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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和张悠然闲聊了几句,黎诺风便带着事务所三人和张悠然道别,随后走进不远处的住院病房大楼,前往寻找张悠然的主诊医生伍主任。
还算顺利的,几人很快便在医生办公室里找到了伍主任。而因为事先已经打过了招呼,伍主任一听说黎诺风四人是为了张悠然而来,便赶紧将四人迎到了沙发边坐下。寒暄了几句,便切入了正题——
这里,或许应该稍微说一下,之前黎诺风等人为了能够顺利见到张悠然,而动用了的那么一点关系。
这个关系,便是之前总是说要颁发给他们‘好市民奖’,而又每一次都跳票的q市警·官唐磊。黎诺风以多次帮了他的忙,而他又总是不兑现承诺为由请他帮了这个‘小忙’。
先是如实告诉了唐磊情况,让他帮忙包装了个故事,谎称有人看到电视上的张悠然发现很像是自己失踪已久的妹妹,但是人在国外实在不便,便委托了灭暗事务所前来调查此事。而灭暗事务所在此时,就是一个普通的侦探事务所。而唐磊联系的x市这边的朋友,很巧的,正是张悠然事件的负责人曾江河,所以,黎诺风其实已经大概知道了张悠然送医之前的一些情况,比如张悠然的所有资料,不管是身份、户口、医保社保等信息,在国·家现有的信息网络里面,完全就是没有。就好像,从一开始国内就没有这样一个人存在一般。这样也就罢了,偏偏张悠然所说的住址、家庭信息竟是在一个不存在的村庄,仿佛活在自己的幻想之中……无奈之下,曾江河只能先将她送到了精神病院。
而这一切的具体情况自然要等和曾江河见过面再说了。因为,其实黎诺风四人一到x市,选择的是先来见张悠然一面。
这边,因为是曾江河介绍而来,伍主任便默认了四人其实已经知道了张悠然的基本情况,便也就这段时间,自己对张悠然的诊治侃侃而谈——
张悠然这个人,除了臆想自己住在一个根本不存在的村庄这点外,其他还真就如普通人一般,所以伍主任说是诊治,其实也没动用什么特别治疗,而在他的观点里,会产生臆想,一定是有原因的。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在寻找这个原因,甚至动用了医院里不同的人去和张悠然聊天,只可惜,苦于没有任何收获。直到这一次黎诺风四人的来访,伍主任这才如释重负,想来,一定是这样子的,张悠然因为被绑架之类的原因而导致精神受了创伤。所以才会臆想自己住在一个和乐融融的村庄里,而现在知道了原因,一切就都好办了。当下,伍主任便向黎诺风四人表示,自己一定会尽快治好张悠然的臆想症,哦,或者叫‘创伤后遗症’更合适,当然如果张悠然的家人能够亲自来一趟,说不定就好得更快了。
这一席话,听的黎诺风四人是非常的汗颜,因为伍主任相信的故事背景,根本就是他们胡诌出来的……而他这样治疗下去,只怕是没有任何结果的。
不过,这聊了下,黎诺风也确认了一些事情,这消失的村庄背后果然有问题。一切和他来之前所想一模一样,村庄不仅被人夷为平地,甚至,连网络上的痕迹也被抹得干干净净,更甚者,这村庄‘与世隔绝’到竟只有凌厉和张悠然,无人知晓它的存在。
这背后,也许并不是暗的问题,有什么利益集团在推动也说不定。
……
黎诺风有点苦恼,虽然觉得能将村庄夷为平地的只有暗,但是这后面的种种,暗应该做不到也不屑做,万一这后面根本和暗没有任何关系,那就真是……白跑一趟了。
但是,这都跑了,也只能确认了和暗没有任何关系,他们再回去了。
这么想着,黎诺风又是客气地和伍主任道别,便带着事务所三人再次前往x市的某驻地派·出·所,前去寻找曾江河。
这一路上,童子伊一直默默地看着路边的风景,什么也没有说。说来,这出事的村庄和她住的地方还是颇为遥远的,就相当于x市的两极吧。但是,街边这x市不怎么熟悉的风景,却依然是让她留恋不已。
……
……
……
差不多半个多小时的车程,事务所四人从精神病院到了派·出·所,很快便见到了早已经等着他们的曾江河。
这聊了几句,发现和之前曾江河和唐磊说过的,以及从张悠然、伍主任那里了解到的,并没有太大差别。
从开始曾江河接警,张悠然报警自己生活的村庄突然消失,到村庄的一切都是查无此庄,张悠然也是查不到任何信息,到最后无奈之下只能将其当做精神病人送到医院……
没有一丁点新的内容。
可以说,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了。还是先和凌厉联系下再说吧。
黎诺风心里默默想着,看向身边的三人,和他们示意准备离去。
而同一时间,曾江河突然问道——
“对了,你们要不要也去问问白老师?”
