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 垂死挣扎 自讨苦吃
“我想你了啊,所以就来了,你看到我就不高兴吗?”
“高兴。”云涯一边说一边往楼下走去,目光打量着四周,这里不是她熟悉的任何地方,晏哥哥在哪儿?
“看吧,我就说你是想我的。”宁子洹笑嘻嘻的跟在云涯身边,降香手痒,恨不得揍他脸上。
云涯脚步忽而一顿,扭头看了眼降香,那黑漆漆的眼睛犹如一汪深潭,看的降香下意识心脏一颤,好可怕的眼神
明明没什么气势,却给人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你是谁?”
“她是晏颂的人,跟晏颂看起来很亲密呢,云涯,你要小心点。”宁子洹赶紧先降香一步开口,这份颠倒是非的本事倒是强。
云涯面色并未有什么变化,只是看着降香。
降香心头微定,不卑不亢又不失恭敬的回道:“纪小姐好,我叫降香,是晏长官的部下,长官命令我保护纪小姐的安危。”
云涯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抬步往楼下走去。
降香悄悄松了口气,云涯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忍不住微笑,她有那么可怕吗?
“云涯。”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此刻站了起来,虽是鼻青脸肿,却不损那满身疏朗气质。
云涯目光微亮,笑着走过去:“阿渡哥哥,你怎么在这儿?”
秦渡笑着看着她:“看你没事,我就放心了。”话落叹了口气,目光黯淡的说道:“这次是我给你添麻烦了,康成他是冲我来的,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云涯笑着摇摇头:“是祸躲不过,而且阿渡哥哥怎么知道他就是冲你来的呢?我的仇家也不少,兴许就是冲我来的。”她心底很清楚,康成只是个契机,背后的人其实就是冲着她来的,只是不方便告诉秦渡,让他一直内疚她也很过意不去。
秦渡打量着她,目光有些心疼:“你瘦了,他对你好吗?”
云涯摸了摸脸,笑道:“很好啊,你和秦叔呢?还有蝶姨,我走之前她们俩吵架,现在和好了吗?”
秦渡摇摇头:“两人还在冷战中,我回去再劝劝爸爸。”
其实是纪蝶最近低调了很多,平时只躲在自己屋子里,连秦篆想跟她说几句话都见不到她的面,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因为跟秦篆吵架而心灰意冷了。
“嗯,蝶姨脾气软和,但要是倔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还是给她时间让她自己想通吧。”
眼看两人气氛温馨,就像平常的兄妹一样聊天,宁子洹一句话都插不进去,不由得有些着急。
“康成他怎么会和你结仇?是因为生意场上的事情吗?”云涯问道。
秦渡点点头:“一个重大项目被我拿下,康成不甘心,就寻思着报复,我平时谨慎,他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出来你和我的关系,又刚好碰上你,就云涯,我以后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你相信我。”
云涯笑道:“嗯,我相信你阿渡哥哥。”
秦渡想抬手揉揉她的脑袋,就像小时候无数次那样,然而他最终克制住自己的冲动,两人的身份今时不同往日,他不能保护她,也不能再给她添麻烦了。
云涯凝视着他的脸,终于忍不住问道:“阿渡哥哥,你的脸怎么了?”
宁子洹狠狠瞪了眼秦渡,识相点就最好别说破,否则老子打的你半年下不了床。
秦渡无视宁子洹的眼神,无所谓的笑笑:“被人打的。”
“肯定很疼吧,你坐着别动,我给你上点药。”云涯没追问到底是谁打的,每个人都有秘密,追根究底就没意思了,扭头朝降香吩咐道:“去找点酒精棉签还有伤药过来。”
“是。”降香转身离开,很快拿着云涯需要的东西回来。
云涯将秦渡摁在沙发上,坐在他面前仔细的给他清理脸上的伤,两人避不可免有肢体接触,两人离得那般近,近的秦渡能看到她脸上细小的毛孔他忽而垂下眸光,落在膝盖上的双手微微收紧。
“究竟是什么人下的手,竟然如此毒辣,专挑脆弱的地方下手。”云涯语气微有埋怨。
秦渡沉默,宁子洹缩着脑袋,尽量减少存在感。
“好了。”云涯拍拍手:“尽量避免沾水,防止伤口感染,饮食上也要有忌讳。”
云涯正交代着注意事项,就见晏颂和裴轻寒一前一后的从楼上走下来,晏颂走在前边,军装笔挺,俊美挺拔,裴轻寒一身白色休闲装,淡漠清冷,一如太阳灼热耀眼,一如月光皎洁清辉。
云涯忽然蹦起来,笑着扑向晏颂,只见那个刚才还沉稳优雅的少女立即变身为甜美乖巧的小女孩,扑到晏颂怀里,语气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晏哥哥,你去哪儿了?”
