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君子×水鬼×彩灯
竹筏上的激烈战斗,根本没有给飞坦时间,慢慢研究这只怪物的余地。
对方的手缠了上来,感觉像冷血软体动物,上面的鳞片伸缩蠕动着,在飞坦的皮肤上爬过,手的两面都是手背,没有指甲。被飞坦一剑斩落,白色的断肢在河里,化作一滩黑水。
剑下也是那种软趴趴,没有切到骨头的质感。被拖出水面的身体连尾巴,整只有一米五。浑身的粘液下,都覆盖着白色的鳞片,尾部的鳞片上还有图案,像几十只章鱼的大眼睛,无声的注视着你。
伤口上翻滚的黑汁,很快又长出湿漉漉的白色新触手,但尾巴变细了一点。而洒在河水里的黑水,污染了一大片,河水就像是自带污水处理器。黑色的墨汁瞬间被吸干,三秒种都不到,河水又恢复了清澈。
只是生长在河床上的那一朵朵黑团,全都蠢蠢欲动了起来。飞坦可没空关心它们,眼前的这只鬼东西他还忙不过来呢。怪物切开的伤口上,黑汁翻涌后,又恢复如初。
怪物又用头发缠住飞坦露在外面的皮肤上,拼命的吸收生魂的气息,还不停地尖叫着。可惜头发也被飞坦随手割断,但头发的生长速度飞快,两者纠缠不休。
在凄厉的尖叫声中……
杰克站在一边嬉笑着挥舞拳头:“嘻嘻,小哥哥加油,快干掉它!”
窝金手里撑着竹蒿,嘴也不闲着起哄:“啊呀,我说飞坦~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保持平时的风格啊?这么个鬼玩意儿,你还要留着慢慢玩啊?”
飞坦气结,脑袋、心脏都刺了对穿,屁用都没有,身上的伤口也迅速恢复,这鬼玩意还蹦哒得欢:“哼!你说得到容易,呼呼~你有本事,倒是杀了它给我看看啊!”
窝金可不傻,这东西这么邪门,长得还又臭又恶心……这种架打得多没意思:“哟~她不是看上你了嘛,我这可是成人之美,噗~哈哈哈!”
信长也插一脚:“我们飞坦真有人气,她肯定是看上你了!这东西可够臭的,你可要悠着点。”
气得飞坦一声怒吼:“混蛋!你们两个给我等着!”
库洛洛也没有发现这东西的弱点在哪里,何况水下的黑团,也都开始动了起来。一只就这么麻烦!等会儿群起而攻时……既然生活在水里,难道要用火?手中资料上写着,每人必须累积足够的能量,才可以开启下一关的指引,十有八·九就是这东西了。
伊路迷对此奇臭之物,敬而远之。
“要杀了这个噢!西索说,不许我打扰别人的战斗呢……除非你同意。”杰克张大眼睛卖着乖,西索站在一边看热闹。
飞坦吐槽:“这他妈算个屁战斗,你知道这玩意儿是什么?哈~怎么才可以弄死它啊?快动手!”
“那我就上咯!”杰克打了个招呼,拉下裤子对准尾部发射。
水柱淋在白色的尾部,就像遇到了化尸水里一样,不但冒着白烟,还发出呲~呲~的声音,一只只眼睛被腐蚀的残破凹凸。
咿呀~!怪物尖叫着倒下翻滚,反而淋得浑身都是,触电般的钻入水下逃走了。
温度上升,臭味远去……
信长惊叹:“卧槽,有没有搞错啊,这玩意用尿淋一淋,就解决了?!”
飞坦也觉得很郁闷,站在一边运气,刚才抓头发的手和被缠上的皮肤上,被涂上了一层糊状的皂化粘液。蹲下洗手时,耳边是某只小屁孩的小鸡:“你尿完了没有,准备挺到什么时候啊!”
杰克摆出萌萌哒小脸,看着飞坦认真的说道:“诶?君子坦蛋蛋,小人藏鸡鸡,我这是在努力成为一个君子呢!”
众人怒视西索:死变态,看你都教了孩子点什么!
西索再次躺枪,我干什么了,一个个都对人家这样……脸上有鼓起来的倾向:“小胖果,这话谁说的?~?”
“妈咪和她朋友说的。”
众人:哦~不愧是女神——经病!
西索脸上明显写着——看吧,看吧~不关我的事:“哦!她当时怎么说的?~?”