“……白老师是谁?”
黎诺风一脸莫名。
“哦,瞧我这习惯的。”
曾江河拍了下脑袋,不好意思地说道:“白老师是我们同事,大伙都这么叫他,因为他实在是学识渊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
“额,那个……”
黎诺风有点不好意思地打断曾江河,“这事儿问他有用?还是以前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啊,也不是。”
曾江河自知道话没有说点子上,“我们这片区的人口普查、各种人事资料都是白老师,哦,白泽负责的。之前张悠然和村庄的事儿他已经查过一次,的确是没有任何线索。但是啊,也不知道到底会不会遗漏了什么,而且你们这次不是带来了新的线索么?也让白泽查查。”
“这,”
黎诺风犹豫,虽然自己之前也想过要找负责人口普查的人问个清楚。但是另一方面,他们带来的新线索可都是编的……
但最终他还是应承了下来。
于是,曾江河便领着事务所四人前往白泽的办公室。
那里,白泽正和一名女子在聊天,女子并没有穿着警·服,看来似乎是访客。
见到曾江河带着四人进来,白泽和女子起身的同时都闪过一丝的讶异,但很快便都将这一丝讶异收起,过程之快甚至反应灵敏的黎诺风和高陌宇也没有发觉。
之后,曾江河表明了来意,那女子一听,便说道:“你好像有正事,我在外面等一会儿吧。”
“好。”
白泽微笑着回应。随即站起身欢迎黎诺风四人的到来。
……
之后,关于张悠然的事情,白泽对四人进行了讲解,告诉他们网络信息这些东西,其实黑客是可以改的。虽然他事后查过,并没有被人入侵过网络的样子。当然,也可能是他学艺不精。而另一方面,整个村庄消失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白泽竟开玩笑地问他们知不知道我国拆迁大队的厉害,一夜之间将整个村子夷为平地的新闻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而最后,最为重要的是,除了张悠然没有一个人对这个村庄有记忆,甚至包括去年才做过人口普查的他,对于有着百多号人口的的村庄,完全没有印象。更甚于,他们也尝试过对x市那个‘村庄’附近的居民做过小范围的问询,却也找不到一个对这村庄有记忆的人。这就是最为无解的事情了。
只是,白泽在说出‘无解’之后,竟似笑非笑地问他们,是否相信怪力乱神的事情,也许,这背后,正有着什么在操纵着大家的记忆。
黎诺风没有回答,因为他虽然不相信操纵记忆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但是从身为灭暗师的他而言,本身也是怪力乱神的存在。
“所以啊,这世界上有很多我们还不知道不能理解的东西,比如我就相信有·鬼。”
白泽笑着继续说道,那意思,就好像是在告诉黎诺风四人,实际上就真的存在那么一个村庄,只是因为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它的存在被抹除了。
黎诺风依然不语,眼前这个叫做白泽的人,似乎和他想象的‘学识渊博’不是一个概念。明明就是体制内的人,却信鬼神之说……
好吧,黎诺风认真想了想,自己虽然不信鬼神,怪力乱神的自己却好像没有猜疑别人的立场。
“白老师,你怎么又开始灌输鬼神思想了,让局长知道了不教育你一顿。”
此时,曾江河打着圆场,笑呵呵地说道。
“听听而已,听听而已……”
白泽微笑着,没有告诉曾江河,那个号称无神论坚定的马列主义拥护者的局长,其实在家里迷信得一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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