云涯给人的印象从来是端庄优雅的名媛形象,不管是说话做事,还是言行举止,从来都是得体的挑不出一丝毛病,哪里见过她如此小女孩的一面,几个男人心底除了吃味外就是浓浓的苦涩。
晏颂此刻别提多得意了,勾着嘴角,抬手揉了揉云涯的头发,声音温柔的溺死人。
“你怎么起来了?”
情敌汇聚一堂,晏颂本来心底极为不舒服,然而此刻随着云涯的一句话,那些难受顷刻间烟消云散,通体舒畅,扬眉吐气。
“睡不着了,我们现在这是在哪儿?回京都了吗?”云涯抬眸问道,那双像小鹿一般的眼睛清澈见底,晏颂喉头滚动了一下,揽着她的肩膀走到沙发上坐下,无视其他人的目光,笑道:“我们现在在西兰湖,这里是裴轻寒的别墅,下边下了大雨,路不好走,为了安全着想,在他这里避一夜,等天亮雨停了我们再走。”
“哦。”云涯扭头看向裴轻寒:“裴大哥,谢谢你。”
裴轻寒笑了笑,“你太客气了。”
客厅里坐了五个人,晏颂搂着云涯坐在东面的主位沙发上,西南北三个方向分别坐着裴轻寒秦渡和宁子洹,相对无言,气氛有些尴尬
降香默默退了下去,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更别提是四个大男人聚在一起,这四个男人还是情敌
谁让老大的未婚妻太抢手呢?这也侧面说明了老大眼光好,魅力高。
“给秦先生、宁先生安排一间客房。”裴轻寒淡淡吩咐道,傅白应了声是就下去安排了。
“多谢了。”秦渡礼貌的开口。
宁子洹跷着二郎腿,对比秦渡,实在是显得跟没有礼貌,但他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
晏颂看到宁子洹眼神总往云涯身上瞥,心底有些愠怒,抱着云涯起身,大步往楼上走去。
“砰”房间门彻底隔绝了两人的身影。
宁子洹咬牙暗恨:“晏颂他凭什么?”
还没结婚就住一起了,晏颂你个王八蛋。
“夜深了,大家都休息吧,明天一早离开。”
裴轻寒留下这句话,起身回了楼上。
“姓秦的,不如咱俩联合。”宁子洹一句话还没说完,秦渡已经先他一步起身离开,只留给宁子洹一个潇洒的背影。
宁子洹翻了个白眼,这些人脑子都有泡。
这时井合拿着手机快步走进来:“三少,大小姐的电话。”
褪去玩世不恭,宁子洹瞥了眼手机,面无表情的拿过来放在耳边。
“大姐。”
“子洹,我听说你来京都了?”女子柔婉的声音自手机里传来。
哪个碎嘴子的多话?
宁子洹淡淡道:“嗯,来京都看个朋友。”
“你是看云涯吧。”宁子衿直接戳破他,这个弟弟的心思她早就看出来了。
宁子洹蹙了蹙眉,也不反驳。
“云涯已经是晏颂的未婚妻了,你行事要注意分寸,晏颂那个人不好惹的。”
“大姐,有时间我去看你,我这边正忙,没事的话我就先挂了。”话落也不等对方再说话,直接挂断了手机。
把手机扔给井合,双手插兜往楼上走去,“睡觉了,没事别打扰我。”
三少起床气很严重的,井合看着重新响起的手机,无奈接通。
“大小姐我跟三少在西兰湖这边。”
挂了电话,宁子衿无奈的叹了口气。
叶枫洗完澡出来,看宁子衿愁眉苦脸的,快步走过去拿走她的手机:“医生说了,要远离辐射,我才洗个澡的功夫,你又犯规了。”
将手机放远儿点,走过来掀开被子躺进来,自然而然的圈住宁子衿的腰,柔声问道:“怎么了?一脸不开心的样子?”
