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还有我
?李眉晚上洗澡时，林音召给她打了个电话，恰巧被顾长德看见了。她洗完澡出来擦头发时，顾长德对她说:“刚才有人给你打电话，是个陌生号码，我接了，但对方没说话。”顾长德审视的目光看着她。
“可能是打错了吧。”李眉拿过手机翻了一下通话记录，一眼认出第一个已接电话是林音召的号码，还好她没有存名字，不让被顾长德看见了就很难解释了。
“是吗？”顾长德有些怀疑，他观察到李眉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当然了！”李眉提高音量说，“你还不知道我吗？孤苦伶仃的，没什么亲人，至于朋友嘛，我的交际圈你不都清楚吗？”
顾长德沉默地看了她几秒，说:“谅你也不敢骗我，去把头发吹干。”
李眉心里松了一口气，顾长德刚才审视的眼神简直让她心里发毛。
第二天，等顾长德去公司后。李眉趁机去书房给林音召回了电话，电话一通，她就开门见山地问：
“你昨晚打电话来干什么？你知不知道电话被顾长德接到了？你没说什么吧？”
“我听见他的声音了，所以一句话都没说。”林音召低声说。
“算你聪明，说吧，打电话给我干嘛？”
“你能去见见舅舅吗？”
“不能！”李眉斩钉截铁地拒绝道。他们这么多年联系，李眉根本不想和以前的人有交集，她知道林音召是躲不过了，至于其他人？还是算了吧。
“哦。”林音召失望地说。李眉很高兴她没有坚持让她去，“音召，反正你要记得，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以后别有事没事给我打电话，很容易引起顾长德的怀疑，明白了没？”
“我知道了。”
李眉放心地挂了电话，打开门时，她看见顾岩站在门口。
“你怎么在家？”李眉问完后，才想起今天是周六，他们不上课。她懊悔地拍了一下额头，心想，难道顾岩刚才听见她讲电话了？
顾岩目光锐利，问她:“刚才你在跟谁打电话？”他刚才起床，正要去楼下洗漱时，听见李眉尖刻的声音从父亲书房里传来。他停在门口，鬼使神差地继续听着，后来李眉的音调变小了，顾岩似乎听见她提到了音召。
赵漫斜了他一眼，趾高气昂地说：“我和谁打电话不用跟你交代吧？”
“你刚才提到了音召，是不是？”
真是倒霉，他真听到了！李眉着急地否认:“你听错了，我没提她！”
“我明明听到了，”顾岩回想起上次林音召的不辞而别和李眉闪烁的眼色，质问道，“上次是不是你把她赶走的？现在又想耍什么花招破坏我们？你讨厌我就光明正大冲我来，别背后搞小动作针对别人。”
听见顾岩这么说，李眉反而放心了，她本来还担心顾岩会怀疑她们的关系。“你想象力可真丰富，这疑神疑鬼的缺点还真像你爸。”
“你别打岔！到底是不是？”
“得了得了，我说了不是，你听岔了。我在和一个朋友打电话，她叫英藻，不叫你那个音召，现在信了吗？”
顾芊被他们吵醒，打开门朝他们喊了一声:“你们别吵了，我都被吵醒了。”
两天后，林音召和顾岩在‘意味’吃饭时，他提起了李眉。“音召，你实话告诉我，上次你来我家时，李眉到底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啊，怎么突然提起她？”听见顾岩说这个名字，林音召条件反射地绷紧了神经。
“没什么，就是觉得她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爸，不问你了，反正我早晚要揪出她的把柄，把她赶出这个家。”
林音召正要去拿勺子替顾岩乘汤，听见顾岩的话后，她不自觉地缩回了手。那个把柄牵涉到她吗？如果顾岩知道她是李眉的女儿后会介意吗？多多少少会介意吧。
“顾岩。”
“嗯？”他抬头看见林音召忧心忡忡的脸，“怎么了？有什么就说。”
“你这么恨她吗？非得要赶她走不可吗？”
“当然！”顾岩愤怒地说，“就因为那个贱小三，我妈走了，而且这么久都没和我们联系过，芊芊最近心情不好，一直说想妈妈，换做你，你不恨吗？”
贱小三？林音召第一次听顾岩骂这样恶意的话，她记得顾岩从来不骂脏话的。自己最爱的人在她面前辱骂她的母亲，她却要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笑着说顾岩骂得好吗？林音召做不到。她几乎本能似地反驳说:
“顾岩，你不要骂人。她的确有错，你父亲不是更有错吗？可我从来没见你怪过他，他耽误了两个女人，不是吗？”
