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前往京城以备考

　　这天下课后，刚好在路上碰到高年级高层的刘昌华和低年级的赵平，于是四人便一起回宿舍，一边聊天，主要是问问薛蟠是否适应书院的生活。

　　因着地字号靠近教学区，他们四人又不想走弯路，直接从地字号宿舍区穿过来，过了桥就到了。这样走直线，若是从湖边绕，就要远很多。但是大部分天字号的人看不起地字号，宁愿绕路，也不懂地字号过，所以一路人很少，比较安静。

　　刚到走到地字号这边的桥头，薛蟠眼尖，看见前面不远处的假山后有人在说悄悄话。薛蟠学武，耳聪目明，一下子认出来其中一人是陆向阳，而陆向阳身边坐着的是学院第一美人王荣。

　　只怪这两人太打眼，薛蟠看见了，笑着指给其余三个人看。顾风卿瞧了眼道；“他们两什么时候走到一起了？”

　　赵平踮起脚看，很是气愤的道；“他们在干什么？我们这出叛徒了，等会我去跟钱万才说说，让他将王荣踢到地字号去住。”

　　刘昌华没吭声，薛蟠也没在意，四人继续往回走。刚进院子，就见钱万才在找王荣，还没等赵平出声，刘昌华直接道：“刚才看见他正和陆向阳正在贴烧饼呢，你去，刚好去买一个吃，还热着呢。”

　　赵平不明所以，问；“原来他们两在贴烧饼啊？！我也去看看，怎么个贴法。”

　　顾风卿把他拉住，道；“看什么看，好好去吃饭。”

　　而钱万才是什么人，一听就火了。这个王荣，平时就见他看陆向阳的眼神怪怪的，原来在这等着，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于是吆喝着书童，再邀了几个玩得好的执绔子弟，气冲冲的过去捉奸。

　　这院子里住的都是年轻人，平时都没什么课外活动，一听着钱万才这么一吆喝，就知道有戏看。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兴奋了，纷纷吆喝着一起去看戏，而且还听说是陆向阳陆大才子的戏，不去看简直太可惜。天字号几乎所有的人都不喜欢陆向阳，如今听说他要倒霉，那是拍手称快啊。更别说另外一个主角还是远近闻名的美人了，一大批人就这么跟在钱万才的后面，晃荡着着去看热闹。

　　赵平小孩子心性，一见这么多人都去了，他也吵着要去。薛蟠也想去看热闹，顾风卿要护着赵平，于是也去了。唯有煽风点火的刘昌华，瞟了众人一眼，转身淡定的去食堂吃饭了。

　　陆向阳和王荣其实就是在假山后面说话儿。两人虽然不在一个班，但是都听过彼此的名声。陆向阳怜惜王荣很有才华，却被钱万才糟蹋。而王荣则欣赏陆向阳的才华和骨气。两人心心相惜，即使一个眼神，也明白双方的意思。平时两人也没接触，只是今天王荣刚刚被钱万才刁难，躲在假山后掉眼泪，被陆向阳看见了，不忍心就劝了两句。没想到这画面被薛蟠四人看到，而这陆向阳平时又是个张扬的，刘昌华最是看不惯他，如今得了机会，就在钱万才面前煽风点火了。

　　两人正准备分别呢，就见钱万才气冲冲的跑过来，上来就去打陆向阳。陆向阳虽然不明所以，但上过武术课，手脚很灵活，避开了。于是骂道；“钱万才，你疯了。”

　　钱万才呸了一口道；“陆向阳，你这儿小妇人养的，也不撒爆尿照照自己的模样，我的人你也敢沾。还等什么，给我打。”说着，就和书童上去撕扯陆向阳。身边的王荣被钱万才吓懵了，一动不动的在哪儿坐着，不知道如何是好。