“子洹来京都了。”
叶枫挑了挑眉:“你也许久没见他了,明天让他住到家里来,你这个弟弟,还是念着你的,想必是知道你怀了身孕,特地赶来看你。”
宁子衿自嘲的笑了笑:“你这话就说错了,我跟子洹虽有血缘,可中间到底隔了一层,而且子洹从小流落在外,跟我不在一处长大,与我本来就没有那么亲近,他这次来京都,不是为我而来。”
“那是为了谁?”
宁子衿看着他,说道:“子洹他喜欢一个女孩,但那个女孩已经成为别人的未婚妻,子洹虽聪明,可他偏执又冲动,我怕他酿出什么祸来。”
“你的意思是子洹是为了喜欢的女孩才来的京都?”
“嗯。”
“那个女孩是谁?”叶枫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眉目,他每天工作那么忙,哪儿有时间去关心那些风花雪月的事情。
宁子衿抿了抿唇,“这个女孩我们都熟悉,是我们夫妻的恩人。”
叶枫立刻道:“是纪云涯吗?”
宁子衿点点头:“她马上就要跟晏颂订婚了,晏颂那个人我怕子洹闯祸。”
叶枫蹙了蹙眉,“子洹虽然性格偏执,但他是个有分寸的人,而且他已经大了,以后的路要他自己走,难道你能陪着他一辈子吗?该放手的时候就要放手。”
“是我杞人忧天了,我应该相信子洹,相信他不会做出有损宁家的事情来。”
两人索性不再说这个话题,宁子衿窝在他怀里,说道:“改天我们一道请云涯吃饭吧,对她表示感谢,如果不是她,我也不可能怀上孩子,她是我们夫妻的恩人,更是这个孩子的恩人,我想让这个孩子认云涯当干妈,你觉得如何?”
她一方面是真的想感谢云涯,另一方面,因着晏颂和晏家的关系,她也是想给自己的孩子找个庇护伞。
叶枫明白她的意思,紧紧抱着她:“对不起衿衿,让你和孩子受苦了。”
宁子衿笑着摇摇头:“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和我们的孩子在一起,我不觉得苦,也不觉得累。”
楼下又传来歇斯底里的骂声,宁子衿眼底划过一抹鄙夷,门口响起敲门声,管家在门外焦急的说道:“少爷,您快去看看吧,夫人跟先生动起手来了。”
叶枫蹙了蹙眉,宁子衿说道:“你下去看看吧,她们再过分,也是你的亲生父母,闹得太难看传出去也不好听。”
“她以前那样为难你,你还为她着想。”
“说实话,我以前是很恨她,恨她拆散我们,但是现在我要做母亲了,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我理解她的所为,而且,夫妻最后走到这个地步,她也怪可怜的,有什么矛盾,也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宁子衿这番话不矫情不圣母,又体现了自己的宽容大度,让叶枫很感动。
“衿衿,谢谢你。”
“我们是夫妻,说谢谢就太见外了,你快去吧。”
看到叶枫匆忙离开的身影,宁子衿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叶枫以前为了她跟家里闹翻,她是很感动,但长久下去存在着极大隐患,冯黛无论如何都是他的亲生母亲,他的心也许一时在她这里,一个十年,那么下一个十年呢?他虽然嘴上不说,但心底总归是不开心的,长此以往,当这种情绪累积到一定程度,爆发出来,她跟叶枫之间,就完了。
这并不是她想看到的情况,所以必要的时候还是要用手段的,她告诉自己,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跟叶枫好
楼下,冯黛跟叶文雍大打出手,形象都不要了,披头散发,形容狼狈,跟路边骂街的泼妇似得,叶枫简直怀疑自己认错了人。
“够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我是懒得跟你计较,你别把我逼急了,否则我跟你没完,滚开。”叶文雍一把推开她,冷哼一声,大步离开。
“叶文雍,你给我站住,你个混账东西,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嫁给你这个混蛋,你要是敢踏出家门一步就给我永远别回来。”冯黛脱下高跟鞋狠狠的砸了出去,鞋跟砸中叶文雍的背,叶文雍脚步一顿,唾骂一句钻进了车里,紧接着车子就开出了别墅大门。
冯黛追了两步就大哭起来,边哭边骂,这一刻的冯黛,显得苍老了许多,成了一个上年纪的老太太,叶枫看到她的头发里夹杂着几根白发,叹了口气,走过去将她拥到怀里。
“妈,您又是何必呢?”