“妈咪说了你们怎么认识的;她朋友说你是个变态的暴露狂;然后妈咪说你这是君子坦荡,要是被人看到身体,就抖抖索索满世界找内裤的,那才是怂货;那人就说是君子坦蛋蛋吧!又说妈咪疯了……”杰克皱起眉头,认真的澄清:“我妈咪没有疯!”
西索一脸得意:河边啊~算她识相:“当然!这句原话是什么?~?”
“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妈咪后来说你老荡了。”
众人起哄:噢~~~
窝金尤其不怕死:“你妈妈口味真重!西索老荡了啊~哈哈哈!”嘿嘿嘿,杰克不明所以的跟着傻笑。
呃!小胖果,你到底站哪一边啊……双眼上翻:“哼!那叫男性魅力~?你那时在干嘛~?”
“我在……假装睡着了。”抓抓耳朵,明显底气不足。
伊路迷开始八卦:“那后来呢?”
“我就真的睡着了呀。”这回理直气壮。
西索白了小伊一眼,胡乱捏了小胖果的脸几把:“穿上。我身材好,能看到的,都是他们的福分~★男人嘛~什么时候都要镇定~?”
众人吐了!明明就是厚脸皮。
杰克噢了一声,乖乖拉上裤子:“这就是妈咪说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吗?”
“嗯~哼~就是这个~?”神采飞扬着眯眯笑。
飞坦才不要听西索胡扯呢,洗了半天还臭,河水怎么像是在舔他的手,和西索一样恶心!就没一件事顺心的:“喂!刚才那个是什么?只能用尿杀吗?”
杰克:“那是幼魍,魍①是一种赤黑色,生活在水里,喜欢吃美女的水怪。刚才那个是还没有长大的不完全体,要先吃一个男人,尾巴就会长出腿,头上长出角和脸,角越多的越强大。到时候会离开巢穴,去水里捕食美女。”
窝金:“那现在就是只女鬼咯?用尿杀起来多不方便啊!”
杰克自豪的挺起小胸脯:“我那个是童子尿耶,你的估计只能给它洗个澡,不过我也只是伤到它。你们不是都有念力吗?用那个啦。”
飞坦甩甩手,看来是洗不干净了,还有股子恶臭。可恶!不满的气道:“我用了啊,根本没有用。”
杰克奇怪的说:“不可能啊,用的时候,想着要吸干它们,把念力收回来,然后就好了啊……味道美滴很!”
诶?念力用出去,还要再吸回来?!就那种脏东西,飞坦不太相信:“真的吗?你可别骗我啊,否则小心我揍你。”
杰克囧着脸,手往后一指:“你凭什么要揍我啊?我才不会让你揍呢。喏,那边还有一大群呢,试试不就知道了!”
顺着杰克的手,船尾后四十米开外,又有几十只水魍跟在后面。刚才说话时没注意,空气里又渐渐臭了起来,温度又下降了。
***
杰克对着西索眨了眨眼,一脸求表扬的样子。库洛洛和伊路迷都看到了,但是他们都没有看出来,杰克是用什么方法把这些东西引来的。
不过,现在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过了眼前的这一关。
一群水魍涌动中,派出了五个试探的小兵,一字排开,慢慢向众人靠拢。论个头,似乎比刚才那个小了一圈,差不多一米二左右。
五只水魍,飞快的在水面上爬行,怪异的爬行动作,看得人心里一阵阵的不舒服,跟伽椰子②群发似的。
当两队人马的距离缩小到5米时,西索出手了。一张红桃4呼啸着插在右边第一只的脑袋上,大半张牌淹没在黑发里,只露出斜角的一个红色小4,和竹筏上的众人遥遥相望。
一条20厘米长的黑色长线,沿着纸牌上的念力,就像护士在给患者抽血一样,抽到西索的手里隐没。前后不到两秒,漆黑的水魍头在挣扎中飞速褪色,变成了淡灰色,柔软的白色身躯也僵硬着沉入水下。
收牌。
两边的人马同时发了一瞬的呆,四只水魍尖叫着扑了上来,可是都自觉的放弃了西索,飞坦和杰克一人二只。
吸食魂力,绝对是杰克的强项,扑在他身上的两只水魍,以更快的速度变成灰色,松开缠绕的发丝沉入了水中,步上第一只的后尘。
飞坦这边不太顺利,很不习惯用念力去吸食其它物体,通常他只是把它们狠狠地打出去。念力吸收的有点磕磕绊绊,连剑上的黑色物质,都是零星的虚线状。
纠缠之间,杰克在一边咬着手指,流着口水:“吸头,小哥哥~要吸它的头!”
