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3章 尸体被偷
夜幕如浓稠的墨汁,沉甸甸地压在京城上空,医院惨白的灯光在这死寂里瑟瑟发抖。
李发贵的声音打破了病房令人心慌的寂静:“对了,梨花呢?”
他眉头拧成死结,眼里满是狐疑,这般攸关生死的大事,梨花向来是家中主心骨,怎会缺席?
“梨花有她的事情要做。”
马玲花的声音微微发颤,刻意的镇定被李发贵轻易识破。
他心里“咯噔”一下,不祥的预感如藤蔓缠紧心房,暗忖:梨花怕是也遭了变故。
马玲花紧接着安排道:“荷花,你留在这守好你爹,我出去一趟。”
“行嘞娘!你就放心吧!我一定守好我爹。”荷花拍着胸脯,话语清脆,试图驱散病房里弥漫的阴霾,可那藏不住的慌乱还是悄然泄露。
她又看向李发贵,目光不容置疑:“发贵,你回家去把我们枕头底下的那个铜镜拿来医院,现在立刻就去。”
“我知道了娘。”
李发贵应了一声,三人各自领命,马玲花便匆匆迈出病房。
冷风如刀,割破夜色,马玲花裹挟在其中,周身散发的玄力似幽暗中跃动的磷火。
眨眼间,她身形鬼魅,仅用一半玄力便瞬移回黑风村。
脚下的瓦片“嘎吱”作响,她伸手抓过屋顶隐匿在暗影里的红色莲花,那莲花仿若沉睡千年,被惊扰后微微颤动。
马玲花抱紧血莲,干裂的嘴唇嗫嚅着,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飘来:“黑山里的东西不能放出来,我马家不能断了传承,血莲,去找梨花,务必要陪她生下传承人。”
言罢,她眸中闪过决绝,毫不犹豫地咬破手指,殷红的血珠滚落,砸在血莲之上。
刹那间,血莲像是被唤醒的恶鬼,周身泛起诡异红光,光芒跳动、扭曲,映得婆婆的脸阴晴不定、苍白如纸。
风呼啸着卷起婆婆的衣角,她死死盯着血莲,好似要把满心的祈愿都烙印其上。
血滴融入花瓣,丝丝缕缕的血气游走,血莲像是听懂了指令,轻微晃了晃,旋即腾空而起,化作一道血光,“嗖”地射向远方。
她的身形一晃,险些跌倒,倚着屋檐大口喘气,目光却死死追随着血莲消失的方向。
此时的黑风村静谧得可怕,偶尔传来几声夜娲子那撕心裂肺的叫声,更添几分凄惶。
马玲花缓过神,攥紧拳头,指甲嵌入掌心,刺痛让她混沌的思绪清醒几分。
她知道,一场关乎马家存亡的风暴已然来袭,梨花身处漩涡中心,稍有不慎,马家数百年的传承就会毁于一旦。
每念及此,冷汗便从她额角渗出,顺着脸颊蜿蜒而下。
她强撑着站直身子,深吸一口气,准备折返医院。
前路迷雾重重,可背后是马家守候千年的秘密,她别无选择,只能拖着疲惫身躯,再度没入夜色,一步一步,仿若踏在命运紧绷的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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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光线在屋内摇曳,阴影张牙舞爪,马梨花原本沉静的面容瞬间绷紧,“血莲,难道……”
她身形骤起,裙摆簌簌作响,警惕地环视周身。
那些血莲仿若被神秘力量驱使,幽红光芒丝丝缕缕,绕着她缓缓打转,不祥的气息扑面而来,搅得她心底的不安如沸水翻涌。
往昔奶的叮嘱在耳畔炸响,马家守护的秘密重如千钧——这血莲,牵系着黑山封印,是家族存续的关键,平日里秘而不宣,如今却这般异动,绝非吉兆。
念头未落,血莲猝然加速,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弧线,“嗖”地钻进她的肚子。
马梨花闷哼一声,身形晃了几晃,双手下意识护住腹部。
短暂的惊愕后,聪慧如她,瞬间洞悉一切。
她倚着桌角,缓缓开口,声音幽冷却透着一丝释然:“我从神界而来,往昔万年,杀念满身,斩尽动了凡尘之心的神,我不过是神界手中一把无坚不摧、无情无欲的利刃罢了。”
说着,她轻抚起自己的小腹,眸光闪动,满是决绝。
灵力封禁,周身疲软无力,又深陷邪神的棋局,脱身无望。
可此刻,腹中有了小生命让她更加的下了决心。
她清楚,生育意味着这身躯将支离破碎、油尽灯枯,但心中毫无惧意。
唇角勾起一抹浅笑,似无畏宣战:“既已如此,便舍了这残躯,护你周全,也不负马家使命。”
周身散出微弱光芒,仿若绝境里迸出的希望火种。
天坑之下,仿若被世界遗忘的角落,死寂中透着几分诡谲。
上官闻堰一袭黑袍猎猎作响,身姿笔挺地站在房顶上,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喃喃自语:“红莲啊!红莲,没想到你居然现身了,那弟弟是不是也会现身了呢!”