冯黛像是忽然找到了主心骨,在他怀里嚎啕大哭起来:“枫儿,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帮妈妈啊。”
叶文雍别提了,叶潇潇也指望不上,她现在能依靠的只有叶枫了,但是叶枫那个老婆跟她矛盾太深不可调和,只要有宁子衿在一天,她就不可能安心,她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叶雨薇尽快怀上叶枫的孩子,到时候再把宁子衿赶出家门,只要把牢叶枫,这个家里就还是她的天下。
心底这样想着,她面上却哭的楚楚可怜,俗话说母子之间哪有隔夜仇,此刻看着冯黛如此可怜,叶枫就心软了,到底是自己的亲生母亲,狠不下心来,希望经此一役母亲能想通,不再逼衿衿。
“妈,咱先回房间,其他的事慢慢再说。”叶枫语气难得轻柔,冯黛垂落的眸底划过一抹得意,到底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关键时刻还是向着自己的。
不像潇潇那个逆女,从出事至今,一句慰问的话都没有,亏得以前那么疼她,这个女儿算是白养了。
她现在必须抓牢这个儿子的心:“枫儿,是妈以前做的不对,妈向你跟子衿认错,妈现在也想明白了,只要你跟子衿好好的,夫妻感情稳定,有没有孙子还有什么重要的?我以前做的太绝,我就怕子衿不肯原谅我。”话落就要扇自己巴掌。
叶枫赶紧抓住她的手腕,“妈,衿衿不会怪你的,她刚才还跟我说你也不容易,她原谅你了。”
冯黛心底冷笑,宁子衿可真会装啊,接下来咱就看谁更能装,哀叹道:“希望如此吧。”
另一间房里,叶潇潇听着楼下传来的动静,嘴角勾着一抹嘲讽的笑。
这还远远不够啊
叶枫安慰了她一番,给她端上来晚饭就离开了,冯黛哪儿有心情吃饭,给叶雨薇打过去电话,叶雨薇在医院一切安好,手术就安排在明天,这最后一天晚上叶雨薇自然有些紧张。
“冯姨,我害怕,您能来陪陪我吗?”叶雨薇小声说道,冯黛心疼的不得了,但她现在走不开,外边又下雨了,便安慰道:“别怕,冯姨明天去看你,好好睡一觉,睡醒起来就能看到冯姨了。”
叶雨薇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好。”
“好好休息,有什么想吃的告诉我,明天我给你带过去,你一定要养好身体,我还指望你给我生个大胖孙子呢。”
叶雨薇笑了起来:“嗯,我知道了冯姨。”
雨下的越来越大,磅礴的雨滴拍打着窗户,像是猛兽的血盆大口,寂静的黑暗中,极易滋生心底的恐惧。
叶雨薇瑟瑟发抖的缩在病床上,心底盈满了恐惧,她最害怕的就是这样的雨夜,因为这会让她想起那些极为可怕的记忆,她被遗弃的那个夜晚,就是这样一个下着大雨的夜晚。
她马上就要摆脱这样的身份,要嫁入豪门成为人上人,那些从小伴随着她的嘲讽和不屑从此只会变成羡慕和嫉妒,还有那个人伟岸英挺的身影,自第一次相遇后,便成为她最甜蜜又最苦涩的心事,但是以后,她就会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为他生儿育女、洗手做羹汤。
她满心祈祷风雨快点过去,明天早点到来。
“叮铃铃”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叶雨薇立刻犹如惊弓之鸟般紧紧环抱着自己。
铃声响了一遍,她没接,忽然又开始响起了第二遍,叶雨薇战兢兢拿起手机,接通电话。
“喂,是叶雨薇吗?”手机里响起一道焦急的女声。
叶雨薇愣了愣,看了眼来电显示,陌生号码,她并不认识,“你是谁?”
