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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沦落他国


  “不!!不!!父皇,母妃!!”霍凌儿大叫的坐起身来,她做了个可怕的梦,她梦见父皇母后就在眼前,可是她怎么追都追不上,后来她发现父皇死在了寝宫,母妃亦是鲜血淋淋的倒了下去,只留下一句好好活着。

  霍凌儿定了定神,她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望了望四周,像是个内屋,装饰简单却让人舒心,书卷古画摆满一屋,莫名的一股香气,让霍凌儿安心不少。

  “你醒了,姑娘。”一个身着蓝衣的女子端着药碗推门而入,声音清脆,让霍凌儿有些警觉。

  “奴婢唤离歌。”离歌笑了笑,将药碗搁在了霍凌儿床头的桌案上,欠身行礼,“这药对姑娘有助。”说着便试了口药,“如此姑娘便可安心了。药有些苦涩,还望姑娘忍忍。”

  “这是哪里。”一出声,霍凌儿只觉得自己嗓子有些干涸,许是好久没进水了。哑的有些异常。她看了几眼眼前的女子,清秀不失机灵。

  “允王府。”

  允王?她似乎记得这个称谓。霍凌儿忽然眼神一散,是他!他怎么把自己带回来了!

  “带回几日了。”

  “五日。”

  “五日?”霍凌儿失声尖叫,因为沙哑有些异常的难入耳,她竟昏迷了如此久。

  离歌因为训练有素并没有大惊小怪,只是淡淡的应着,“姑娘知道自己昏迷几日,就快些喝药,药凉了,就没用处了。”

  “本。。。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霍凌儿看着离歌,凭直觉,她知道她面前的女子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允王带回来的人,不需要奴婢等知道原因。”她只是个婢女,不会自讨没趣去打探主子的心思。

  看着离歌的样子,霍凌儿知道自己套不出什么了,看了眼一边药,暗暗下了心,一口吞下,药汁苦涩,有几许,顺着嘴角流下,她也不顾,只是用衣袖擦去。

  她只记得母妃最后一句,若有机会,好好活着。是的,她如今既然还活着,那她一定要好好活着,为了父皇,为了母妃,药若是真有用处,倒也不算坏。

  像是想起什么,便轻声说了一句。“赫国,灭了。”

  离歌接过霍凌儿递过来的药碗,一怔,后又恢复平常的淡然,“赫国,赤国,郑国,闵国,灭了,已经成了各个州县。现在是西盛,德治帝。”

  一阵沉默,霍凌儿心下一沉,继续躺了下去,用被子盖过头,她现在什么也不想想,什么也不想做。她的泪似乎已经流不下来。

  她只能记起,母妃最后一句,好好活着。

  不知呆了多久,后头发出了声响,“如今举世安定,也算了了你父皇心愿,江山秀丽,万人夺,怪就怪在,你生在皇室,必要经历一些,常人所不能经历的。”

  霍凌儿不想出声,也不愿回复,只是睁着眼睛,看着墙。

  对于她而言,现在多说一句,都是无益。

  “既然都已经发生了,你也不可能回到过去,本王既捡了你一条命,好好安心的活下去吧。”安平声音有些低沉。

  “那我还需要谢谢你了?允王殿下?我倒是宁愿你一刀杀了我,省的日后多个麻烦。”霍凌儿苦笑,她面前呈现的是眼不眨的屠杀,破四国,害的人家破人亡,血流漂杵的西盛,为何还可以如此的心安理得。

  安平也不恼,一把抓起木讷的霍凌儿,见她面色如尘土,几日不梳洗,显得格外不雅,俊秀的眉头微微一皱,“这样子,真是对得起你的身份。”

  霍凌儿不以为然,蔑视一笑,“身份?我的身份如何?我自己都不知道。”

  如今的她,已经国破家亡,存在,像是个笑话,既无定居,她是谁,现在是什么姿态,又有什么关系?