　　陆向阳怎么可能打得过两人，正狼狈着呢。刚巧是下课的时候，过路的人越来越多。地字号的人一见陆向阳被欺负，马上上去拉架。

　　这群文化人，表面看着斯文，其实心眼特别多。说是拉架，其实是拉着钱万才，让陆向阳去打。

　　都是聪明人，天字号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来。于是也一窝蜂的跑去拉架，两遍拉着着，正在这时，从地字号的楼层里飞出个小石子，刚好打在一个天字号学生的头顶上，“砰”地一声，砸得那学生“哎呀”一声惨叫。

　　天字号的人平时没人招惹，都能掀起邪风，如今被人莫名其妙砸了，岂会善罢甘休。这一下地字号的人惹了马蜂窝了，这学生捂着额头，大喊道；“谁扔的石头，他娘的，暗算老子。”

　　说完，找不到扔石头的人，见着旁边的地字号的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揍了过去。

　　地字号的人事那么好欺负的吗？那些人念了书，个个都以为自己才高八斗，铮铮傲骨，打不还手，那是绝对做不到了，当即还了回去。这一动手就乱套了，本来两边积怨已久，早就看不顺眼了。如今就像点了炮一样，啥也不管了，先打了再说。瞧着旁边有个不顺眼的，一拳就揍了过去。你来我往，眨眼间就是一伙流民在打群架，哪里还有什么君子风度。

　　还没陷入战场的人，一看情况不对，撒腿就往宿舍跑，一边跑一边喊；“快来啊，打群架了，快去帮忙啊，抄家伙了。”

　　两边的人一听，这还得了。斯文点的就过去看看，平时就调皮捣蛋的，拿着趁手的就冲了过去。本来就在湖边，这一块，人越积越多。只听“咚咚咚”不停的有人往湖里面掉。到了水里也不消停，还在湖里拳打脚踢。

　　薛蟠还好，有功夫傍身，一边护着赵平，一边防御。两边打着打着，很快就显现出天字号这边处于弱势。没办法，天字号的人本来就没有地字号的人多。且地字号的人多出身于贫苦百姓，小时候就种过田挑过粪的，力气大得很。天字号的都是些少爷，肩不扛手不能提的，怎么打得过。

　　顾风卿一看不对，自己这边的人受了欺负，又见薛蟠轻轻松松搞定熟人，都不带喘气的，忙道；“薛蟠，打过去。不用顾忌，有事我扛着。”

　　薛蟠；“······”，这不好吧，打伤了人会受处分的。

　　顾风卿还在催，薛蟠灵机一动，将身边地字号的人一下子举起来，扔进了湖里。“噗通”一声，那人一头栽进水里，还好池水不深，只有一米多。就算不会游泳，也不会淹死。

　　薛蟠见这招可行，就将身边打架的一个两个往水里扔，扔的时候也尽量注意，免得伤着了人。

　　薛蟠刚来，人都认不全，见着打架的，若是一个看着眼熟，就扔那个眼生的。若是两个都眼生，就全都扔下去。他本就功夫好，没一个是敌手，一会儿就将人扔得七七八八。而顾风卿就在旁边，看着这招好使，有一样学一样的，也开始扔了起来。

　　天字号的人，由顾风卿带头，将地字号的人，捉住了就往水里扔。由于薛蟠武力值太好，很快扭转了战局。顾风卿看着地面上，地字号的人越来越少，哈哈大笑道；“兄弟们，将地字号的人都捉起来，扔进水里，一个都别放过。”

　　还在岸上的天字号学生，纷纷狞笑起来，开始在后面追捕地字号的学生。

　　这场面就可乐了，像孩童们在玩老鹰捉小鸡捉到了，一大批人围捕这地字号的学生。捉到了就架起来，雄赳赳气昂昂的将人往水里扔。岸上还派人守着，不准他们上来，还拍手嘲笑，大有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气概。

　　而弟子号的学生，被堵在湖里，一身狼狈，有的还脸上挂着水草，特别滑稽。就这么闹了大半天，等到老师们闻声赶过来，天字号的人才一翁而散，除了一池塘的地字号学生，什么都没留下。

