傲，阁子在场她是不会说的，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和她这样无谓的纠缠上。
我揉了一把有点乱的头发，随意坐到沙发上，看着地上散落的阁子还没来得及全部收拾好的东西，无奈道：“可以了吧。”
她没有说话，而是从我眼前款款走过，坐到我对面的欧式沙发上，像一只美丽矜持的职场天鹅，看向我。
她长得高挑，站起来能到我的耳朵，不像小阁子，展长身子也只到我肩膀。
“她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她眼睛眯着，透着笃定而又耐人寻味的光，语气里别有意味。
“是又怎么样。”我回敬道。说实话我真的很受不了唐笑这副模样。
“不怎么样，你喜欢就好。”她眨了眨画着精致妆容的眼睛，接着道，“你明天要去上海吧。”
“嗯。”
“改到今晚了，公司特意让我来提醒并和你一起去。”唐笑嫣然一笑。
我抬眼看着她明丽的脸颊，想起刚刚她说的那句“你公司的事”，她什么时候又掺和进YF了。我有些莫名其妙：“让你来？关你什么事？”
她站起来，一身玫色修身短裙衬得身段凹凸有致，波浪般的长发批泻在身后更显成熟妩媚。她冲我伸出手，笑得官方而又挑衅：“你好，我是YF网络科技公司行政部门的工作人员，直接负责你这次开发的游戏，以后还请多多配合。”
直接从红创跳槽到YF这样顶尖的游戏公司，一进门便能负责这样一个大型网游的行政管理。早就听说唐笑父亲的公司在注资开发这个游戏上摇摆不定，看来现在是痛下决心铁臂拍板了。我心里冷笑，哼，和我拼爹。
我切了一声，把目光移开，坐着没动。
唐笑也不难堪，提起黑色芬迪手提包，施施然笑道：“你先收拾一下，四十分钟后我们机场见。”她向门口走去，步履优雅高贵。
到门口时她忽然转过头来，意味深长道：“打断你们的事，看来只有回来再继续了。”
唐笑眼眸微凉，从门后消失。
我抓起身旁的抱枕直摔到她刚刚坐过的地方，恨得咬牙切齿：今天是吃不到小阁子了，还要等七天，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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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机场我才发现跳槽YF的不仅仅是唐笑自己一个人，她还顺带挖了原先红创的、曾是计算机系的校友付以璨和宋北鸣出来，红创技术三人组里剩下那个据说是在公司里有了新女朋友，你侬我侬的放弃了这唐笑领航、鸿鹄高飞的机会。
快上飞机时我接到了杜礼的电话，先对他进行了一番心理上的冷暴力接着把他狗血淋头一顿狠骂，当得知他是以那个我从他手上抢回的程序的价格把我的地址卖给唐笑时，我真恨不得把他从电话那头拎出来暴揍一顿。
发泄完，我叮嘱他替我照看下小阁子，让他找个信得过的女车租车司机每天按时接送小阁子上下学，毕竟雅落阁在郊区，离我们曾经的大学还是挺远的。末了，我让杜礼搞定后把出租车的信息然后发我手机上便挂了电话。
我正关机，忽然感到一道饶有兴趣的视线落过来，我头也没抬，冷冷道：“托你的福。”
唐笑笑的像六月的玫瑰，带着细密小刺，掩在层叠花瓣里让人不易察觉：“那天在台球厅我就看出来你对她不一样，十万就为了这样一个平淡的小女人，程一晗，你想女人想疯了吧？”
候机厅里来来往往的人中不时有男人把目光投在唐笑身上。她笑的顾盼生姿，我抬眸淡淡扫她一眼：“不想，我只想她。”
我不再理唐笑，追上前面的两个电脑男。两个人在学校比我还要高一级，却都听说过我的名声和见识过我的作品，一边和我谈论着技术方面的事一边一同进了登机口。
不知道唐笑留在后面是什么表情。
我也不想知道她是什么表情，尽管她占据了我最炽烈、风发的学生时光的大半，第一次对女生有好感是她，14岁学会的吉他第一首歌是弹给她的，15岁第一次打架是为她，但那些，都有着年少时代的偶然与不谙，而不是我在懂得爱一个人这一回事之后，毫无保留的为她冲动。
而到现在为止，在我24年的生命里，所做的唯一一次冲破理智，强人所难——尤其是女人的事，就是包养了小阁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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