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文司钦，我们只是朋友吧？”出了广播台后甘蓝还是忍不住说出来。
“甘蓝，”文司钦转过身面对甘蓝，“你不觉得我们很合适吗？我们一起度过最灿烂的小学时光，那段日子你是最快乐的，我们再次相遇就是缘分。”
“你太快说出那句话，让我有点接受不了，你知道，六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甚至，物是人非。”
甘蓝只是在委婉的表明他的表白太突兀，不仅让人难以接受，还会让人起疑，甘蓝不会因为别人的表白而高兴得失去理智，六年你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不知道，突然表白我怎么知道你是因为喜欢我还是因为别的？
文司钦苦笑：“甘蓝你很聪明，六年的时间确实可以改变很多，但是有些事是始终不变的，我们才是最适合的，那些人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
“既然拿我堵了人总得陪我吃顿饭以示感谢吧？”
于是两人来到了学校门口的小摊子吃麻辣烫。
“我今天上午才花了好多钱，抱歉只能请你吃这个了。”甘蓝这么说，语气中却没有任何歉意。
“没事，敞开吃，我请客。”
“不用。”
“甘蓝你记得我们小时候零花钱都不多，放学一起回家的时候都会互相把自己省出来的零花钱拿出来买零食一起吃吗？”
甘蓝对小时候的印象不怎么多，倒是想起了江司南给她的讲的他小时候的事，又大胆又叛逆，甘蓝听的时候在心里偷偷地笑。
看到她笑了文司钦来了兴趣又继续道：“那时候你可是我们班的学习委员，大家都可喜欢你了，可是到了初中大家都分开了……”
“开心的事情留着回忆就好，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文司钦又谈了好多，包括那些老同学的近况，什么谁谁结婚了啊，谁谁在复读，谁谁辍学打工了等等，甘蓝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他口中的所谓喜欢她的人其实背地里也说过她的坏话，不过都是小时候，孩子们也是有样学样，甘蓝早就释然，但还是不想回忆起来。倒是他的一句话让甘蓝上了心。
那些人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
嗯，是不应该有什么奢望的是吧？
……
我们总是会被突如其来的缘分砸中，这是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主题，一个人静静地走了十八年，甘蓝平淡的生活飘下了桃花：阳光帅气的高富帅叶勋，还有温暖贴心的暖男文司钦。
如果这是个选择题，摆在四姑娘面前，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叶勋，理由是大多数女孩的理由；如果是戚晴，她会选择文司钦，她要强而独立，喜欢从零开始踏踏实实奋斗的人，不用说文司钦是她的首选。
而甘蓝脑海里却浮现了另一个人的样子，棕色的头发，高原湖泊一样的蓝眼睛，还有那惑人的酒窝，他的笑可以像阳光般温暖，亦可以如金子般灿烂。
但是理智总是适时回笼提醒她此人可远观，不可近赏。
她赶紧把思想拉回正道，她和戚晴很相似，都是普通人，普通人就该和普通人在一起。所以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文司钦的每一次邀请她都没有拒绝。
他们像其他学校的小情侣一样一起坐公车乘地铁去离学校很远的地方约会，文司钦很体贴地护着晕车的她。
他们省吃俭用去小餐厅吃饭，每次消费很便宜但是吃地很尽兴。
他们一起去游乐园一起去爬山，那里有很多小情侣，甘蓝感觉自己融入了人群。
他们晚上在校园散很长时间的步，聊遍所有的事。送甘蓝回去的时候，像其他情侣一样，文司钦恋恋不舍，在他深情地凝视下甘蓝闭上了眼睛，她感觉他滚烫的唇像羽毛一样轻轻地拂过她的唇，她忽然心生害怕，不自觉地避开，低下头。
“没关系甘蓝，我等你，你迟早会习惯的。”文司钦温柔地抚摸她的脸颊。
是啊，迟早会习惯的，下次绝对不要再躲开，甘蓝默念。
回到寝室，其他两个有男朋友的女孩都不在，只有戚晴背对着她坐着，她的肩膀微微颤抖，似在哭泣，甘蓝以为自己看错了，因为在她的印象中戚晴是个很坚强很独立的人，记得她从前和她说她从七岁开始就没有哭过了，到底是什么事可以让这么坚强的女孩流下眼泪？
