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夜不归宿②
猫婆婆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嘴，用指尖敲了敲，缓缓说道：“这事情我也不知道发生在多少年前，大概是在长尾本家八十多代的时候……”
“八十多代？”斑立刻抓住了关键词，因为九千奈曾经说过，岛津那个大名就是长尾第85代族长。如此巧合，看来猫婆婆没有诓他，这是一条有用的情报。
猫婆婆用烟斗朝斑点了点，笑道：“小子不要着急，听婆婆慢慢跟你说。”
“婆婆你说。”也就只有在面对猫婆婆这个长辈时，斑身上那股傲气会略微收敛一些。
猫婆婆继续说道：“在长尾本家八十多代的时候，曾经出生了一个人物，据传是远古三幻神之一大筒木归墟道的转世。”
这都什么跟什么？柱间拉下了脸，偷眼瞧了瞧自家弟弟扉间，谁知道这家伙面对这么荒诞的传说时居然和斑那家伙一样听得十分认真，真是见了鬼了。要放在平时，扉间绝对和斑一样，轻哼一声嘲笑道：可笑。
“……三幻神什么的估计你们也知道得不多，你们就记住，那个人物是长尾一族祖先的转世就对了。”猫婆婆说道，“当时，长尾本家对这个人物十分重视，几乎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这个人物长大后也自然而然地成为了长尾一族的族长。然后……”
猫婆婆吐出一个烟圈，看着它在空中慢慢扩大又慢慢消失。
“然后怎么样了？”柱间是个急性子，忍不住问。
猫婆婆努了努嘴：“那家伙莫名其妙地失踪了。之后，长尾一族就开始慢慢消亡，直到完全失去踪影。”
“等等等等……”柱间抱住头打断了猫婆婆的话，斑和扉间出奇一致地朝她投去了嫌弃的目光。不得不说，这两人在某些方面相性十分相合，若不是一个出生在宇智波一个出生在千手，说不定可以成为至交好友。柱间无视了两个人的目光，问道：“猫婆婆，你的情报就这些？”
猫婆婆笑了笑，露出残缺不全的牙齿，引得柱间一阵恶寒：“是的，没了。”
“你在逗我，婆婆！”柱间走上前来，“过程呢？那人怎么失踪的，长尾一族怎么灭亡的？”
猫婆婆又笑了：“不知道。”
柱间扶额，转身用脑袋拆墙去了。斑倒没有跟他一起发神经，问：“婆婆，你的意思是，那个岛津的大名有可能是这个所谓的‘人物’？”
猫婆婆的烟斗又朝他点了点：“聪明，不愧是我的义孙儿。”
“但是如果按照九千奈说的，他们一族的人自从八十几代后就一直……”“短命”两个字斑没有直接说出来，只是用眼神暗示了猫婆婆，“那那个岛津大名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就算他是个正常人，现在也早该埋在黄土里了。”
猫婆婆眼睛里满是思索的神色，半晌，她幽幽答道：“有一种可能。”
“什么？”
“你们都知道，长尾一族是天生的通灵人，传说他们早在上古时就已经研究出了超脱生死的办法，可以得到永生。”猫婆婆又抽了一口烟，“但是，长尾一族也是有原则的宗族，违背自然秩序的事情他们是不可能容忍在族里泛滥的，所以相关的忍术都是长尾的禁术。”
扉间顿时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长生不死？什么样的忍术能够做到这个？”
猫婆婆答道：“据传长尾有一种转生禁术，可以将一个人的灵魂转生到别人身上，占据别人的身体，避免因为肉体衰老而引起的死亡。通过一次又一次地转生，间接实现不老不死。”
柱间腾地从墙边冲了回来：“被占据身体的人会怎样？”
猫婆婆抬眼：“当然是死掉。”
“那岂不是在杀人？”柱间激动地问。
“要不然怎么是禁术？”猫婆婆笑。
柱间、扉间和斑都沉默了。良久，斑问道：“猫婆婆你的意思是，那个岛津大名很有可能是用了转生禁术占据了同族人的身体，所以才能一直活到现在？”
“很有可能。”猫婆婆说道。
扉间在一边抱着手听了许久，插话问：“长尾的灭族难道也是因为这个？”
“不可能。”斑面无表情地打断他，“长尾一族曾经遍及世界，我不认为一个人只靠一个转生忍术就可以灭了它。”说着，斑的脑海里闪过几段岛津大名在京户城里对他和柱间说的话，他蓦地怔住，接着眼神里射（和谐）出一丝杀意，竟然笑了起来。
扉间在斑的笑声里眯起了眼睛。
“如果那个长尾宗次郎打的是九千奈身体的主意，我便送他一份大礼好了。”斑说道，“毕竟也活了这么久了，抢了这么多人的身体，也该……死无葬身之地了。”他背过身，拂袖准备离开，偏头道：“婆婆，谢谢你的情报。”
“不客气。”猫婆婆抬起烟斗，又塞了一些烟丝进去。烟灰从烟斗口里一点点抖落出来，猫婆婆在烟灰里就这么沉默地目送着自己这个义孙消失在了洞口。
柱间和扉间向猫婆婆微微俯身，正准备也转身离开，被猫婆婆叫住了。
“千手的柱间小子，如果你还记得我这个老太婆的话，帮我看好我这个义孙儿和他小媳妇。”
柱间有点不太懂，不过斑的事自然是他的是，他做了个O的手势，拍拍弟弟的后背走了。
九千奈不知道等了多久，把饭菜热了一遍又一遍，也没有等到斑的出现，于是一个人闷闷地吃了。
