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逃出生天
突然,赵大宝手里的瓶子被一枚石子打到一边,安以深和单弋蒙着脸从窗户杀了进来,趁着那些绑匪没反应过来时,便撂倒好几个。余下的绑匪胆怯地看着却不敢上前,单弋手执一柄长剑,拦住几个绑匪,安以深趁机跳到了楼亦诗的身边。
“还愣着做什么?上啊!”赵大宝吼了一声,将虎哥和另一个绑匪往前一推,自己却一个劲地往后面躲。
突然,破庙门口又涌进来了几十个拿着大刀的恶汉,赵大宝一见,兴奋地喊着:“九爷,九爷。”
甄九爷见庙中一片混乱,而赵大宝还处于下风,一挥手便让带来的人加入混战。
一片刀光剑影中,安以深将楼亦诗往后一推,险险避开了刀锋。楼亦诗一落单,便被几个恶汉拉扯后往庙外拽,而庙里几十个恶汉围着安以深和单弋,双拳难敌四手,一时陷入僵局。
“大侠救命啊,救命啊!”
安以深飞身过来,一脚就踢倒两个人,却又被更多的人绊住。
楼亦诗被强塞进马车,马车一动,便向后翻滚着撞上了车板,疼得龇牙咧嘴。努力了好久才解开手上的绳索,小心翼翼地掀开帘子,居然只有一个车夫。在马车内找寻了一圈,都没发现能当凶器的物件,所幸一不做二不休,扶着车厢,一脚就将那车夫踢了下去。
马车没有了车夫,顿时就偏了方向,冲向了一边的乱石堆,坑坑洼洼的地面颠得马车都快散了架,楼亦诗试着拽住缰绳,可是马儿压根不听使唤。
看着前面怪石嶙峋,楼亦诗咬咬牙跳下马车,在地上滚了好久,看着近在咫尺的石头尖,惊出一身冷汗,站起身,发现身上除了多处擦伤,并无其他大伤,算得上劫后余生!
还没庆幸完,就看见后方赵大宝的人追了上来,楼亦诗吓得拔腿就跑。山路坑坑洼洼、杂草丛生,很是难走。
没过多久,就听到震耳欲聋的轰隆声,又往前跑了一截,就看见一条宽广的大河以及尽头的瀑布,回头一看,那群绑匪正拿着武.器步步紧逼。
楼亦诗一步步后退,水已经漫过了小腿,再往后就是悬崖。进退维谷,落入赵大宝手里,定然是个死,跳下去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纵身一跳,噗通,水从四面八方灌进口鼻,连喝了好几口水,可不管楼亦诗如何挣扎,人却越来越往下沉,难道自己真的要命归这里?迷糊间,却看见一个人影游了过来...
安以深见楼亦诗跳下深潭,没做他想,一跃而下,好不容易在水下找到她,见她似狗刨般挣扎,立马拽着她的胳膊将人往上一拉,破水而出。
“抱住树干。”
咳咳...楼亦诗下意识地抱着树干,待体力恢复,才发现安以深居然近在咫尺。
“你怎么在这儿?对了,他们追上没?”
“没有,你放心吧。”
“万幸万幸。”
“你怎么又惹上了赵大宝?”
说起这个,楼亦歌就一肚子火。“还不是上次那件事,楼宏知道赵大宝他爹来侯府假认亲,就设计毁了他半张脸,还和岩世子收集了赵家走私茶马生意的证据,这才将赵家的家产尽数充了公。楼宏早前就提醒过我,说赵大宝恨我入骨,让我不要单独出府,要不是有人将一封信放在我枕边,我才不会铤而走险,偷偷出府呢。”
“什么信?”安以深问。
“就是这个啊。”楼亦诗从怀中掏出信,却发现早已湿透,还滴着水。
安以深拆开一看,笔墨已经化开,但是底下依稀能见到‘安以深’三个字,难道她去清风酒楼是因为这封信?是因为他?
不好,不能让他看。楼亦歌抢过信纸,安以深在那一瞬间大拇指用力一抹,底下模糊的三个字便消失无迹。
“呵呵,都泡没了,没了。”虚惊一场,楼亦歌偷偷呼出一口气。转眼便看见前方游来一条绿油油的小蛇。“有蛇,有蛇!”
安以深还没反应过来,怀里便撞上来一个人,眉头一皱,却没立即推开她,而是折下一截树枝,就手一甩将小蛇钉在岸边。“已经没有了。”说着,这才推开她。
“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算起来,你都已经救过我四次了。”
“有这么多?”
