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睡了
夜晚来的很快,一会功夫儿,天光就渐渐被黑暗掩盖,留下来一片黑色的沉寂。芝诺关上油纸的窗子,又点上几只蜡烛,油油的火光便冒了出来,她转头看了一眼徐昧,道:“这夜,凉的还真快。徐小姐早生歇着吧。”
徐昧望了一眼芝诺被烛光照亮的脸庞,又转手掀开一点窗缝,夜里黑漆漆的一片,最远处的书房也是一片漆黑。“今晚,太子又夜宿太子妃那了?”
芝诺也顺着夜色望去,脸上不自觉露出一点失望,随后又点了点头,“奇怪,怎么没从太子妃的小宫女那里透露出来消息呢?”
徐昧稍稍抬眼,“什么消息?”
“就是太子临幸的消息啊!”芝诺眼睛眨巴起来。
徐昧打趣道:“难道太子的随从那里,透露不出来吗?”
芝诺摇了摇头:“太子性格孤僻的很,平时把下人们都支得远远的,那里还敢透露风声呢?”
徐昧吐了吐舌头,暗想,这性格,也难怪下人们都议论这当朝的太子呢?但又想到肾虚君的风波,更是止不住得为李威担忧起来。
芝诺又和徐昧唠叨了几句,这才关门出去。吹熄了蜡烛的房间里又黑又静,徐昧在夜里睁着眼睛,眼前的黑色像是一种眩晕,看了一会就觉得困了。这几日她的睡眠很不好,夜里老是做梦,还极其容易被半夜的风声给惊醒。
才刚过半夜,徐昧又是被惊醒了,她隐隐约约听见几阵脚步声,她困惑的睁大了眼睛。昨夜里也这样,难道这又是做梦,昨夜本以为就是一场噩梦的了,但此刻的感觉无比的真实,她这才坚定不是做梦。
和昨夜里的情节十分相像,神秘的人影推门而入,在床前站了一会儿,再次爬了上来,徐昧又嗅到一阵青草的味道,很近很近。她按耐住性子,打算静观其变,反正昨天这人都没有伤害自己,可推断出其并非谋财害命,如此一想,也就没那么怕了。
夜色很静,只是偶尔想起人影在床上轻擦出来的摩挲声,像是风吹过树叶,树叶沙沙作响的样子。不一会儿,动作停止了,重新陷入了安静。
徐昧在这样的焦灼里焦躁不安,很想跃身而起,把这神秘人按在地上,好询问的究竟,但她总是想的比做的好,思虑了很久,她还是没能付诸实际。她静静听着两人的呼吸声,好像此刻的氛围很和谐。
一阵风吹过的时候,窗子剧烈拍动了几声,徐昧趁机翻了个身,靠得黑影更近了,她感觉他就在她身子右侧,紧靠着她的鼻息,大股大股的清香从鼻孔里涌进去,此刻却觉得这香气十分熟悉,但又确切说不上来。
酝酿了几秒,她终于鼓足勇气,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你,到底是谁?”
眼前的黑影明显愣了一下,却是没有任何回答。
徐昧确信他已经听到,但他却按兵不动,这感觉是自己掌握了主动权,她又接着说道:“你知不知道这是皇宫,要是对皇宫里的女人有非分之想,你的脑袋可就不保了,听我一句劝,现出真身,或许我还能包庇你一次。”
这话果然管用,她刚说完,人影便翻了个身,似乎是与她面对面了,一把抓起她的手腕,把她压倒在身下。徐昧只觉得他的身上有些烫,胸膛上的肌肉也鼓鼓的,她想挣扎几下,可这人的力气却出乎意料的大,自己实在动弹不得。
“别喊,不然后果自负!”眼前的人影似乎压着喉咙,连声音都像是处理过了,听不出话里的语气。
徐昧大口大口喘着气,温暖的气息在脸庞处游荡:“你,可不要乱来。这里是太子住的地方,你要敢轻举妄动,太子定然饶不了你。”
但这人似乎并没有被太子的威名吓到,反而在徐昧身上摩擦起来,他更紧得压住了她的身子,粗喘声更浓重了。像是身体里的一团火,喷之欲出。
徐昧一见不妙,更用力的挣扎了几下,见没效果,心里却是有些急了,一急连脑子也热了,就急忙喊道:“我可是太子的女人,你敢碰我,就是和皇室作对。再说太子那么宠我还把我带进宫,我就不相信你能斗得过太子。”
徐昧把话放得很狠,却从来不知道考虑后果。
但这话好像真的管用,刚说完,这人的动作就慢了下来,好像真的是被吓到了。一见起效,徐昧更是胆大起来,“到时候,我只要跟太子一说,想挖你右眼就绝不挖你左眼,太子那么听我的话,你就等死吧。要你现在不轻举妄动,把真身给我看,兴许我还能饶了你。”
但这次他却笑了起来,伸手捏住她的肩膀,说道:“你凭什么那么有自信,太子可不会随便任人摆布,尤其还是一个女人。”
这次,他的话里听出了一点凶怒,徐昧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又觉得自己肩膀被捏得生疼,便不顾三七二十一的咬了下去,咬在他的胳膊上,一股血腥味在口鼻里蔓延起来,像是生锈的铁,带着腥。