睡到半夜的时候，她不知怎么的醒了过来，然后听到卧室外边传来一声巨响，似乎什么东西炸掉了。九千奈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跳下床顺手就操起了床边的忍刀九千刃，鞋子都没穿就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拔刀，朝声音的来源——厨房冲了进去。
小白已经靠在厨房门边往里面观望很久了，见九千奈过来，啾啾叫了两下。九千奈一进门就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穿着黑衣立在锅灶前。
“谁？刺客还是小偷？给老娘把手举起来！”九千奈喝道，用刀指着那个男人，“举起手，把脸转过来！”九千奈刀尖抵着男人的后背，命令道。这个男人的头发很长，把后背到腰的部分全盖住了，头发上不知道沾了什么东西，糊成了一团。他似乎认识九千奈，完全没有害怕的样子，默默地挪远了，还把脸更往九千奈看不到的角度偏了偏。
九千奈觉得不太对劲，声音缓了些，问道：“你是谁？”
男人身子很明显僵了僵。九千奈凝视了他片刻，越看越觉得这男人的背影怎么这么的熟悉，看了半晌，一道灵光划过大脑，九千奈扔掉忍刀，一把扑过去抱住了男人的腰，开心地喊道：“斑，你怎么回来了也不叫醒……”
“我”字还没说出口，男人猛地转过身来推开她，语气有些强硬的慌乱：“你别碰我，我全身都是……油。”
九千奈闻言怔住了，才发现斑的头顶，脸上，衣服上——全都是乱七八糟的……菜？！她看了看锅台和餐桌，发现锅台一片漆黑，饭桌上盖着的饭菜都被移到了锅台上，被炸得乱七八糟。
看完这些九千奈意识到了什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和胸膛，果然全部都是油和菜渍。她拉下了脸，默默攥紧拳头，忽地一声朝斑吼道：“宇智波斑，我说了几次了禁止你进厨房，你丫的为什么不听？！非要把厨房炸了才开心满意吗？！哈！！”
宇智波的族长大人在女朋友的咆哮声中默默低下了头。
因为被斑搞得全身脏兮兮，九千奈不得不再洗一次澡，索性两个人一起洗了。斑坐在浴缸里，九千奈站在他身后，给他洗头。炸到他身上的油渍真的太多太厚了，自己洗还真不一定能弄干净。九千奈用了整整一盆的茶枯水，才搓掉了斑半边头的菜渍。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九千奈一边恨铁不成钢地使劲抓揉着他厚厚的头发，一边问，“我还以为你今晚不来这里了。”
“……有点事情，回来晚了。”斑解释道，虽然面色依然没什么变化，口气里却可以听出满腔的愧疚，“我看你睡着了，不忍心叫你起来给我热饭，所以……”
一说到这个九千奈就来气，扔下洗了一半的头不洗了，直接坐下来背过身子抱着膝盖，嘟囔道：“所以你就自己亲自上阵了？”
“……嗯。”斑也是实诚。
九千奈猛地转过身，想学他给他一个爆栗，手抬了半天没那个胆子，呲牙咧嘴了半晌，闷闷地又开始给他洗头了。
“你不是跟我约法三章吗？我现在跟你约法一章行吗？”九千奈乞求道，“我求你了宇智波的族长大人，千万不要进厨房，你简直是厨房杀手！”
斑有点赧然，不过背着九千奈她看不见。沉默了片刻，他回道：“嗯。”
不知道洗了多久，九千奈终于把他的头发搞干净了，不禁一屁股坐下来，躺倒在浴缸里，后脑靠着浴缸的边沿。“累死我了。”九千奈舒服地吐出一口气。斑拧了拧头发上的水，伸手去浴缸边拿起自己脏得不能直视的衣服，从里边翻出了一个盒子。他回头，见九千奈闭目养神中，不禁笑了笑，倾身过去俯视着她，一只手撑在她的脑袋边。
觉得情况不对，九千奈赶紧挣开眼睛，然后发现自己被笼罩在了面前男人的阴影里。她仿佛知道他要做什么，缩起了身子，双手交叉隔在两个人之间，义正词严地说道：
“去床上！”
其实她已经不止一次被他在浴室里吃掉了，早该习以为常，但她就是不喜欢在这里做那种事情，别扭死了。
斑没理睬她，直接把身子覆了上来。九千奈大惊，往旁边一翻想让他扑个空，谁知道斑只是按住了她，伸手摘下了她耳朵上的耳环。
“……怎么了，这个耳环不是你买的吗？”九千奈有点愣愣地摸了摸自己空无一物的耳朵，“不好看吗？”
斑没有回答，注意力都放在自己手上。他把衣服里拿出来的盒子放到浴缸边，小心打开，从里边拿出了一对耳环，然后一只一只地给九千奈戴上。末了，他抓着九千奈的肩膀，正面侧面仔细比对了一遍，确认佩戴完美后，满意地坐了回去。
“生日快乐，小丫头。”斑说道，“虽然已经过去了，但答应给你换的耳环还是要换的。”
九千奈摸了摸耳朵上新换上的耳环，那种暂新的精致的手感让她一下子兴奋莫名，几乎忘记面前的男人刚刚炸了她的厨房。她扑过去使劲抱住他的脖子，眼角湿湿的好像溅上水珠。
“……谢谢，一点都不迟，真的。”九千奈说道。
东九千奈，也叫长尾九千奈，今年十九岁，感觉和喜欢的人越来越靠近了，无论是心还是年龄。
当然后者其实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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