“你真的是叶雨薇吗?”对方问道。
叶雨薇抿抿唇:“我是。”
“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你换了手机号,我找遍你所有的同学都要不到你的联系方式,能找到你真是太不容易了。”
叶雨薇蹙了蹙眉:“你要是没事我就挂了。”
“别别我找到你不容易,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我是电影学院学生会副主席王雪,是你们系的系主任要找你,你最近没去学校,电话又打不通,同学也都不知道你住在哪里,无奈之下拜托我,你们系主任找你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你给她打个电话或者是去学校找她吧,她找你都快找疯了。”王雪快速说道。
叶雨薇捏了捏眉心,淡淡道:“谢谢学姐,但你知道主任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吗?”
“这个。”王雪沉吟了一下,说道:“其实我也是听你们系主任和一个老师说的,说是你的亲生父母找到你了,你不是孤儿吗?现在终于知道自己的身世了,亲生父母找到了你,你以后的路就好走了。”语气里夹杂着淡淡的鄙夷,叶雨薇刚入校时因为长的漂亮辨识度高立即就被奉为校花,身后总是跟着一排追求的男生,但她自命清高,对这些追求者向来不屑一顾,更是被捧的纯洁无瑕,仿佛天上有地下无似得,在男生间抢手,女生却太多讨厌她的了,后来被扒皮是个孤儿,无权无势的,在学校受尽了欺凌,不过仗着那些公子哥儿的庇佑,倒也安然无恙的活到了现在。
后来她被叶夫人挑中带走,当初代孕的事情闹的那么大,学校里人尽皆知,叶雨薇冰清玉洁的女神形象瞬间崩塌,但是后来叶家花钱封锁了消息,事情渐渐平息下去,电影学院从来不缺的就是八卦消息,很快叶雨薇就被新的流言所覆盖,再也没人提起过她。
即使找到又怎样?一个上赶着做小三的女人,简直是丢尽了脸,她要是她的父母,只当自己没生过这个女儿。
亲生父母?叶雨薇愣了愣,这么多年,她早已不抱期待,没想到现在忽然就找到她了,她心底有激动惊喜,但更多的是害怕和怨怒,深呼吸一口气,问道:“学姐知道我亲生父母是什么人吗?”
“这个你就要亲自问你的系主任了,但是我听到罗主任说说。”对方支支吾吾着,叶雨薇越发着急:“说什么了?”
“对方看着像是乡下来的,没什么见识,还跟罗主任吵起来了我也是道听途说的,你别在意,具体的还是问你们主任吧,话我已经带到了,拜拜。”话落直接挂断了电话。
叶雨薇的亲生父母来头很大,连院长都要毕恭毕敬的,她心底有些不甘,叶雨薇要是被亲生父母接回去,那岂不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一时头脑发昏,她也不知道怎么就这样说了。
反正话她已经带到了,罗主任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后边再发生什么事情就跟她没有关系了
叶雨薇愣愣的看着挂断的手机,脑海里回荡着王雪的话,乡下来的?没见识?还跟主任吵了起来?