　　等老师们费力将学生从湖里拉上来，想找人问个明白，地字号的众人个个吞吞吐吐不愿意说，想帮着陆向阳掩饰。

　　天字号那边可不在乎这些，反正他们顽劣惯了，也没什么名声可言，还一桶桶的脏水往陆向阳身上泼。

　　书院院长有心护着陆向阳，听说私底下将陆向阳叫过去批评了一顿，这事就不了了之。只是，自此事后，天字号的人就开始扬眉吐气了，这是后话，暂且不谈。

　　当天晚上，在天字号的食堂，又热闹庆祝了一番。也正是这天晚上，顾风卿将薛蟠隆重介绍了出去，并且还很匪里匪气的说；“这以后就是我的兄弟了，谁敢动他，就等于在我屁股上拔毛，我绝对要他好看。”

　　因为有薛蟠，天字号这边大大提高了武力值，从那以后，顾风卿再也不会担心武术课了，而薛蟠也混的如鱼得水，也算得上是茅山书院的风云人物吧。

　　三个月后回了一趟家，薛蟠向林如海细说了学院的事情。林如海点点头，接着道；“跟世家弟子打好交道的同时，别太得罪了寒门子弟。茅山书院的学生有一个传统，不管在书院里斗得多厉害，出了学院都是师兄弟，任何地方都互相帮助，很是团结。”

　　薛蟠点点头，表示会注意。

　　这次回来，给家里的人都带了礼物。给林如海的是茅山有名的毛笔，给林景玉带了很多当地特产的玩具，给林黛玉的是自己手抄的茅山书院珍藏的典籍。

　　黛玉收到礼物的同时，还有薛蟠的亲笔信。上面述说了许多学员的趣事，特别是开学的那场架，让黛玉笑了很久。笑完之后，又心生羡慕，只恨自己是个女子，被困在这一方天地，否则也去学院，和一帮人读书，岂不是很有趣。

　　从那以后，林黛玉比以前更期待薛蟠来信了。薛蟠的文笔越来越好，描写时妙趣横生，很是有意思。读薛蟠的信，就像是带着自己去旅行一样，经历这薛蟠的悲喜欢乐。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等打点好家里的生意，薛蟠再次出发时。这次出行，薛宝钗给薛蟠准备了许多糕点，道；“这些糕点都是我亲手做的，带回去给你那几个好兄弟尝尝，不要乱给了别人了。”

　　薛蟠没在意，但是薛宝钗却异常强调。薛蟠这才觉得有深意，仔细回味了，这时才意会过来。想到红楼梦原著里，薛宝钗死死扒着贾宝玉不放，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她嫁不出去。

　　原著中的宝钗，是个很会筹谋的人。她先去贾府借助，然后用钱财铺路，让贾府的奴才们都夸她，甚至踩着贾家的小姐来抬高自己。其手段及智慧可见不一般。

　　如今一再强调将自己亲手做的糕点给顾风卿他们几个吃，而李嬷嬷的点心堪称一绝，任何人吃了，都会称赞两句。若是知道如此可口的点心出自一个少女之手，是个男的都会心生向往。而这点心又是薛蟠给出去的，也不会让人觉得逾越。其中的深意，仔细思考，不得不佩服宝钗心细和筹谋。

　　薛蟠叹了口气，妹妹的事，她也很担心。宝钗心气高，一般的家庭看不上。但是他们这样的商贾之家，高门大户也看不上自己。这样高不成低不就的确实不好办。如今自己在茅山书院，认识几个高门大户，宝钗不见得是想嫁给他们，只是想多留一条出路。

　　想到这里，薛蟠心中很不是滋味，更下定决心，要好好拼一番事业出来，以后做妹妹的后盾。

　　这一过又是三年，转眼再过一年就是会试了。薛蟠决定完结学业，赶往京城，以备考试。茅山书院的四兄弟，刘昌华一年前就回西北去了，顾风卿准备跟薛蟠一起回京。只留下赵平，薛蟠临走的时候，他还流了两滴眼泪，只是他家不让回，让他明年乡试过了再回京。

　　薛蟠看着远方，似乎从茅山看到了扬州。若是按照时间推算，差不多明年，林如海就会去世。希望，有自己的参入，林如海能避过这一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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