顾岩本来在气头上，听见林音召的话，他瞪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竟然帮她说话？林音召，你是怎么回事？你以前都是站在我这边的，现在一个和你毫无关系的小三也比我重要了，是吗？从董韶源到李眉，有哪次你是帮着我说话的？”
林音召沉默不语，她很想告诉顾岩李眉是她的母亲，可自己不过是维护了一下李眉就让他这么生气，如果顾岩知道了自己和李眉的关系，会怎么对她呢？想到这儿，她立刻打消了坦白的念头。泰国老板娘坐在柜台后面听见了他们的争吵，抬头担心地看了一眼。
顾岩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态度有点凶，他疲惫地说：“对不起，音召，我最近有点心烦。”
“没关系，对了，你刚才说芊芊心情不好，她怎么了？上次她来我家，我就觉得她不对劲了，只是我离开了文学社，少了很多和她说话的机会。”
“我想，她可能不想让你知道原因。”
“为什么？”林音召眼底闪过一丝不安，“难道和我有关吗？”
“不是，”顾岩叹了一口气，“不说了，我没胃口了，想冷静一下，先走了，你自己能回去吧？”
“哦，那好吧。”
林音召望着顾岩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她埋下头，想到了死去的愿达，想到了决绝的母亲，还想到了发怒的顾岩，一瞬间所有的悲伤都涌了上来，刚才努力忍住的眼泪滚了出来。林音召抬起头，吸了吸鼻子，抹掉眼泪，提起嘴角笑了笑，然后拿起筷子一个人慢慢吃完还未开动的饭菜。
半夜，林音召从一阵恶心中醒来，她觉得肚子里的食物好像都变成了可怕的怪物挣扎着要从她嗓子眼钻出来，她掀开被子，跑到卫生间，吐了。恍惚中，她好像听到了愿达的“嘤嘤”声，于是习惯性地说：“愿达，我没事。”话毕，她才醒悟过来愿达已经不在了。林音召走到客厅，看着愿达的小房子呆坐了很久。天灰蒙蒙亮时，她才回到床上。后来她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睁开眼发觉天已大亮，原来是自己睡过头了，看看时间已经11点了。
会是谁来找她呢？敲门声十分急切，林音召朝门口喊了句“来了。”她打开门立即被眼前的人冲过来抱住，“担心死我了，还好你在家。”林音召拍拍陈静的背，“担心我什么？”
陈静放开她，心有余悸地说：“你今天上午没来上课啊，我想到上次你没来上课是被绑架了，所以担心你有事。”
“哪那么多事呀？你应该还没吃午饭吧，我正好肚子饿了，等我洗漱完，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好吗？”
“你看你脸色这么白，”陈静拍了一下她脑袋，“是不是生病了？我知道你不像我，有事没事都翘课，所以别对我撒谎，老实说，是不是病了？”
“就是昨天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吐了，昨晚没有休息好而已，这个解释你满意吗？”
“好，那你去洗脸，我们快点出去吃饭。”
李森最近感觉自己似乎老了很多，觉得浑身没力气，视力也下降了。他平时就喜欢看着电视喝点小酒，再加一碟花生米就很满足了。可最近他发现自己看不清电视上的画面了，所以身体不自觉地往前倾，白雪看见了，笑他是不是该去配一副老花镜。
李森躺倒在沙发上，不服气地说：“我还没老，配什么老花镜？”
“你看你眼珠子都快贴上去了，还不服老？看不清就别看了，把遥控器给我，我要看电视剧。”白雪摊开手，等着李森把遥控器给他，可李森反而拿起遥控器藏在身后，不满地说：“不能给你，这场戏我还没听完。”
“今天电视剧大结局，你就让我一次不行？”
“你明天看重播。”李森像一个抢玩具得逞的孩子笑了起来，白雪摆出生气的样子，说：“你一个人看吧，我去睡了，你今天就睡在沙发上，休想进卧室。”
“行行行，我给你遥控器。”李森猛地站起身，眼前一阵发黑，他摇了摇头，继续朝白雪走了几步，“咚”地一声倒在地上。
白雪转过身，看见倒在地上的李森，快速冲了过去。“老李，你怎么了？快点醒醒，别吓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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