“戚晴，你怎么了？”甘蓝轻抚她的头发，她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只能笨拙地这样做。
戚晴哭了好一会，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两眼没有焦距地睁着，带着有些嘶哑的声音开口：“你们前一段时间都以为我交了男朋友对吗？”
甘蓝点点头。
“没有，他不是我男朋友，只是个，玩得很好地朋友，”她话中带着苦涩，“他叫汪哲，我和他是在兼职的时候认识的，他长得并不帅，倒也耐看，憨厚老实，任劳任怨，踏实稳重，每件事都考虑得很周到，他第一次对我表白的时候，尽管心里特别高兴，叫嚣着要说‘Yes’我也没有答应，我们认识的时间短，不能这么仓促，他没说什么，还是对我处处关照。”
“那段时间我虽然嘴上没说，心里已经默认了她是我的男朋友，一直等着他再次对我说出那句话，但是今天，他带了一个女孩到我们平常一起吃饭的地方，说，这是她的女朋友。”
她说到这里，情绪有点激动，不住地抽泣，甘蓝递给她纸巾，轻抚她的后背，希望减轻她的悲伤，好一会她才缓过来，继续说：“我很生气，质问他有女朋友为什么还要给我错误的暗示，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一个劲的向我道歉。刚才那个女孩子打电话给我说她早就看上汪哲了，汪哲第一次向我表白的时候她很伤心，以为自己没机会了，一味地放弃自己，没想到我拒绝了他，于是经历过一次绝望的她绝不会再放弃汪哲，她竭尽全力对他好勾引他，在他准备再次向我表白的前一天，她把他灌醉和他做了……”
戚晴的哭声渐歇，随后她深吸一口气说：“甘蓝，我不怪那个女孩，是我自己没有把握住机会，我现在才知道，太多的理智会让命运把爱情从你的手中偷走。如果我当时不顾一切地答应他的表白，我们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戚晴的话让她动容，当天晚上，戚晴的悲伤的哭泣声一直萦绕于她的耳际。她第一次丢掉自己的理智，任由思想自由地畅行，结果获得了释放的大脑毫不犹豫地勾勒出了江司南的样子，那么清晰，那么传神，就像是3D全息投影。
甘蓝喜欢画画，所以她平常看事物看人的时候会注意每一个细节。现在她无比庆幸她有这样的习惯能把看书时的他，吃饭时的他，喝红酒时的他，弹钢琴时的他，高兴时的他，生气时的他都能清晰的回忆起来。
她越回忆越想贪婪地看他，越勾勒越不舍，越是清晰地描绘出他的样子心跳得越快，不想这么快就入睡，不想这么快和他说晚安，她有好多话要对他说，哪怕是就这么看着他也好。
可是这一切都是她的想象，她离开了盘龙公寓，已经一个月没有见过他。忽然她翻身下床，从柜子的最底下拿出盘龙公寓发给她的手机。
“别做胆小鬼！”她拿着手机默默地给自己鼓气，拨出了那个号码，刚拨出三秒，她又赶紧挂断。
要是他有女朋友了怎么办？要是，他不记得我了怎么办，毕竟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保姆，要是他对我说No怎么办？
甘蓝默默地放下手机，带着复杂的心思上了床。
……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甘蓝一直心不在焉，那些纠结的思绪一直抓着她不放，那张英俊帅气的脸一直在她的眼前晃来晃去，有时对她笑有时对她生气，连文司钦来找她了她都没有注意到。
“甘蓝你怎么了，黑眼圈这么重，昨天没睡好？”文司钦担心的看着她。
甘蓝看着面前的文司钦，他长相清秀，对她很好，可是她看着他的时候不想和他进行眼神交流，本能地抵触这种交流，他握着她的手的时候她没有动情没有心跳加速，只有尴尬。
“太多的理智会让命运把爱情从你的手中偷走。”
戚晴说的这句话在她的脑子里一遍一遍的循环播放，声音越来越大。
不！我根本不喜欢文司钦！我不喜欢他！
“文司钦，对不起，我不喜欢你，不能和你在一起。”甘蓝起身拿起包，“我们还没来得及把对方介绍给自己的朋友，所以应该算是还没开始吧？文司钦，对不起，我们就这样吧。”
这一刻，上课的铃声刚好打响，像是一个信号，甘蓝冲出教室。
不管他有没有女朋友，不管他有没有忘记我，不管他会不会拒绝我，我一定要说出那句话！一定要在他心中留下痕迹，我不要让自己后悔！
去他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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