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我很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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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黑暗中走出的人，峨眉派弟子纷纷握剑而起，组成防御阵型挡在曹子恒前面，凝神戒备起来。
“让他过来。”
灭绝目光看向曹子恒，这个从黑暗中走出，说出桃花岛三个字的男人此时一只手上似乎还拎着一个人，当然，也有可能是一具尸体。
人群散开，曹子恒从中穿过，顺手将韦一笑的尸体丢到了人群中间。
“明教青翼蝠王的尸体。”
很淡然的话语，周围峨眉弟子和灭绝师太的眼神却是猛的一跳，明教两大使者，四大法王，五大散人，哪一个不是名声在外，便是灭绝都绝不会对这几人小觑，而曹子恒如此轻描淡写的丢出韦一笑的尸体，却是惊到了众人。
那尸体就仰天倒在地上，以灭绝和一干峨眉精英弟子的眼力自然能看出这具尸体没有半点伪装，的的确确是明教青翼蝠王的尸体。
“不知阁下……”
灭绝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此次六大派围攻光明顶，按说曹子恒这会儿出现，又干掉了韦一笑，该是来帮忙的，但是，灭绝下意识却觉得事情绝不会如此的简单。
“我不姓郭，也不姓黄。”
曹子恒笑笑，答非所问的回了一句，说话间，已经走到灭绝的面前，他的目光四下扫视了一圈，看着那些持剑而立宁神戒备的峨眉弟子露出一丝笑容，“峨眉的待客之道难道是这样的。”
“阁下究竟来此有什么目的。”
灭绝朝着周围的弟子挥挥手，示意围着的弟子散去，自己的目光却是凌厉的看向曹子恒。
“我来这里，恩，是来说道理的。”
曹子恒微微沉吟下，随即冲着灭绝露出了憨厚的笑容，灭绝的眉头瞬间皱紧。
讲道理，这简直是………
灭绝无法用言语形容自己此时的感觉，随即，这个老尼姑狠狠的冷哼一声，讲什么道理，这个时候大家都准备灭掉明教，有什么道理好讲，为明教求情吗。
“如果是关于明教的，尊驾就免开尊口吧。”
灭绝的眉头一挑，好吧，比起讲道理，貌似还是蛮横作风更适合灭绝。
“你有想过为何要灭明教吗，或者，有想过什么叫做正义吗，当年郭大侠说过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不知道你峨眉祖先可有传下这句话来。”
曹子恒脸上笑容依旧，话语中的机锋却是已经锐利无比，这年头固然蒙元的天下，但是汉人的伦理道德依旧是主流，便是蒙元那些原本的草原蛮族也已经开始遵循汉人的伦理道德，更不用说灭绝师太本是出生书香世家。
曹子恒抬出郭大侠，或许灭绝还能避重就轻，但是，曹子恒抬出了郭襄，不管如何，灭绝却是不能稍有回避。
“峨眉从不敢忘侠义二字，今日斩妖除邪也是为了这二字，知不知道阁下究竟是什么身份。”
灭绝眼中寒芒一闪，曹子恒话语的机锋显然让她极为不悦，这个老尼大约可以算作金大侠世界最为古板的人，便是柯瞎子都比她稍逊一筹，若不是曹子恒先抬出桃花岛，此刻灭绝回应曹子恒的怕就不是言语，而是倚天剑。
“我师傅呢，你肯定不认识，不过我师祖和师伯什么的你肯定认识，我师祖叫做程英，师伯有好几个，分别叫做郭芙，郭襄，郭破虏，还有武修文，武敦儒。”
曹子恒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只是语气却慢慢的开始严厉起来，“不知道你是郭襄师伯的第几代传人，峨眉派对桃花岛，对郭家一脉还认不认。”
认，还是不认。
这是一个严重的问题，灭绝的脸上顿时露出犹豫神色，她一贯原则性极强，虽********，却并非不讲理，但是，也正因为原则性强，此刻面对这复杂的问题却是开始犹豫不决。
认了，她便是曹子恒的师侄辈，这明教的事情定会有变数，而不认，固然明教的事情在她看来不会有变数，却真正是欺师灭祖。
“你有何凭证？”
灭绝语气微微有点激动，她的心已乱，问出这话的时候只希望曹子恒的回答出现破绽，好让她摆脱这该死的局面，然而，事实让她极为绝望。
“你可知，当初破虏公并未身死，襄阳城破之时，师祖和杨大侠晚了一步，没来得及救出一心殉城的郭大侠夫妇，却是救出了身受重伤的破虏公，其后，师祖将破虏公带回桃花岛尽心救治，可惜，破虏公受伤太重，一身修为已经尽废，在这情况下，破虏公却是告知了师祖一个秘密，关于屠龙刀和倚天剑的秘密。”
曹子恒的语气波折起伏，说到最后一句，更是低沉无比，灭绝早已经听的陷入进去，待到那屠龙刀和倚天剑的秘密出口的时候，更是身躯一颤。
“你，你且说是什么秘密。”
灭绝眼神微微迷茫的看向曹子恒，此时她实则已经信了曹子恒的话，潜意识里却是在思索接下来曹子恒若是阻止她灭明教该是听还是不听。
峨眉创自郭襄，到现在也不过几十年，而灭绝小时候更是时时见到郭襄，所以，要让灭绝否定郭襄那一脉的情况却是绝无可能。
“武穆遗书，九阴真经，降龙十八掌，玄铁重剑，还用我继续说下去吗。”
曹子恒微微一叹，一时间似乎有万千感慨，灭绝却是已经呆掉，只是，不等她反应过来，曹子恒已经打算给她最后一击。
“拔出你的剑来，当年郭襄师伯也曾传书和我师傅互论武学，让我看看你对峨眉的剑法掌握的如何，郭襄师伯福缘深厚，身兼九阴九阳，又融汇桃花岛，全真教，古墓派，以及南帝段家，少林寺，铁掌帮，甚至西藏密宗的武学，近日我踏足江湖，这江湖却只有武当七侠，只有少林四神僧的传说，我且问你，峨眉派你是如何掌的。”
曹子恒的脸上再无笑容，语气无比的严厉起来。
壮大峨眉本是灭绝心中根深蒂固的执念，而此刻，曹子恒是郭襄师侄的事情又被灭绝确信不疑，当曹子恒吼出峨眉江湖无名的话语时候，灭绝就如同一个办事情没办好的后辈面对长辈的呵斥一样一阵阵发虚，哪里还有心思拔剑，可怜便是灭绝这等世所罕见的女中豪杰亦被这时代的伦理道德弄的六神无主。
“难道你就连拔剑的勇气都没了吗。”
曹子恒一眼看出灭绝此刻的状况，更不带半点犹豫，如灭绝这样的人，哪怕是被这时代局限，但是给她时间也能清醒过来，所以，曹子恒需要在灭绝没清醒之前彻底的折服灭绝。
寒芒一闪，曹子恒的长剑已经到了灭绝眼前，这一刻灭绝便是不拔剑也不可能。
“这，这哪里是讲道理。”
灭绝心中一苦，心神紊乱拔剑迎上，更有点说不出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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