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客自京来
随从的话未落音,骑着高头大马行到城门口的公子也回过头,送给霍香药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领头的随从拿出一块什么牌子递给守城的统领,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了扬州城。霍香药赶紧瞄瞄苏暮春,果然,这小气男一张脸阴得都要挤出水了。
“一点都不守三从四德,就爱招蜂引蝶。”苏暮春嘀咕了句,霍香药挨得近,听了个大概,想说啥又忍住了没说,有人为自己吃醋,这种感觉也蛮好。
“赶紧上菜,各位客官慢用。”掌柜一声招呼,众人又重新吃起来,三五成群地讨论起刚才的阵势和那小公子的来头。
“估计是个大官的败家子。”
“我看倒像是武林中人,那些个随从身手都很不错。”
苏暮春一直低头扒饭,霍香药以为他还在吃醋,也没吭声,想等他气消了再与他说清楚心意,殊不知苏暮春却另有担忧。
看懿王那表情,该不会是看上阿香了吧,他可不比陈义,以皇后党的势力,一道圣旨,阿香就得入宫,平白无故多了个大来头的情敌,苏暮春越想越担忧,先前谋杀懿王的念头重上心头,只是怎样做得更周全,还没具体的想法,得回去好好计较下。
就说女人不宜抛头露面,都给她蒙上面纱了,还招人惦记,古人说红颜祸水一点不差啊!不过,有竞争,才能证明我苏暮春的眼光。要不是急着去京都,真该找个时机,把阿香办了,生米煮成熟饭,就不怕肉被猎狗惦记了,嗯,这个想法不错。
苏暮春无端端露出一丝奸/淫之笑,霍香药不由自主缩缩身子,悬在半空中的心毛得很。
吃完饭,进了城门,不知苏暮春又从哪变出一顶软轿,一路无话,苏暮春站在树后目送着霍香药的软轿进了霍宅。
“人都进去了,还看啥!公子,你就不能告诉二姑娘你的真实身份么?”苏七歪着身子靠在树边,嘴里咬着根狗尾巴草。
苏暮春摇摇头:“时候未到。”
苏七一声叹息。
苏暮春又问:“事办得如何?”
苏七呸的一声,吐了狗尾巴草,得意洋洋道:“妥妥的,也不看我是谁,不出三天,全扬州城的人都会知道苏暮春抱着个蒙面女子骑马的风流事迹,我顺便还给公子添了几条寻花问柳的风月往事,保证霍满月姑娘与霍老爷子气得立马来退婚。”
苏暮春听了沉道:“谁让你捏造寻花问柳的?阿香信了以后不肯嫁我咋办?”
苏七眼见一眨,笑呵呵道:“不然不可信呀,以公子的容貌和财力,多少女子想扑上来,别说做妾,就说做丫鬟奴婢她们也挤破头。”
“那倒是!”苏暮春满足地点头,转身往苏宅走。
“阿香跳崖的事查得怎么样了?”苏暮春又问。
苏七想了下:“这事也奇怪的很,我问了霍宅几个丫鬟婆子,听说那日二姑娘独自一人在医馆坐诊,忽然医馆来个病人,二姑娘和那病人在后院坐了会儿,然后,二姑娘就出了门。她去蔷薇谷的路上,好几个人见过她,都说她面色凝重,似乎有心事。再之后,就是霍家人发现她的遗书,赶来蔷薇山,在悬崖边发现二姑娘滑落的绣花鞋和挂破的衣衫。”
苏暮春皱着眉头,又问:“病人是谁?”
苏七摇摇头,问了医馆所有的人,都没人认得病人,说是外地来求医的。
“那遗书最初谁发现的?”
“猫儿,猫儿进屋打扫书房,在书桌上看到砚台压着张纸,就多看了几眼,碰巧猫儿跟着二姑娘学过几个字,估计猫儿绿萝吓得六神无主,吸引来许多人,朱二娘的丫鬟直接把遗书送到霍老爷子那。”
奇怪?阿香想自杀,又怎么还会去医馆看诊呢?而且那遗书还偏偏放在那么显眼的位置,要是猫儿早点进屋打扫,就能发现遗书,寻死之人怎会轻易让别人知道自己何时死,还告诉别人自己会在哪自杀。
阿香幼时性子咸淡了些,却不像是想不开的性格,苏暮春后来冷静下来,仔细想了许多,总觉得阿香不太可能自杀。
“你再仔细查查那病人,另外,懿王来了扬州,你这几日多跟着阿香,我不放心啊。”
“那明天还去京都吗?”
“这个节骨眼上,懿王来扬州,有点怪,再晚几日吧。”
秋高气爽,午后的天一直阴沉沉的,雾气很大,院子里的花落都谢了,叶子也黄了,一转眼,从21世纪来到宋朝,已经度过了一夏一秋。
霍香药摘下面纱,进了宅子,见院子里站了几个陌生人,眯眼细看,正是先前在城门口的饭铺所欲的那伙人,其中一个人还对她笑,不会好意的那种笑。
难道因为刚才骂了他们,他们这么快就上门来报仇了,哎呀,要不要请外公来帮忙啊!要不还是先问问情况再做打算。
霍香药招来门口家丁,那家丁告诉她,就在她回来前不久,来了这伙人,也不肯报姓甚名谁,只递上来一块玉佩,指名道姓要见老爷。他们也辨不出这人来意,又怕真有要事,就去问了老爷,老爷一看到那玉佩,立马把人领进了书房。
“那玉佩长啥样?”
“小的也没细看,和咱霍家少爷小姐带的有点像,不过,那块玉旧得很,边缘都磨花了,拿着还咯手。”
又是见爷爷又是玉佩,看起来倒不像是来寻仇,莫不是自己多心了,也对,自己当时蒙着面,没人知道她是谁,未免待会撞到再给认出来,还是躲一躲。
霍香药让家丁回去看门,自己闪身往醉花间走去。
刚走至醉花间门口,就被奶奶的丫鬟翠儿唤住了:“二姑娘,您终于回来了,老爷请你去趟书房,说有要事相商。”
“喔!”爷爷叫她去书房,难道那伙人真识出自己的身份,来报仇么?霍香药进屋,打开神奇的医疗箱,拿了把锋利的手术刀,又拿了只一次性注射器和麻醉剂,都藏在袖中,以备不时之需。
书房一片压抑,寻常爷爷坐的主位上端坐着先前见过的那位公子,公子旁边站了一名表情严肃的粗眉汉子,约摸三十几岁。
爷爷奶奶脸色不太好,坐在两边的太师椅上,吱的一声,翠儿已经关上了书房的门。
“香儿来了,今天走累了吧,快来坐。”奶奶愁着眉头,见她进来,勉强挤出一点笑。
霍香药正欲过去坐,爷爷瞪了眼老婆子,急道:“香儿,赶紧给懿王请安。”
懿王?什么鬼?是王爷还是皇子啊!这小公子这么大来头啊!好像官比外公还大呀。这下完了,他要找自己报仇咋办?
霍香药悄悄握紧了袖中的匕首,微微俯身:“民女拜见懿王。”
“跪下!”粗眉男子冷冷一声呵斥。
见霍香药愣着,霍老爷子赶紧跪下,解释道:“懿王,香儿年纪小,不懂规矩,还请懿王莫怪罪,香儿,快跪下给懿王请安。”
古代人动不动就跪,跪长辈也就算了,还要跪一个狗仗人势的小破孩,霍香药有点难以接受,话说在21世纪她已经32岁,都能做小破孩的妈了。
霍香药定在那不动,霍老夫人也赶紧下跪求情。
霍香药纠结着要不要跪,心里总有些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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