那声音轻飘飘的,却藏不住里头的算计与期许,狭长的眸子紧盯着虚空,仿若能穿透层层空间,直抵马梨花所在之处。
他亲眼瞧见血莲钻进梨花肚子,眸底暗沉如墨,幽深得不见底,隐隐有怒火在其中翻涌。
转瞬,眉头又皱成川字,低语抱怨:“如今已是三月有余,为何异空间毫无动静?”
说罢,修长手指烦躁地叩击着身旁的瓦片,一下又一下,节奏紊乱,恰似他此刻的心绪。
这三个月,马梨花在封闭空间里过得滋润,吃好喝好,精力全用来数落上官闻堰。
她眉眼一挑,尖刻的话语便噼里啪啦砸来:“瞧瞧你,整日无所事事!看到就烦。”
上官闻堰没说话,却也只能憋闷着,他舍不得打骂梨花半点。
而外界早已风云变幻,李忠国病逝的噩耗掀起惊涛骇浪,身体还被偷走,不知去向,桩桩件件都与马梨花绝缘。
她被困于这一方小天地,懵懂不知世事变故,依旧满心盘算着肚里孩子的事,殊不知命运的暗潮已汹涌到跟前。
上官闻堰冷哼一声,看着天,双手抱胸,继续隐于暗处耐心蛰伏,只等那九星连珠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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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灯光在屋内晃荡,李荷花满脸惊惶,眼眶泛红,嘴唇哆嗦得厉害,磕磕绊绊吐出几个字:“娘,我……我……我爹……”她身形摇摇欲坠,视线对上母亲马玲花阴沉的面庞,瞬间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双手不安地揪着衣角。
马玲花眉头紧锁,满脸疲惫中透着果决之态,抬手打断她,沉声道:“行了,我知道你爹的尸体去哪里了。”
“去了哪里?”
李荷花拔高嗓音追问,声音里裹挟着焦急与愤怒。
“天坑。”马玲花说得斩钉截铁,两个字仿若重锤,砸得屋里气氛愈发凝重。
“啥?天坑,谁他妈那么缺德,尸体都要偷?”
李荷花瞬间暴跳如雷,脸蛋涨得通红,头顶似有火苗蹿动,气得那藏在头发里的角差点冒出来,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
马玲花快步上前,按住她的肩膀,目光锐利如鹰:“你把发贵看好,知道了吗?”
“啊!为什么?”李荷花瞪大双眼,满脸不解。
马玲花压低声音,忧心忡忡地解释:“因为他跟你爹一样是阳时阳历生的人,我不知道那群疯子想做什么,但是下一个很有可能就是发贵了。”
一旁的李发贵听到这话,身子陡然一抖,脸色刷白。
心里叫苦不迭,暗自嘟囔:啥?下一个是我?
他眼眶泛起泪花,暗暗想着自己还没活够呢,平日里连小伤小痛都怕,真要遭遇不测,可怎么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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