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周四的早晨,生物钟让安迪准时睁开了眼,想想今天的行程,她不由得□□,今天的晨练看来是不需要了,她能确定的是在未来的一个星期之内她的身体会受到极大的摧残,她现在需要做的是养好身体,而不是消耗它。
虽然是这样想的,但是她没有赖床的习惯,仍然还是早起了,既然躲不过,那她还是积极面对比较好,想到她有且仅有一次见过阿茗生气的样子——利的能戳死人的眼神就那么盯着你,一张利嘴引经据典,没有一个脏字却把她那位错报了一个小数点还妄想推脱的男秘书说得大哭,从那以后,认识苏茗的人都知道在苏茗生气的时候任何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强大而精密的逻辑思维分分钟让人想跳楼。从老谭昨天发过来的信息看,最大的风浪已经过去了,其他的……她想她能承受。否则真等苏茗亲自上门,她可不自信她有老谭那样的功力。
和关雎尔说一声她今天另有安排,不能送她去上班了。
简单的早餐过后,七点二十五分,安迪准时出门,这样她到马场应该是八点半左右,按照的性子九点应该会开始,这样她就不需要承受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打击了,她确信相比骑马的劳累她更加不想见识苏茗的口才。
“睡得好吗?”谭宗明放下手中的咖啡,抬起头询问从楼上下来的苏茗。
“很好。”苏茗把身体抛进沙发,转头看向谭宗明,一副休闲的打扮,慵懒的样子,这几年眼前的这个男人倒是越发内敛深沉了。
“那就好。”在苏茗打量谭宗明的同时,谭宗明也看清了苏茗的衣着,意外地清雅柔和。纯白的T恤,浅蓝色的运动裤,长发扎成高高的马尾,精致的脸,玲珑有致的身躯,怎么看都是一副大学生的打扮,“你……”
“怎么?”苏茗上下看了一下自己,“有什么不对?”
“不,没什么,第一次见你这幅打扮,有点儿……”谭宗明摊手,“惊讶。”
苏茗轻笑,“这次的三个月假期把我未来三年的所有假期都用光了,我当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了。”
说到这个谭宗明只能干笑,“说起来你在法国的工作怎么办?”
“交给了艾米丽,她跟了我四年,路子已经安排下去了,收盘的工作交给她我很放心。”苏茗自然看出了谭宗明的不自然,但她也不是抓着不放的人,她也知道谭宗明让安迪回国虽然有他的私心但也不得不说是为安迪好,安迪现在的状况除了下猛料没有别的法子,离开华尔街换个地方或许能让安迪更加贴近生活,而不仅仅是工作。
谭宗明点头。
八点钟,两人出门,迈巴赫平稳驶出,谭宗明知道苏茗对速度很敏感,车速并不快,苏茗看着一辆辆超过他们的车笑道:“几千万的豪车生生开出了十几万的感觉,是不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谭宗明给了她一个无语的眼神,“也不看看这是为了谁?就你这个样子,上亿的车在你手里都不如骑一辆几百块的自行车来的舒服,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十几万就十几万吧,总得给我这车留些面子才好,不然多伤钱啊!”
苏茗倒在座椅上直笑。
在马场的入场口正好碰到开着一辆保时捷的安迪。
“哟,大忙人,终于舍得出现了?”
安迪下了车,“这不是上班嘛,没有谭总的允许我怎么敢翘班?”
“说的也是,”苏茗点头,转头看向正从车上下来的某人,“罪魁祸首。”
谭宗明保持微笑,统计数据表明,贸然插入两位女人的对话往往结果很悲催,他自认是个聪明人,自然不会做蠢事。
“两位美丽的小姐,请。”
苏茗和安迪相视一笑,同时走进大门。
谭宗明喜欢车,他的车库里各种型号的车都有收藏,而苏茗深受快速移动的交通工具之害,所以她无比钟情于马这种原始而活生生的动物作为交通工具,虽然都市中人以马为代步工具只能是一种美丽的憧憬。
苏茗相马是一把好手,谭宗明和安迪也很放心的让苏茗帮他们挑,安迪的马术一般,苏茗给她挑了一匹骝色的三河马,性情比较温顺,至于谭宗明,则是和她一样的纯种马,一黑一白,纯种马以中短距离速力快称霸世界,用来赛马最适合不过了。
换上骑马装,苏茗手中马鞭轻甩,“三局两胜?”
