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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身世成谜


  第二日,楼亦诗一睁开眼,便看到了白色的帐顶,手边的被子柔软光滑,触感极好。床的左边是一个梳妆台,菱花点翠铜镜镶嵌其中,台上摆了些首饰匣、脂粉盒、梳篦等等。右边窗台底下是一个锦榻,榻上放了一个针线篓。房中的圆木桌上有一套白底青花的茶具,远处的香炉里袅袅升起的青烟,更显古朴典雅。

  我这又是在哪儿?抬起双手,手腕处已经包扎好了,一碰还有些疼。

  起身走到窗前,轻轻推开雕花木窗,入眼处郁郁葱葱,让人眼前一亮,豁然开朗。树下修剪齐整的花草更是姹紫嫣红,说不出的春意盎然。仔细一听,还有几声悦耳的鸟鸣,真真是鸟语花香,宁静祥和得像世外桃源。极目眺望,天空蔚蓝,好像水洗过一般,透过云层的光线射出万丈光芒。

  “九十四、九十五...”不远处的一块草地上,三个身着印花绿裳的丫头围绕着一只粉红色的“蝴蝶”拍手叫好。只见她身量娇小,身手倒敏捷,那毽子在她四周翻飞跳跃,忽上忽下,一眨眼,她又舞动了几圈,阳光洒在那朝气蓬勃的小脸上,正应了那句‘人面桃花相映红’,别样的好看。

  就在楼亦诗望着她出神的时候,她也发现她,随手将毽子扔给一个丫鬟,小跑着过来。楼亦诗立马坐回床边,心里忐忑不安。

  “醒了怎么也不吱声呢?身体怎么样?可有什么不适?”那姑娘坐在床沿,气息有些微喘,小脸红扑扑的,倒显得很是活泼可爱。

  “我没事,可这是哪儿?”

  “这里是孝肃侯城外的别院---五邑舍。”她右手掩嘴咯咯地笑了两声,接着说:“难怪你不知道,今晨天没亮,侯爷和宏哥哥便带你回来了。不过,深更半夜,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出现在城外?而且一身红衣,难道你是逃婚出来的?”

  “我…我也不知道。”楼亦诗只觉得头昏脑胀,原来真的穿越了,之前还自我安慰,以为是在做梦,现在连自欺欺人都没了理由。

  粉衣佳人见她不愿多谈,便指着站在角落里的一个小丫头,淡淡地说:“那你好好休息,客居侯府的这段时间,便让这个丫头照顾你的生活起居。

  “不必了,我一个人行的。”楼亦诗连忙推辞。

  “侯府的院落多,规矩大,还是指个丫头给你方便些。”

  “好,谢谢。”

  “仔细伺.候着,有什么短缺只管和我说,万不能亏待了客人。”临走前,跟在粉衣佳人身边的一个丫鬟对着那小丫头颐指气使。

  “是,奴婢记下了。”那小丫头跪在地上,头都快碰到地上。

  她们走后,楼亦诗连忙拉起她,只见她身材纤瘦,齐眉的刘海、鹅蛋脸上两个小小的酒窝,特别可爱。

  “快些起来。”

  “谢姑娘。”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贱名金穗。”

  “你今年多大了?”

  “回姑娘,快...快15了。”

  “刚才那个粉衣裳的是你们侯府的小姐?”

  “不是,她是宛姑姑的女儿,宛姑姑是侯爷身边管事姑姑,在侯府,大家都称她做玺姑娘。”

  楼亦诗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小花园中,绿玺带着贴身丫鬟紫草闲庭散步,时不时俯首闻香,把玩着娇嫩的花瓣。紫草见她心情不错,忍不住问:“姑娘,您说那女子到底是何来历?”