她脑海里瞬间就想到农村来的一个同学她父母来看她的场景,被全校的学生笑话了整整一个学期,这个女生一直都活在嘲讽和自卑中。
不她的亲生父母不应该是这样的,她们有权有势,她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绝对不是粗鄙的农民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才找到我?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父母?她大哭起来,把被子枕头全都扔到地上,在哗啦啦的雨声中嚎啕大哭。
明天就要手术了,试管成功后她就会怀上叶枫的孩子,到时候她就会成为叶家少奶奶,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她绝对不要这样的家世,这样的父母遗弃了我现在又想找到我,沾我的光过富贵日子,这个世上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叶雨薇咬了咬牙,直接把手机卡抠出来扔进了马桶里,看着小小的卡片随水流冲走,眼底划过一抹坚定。
改变她命运的日子就在明天了,她绝对不要出现任何变故。
天空被闪电劈开一道口子,刹那的光照亮了天地,也照亮了男人淡漠却平凡的面容。
男人撑着一把伞,缓缓行走在漆黑的天幕下,游离的背影如同飘荡的孤魂,找不到来路,看不清归途
雨滴噼里啪啦砸落在地上,溅在男人的裤脚上,男人却恍然未觉,背脊挺直,缓缓的走在这条似乎看不到尽头的道路上。
一辆轿车缓缓停在身边,车门从里边打开,里边传来一道恭敬的声音。
“大哥。”
男人收伞,弯腰坐了进去,一股无形却又极为可怕的气势缓缓在狭窄的车厢里蔓延开来,压迫的人呼吸不过来。
“请叫我的代号。”声音礼貌却又疏离的可怕。
女子睫毛微颤,落在膝盖上的双手紧握成拳:“是,。”
眼角余光瞥到男人的手,指骨修长,颜色却极为苍白,像极了他那个人,淡漠苍白如同冰山上的雪莲。
没有人知道,在这个男人如绅士般漠然温和的皮囊下,究竟潜藏着一个怎样嗜血的灵魂,因为知道的人都死了。
“你必须要为自己的愚蠢买单,n很生气,回去受罚吧。”
如此云淡风轻的语气,却令她的心一瞬间沉落到深渊。
“我没有泄露组织的任何机密,你要相信我,替我给n求情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
“能泄露出去的,不叫机密,更何况,你掌握的那点东西,即使透露给警方,依旧撼动不了n分毫,n不接受任何求情,她只看结果。”
江蜜儿眼底的希望一点点沉寂下去,组织内的惩罚制度非常严厉,她这次恐怕凶多吉少了。
“我要见n。”她咬牙说道。
男人轻笑了一声,“莫要做垂死挣扎,n最近心情不好,你是在自找苦吃。”
“可是我不甘心,我为了她做了那么多,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男人眯了眯眼,眸底一片冰冷:“当你把灵魂出卖给n的时候,你已经失去了问这个问题的权利。”
江蜜儿彻底沉默下来。
“n在哪里?”男人忽然开口。
江蜜儿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当初是她鼓动我去动那个人的,这根本不是我的本意n是不是就是为了这件事情生气?”江蜜儿忽然抬头。
男人目光望向车窗外一望无际的茫茫雨夜:“不要妄想揣测n的心思,后果你承担不起。”
江蜜儿捂着脸,一步错步步错。
“根据我对她的了解,她有可能还在江州,她擅长潜伏伪装,若有心隐藏,你就是掘地三尺也找不到她,她因为你对那个人心有不甘和嫉妒,你不要小看一个女人的嫉妒心,她下一步有可能还会对那个人不利,你要早做打算。”
男人点了一根烟抽起来,缭绕的烟雾里是男人越发淡漠的侧颜,仿似笼着一层迷雾,明明近在眼前,却仿佛隔着天与地的距离。
从未见过有男人能抽烟抽出一种格调,而这个人,就做到了。
“她该死了。”语气淡若云烟,简单的四个字,给一个人判了死刑。
江蜜儿心头震惊,果真动了杀心,也是n自作自受,明知n和的态度,还一次次作死的去找那个人的麻烦,是嫌命太长了不成?
耳机上的红灯蓦然闪烁了一下,下一刻,耳机里传出一道声音:“n的最新指令,蛇已出洞,浑水摸鱼。”
“另外,n说,你越来越不听话,,你这样迟早会惹怒她的。”
他直接将耳机摘掉,闭了闭眼。
有一种花,它只会在黑夜里盛放,当太阳来临的一刻,就是鲜花落败之时,而他,就是这种花,他将终此一生游走在黑暗与刀尖之上,永远见不到阳光。
可是忽然有一天,在那个黑暗的世界里,投入了一束小小的阳光。
若不曾见过凋零之凄,又怎知盛放之美?