安迪牵着马在旁边看戏,明显苏茗现在是一副暂且放过她的样子,她是不会在这种时候冲上前去的,至于老谭……他的马术似乎、好像、大概、也许……还不错,她相信苏茗心中有数。
谭宗明摸摸鼻头,知道苏茗出不了胸中的这口气是不会罢休的,利落的翻身上马,用行动表达了他的态度。
苏茗满意的挑起嘴角,那她就不客气了。
敢撬她的墙角,就应该有被报复的觉悟。
动作漂亮的上马,摸摸黑马的脖子,响鞭一甩,率先奔了出去。
谭宗明紧随其后。
绕着马场整整跑了五圈儿,谭宗明一回也没胜过苏茗,苏茗在终点处扭转马身看着缓缓而来的谭宗明,似笑非笑,“看来谭总最近忙着赚钱,这身手差了不少。”
“这自然是不能与你比。”苏茗是真心爱马,她骑在马上疾驰的时候那种自由舒畅的笑容是平日里见不到的。
听他这样说,苏茗淡淡一笑也不接话,下马,将手中缰绳交给一边的服务生后向旁边的休息厅走去,安迪早就在哪里待着了。
谭宗明跟上她的步子。
苏茗走得不快,谭宗明和她保持着同样的速度。
“你告诉了她多少?”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谭宗明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安迪弟弟的事。
谭宗明看向安迪的方向,上午充沛的阳光在她身上投下柔和的光晕,安静而美好。
“该知道的她已经知道了……”说到这儿谭宗明顿了顿。
苏茗敏感的看了他一眼,“还有什么?”
谭宗明停下脚步看向苏茗,“她家人的消息我也基本确定了。”
不需多问,只看谭宗明的表情她就知道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苏茗严肃的看着谭宗明,谭宗明同样郑重,“她的母亲、外婆……都有精神病。”
“怎么可能?”苏茗低声嘶吼。
谭宗明看着她不语。
“呼——呼——”苏茗深呼吸,“会……会不会……弄错了?”,她说得结结巴巴,却不等谭宗明说话她就转身,右手烦躁的将留海撩起,以她对谭宗明的了解,如果不是已经确定的消息他根本就不会说出口。
“别告诉她,”苏茗右手摇晃,“什么都别跟她说,你知道……”
她说不下去,说什么?说安迪一直都觉得自己不正常?说安迪的神经一直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
她说不出口。
“我知道。”谭宗明语气平淡而郑重。
苏茗在情绪激动的情况下仍不忘转身背对着安迪,谭宗明见安迪向他们这个方向看过来,朝她笑了笑。
“我要看全部的资料。”
不是问询而是告知,她要清楚地知道前因后果,这样才能更好地帮助她。
谭宗明皱眉,没有说话,表明他的态度。
“我坚持,事情不可能瞒住她一辈子,我们要做好她知道真相的准备。”
谭宗明最终答应了,以苏茗和安迪的关系,他并不担心苏茗会用这件事伤害安迪,有她在安迪身边他确实会放心不少。
“回去我把档案给你。”
“嗯。”苏茗点头,深吸一口气,再看脸上已经是如常的轻松笑意,如果不是她捏的发白的手指,很难从她的脸上看出之前的激动。
谭宗明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苏茗回以一笑,摇头不语。
“你们两个在那里聊什么?占了那么久。”
苏茗从安迪身后绕过坐在她左手边,“还能是什么,无非是下午的安排,本想去训练场操练一番,不过看这大热天儿的也就免了。”
话音刚落,安迪就小声欢呼了一下,每次一去训练场她总得一个星期全身都疼,能少受点儿罪怎能不高兴?!
“但是……”苏茗停顿,“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说吧,什么吩咐?只要不去训练场,有什么要求尽管放马过来。”谭宗明也发话了。
“简单的很,我呢,这次回国除了随身的两件衣服什么行礼都没带,今天下午我要去置办我这三个月假期要穿的衣服,你,随身陪同,”苏茗指了下安迪,然后又指向谭宗明,“至于你嘛,赚了那么多钱,此时不放血更待何时?!”
安迪和谭宗明四目相对,然后笑了,同时耸肩,“OK。”
“这还差不多。”苏茗挑眉,“好了,也到饭点儿了,今天我心情好,想吃什么尽管说,我请客。”
三人起身去换衣服。
“大夏天,要不吃海鲜吧,你不是喜欢吃……”
走在后面的谭宗明清楚地听到苏茗清脆的声音,活力满满的计划着午餐,想想她在自己面前寸土不让的女王作风,再看看她在安迪面前可撒娇可强横可蛮不讲理的样子,不由低头一笑,八年前觉得她老成早熟,现在却又觉得她越回去了,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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