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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回去的路上,村名们明显都很高兴,兴高采烈的讨论着刚刚的事情。

  我们一行不说话的人就显得有些不合群了。

  奶娘的大儿因在外面呆过,知道这种风俗不被认可,一路上紧紧的盯着我们,就怕我们出手救人。

  说起来,这位大姐的奶兄叫木里冲,云州话的意思是木里的守护者。他们这地方,好像这个名字,历代传给村里最有本事的人。

  还真是迷一样的村庄啊。

  看他如此紧张,我朝他笑笑,充分表达我们的善意,以示我们真的只是来吊唁他母亲,没想做别的。

  到了村口,各家散去,我们跟着他七绕八绕的,看见一间茅屋。

  屋的周边是不知名的参天大树,茂盛的枝叶将四处遮得无光。

  我发现这种树只有他家门前有,村中和山上并没有看见。

  风凉飕飕的吹在身上,地面湿湿的,凭白多出了一股恐怖的氛围。

  进了屋,更暗了,一伙人挤在并不宽的屋子里,看木里冲东走西走的找招待我们的东西。我让他停下来,慢慢道:“我出嫁时,奶娘还托大姐给我送过礼,没想到一年不见,就逝去了。听说我们要来云州,大姐特地托我帮她向你问好,来祭奠下奶娘。”

  木里冲也黯然:“谁说不是呢,本来健健康康的人,一夜之间就没了”,又道:“您能来,是我们祖上几辈子积的德。”

  我跟白安居对望一眼,说道:“是突发疾病么?”

  他看起来很伤心:“没有症状,睡之前还好好的,第二天早上起床去叫她时,全身都冰冷的。我刚开始还没有发现.....”

  他言语哽咽,双手捧脸,甚是痛苦。

  我就不好再往下问了,但也不失望,来这,并不是报希望于从人嘴里知道这些事,鬼才是最重要的线索。

  我提出现在去吊唁。

  他在前面带路,我偷偷问阿莫,可有奶娘的鬼魂,阿莫摇头。

  这就麻烦了,村里其他的地方也没鬼,只能试着再套套话了。

  到了墓地,都是坟堆,大大小小不一,但看的出,越中间越靠前的坟越大,应是代表地位高低。

  奶娘的坟在最边边一个角落里,小小矮矮的,孤零零的在一旁。

  木里冲带着我们过去,还有点生气的道:“他们看我娘是别地来的,只给了边角的地方,明明这几年只逝去了几个人,中间的主墓还空着好几个呢。”

  白安居问:“这,墓里全是空着的么?”

  他点头,指着几个边上围了一圈石头的坟道,“只有石头围着的墓才有人。”

  我恍然,记起了他们这分食尸体的风俗。

  我犹豫着问:“奶娘不是我们这的人么,我看她云州话说的很好呢。”

  木里冲笑笑:“不是呢,我阿娘是西域人。”

  我的心又蹦蹦蹦的跳,咽了咽口水,“西域啊,离云州稍微有点远呢。”

  他点头:“谁说不是呢,否则我阿爹可是族长,怎么着阿娘也该入主墓的。”

  他看我们一脸茫然,解释道,“我们木里,跟西域有仇呢。祖上遗训,不可与西域有任何来往。”

  或是因为我和白安居的身份,又或是他也想找个人说这些话,在这坟地,给我们讲述了木里的传奇。

  这其实并不是什么秘密,但因年代久远,年轻人中并没有几个知道,木里冲还是因为奶娘死之前跟他说才了解。

  在几千年前,木里的木其实是墓地的墓。

  云州离海远,常年无雨,每年旱死的人不知多少,民不聊生。

  有句话叫做,上帝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

  云州人迫切的想求雨,于是就有了雨神。

  雨神不是神,是只母狐狸,不知是自身的原因还是云州的环境所致,这只狐狸能降雨。

  雨狐狸后来化成人形,自己取了个名字叫红叶李。

  那时候人类给她建了座庙,就在木里。

  “长辈说,木里以前是云州的坟场,并没有这么多高山和大树,光秃秃的,建庙时都觉得这里不合适,但雨神说她喜欢这里。”木里冲其实自己也有点不信,“哪个神喜欢墓地呢,我当时就觉得是编的。”

  每个地方都多多少少有自己的传奇故事,木里冲觉得这是为了给木里增加色彩而特意加的故事。

  “雨神在这里住了很多年,有一年,西域来了个少年,路过这里,歇在庙里,看见了神灵,十分钦慕,便在这周边搭起了小茅屋,住了下来。”

  但红叶李并没有理睬少年,她最近忙活着种树。

  光秃秃的山看了近千年,怎么的也要换换品位了。

  但云州墓里什么都种不活。

  红叶李颇是苦恼。

  西域来的少年给了她一种树苗,“这叫千松子,哪里都能种的活呢。”

  少年的真名已不可考据,但红叶李叫他千松子。

  后来千松子真长成了,墓里就成了木里。

  要是个童话故事,结局应是红叶李和千松子幸福的在一起。可是从木里痛恨西域人来看,这应该是个悲剧,十有八九,红叶李被千松子抛弃了。

  但世上之事,是不能凭主观判断的。

  “雨神爱上了千松子,她跟着千松子去了西域,云州干旱再次来临,所以,我们这的人,都恨西域人。”

  这着实出乎我的意料了。

  本以为是狗血剧,没想到结局是这样,所以说还是童话故事剧场?