若不曾感受过阳光的温暖,又怎知茫茫黑夜的尽头是地平线上那一缕代表希望的光芒。
他会等到那一天吗?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的心底,埋葬着一个秘密,一个他会用尽生命去守护的秘密。
“晏哥哥,你跟裴大哥说什么了啊?”两人躺在床上,云涯睡意全无,听着窗外风声雨声,忽然开口问道。
晏颂垂眸看了她一眼,“随便聊聊,你问这个干什么,快睡吧,一早我们就要离开这里。”
云涯不满的说道:“你们两个有什么可聊的,你不想说就算了,反正我也懒得听。”
晏颂想到未来不知会发生怎样的变故,只恨自己无能,紧紧抱着她,只希望时光能永远停留在此刻。
晏颂的吻落了下来,铺天盖地将她笼罩。
宁子洹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晏颂和云涯就在隔壁,两人躺在一张床上,能做些什么?他脑海里瞬间脑部出来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啊啊啊啊”尖叫着直起身来。
“受不了了。”
破门而出,正看到从厨房的冰箱里拿着啤酒走出来的秦渡,冲过去给抢了过来,拧开猛灌了一口。
秦渡无奈笑笑,转身又拿了一瓶。
“借酒浇愁愁更愁,但老子管不了了。”宁子洹又是灌了一大口,斜眼瞥着秦渡:“你大半夜的买醉?也是睡不着?”
秦渡懒得搭理他,拿着一罐啤酒走到落地窗前,雨滴拍打着窗户,在透明玻璃上拉下一道长长的线,像是谁的眼泪
拧开口子,灌了一口。
“你说晏颂有什么好的,云涯干嘛要喜欢他?一脸装逼样儿。”宁子洹嘴里嘟嘟囔囔着。
秦渡笑了笑,还真是个孩子啊,喜欢的、不喜欢的,都可以直白的说出来,不像他
摇了摇头,人与人是不同的,现在纠结这些有何意义?云涯从来就不属于他,即使那十年陪伴,也只是他人生中一个回忆罢了。
两人一直喝到半夜,都醉倒了,秦渡嘴里低低的叫着“涯涯。”声声惆怅。
“云涯,你不要嫁给晏颂那个装逼王啊,我从小就喜欢你,你不知道,你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我以为你是上天派来解救我的天使靠近你是我从小的梦,云涯啊。”宁子洹喝醉了就是撒酒疯,大吼大叫的十分吓人。
傅白和降香面面相觑,简直了晏少爷和纪小姐还在楼上呢,这俩人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裴轻寒披着大衣缓缓从房间内走出来,容色淡漠清华,目光淡淡的从两人身上掠过。
“小白,扶他们两个回房间。”
“是。”傅白和降香走过去,一人扶起一个,秦渡还老实一点,宁子洹又是叫又是踢的,降香一巴掌拍在他背上,“给我老实点儿。”手在暗处偷偷拧了宁子洹一下,贱男,我们老大不配你就配得上了吗?
宁子洹忽然倒在她身上,紧紧抱着她,不依不饶的说道:“云涯云涯我喜欢你,你别嫁给晏颂那个装逼王啊,他太混蛋了,你和他在一起会很辛苦的。”
男人呼出的热气轻轻撩拨着降香的耳蜗,带着一丝醉人的酒气,她目光有片刻的迷怔,下一瞬猛然推开宁子洹,气的脸颊红透:“就该让你去睡大街。”
宁子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哎呦我的屁股。”
降香心底轻哼,怎么不摔死你?
“云涯,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哭的像个孩子似得,眼泪鼻涕一起流,降香哭笑不得,“堂堂七尺男儿竟然哭鼻子,你还要不要脸?”
下一刻,宁子洹忽然歪倒在地上,彻底睡了过去。
世界终于安静了,降香松了口气,架着宁子洹往他房间走去,别看枯瘦如柴,份量还挺重,快压死她了。
裴轻寒无奈笑了笑,这个世上皆是失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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