飞坦变换了吸收的部位,一剑刺入头部,总算顺利起来。当一只成功灭杀时,另一只趴在腰上的,也被信长出鞘的剑吸收了。
完美消灭了对方这一波的试探。
库洛洛:“看来我们找到对付水魍的办法了,等会儿数量不大的话,没动手的三人,熟悉一下战斗方式。这里要每个人都吸收足够的能量,才能去下一关。所以,可能的话大家轮流吸收。”
西索拿着那张有点脏的红桃4,突然凑到嘴边,让熟悉他习惯的人,嘴角都抽搐了一下。那么臭的污秽,你也要舔吗?
吸食了一只水魍,鼻子舒服多了,身上也感觉不到僵硬,是解药吗。他闻了闻纸牌:“好像不是很臭啊?为什么飞坦身上的味道那么大?~?”
信长一把抢过纸牌闻了闻,又闻闻自己的剑尖:“啊!是真的。飞坦,你为什么那么臭?看你刚才洗了半天呢。”
飞坦茫然呆立,你让他说些什么好呢?
库洛洛接过信长递过来的牌,虽然鼻子很难受,但他还是闻了闻,上面只有点淡淡的腥味,并不是很臭。又拿牌刮了一点飞坦手背上的粘液,这动作看得西索眼角一抽,没凑近闻了闻:“像尸蜡③的味道,这东西肯定有毒的。飞坦,没有办法把[硬]全部剥离吗?”
飞坦无奈的说:“试过了,都渗到念力里了。”
就像鼻粘膜上的东西吗?飞坦和众人的唯一区别,库洛洛问西索:“寒玉楼外的那个雷,你知道有什么说法吗?”
“哦,呵呵呵~那个啊~◆”看着飞坦略带期待的眼神,拉回团长手里的红桃4,顺手在飞坦身上擦了擦,得意地耸耸肩两手一摊:“我也不知道呢~?嘿~嘿~嘿~”
擦在身上的秽物,忍了。不知道?!也忍了。但看到红桃的瞬间:“妈的!西索,你耍我啊!”
飞坦几乎就是在怒吼。激动得冲了上去,一把抓向西索的衣领,被后者闪避的同时,飞坦发现不太顺手?!
身高差!
哈~哈~哈~西索就像被人点了笑穴,右手叉着腰肆意地狂笑起来。笑声就像一朵朵油花,洒落在飞坦的怒火上。
你说,是什么样的男人长到一米八七,还整天穿着高跟鞋,在一米六不到的自己眼前扭来扭去?!能不讨厌他吗?能吗?贱人!
心情恶劣的飞坦暴走……
小小的竹筏上一片混乱,伊路迷心里哀叹,一大堆水鬼在边上虎视眈眈,你们却配合西索一起卖弄风骚,真是没救了。
杰克回味着刚才的美味,抬头看到小哥哥要和西索干架:“好啊,打!西索必胜!”
清脆的童音,拉回所有人的注意力。小屁孩起什么哄!
库洛洛脑子里回放着西索的身法:“杰克,你知道那个雷是什么吗?飞坦身上的味道,怎样可以去掉呢?”
团长那种信任又鼓励眼神,瞬间点燃了杰克的表现欲:“那个雷是对亵渎者的惩罚,只要不继续破坏审判的宫殿,就没事。至于臭味,就是惩罚的延续,这几天小哥哥都会比较倒霉。他吸收魂力也比其他人困难,但也比其他人更纯净一点。”一脸求知欲的问西索:“这是不是祸福相依的意思尼!”
“对哟~◆”弹了下小胖果的脑壳。
窝金一阵心虚:“就那破房子,还宫殿?!”要不是团长喝止,他也一拳轰上去了。那不就会很臭?好险!
库洛洛:“那有什么办法除臭?”
杰克:“惩罚的是灵魂,你看!小哥哥的头发都没少一根。等会儿多吸收一点,灵魂强大了,臭味很快就变淡了。”
信长:“这么一说,飞坦,你好像没有刚才臭得让人眼晕呢。哈哈,我还以为……呵呵呵~”
飞坦一听有办法了,神经也放松下来:“我臭你很开心吗?等会儿我就睡你边上了。”
信长傻眼……
伊路迷:“你们有空在这聊天,不如讨论一下,怎么对付那些!”手指向后方。
河面上,已经密密麻麻的飘浮起一层黑色,河底不断有零星的黑团浮起来,加入那黑压压的大军,一副兵源充足、气势汹汹的架势。
十几只较大的水魍,一只只有一米六左右,站在最大的一只身边。而最大的那只有一米六五,像人一样坐在同类身上,嘤嘤~嘤嘤~挥舞着白色的触手,指挥着黑色大军。
***
库洛洛嘱咐着注意事项:“刚才沉下去的尸体,都被河水吞噬了,估计水魍的黑…血和尸体,能刺激河水和其它水魍。准备战斗,尽量吸干,别弄出……黑血。”
信长:“团长,我好像感觉比刚才有精神了?!”