  “本来这件事没什么人提的,但是下葬的那天突然有人提了出来,害得我娘....说是害的云州无雨,难道这千年来降的雨他们都看不见么?还不是欺负我一人在村中。”

  奶娘毕竟也算我们家的恩人,我隐晦表示可以用权势压人,他很感激,还是说:“多谢五小姐,不用了,我虽不忿,却不能不照这个习俗办。我阿娘死之前就说了,要是有人提出这件事,就照办。”

  我看气氛酝酿的差不多了,四周无人,赶紧问:“说起来,我来这里还有另外一桩事要请教你。奶娘给过我一包粉末,说是内服能强身健体,被我给弄没了,这次来,也想看看能不能再买点。”

  木里冲的脸变得很快:“我阿娘给你啦?”

  我点头,他结结巴巴的问:“没吃吧?”

  我摇头,“给弄没了。你这还有么?”

  他慌张了会,又镇定下来,“没吃就好,我阿娘还是个半吊子呢,根本不能强身健体,小时候逼着我跟阿妹吃下去,拉了好几天的肚子。阿娘就喜欢捣鼓这些。”

  ..........

  我有点看不明白这个世界了,要么是他和我说的不是同一种药粉,要不就是我被老天耍了。

  正说着,阿莫拉了拉我的袖子,我心里一颤,直觉是鬼来了,可是顺着他指着的方向一看,喜极而涕,是长了头发的悟空大师。

  他站在树梢上疑惑的看着我们,声音还是那么好听,脸庞还是那么俊美,跳下来朝我们问:“你们几个怎么来了。”

  阿弥陀佛。

  我和白安居都不是什么有大智慧的人,这事又不能跟别人说,可谓是压在心底和石头一样,真真的没睡好过觉。

  这下可好了。

  我当即向木里冲告辞,拉着悟空大师上马车,将这件事从头到尾诉说了一遍。

  真他么畅快啊!

  到了云州,悟空大师拿着药粉看了看,笑:“怎么就被吓成了这样。放心吧,那种逆天的药,金陵城里是最后一份。你们这个”,他嗤笑一声:“算是西域的一种□□,也挺厉害的。怎么这么害怕又不敢确定,不知道拿出鉴定一下么?”

  我和白安居都大呼一口气,道:“也想过鉴定,可是就怕万一啊,怕不小心沾了一点点水,造成我们不能承受的后果,只能万无一失的保护着不让碰水。

  大师惬意的眯眼:“那种药,是我们狐族的禁物,药材只有禁地才有。况且普通的水怎么可能有用,必须是云州雨狐狸的泪。可是,最后一只雨狐狸,就是红叶李,早就去世了。”

  他把了把阿莫的脉,确认肖随云没留下什么后遗症后,才缓缓道出始末。

  金陵那药,其实还跟红叶李和千松子有关。

  当年,红叶李要和千松子离开时,村名觉得雨神离开后云州将会重新无雨,就将千松子杀害了,他们先对红叶李动之以情,未果,就用术法困住了她。

  那时候她的守庙人偷偷放出了她,红叶李用自己千年妖力好不容易救回来千松子,他却还是昏迷不醒。

  “她让自己信任的守庙人保护千松子,自己去狐族禁地偷药,做出了药粉,就是你们说的那种。内服救命,遇水即化,杀人无形。等她回到洞里的时候,发现守庙人死了,千松子也死了,一时痛哭,眼泪活在药粉里,化了粉末,当时在木里的人无一逃脱”

  悟空大师感慨:“我也是听我狐狸爹说的,那位被称为雨神的狐狸觉得自己害死了这么多人,药力还在扩散,就用自己的力量净化了村庄。”

  “那药的药材十分难得,红叶李偷走的是最后一份,她死后外出的村民回来,所见之处尽是白骨,再加上西域的人来找千松子,两边打了起来,成了死敌。”

  “后来,不知怎的,西域捡到了药粉,木里捡了狐狸泪,一百多年前,这两样东西给金陵那位药师给凑全了。但药粉和狐狸泪怎么留下来的,就不知道了,毕竟,已经过去了千年时光了。”

  他又笑,“以前怎么不知你这么胆小。”

  我僵着脸赔笑,在心里给老天竖了中指,白白胆心了这么多天。

  格老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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