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白色的建筑将刚刚落下去的太阳遮掩在身后,夜色开始笼罩着大地,夏季的夜晚总是迟到,将更多的流年带回到那个只有胶卷和留声机的年代,隐匿在即将接近黑暗与连接着昏黄光线的路易时期的房子此时此刻看起来充满了诗情画意,只不过,好像是炊烟少了袅袅,杨柳少了依依,缺少了画龙点睛的一笔,再生动的鸟儿也飞不进蓝天!
尖角型的雕塑摆放在猴脸树地背后,再后面是郁郁葱葱地新疆杨,在新疆杨的后面是金色地大门,金黄金黄的颜色,昭示着权利和富贵。
在金色的大门前面是一男和一女。
男的一手抓在女人的手臂上,背对着男人,女人的脸对着大门的方向,眉心间小小地打成了一个结。
身后的男人长着能依赖的臂膀,看起来稳重、可靠。
一开始,那两个人的动作仿佛被定格了,融入进身后的葡萄藤的风景之中,然后,是女人打破了格局,
闭眼,回身。
扯掉他拽着的手臂,漠北狠狠地对着眼前的男人竖中指,在生长了22年的岁月里,还没那一次像现在感觉这么糟糕,曾经很小的时候,个子小的漠北经常被幼儿园里一个大个子的男生欺负,小孩子的友谊很奇怪,我喜欢你不是我对你好,而是我欺负的是你!
那时候,漠北每天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就是上学,每天赖到最后一分钟才起床,渐渐地,妈妈发现了不同,然后妈妈告诉她要是讨厌一个人就要当着他的面狠狠地竖中指,那样的代表我不屑,代表讨厌!
此时此刻,漠北的中指狠狠地举着,在沈兰舟面前。
“不光彩?”
“我为什么要光彩?我跟你熟吗?凭什么你们每个人都想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
“世上很多的事都是如此,我情愿便是爱,我不情愿便是恨,不过是又一个人的以自我为中心的自我膨胀,所以,沈先生,少拿你的那些来约束我,规划我人生的人,不缺你一个!”
沈兰舟的眉毛紧紧皱着,“难道你做的不是改变别人一生的事情?你要面对的是你的好朋友,如果那场婚礼真的举行了,你要用你接下来的几十年来弥补吗?可是伤害是补不了的,伤害就是伤害!”
伤害就是伤害,一模一样的话,曾经对着莫正漠北说这话的时候眼也不眨,只不过此时此刻,说这话的对象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中指在胸前狠狠地竖着,一动不动。
叹息了一口气,沈兰舟刚刚被打掉的手把漠北的手放了下来,眼前的姑娘瞪着眼什么话也不说,是那个男人的错!
在刚刚从广播里面听到第一次他喜欢上的姑娘要结婚的时候,他还以为是那家的媒体做的秀,就像是很多个大型事件被热情的网民们热衷时惯用的伎俩,推波助澜、预热,热议,然后消声泯灭。
更何况那两个人还是兄妹,摇摇头,当时他还不信来着。
直到,那天,姐姐哭着找到他,然后,在房间里躲了六七天,沈佳偶在他的怀里哭的一塌糊涂,脸白的像鬼,头发也是一团糟身上也是一团糟,那一刻,心里满满地都是愤怒!
以致于,说出了那些,他从前觉得自己这辈子不会说出的话,可是,看着电视里面,这几天时不时就会滚动的订婚的消息,顾家少爷的脸出现在那里面,是那个男人的错,因为长相,因为犹豫不决,因为三心二意,那个男人明明年轻地要命可是享受着上帝的青睐,那个男人把资本当成了放肆!
把眼前女子的手拿下来,沈兰舟拽着她的手,
“跟我好好聊聊吧!”
神情还保持着刚刚地傲娇,漠北被动的拽着塞到车厢里面,副驾驶的位置。
只是,
刚把漠北的车门关上,一道强光照过来,沈兰舟伸手挡住自己的眼睛。
几乎是那道光一灭的时候,顾一隅就从车子里下来了,一下来就伴随着怒吼,
“沈兰舟,你在干什么!”
晃了晃脑袋,沈兰舟适应着那道强光给眼睛带来的不适,可是刚晃了几下,自己就被一股怒气冲冲的力量推到了一边,然后,自己刚关上的车门,被再次打开,里面的女子被拽了出来,然后,第三次,车门被摔上,发出一声巨响!