  鄙夷的笑声让安平生起一丝不悦,看着猖狂的女子,他手上的力道紧了紧,“本王看到的惨状可不比你少得多,他们照样活得好好的,你可还记得你母妃最后一言,只要你活着,不顾颜面。”

  “活着,你竟然还会让我活着,为什么不在那个时候杀了我。你到底安了什么心!”霍凌儿无力争论,说到底,母妃之言是她活下去的动力,颜面。。。活着。。。

  空洞的眼神,让安平皱眉,一把将她从床上抓起,霍凌儿因为无力站不住脚,倒了下去,地上有些凉,她只穿了里衣,可她已起不了身。

  “杀人?杀人也是需要理由的,灭国之时国君自缢,国后自缢,你的母妃亦是自缢,西盛可没打算动你们的性命,是你们自己了结。不过,你这样子,活不活的过现在都不一定。”

  霍凌儿忽然打了个颤,眼神回了神,看了看面前的男子,“理由?那那些百姓和宫人呢,他们不是死于你们的刀下么。”

  安平蹲下身子,看着狼狈的霍凌儿,“圣旨,反抗者死。而且应该懂,战争就是一部人的性命。不过若是公主有什么指教,也可与本王说说。”

  “够了!”她快被公主这个称呼给折磨疯了,这时刻提醒着自己如今的身份和以往的一切,“霍凌儿。”

  安平黑眸并没有多大的留恋,站起身,便推门离去。他没大的心情去看她狼狈的样子。朝政上的事情还需的他多去处理禀告。

  霍凌儿呆立了很久,只觉着地上的凉意刺心,便爬起上了床,她不想再得病,如今的事,已让她憔悴不堪,未来的路,她也失了方向。

  紧了紧身上的被子,霍凌儿嘴里只吐出两字,“活着。”

  “允王,真的不要紧么。瞒得过华泽公主那边么?”走出房,一边的晨琮低声问道。

  “瞒?尚王带回来一个,还献给了黎侯爷这件事我们都知道,你觉得谁带回了什么人,本王瞒得住她们么?何况,为什么要瞒?本王本就还未做打算。英氏那边不会重视一个女子,倘若本王带了一个王子,那才是灾祸。”

  “允王。。。可这毕竟是灭国之女。即便不被他人落下把柄,可咱们自己这里该如何应付?自古以来灭国之人心思皆为狠辣,多半想着复仇。何况,她的亲人就死在我国的刀兵之下。”

  “至于朝廷,一个霍凌儿还不足以把本王拉下水。”安平道,“至于霍凌儿,赫国王宫上下那么多皇子公主,倒是让本王碰上了她。也算是她的运气。算是本王给赫国积了个德吧。赫国到底也是可怜,明明可以安好,却要国破。她不过是个畏缩床下的可怜之人,再者而言,本王既然救得她,就不会让她为所欲为。或许,总会有用处。”

  安平吩咐了几句便就朝着书房而去。如今国家初定,可手底下的人活动还颇多,华泽之前买官安插上来的人都在肆意结交党羽,文官与武官相互包庇私通,若是不尽快处理,很快就如一颗颗大树盘根错节,再难拔除。

  他现在还需要安排人去掌握宗正的印章,盯住外戚。

  隔日梦醒,不过天亮,便被离歌拉起,梳妆,着了西盛的服饰。接下来不过就是听如今的改革和一些礼节教规。她木讷的接受着一切,如今已是西盛天下,在怎么拒绝,又能如何,让人硬是逼着就范么?如此,还是自己得点面子顺从罢了。

  她半听半散的接受,她现在所做的一切,也不知为何。国破,似乎还在昨天,鼻尖的血腥,似乎还在空气中弥漫。

  不知过了多久,饭菜已经摆在了桌上,身边的人都已经退去,只留下了个离歌。

  窗外已是漆黑一片。又是一个日子过去。

  “我不饿,撤了吧。”她起身整理衣裙,端坐了一天,到底也已经疲累。无心食用膳食,胃里多少还是有点恶心。高发髻让她的脖子有些酸痛。

  离歌默默喊了人,撤了饭菜。

  霍凌儿出了房门,月光洒下,莫名一阵凉意,抬头看去,没有硝烟的星空,如此让人留恋。

  她夜里时常在想恨么?当然恨,是这个国家。让自己的母妃死在自己的面前,父皇未见一眼,就已天人永隔。可是如今独身一人的她无力做事去颠覆一切。

  既然她真的没有死在那场战争里,她就该好好听母妃的话,活下去。

  或许,在某个时候,她可以看到让自己爽快的事。

  她不能急,她还活着,她还有时间,她可以慢慢让西盛尝到痛苦。她需要安安静静的等待时机。

  活着就有机会。

  “离歌,你会想父母么?”

