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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一个人，但也少了一个人？
欧阳飞燕卖的这点关子，童子伊和高陌宇可是一听就懂了，意思就是，有人被‘张冠李戴’了呗，而这个‘人’，显然不会是那些高层人物。肯定，就是服务员了。
“你们不知道啊，虽然婚礼的排场不算大，但是服务员实在太多太多了，穿着统一走来走去的，根本就认不清谁是谁嘛，要不是诺风厉害……”
欧阳飞燕还想努力渲染黎诺风有多厉害——但是，此时脑袋却被轻轻地敲了一下——
“飞燕，讲重点。”
黎诺风说道，脸上也是写满疲惫，毕竟他也是好久没有休息，特别刚才从第一遍看监控发现哪里不对劲开始，可是一连看了快十遍才确定不对劲的问题之处。而更让他觉得心累的是，虽然找到了有人顶包，看了几次，却只能看到被顶包者的工牌，顶包者的正脸竟好巧不巧地全部没有拍到。就好像知道监控的**在哪里一样。
“好……”
欧阳飞燕立刻止住飘远的话题，说道：“被调包的服务员叫‘程莎莎’，罗警官已经通知酒店经理叫人过来了。”
“程莎莎？”
童子伊和高陌宇同时脱口而出，果然！这个女孩子隐藏着什么没有说出来。只是……为什么刚刚不说出来呢，难道还是自愿的不成？
“咦，你们认识？”
欧阳飞燕惊讶地问道。
“也不……”
童子伊思考着，正想回答。同一时间，大厅门口处，几个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酒店的老板张忠原，垫后的是罗英哲，两人的表情都异常严肃，只怕已经把程莎莎当成等同契约者的罪犯了。而两人的中间，互相搀扶着一步一步走来的，便是程莎莎，以及刚刚一直护着她的司仪。
程莎莎好像叫她……表姐来着？
记得刚刚只有程莎莎很害怕的样子，而现在，她的表姐似乎也挺紧张的……
莫非真是自愿的？
童子伊暗想。
此时，几人已经来到了面前，张忠原站到一边，手一拽就把程莎莎拽到了事务所四人面前，冷冷说道：“小程，你一直说你不知情，我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事情解释清楚！”
“张总，我、我真、的……”
程莎莎一脸惊惧，拼命摆手，想要解释却一时语无伦次说不上话来。
而司仪早在一开始就紧紧跟上站在程莎莎身边，搀扶着怕她腿软站不住。而脸上，早已经没有了刚刚的理直气壮，明显底气不足。
“莎莎还小，被人打晕换了衣服，还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当然害怕。”
司仪努力大声说着，好让自己理直气壮一些，“并不是有意隐瞒的。”
“被打晕换了衣服？”
张忠原一听，忍不住气得直发抖。抬手直指着两人，“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瞒着不说？你们知不知道，就因为你们！给罗警官他们增加了多少工作量！！！小程刚入职不懂事就算了，白萧云，你工作多久了？你还是她的担保人，你知不知道，当初要不是你担保……”
“我知道！”
司仪，也就是白萧云，立刻打断了张忠原的话，“张总，我们真的不是有意隐瞒的。实在是……”
突然，她顿了一下，向事务所四人看了过来，最后定格在童子伊的身上——
“这位警官，我们愿意把所有事情都跟你说清楚。希望你听完之后能够明白我们的苦衷……”
“我？”
童子伊一惊，指向自己，“我不是什么警官。”
“随便都行，总之，我们只想单独和你说。”
说罢，白萧云看向张忠原，“张总，我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吧？”
张忠原一听，更加生气了，指着两人的手都开始微微发抖，“现在你们是疑犯，谁给你的胆子要求这要求那……”
“小张！”
这时，罗英哲开口打断了张忠原的话，“就按她们说的做吧。”
“可是……”
罗英哲摆摆手，说道：“谁没有苦衷，反正她们愿意说，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好……”
张忠原顿时气焰全无，默默收回手。
“那就交给……这位是？”
“我姓童，罗警官，叫我‘小童’就可以了。”
童子伊赶忙说道。
“好，就交给你了，小童。”
罗英哲说道。