“自然有。第一次是我从天灯上掉下来时,你接住了我;第二次是花灯节,我滚下山坡,要不是你替我挨了那么多的尖石子,我肯定凶多吉少;第三次是你们救我出墓穴;第四次就是今天,哎,你是怎么发现我被赵大宝绑架的啊?”楼亦歌一一道来,安以深回想起个中种种,五味杂陈。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阴差阳错之下,知道她的血能复苏母盅,这才三番两次救她。
楼亦诗见他陷入沉思,连喊了好几声,这才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安以深未置一词,右手抓过一条飘在水里的树藤,用力一甩,树藤绕上岸边的一棵小树,一用力,提着楼亦诗就上了岸。
楼亦诗在河滩上瘫坐良久,终于恢复了点体力,可烈日一晒,顿时便蔫了。
安以深居高临下看着她,道:“时辰不早了,我们早些赶路,不然天黑了,路就难走了。而且这附近我们都不熟悉,怕是一时半会还走不出去。”
楼亦诗望着他,伸出一只手。“我没力气了。”
安以深的脸色一变,自小夫子就说,夫礼者所以定亲疏,决嫌疑,别同异,明是非也。第一次见她,她着装怪异,后来知道那是她逼不得已;后来墓穴中,她与男子堂而皇之地席地而卧,这次居然不顾男女大防,要他拉她,简直比五公主还要胆大妄为。
低头正要训诫,却见她脸上、手上多处擦伤,于心不忍,犹豫再三,还是伸出手握住她的小臂,用力一拉,却不想用力过猛,楼亦诗直接撞进他的怀中。
楼亦诗微愣。
“失礼。”安以深说完,突然看见她...立马转过身,恼羞成怒。
楼亦诗这才发现全身湿透,曲线毕露,一边吃吃地笑着,一边拧干衣裙。“我好了,你可以转过来了。”
“不必了,楼小姐,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赶路吧。”安以深走的飞快,任凭楼亦诗怎么喊他都不回头。
沿着河滩走了好久,两人发现了一座城,一座死城,一座死气沉沉的城!
“这是什么地方啊?好大的一座城池啊!”楼亦诗感叹。
“它就是泯城。”安以深说完,加快步伐继续赶路。
楼亦诗回头望望泯城,夕阳西下,泯城内外寂静一片,“哑—哑—”突然惊起一群乌鸦,叫声粗劣嘶哑,让人感到又凄凉又厌烦,正是因为这凄婉的声音,它才被认为是一种不祥之鸟吧。
清凉院,绿玺坐在床边,哭得梨花带雨。“好疼啊。”
卫大夫看着绿玺的头上、脸上、脖子上七八个大包,说:“所幸蜜蜂无毒,涂上膏药,休养两三日便能好。”
“谢谢卫大夫。”宛姑姑送卫大夫出门,回身便问:“怎么那么不当心呢?”
“娘,我在府里转转,哪里知道就被蜜蜂折了。”绿玺抽咽,看着站在一边的楼宏。“宏哥哥,你定要帮我一把火烧了那蜂巢。”
“你怎么会去后门?”楼宏意有所指。
“转着转着就过去了。”绿玺眼神闪烁。“宏哥哥,现在我受伤了,你还追究那些无关痛痒的事情,呜呜…”
“那你好好休养。”楼宏叮嘱一句,便出了门。
“宏哥哥…宏哥哥…”绿玺喊着,却牵动了脸上的伤口,痛的她直吸冷气。
“绿玺。”宛姑姑微怒,绿玺便偃旗息鼓,一脸不快。
楼宏出了门,便看见白芷和金穗在清凉院外探头探脑,神色焦虑,便疾步走了过去,问:“出了什么事?”
“宏公子,这边说话。”白芷急得快哭出来。
三人来到偏僻处,白芷和金穗立马跪下。“宏公子,小姐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楼宏沉声问。
“早上小姐用了早膳,说昨晚没歇好,要睡回笼觉,让奴婢们别去打扰。一个时辰后,奴婢推开门看见被子里鼓鼓的,以为小姐还在,可是又过了一个时辰,仍旧没有动静,奴婢们就去喊小姐,可是无人应答,就打着胆子掀开一看,被子里居然是枕头。”白芷啜泣,金穗则抽抽搭搭拼命点头。
“她这两天可有什么异常?”居然还混淆视听,看来是有预谋的,自己叮嘱多次不要离府,她能有什么急事,非要这样偷偷溜出府?
“没有,和平时一样。”金穗摇摇头,突然灵光一闪。“奴婢想起来了,小姐一起床,就急忙忙问奴婢什么时辰了,还让奴婢们快点梳妆。”
“你们先回嘉奕院,切勿声张。”楼宏看了眼清凉院叹了口气,待两人走远,沉声道:“黄四。”
“属下在。”一个暗影闪了出来。
“带齐人手,全城搜集小姐的下落,务必迅速。”
“是。”暗影一闪,来去无踪。
楼宏转身回到清凉院,目光幽冷地看着绿玺。
“宏哥哥。”楼宏去而复返,绿玺满目欢喜。
“药有些凉了,奴婢先下去热热。”紫草见楼宏面色不善,便知趣得退了下去。
门一关,楼宏眼睛直射绿玺。“说吧,亦诗去了哪里?”
绿玺一惊,张口结舌。“亦…诗…不是在嘉奕院吗?”
“你早上陪她演了一出调虎离山,现在还想继续演吗?”楼宏怒火中烧。
绿玺心中冷笑,原本忐忑不安的心定了下来。“什么调虎离山?宏哥哥你在说什么?”
楼宏见绿玺死不承认,也懒得废话,转身离开。
绿玺坐在床上,望着外面天气晴朗,喃喃自语,赵大宝,你可一定要速战速决,定不能让她活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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