  离歌未曾想到会被问这个问题,呆愣了一下,随后淡淡回复,“想如此,不想亦如此,只记得父母让奴婢好生当心着便是,如此,才是对父母最大的宽慰。想或不想,于当今的奴婢来说,只是个枷锁。”

  “西盛的人,能言善辩,我也算是见识到了。”霍凌儿笑出了声,想或不想,只是个枷锁。是呀,于如今,真的成了一种莫名的枷锁。

  离歌不再出声。只是站在霍凌儿的身后。

  “夜深,为何不歇息。”平淡的声音,从侧面传来,霍凌儿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安平忙完琐事,便来看看。刚进殿内庭院,便见佳人久立门前,银光洒下,她穿着简单的素衣,不似初见那般贵艳,可却多了一分灵动,若不是眉间一点愁绪,似是要翩然而去。不驻人间。许是有些久了,有点湿气沾在了发梢。

  “允王。”霍凌儿朝着他看了眼,一身淡紫衬他邪魅,不论何时何地,他都如此俊美。那双黑眸,深邃幽怨,让人失神。若不是如今处境,她怕是早已神魂颠倒。

  可惜她如今只有恨。

  安平来了的一刻,离歌便会意的离去,主子之间的事情,奴婢不需打听,她素也明白道理。

  霍凌儿只觉得头上被人拂了一下,抬头看见安平正在拨弄她的头发,她觉得有些不适,往边挪了挪。

  “夜里寒,着了凉,就不好了。”见着底下的人动静,他淡笑着收回了手。

  她对安平的动作并不放在心上,她清楚他来这里不会无缘无故,她不明白下一步他的打算。

  “有些事由不得你,有些事也不如你想象的如此表面。何况已经过去几日,虽还有些动荡。但差不多天下都定了。你无从下手了。”安平双手负于背后,目光望着远处的绿意,似有所思。

  他不算宽慰眼前的人,只是觉得,似乎说这些话对他,对她都不算坏。他不确定底下的人是何思想。

  他从来不会对人无缘无故的好,也不会对人做无谓的事情。永远算好,打量好,身在皇室,何况如今他们安氏一脉的处境极为复杂,也免不了要步步惊心,万事权谋。何况虽说外患已解决,可内里还有一个华泽独揽大权,只有太子那边的一股力量。他并不像太早暴露自己的立场,否则华泽公主便就很好对付安家。

  “允王的道理,奴婢都懂。”她思绪飘忽,一幅江山盛世画卷,谁都想将它收之囊中,只是谁更有计谋,更能守得住而已。

  自古以来,改朝换代,终不过沦为史书上的一串文字。

  “奴婢?”安平默了一会儿,轻笑起来,“你倒也会些东西了。你还不至奴婢的地步,换个称呼吧”

  许是禁不住两人之间的独处尴尬,霍凌儿往着前面的路上走了几步,转头似是无意问道,“你怎么突然让我学习西盛的礼节?我是前朝人,于情于理应该收监,为何存于你府中?”

  安平没有料到霍凌儿的这般问题,想了会,便笑道,“当你看到你面前有一个璞玉,若经过雕琢,或许会价值连城,可是你会去考虑她是如何而来的么?对于拿到璞玉的人来说,你所要考虑的是如何进行雕琢从而变成更有价值的。”

  霍凌儿听了以后轻笑,“允王怎知你手上拿到的是一块璞玉,而不是一块石头?要知道赌石的代价,可能允王承担不起。”

  “石头也可成宝,璞玉亦可成废。”安平道,“如果是你,你愿意是什么?”

  “可惜我没得选。”霍凌儿看着眼下铺成的路,语气清冷,“石头也好,璞玉也罢,最终还不是听凭他人摆布,有何区别?”

  “霍凌儿,你的言语,足以让本王杀了你。”安平道。

  霍凌儿并没有害怕,反而转过身来,对着安平露出一笑,“你有这个心,就不会留我到现在。”

  她看得出来,安平留着自己必定有他自己的用处,千里迢迢的从灭国之地拉回来一个人,想必自己不会因为口舌而打破他日后的打算。

  当然,他有他的打算,她也有她的谋划。

  立了许久,几消凉意让霍凌儿有些发冷,“允王殿下,想必政事繁忙,凌儿就不多加打扰,先回房了。”望了眼安平,便进屋去了。

  “你同当日,真是变化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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