库洛洛看看杰克:“这个虽然可以让我们变强,等会儿看情况,除了飞坦都别吸收太多。”
信长、窝金当然听团长的,但这数量,想少有困难啊。飞坦就不用说了,他恨不得一剑穿上三只,来个串串吸。
杰克想纠正一下,但他先看了看西索,然后低下头玩手指。
这次水魍的进攻规模有点大,几百只一哄而上,翻涌叠加着扑过来。后面还有一个个方阵补充,那令人窒息的恶臭,加上渗透骨髓的深寒,严重影响了众人的灵活度。
当战斗打响,速度最快的是伊路迷,满天钉子飞散,钉入一只只黑色的脑袋,效率超高。平时就注意资源回收的他,自然收放自如。
飞坦最卖力,他急需除臭,知道了方法后,当然是剑如雨下。和库洛洛的匕首,窝金改拳为指,信长的剑,形成一张无形的大网,封锁了对方的攻击。
杰克老老实实的拿着匕首,乖乖的站在竹筏尾端,面对最密集的进攻,练习基础劈砍动作,一本正经的小脸再严肃,都改变不了萌娃子的本质。
西索对小胖果今天的表现很满意,既没被发现做了手脚,又不会太扎眼,还见缝插针的做基础练习。混在大部队里,继续悠哉悠哉……
七个人背靠背,一致向外的火力凶猛,可是对方数量太大,又前赴后继,激烈的战斗趋向消耗战。最后水魍们用多点井喷的方式强突,终于从西索和杰克间,攻破了防线。
“混蛋!西索,你故意的吧!”飞坦。
“哼,你不要乱讲哦~?”
“西索,别捣乱!”库洛洛。
“团长,我这还有小孩子呢~◆”
“你儿子的战斗力,当我们没看见吗!”窝金气恼的轰出了念拳。
库洛洛喝止,可惜为时已晚。强大的冲击力打裂了竹筏,更要命的是窜上来的几只水魍,碎裂后黑色的汁水喷得到处都是。
“哦呀,哦呀~看谁在捣乱呢~?”
杰克莫名心虚,嘴里急忙推脱:“不是我干的!”
几线黑汁斜飞向侧面的洞壁,喷洒在碧绿的藤蔓和红色的叶子上。红叶接连亮了起来,像节日里的彩灯一路点亮整个洞穴,让这里充满了红彤彤的喜气洋洋。吱吱~吱吱吱~,红灯配合绿光在洞壁上翻涌,终于飞出了几片红叶。
是红蝙蝠啊!叫声让水魍们停止了进攻,焦躁的拥挤在一起。
绿叶也激烈的扭动起来,无数黑色的触须吞吐着,发出嘶~嘶~的声音,都是信子呢。蛇信通过空气感受到有活人的气息,一条条碧绿的蛇,像下面条一样,扑通扑通的掉落在河里。飞快的和水面下的绿蛇汇合,在河面上铺上了一条鲜亮的绿地毯。
后方河里的黑白水魍和绿蛇似乎在抢地盘,疯狂的厮咬起来。但是,最粗壮如油桶般的十几条巨蛇,好像有智力一样,聚拢向竹筏。它们知道,最有价值的是这些生魂。碧绿色的蛇,口吐黑雾,蛇信漆黑,不用查验就知道有剧毒。但麻烦还不止这些……
水魍从水面被挤掉,只好潜入水下,黑白色的身体,一层层占满了竹筏下的水域。密集的黑发,都纠缠在一起,飘得水里漆黑一片,再也看不到一点亮黄的河床。
红色的蝙蝠,在空中先一通乱飞,四只巨大如伞的蝙蝠王,指挥着队伍集结,悬停着调转方向,包围了竹筏。虽然数量上,红蝙蝠最少,但也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好吧!水下、水面、空中,众人被完全包围了,无路可逃。
“啊呀~大个子,你闯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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