一阵吃痛,这人叫了一声,跌落下床。徐昧趁机也跑下床,斥着脚丫子往门口处跑去,眼看就要拉开木门了,但腰腹却突然被一双大手一拽,整个身子便向后仰去,本以为这次要结结实实的摔倒在木地板上了,都做好疼痛的准备了,却不想,后背仰在一层柔软的肉垫上,她猛地睁开眼,才意识到自己是在那人的怀里,刚想挣扎,就听他说道:“不要跑,也不要叫,我保证不会伤害你。”
徐昧还没缓过来,静静躺在他的怀里喘着粗气,此刻她确实累坏了,这么一折腾,女人的体质就是比不得男人,这一点显而易见。
“你到底想干什么?”徐昧冷静的问到,呼吸声还是错乱着的。
“我就想在这里睡个安稳觉,别无其他用意。”
徐昧听他这样说着,心底里早就骂了他几百遍虚伪,想睡安稳觉?孤男寡女的,敢问如何安稳。况且,你家的安稳觉是攥住别人手腕,把别人狠狠压在身子下面的?男人啊,不可信!
尽管想到了这些,但徐昧也不好再拆穿什么,自己的此刻的命运是在别人的手里,只要他不过分要求什么,还是尽量少惹事吧。
“你要是有什么苦衷,可以给我倾诉,但你要千万记住,冲动是魔鬼,万一你为了一时的激动,而做了后悔终生的事情,不划算。”
那人冷冷笑了几声,声音始终是压着的,听不出真实的音色。“说这么多,你还不是为了你自己,这样的女人够狡猾,但我喜欢,怎么办呢?”
徐昧使劲翻了个身,从他怀里翻滚到地上,夜色里黑漆漆的,勉强看见一个高大的轮廓,还能感觉到一阵清香,想必是个美男子,徐昧趴在地上想了一会儿,觉得要真是有这么一个帅哥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那自然也是一件自豪的事情了,先别管自己喜不喜欢他了。
但人影向前一步,伸出双手把她扶到床边,夜里很冷,他俩折腾出来的一身汗又退了下去,干透的汗渍贴在皮肤上冷飕飕的。徐昧这才有些冷了,感觉着他双手的温度,温顺地随着他去了床边。
“夜凉,我就想躺一躺。”他话一出,没有情感。
徐昧半信半疑的躺下了,人影也随着躺下了。柔软的被褥搭在身上,一股暖意便从身体的各个地方蔓延起来。
“能告诉我你是谁吗?我不打算告你状,和你睡了,最起码也要知道你的身份吧。”徐昧侧着身,对着看不清晰的轮廓说到。
“如果,我还想保持一点神秘性呢?”
徐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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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人又不见了踪影。徐昧翻坐起身,看着乱成一团的床褥,心里感觉怪怪的。昨夜里发生的事情,真像是过了许久,这时候回忆起来,却觉得有些陌生和别扭。
她唤来芝诺,芝诺一进来,就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小姐,你这是梦游了吗,怎么搞得像是大冒险了一样啊。”
徐昧:“这皇宫里,除了皇帝和太子,还有什么有点势气的男人啊。”
徐昧想过了,从这男人的行为举止看,都不像一个下人有的气质,所以她才敢断定这是一个有点权力的人物,但这肯定不是皇帝,因为昨夜的人还年轻魁梧,如果不是太子去了太子妃那里,她还真以为这会是太子,因为两人的气场是有那么一丁点的相似。
芝诺见徐昧这样问,心底里自然也纳了闷,这小姐不想着怎么讨好太子,反而一个劲想着其他男人,这让太子知道该怎么办呢太子脾气本来就不好,这样的事肯定更是火上浇油。想想就为小姐的前途担忧。
她摇了摇头:“除了未成年的小皇子,还有就是御前侍卫,宫里就没有其他男人了,小姐问这些作甚?”
徐昧一听觉得都不靠谱,便摇头道:“没什么,就想问问。”
芝诺还是放心不下,道:“小姐,既然您是太子带回来的人,就应该多在太子身上花些功夫,要是这些被太子知道了,怕是对小姐不利啊。”
徐昧一听,也是,“走,不然,我们这就去给太子奉上一杯茶?”
芝诺郑重的点了点头,似乎徐昧在做的是一个多么伟大的抉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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