然后,一个趔趄之后,适应了眼睛的刺痛,沈兰舟反应过来的时候,顾一隅在上上下下的看着眼前的女子,那个他一直自称为妹妹的女人!
他真傻!
那次,在景苑坊,他们两个一句话都没说,作为顾一隅经常在外界提及,几乎是到了妹控程度的顾一隅和漠北那天一句话都没说他竟然没注意到?
在检查完了漠小北身上没有受伤之后,顾一隅抬头,刚刚,远远地他就看见被这个男人拽着漠小北被塞进了车里,这是干什么?光明正大的抢劫?
“顾先生!”站在顾一隅的面前,外界相传最能笑里藏刀的男人面前沈兰舟丝毫没有胆怯。
撇了一眼旁边的沈兰舟,一米八七的顾一隅站在一米八二的沈兰舟面前显得更加的高大和挺拔,只不过,没有宽阔的肩膀,看起来也不及他那般可靠和依赖。
“你回房间!”拍了拍漠北的脸,顾一隅对着还有些发愣的漠北说道。
点了点头,漠北看了看沈兰舟和顾一隅,转身,金色的大门自动打开,回头望了一眼,漠北走了进去。
看着走远的漠北,顾一隅回头,嘴角带着笑容,单酒窝和小虎牙一起露了出来,
“不知道沈先生来到这里是因为什么?”
看着眼前的男人卸去刚才那一瞬间的戾气,转身换成了迷人的笑脸,沈佳偶就是被这样的男人迷住的吧?
帅气、多金、才情、智慧!
可是,这样的男人都有一个共通的毛病,他们不可能有一段长久的爱情!
在利益的驱动之下可能会产生很多的豪门太太,但是,真正的豪门,真正的主动权永远都在他们的手里!
所以,他笑的越开心沈兰舟就越反感!
那反感之下,夹杂着一点点儿个人情感,有一些是佳佳的有一些、是漠北的,
所以,一般情况下,个性比较直不懂得变通,办起事来又倔又犟,沈兰舟对着那个男人说道,
“其实,我来是想要跟漠北说一些话,不过现在看来跟顾先生说也是一样的!”
“漠北?”顾一隅的手放在兜里,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酒窝陷的更深了,
“不知道沈先生想要跟我和小北说些什么?”
“别的倒是没有,不过,
有一点,我需要提醒顾先生,在现代社会一个男人是不可能有两个爱人的,如果顾先生想要公然坐着家里有一个外面养一个的行为,那我只能说顾先生找错人了!”
一手放在兜里,一手挠着脑袋,顾一隅语气里带笑,
“沈先生不愧是刚留学回来的,说出来的话我一句都听不动,啊啊”敲着脑袋,“我想起来了,沈先生是佳佳的小舅舅是吧?”
“那就难怪了,替自己的外甥女儿出气,嗯”点点头,顾一隅往前走了几步,
“可以理解,换做是我,我也会这样做的,可是”
身体靠着沈兰舟,顾一隅侧着身对着他的耳朵,“沈先生有事找我一个人就好,牵扯太多人进来我怕到时候沈先生可能吃的下去吐不出来!”
离开他的耳朵,顾一隅对着沈兰舟笑,“你说对吗?沈先生?”
………………
……………………
房间里面
一进屋就直奔萍姨房间漠北连鞋也没脱。
“小姐?!”
小燕在后面喊,夫人要她在这等着告诉她要明天去取礼服,可是面见到了一句话都没说,小姐这是怎么了?
楼上
推开房间门,老人的房间内一切如旧,一台只能看见一个频道还满是雪花的熊猫牌电视机,碎花的老人自己做的单子盖在一台需要脚蹬一圈才能转一圈的老式缝纫机上,上面摆了几朵粉红的山茶花,是漠北今天早上放在这里的。
这次,和平常进来的每一次不同,隔着半个床的距离,老人在跟她招手。
“萍姨?”
漠北走过去,掀开被子,躲进萍姨的被窝。
像是小时候的很多的时候那样,老人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一下下的,手拍在漠北的后背。
时光也在等待着,等待老人从以下拍到另一下的光阴里不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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