黎诺风这时才有空插上一句话，“罗警官，我想查下这前后几天，预定了这间大厅的宾客名单。”
“有问题？”
罗英哲一听，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
“对，我总觉得这契约者事先勘察过场地，也就是这个大厅。”
……
……
……
婚礼大厅隔壁的一个小包厢里，门被紧紧关着。童子伊和程莎莎、白萧云就在这密闭的包厢里面，三人一对二围着酒桌面对面坐着。
童子伊本来想过是否应该问下她们为什么选择了她，但最终还是决定，直接切入主题——
“我们说重点吧，为什么……被人打晕顶包，一开始不愿说出来？”
程莎莎只是下意识地紧紧抓住身边白萧云的手臂，没有回答。
而白萧云，只是苦笑了声，说道：“童……小姐，希望等等我们说的话，你能替我们隐瞒一些。”
“隐瞒？”
“是的。莎莎当时逃回了宿舍，最后又知情不报，实在是不得已的，她年纪还小，太害怕了。”
“可是看您的样子，应该一早就知情了，为什么……不代替她说出来呢？”
“因为，”
白萧云又是一阵苦笑，“如果他们查起来，发现莎莎才15岁……”
“15？”
童子伊一惊，打断了白萧云，“刚刚她不是说她19岁的吗？”
“那是**上面的年龄，花大钱办的假证。”
白萧云回答道：“实际上莎莎刚刚初中毕业不久，可是……家里已经供不起她读书了，在老家找的工作根本连她自己都养不活，更何况伯父他们……所以我们才想着搏一搏，干脆让她办张假证来x京找工作。我在这里也干了有三四年了，有个照应。”
“……只是因为这样？”
童子伊不解，只要一查下去，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而且知情不报……不管是不是未成年童工，只怕这里的工作两个人都保不住了。
“抱着侥幸心理吧。”
白萧云笑得更加无奈了。“从小就生活优越的人，是不懂我们这些在泥地里长大，一个馍馍要掰成四五顿吃的人是有多向往大城市的生活，也只有在这里，我们才有可能摆脱贫穷……”
……
童子伊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合适，虽然她觉得凭借本事，穷苦人家也能出人头地，也许认真想想还能举出一两个例子。但是……她是没办法设身处地地去考虑的，毕竟她并没有经历过那些电视里、书里，或者别人口中的贫苦生活。
场面一时沉寂下来，三人都没有说话。
直到几分钟后，程莎莎才终于怯怯地开口道：“警官姐姐，其实，我没说出来，一个是因为害怕被发现我未成年，还有一个原因，我觉得我说出来也没有用啊。”
“我不是警·察啊，刚刚说过了。”
童子伊纠正道：“不过，你为什么觉得说出来也没用。不管什么，都有可能是线索的。”
“因为我当时就是直接被敲晕了，醒来就已经出事了。”
程莎莎回答道：“我连人都没看到呢。”
“那被敲晕前呢？有没什么不对劲，比如发现有人跟着你啦，或者听到什么闻到什么？”
程莎莎摇头，“当时忙得团团转，而且没想到就上个厕所也会出事，根本什么都没注意。”
“一进厕所就被敲晕了？”
“嗯……”
“一丁点都想不起来？”
“嗯……”
……
好吧，可能真的浪费时间了。
童子伊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希望黎诺风那边能有进展吧。说真的，一直到了现在，她感觉好累，好想什么都不管，先躺下去睡一觉再说。
这么想着，童子伊只能抬起头，强打着笑容说道：“要不就这样吧。至于莎莎她未成年的事情，我会隐瞒下来的。但是……估计这里你们也没法继续工作了。”
“不碍事的。”
回答的是白萧云，“只要莎莎这张**还能继续用，我们一定能再找到工作的。”
“嗯，祝你们好运。”
“只要不被拆穿……咦？”
白萧云突然想起了什么，侧身认真地打量着程莎莎，“童小姐，不知道那个顶包者衣服合身不？”
“啊？”
童子伊一脸不解。
“莎莎才15岁啊，她身子又瘦弱。衣服是xs码的，”
白萧云拉过程莎莎，拍拍背让她挺直身体。好让童子伊看清程莎莎的身型，“能穿得下莎莎衣服的不多。”
！！！
原来是这样！
童子伊立刻站起，就往门外跑去。必须马上告诉诺风这个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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