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方亦舒答得如此爽快，尹天澈反而不太适应，他必须想做点什么确认她说的都是真心话——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取下她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毫无阻碍地凝视她灿若星辰的水眸，“看着你，什么东西都不用吃了。”
“啊？”方亦舒一脸迟钝，猜不出这句话的寓意。
尹天澈随手将眼镜放在一边，暖暖的大手很自然地轻捋着她额头的碎发，淡淡地笑道：“你不知道有句话叫秀色可餐吗？”
这一句不太正经的回答使得方亦舒原本就害羞的脸越发红润，她不知道该怎样继续面对他，“你先去餐厅坐着等一下，别妨碍我做事。”
看着方亦舒红透的俏脸，尹天澈突然想起曾经在书上看到过一种说法——女人只有在面对自己喜欢的男人时才会害羞脸红，如果这句话属实，也就意味着方亦舒对他并非毫无感觉，“我很好奇，对着别的男人时，你也会脸红吗？”
“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无赖吗！”方亦舒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转过身继续忙碌。
“这不叫无赖，男人追求自己喜欢的女人时都是这么干的！”尹天澈答得理所当然。
这个男人，总是把喜欢和爱随口挂在嘴边，这是多么神圣的一件事，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就这么容易？！方亦舒实在想不通，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对他的爱心存怀疑，“看来你对追求女生的事很精通！”
尹天澈正准备乖乖去餐厅等着，却不想，这个不知满足的小女人居然做出如此荒谬的结论，他的火气再次蹿升而上，“你错了，从来都是女人主动倒贴，你是第一个让我如此费心的女人！”
方亦舒呆呆地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也会是最后一个。”似乎感觉第一个的意义还不够特殊，尹天澈又补充了一句。
方亦舒的心已经被‘第一’和‘最后’这两个词搅成了一团乱麻，以她现在的不安情绪，刻意回避是最明智的选择，“你要喝甜粥还是咸粥？”
“算你狠！每次一说到这件事你就突然转移话题。不管甜粥咸粥，只要是你煮的，毒药我也喝！”尹天澈一脸不甘地扔下这句话，气冲冲地转身离开。
方亦舒心不在焉地用勺子搅动着锅里的白粥，低着头自我反省：“少说少错，以后我还是乖乖当哑巴好了。”
早餐端上桌，二人面对面而坐。凭心而论，清甜南瓜粥的味道很不错，但尹天澈的表情却自始至终都很难看，他已经低声下气到了这份上，这女人就是不开窍，他会心有不甘也很正常。
“对不起，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年纪小、没有任何恋爱经验、一直对男人很排斥……诸多因素综合在一起，使得方亦舒对感情总是特别小心谨慎，虽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她还是会选择主动道歉。
尹天澈蓦地放下碗勺，幽深的黑眸紧盯着一脸无措的方亦舒，“多久？”
“等我……再长大一些。”方亦舒难得聪明一回，给出了一个含蓄的回答。
“我并没有逼你现在就做决定，如果你觉得成年之后才想谈感情，我可以等你。”在这场不公平的爱情游戏里，尹天澈总是习惯进一步退两步，只要风筝的线还在自己手上，他不介意一再忍让，当然，适当的牵制是必须的，“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不准爱上别人！”
方亦舒几乎没有做任何思考便给出了肯定的答复，“我根本不知道爱是什么，怎么可能爱上别人！”
“没关系，我会慢慢教你。”尹天澈终于笑了，其实，他真的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男人。
不知为何，看到尹天澈的笑，方亦舒总会感觉到莫名的心安和踏实，怎么说这个男人也算是自己的恩人，不能取悦他也就罢了，总不能处处跟他作对、惹他生气不是。
早餐在和谐的气氛下结束，收拾好餐桌后，时间已经来到八点半，因为住的地方距离工作室很近，方亦舒还是想争取步行过去，“我想走路去工作室，可以吗？”
“我陪你一起。”尹天澈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只是，应允背后还藏着附加条件。
方亦舒很想拒绝，却又不敢开口，只能一边咬唇，一边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试图用这种无声的方式向他发出请求的讯号。
“不希望我跟着？”尹天澈很坏地明知故问道。
“最好……不要。”方亦舒尽量委婉地答道。
尹天澈伸手揉了揉方亦舒的小脑袋，一脸挫败地嗔道：“笨女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开窍！”
“就这么说定了，不准偷偷跟着我！”好歹也相处了这么多天，多少会有点默契，虽然尹天澈没有正面应允，但方亦舒还是感觉到了他的让步。
‘不偷偷跟着，我就不是尹天澈！’尹天澈在心里暗自腹诽一句，漠然走回房间收拾东西准备出门。
二人同时下楼，简单的道别之后，一个去了停车场，一个直接朝着小区正门而去。
方亦舒还算谨慎，一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出去的车，确认尹天澈的车驶离了大门之后，她才放心大胆地迈着大步离开了紫苑花园。
因为没有人在旁打扰，方亦舒的心情显得很放松，甚至忍不住哼唱起了熟烂于心的音乐剧开场曲。
‘坏丫头，没有我在身边，你就这么高兴吗！”一直跟在身后没有被发现，尹天澈原本该高兴才对，可当他见到方亦舒轻松自如的表情后，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也许，他真的应该好好反省一下，这种霸道的爱是不是她想要的。
只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快，尹天澈才做好了反省的准备，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立马就有意外出现，打消了他的‘愚蠢’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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