  绿玺抚花的手一顿,讥笑一声。“你又不是没见她昨晚的穿着,活脱脱就是一身嫁衣,可是谁家姑娘的嫁衣这般伤风败俗,想来定是给别人做小,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姑娘说的极是,奴婢见她傻愣愣,哪里有姑娘通透明理。”

  绿玺咯咯笑了几声。“行了,回去吧,忙了一早上,怪累的,要不是侯爷特地吩咐,我才懒得去呢。”说完,沿着院中小径回去了。

  明邺城,西秦世子府。

  安以深背着手临窗而立,单弋站在身后,将打探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禀告出来。

  “世子,属下打探到,祭天神乃是将年轻貌美的童女供奉给天神,以求天神庇佑,镇子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而昨晚,明邺城附近只有安桥镇祭了天神,选的是镇上商户蔡家的大小姐。”

  “迂腐。”她竟是祭天神的童女,安以深想到昨晚自己居然将她推下马车,心中不禁有些愧疚,想来被选做祭天神,她心里也是万般不愿。所幸活了下来,只要回到安桥镇,便能重新开始。

  “是,所以近些年,已有不少镇子已经不祭天神了。”

  “恩,等蔡小姐养好伤,回到蔡家,安桥镇也算是少做了一桩罪孽。”

  “世子有所不知,祭天的童女,死了便罢了,如果还活着回到本家,便要被活活沉塘,因为祭师认为那是天神不收的人,活着也是玷污家族名声,只能以死谢罪。”

  安以深愕然,想不到明邺城附近居然还留有这么不人道的风俗。

  五邑舍,孝肃侯楼崇川拿着金锁,摸索着金锁上凸出几个字,吩咐道:“沉香,去将蔡小姐请过来。”

  “是,侯爷。”沉香敛声退了出去。

  “侯爷,你打算如何安置这蔡小姐?”楼宏坐在下首,问。

  “祭天神的规矩你也知道,若将她送回蔡家,无疑就是送她去死。暂时还是先将她留在侯府,再另作打算。”

  “侯爷仁善。”

  “呵呵,非也,而是她让我想起了一段往事。丽华当年也是祭天神的童女,机缘巧合却被子远救下,这才成全了一段姻缘。”孝肃侯抚着金锁,眼含泪光。“己卯年、乙亥月、乙亥日、辛巳时,算算也才十六岁,和丽华当年一样的年纪。”

  己卯年乙亥月乙亥日辛巳时。

  楼宏不动声色用心记下,还想说些什么,余光却看到沉香领着蔡小姐走进旁边的大厅,便闭口不言。

  “侯爷,蔡小姐到了。”沉香朗声道。

  “恩。”宛姑姑扶着孝肃侯从旁边的花厅走了出来。

  “见过侯爷。”楼亦诗学着沉香的样子行了一礼,倒也似模似样。孝肃侯坐在客厅上座,伸手指着下首的一个位置,和蔼地说:“蔡小姐请坐。”

  “谢侯爷。”楼亦诗也不假意推脱,走过去就坐下。刚才来的路上,她就已经想好了托词,虽然昨天被下了药,整个人浑浑噩噩,但从他们的只字片语中,也能才猜到个大概。“谢侯爷搭救之恩,可我并不是真的蔡小姐,而是被蔡家掳去顶替了她。”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蔡家实在可恶。”孝肃侯气得将拿金锁掷了出去,金锁滑了老远,最后撞在柱子上,转了几圈,才停了下来。

  “侯爷,卫大夫交代不可动怒。”宛姑姑温声提醒。

  “咳咳...我没事。”孝肃侯排排胸口,又问道:“那你又是谁?”

  “我原是一小山村穷苦人家的孩子,和娘相依为命。年前,娘病重,临终之际让我来寻父亲,说当年他们有不得已的苦衷才分开的,可...可是...娘最后一口气没接上,就连父亲姓甚名谁都没来得及说。我安葬了娘后,就只身一人出了村子,可是茫茫人海,何其之大,我根本无从找起。在外流浪数月,一路日夜兼程、风餐露宿,还没寻到父亲,却差点客死异乡。”楼亦诗眼眶微红,想着自己无缘无故就到了这陌生的世界来,想着前途一片迷茫,眼泪便啪啦啪啦往下掉。

  “姑娘如此身世,当真是闻着伤心,听着落泪。”孝肃侯幽幽叹了口气。“姑娘只管安心在这里住下,寻亲之事还要从长计议。你娘身前可提过你父亲的情况,哪怕只是地名,或者可留下了什么认记?”

  楼亦诗摇摇头。“从未提起过,而且娘的遗物也没什么特别之处,我实在是想不起来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既然故事一开始就是杜撰出来的,又怎么会有证据来佐证,自然是给出的信息越少越好,万一真的给他查出个子丑寅卯,到时候又该如何自圆其说。

  “姑娘唤作什么?今后日子还长,总不能总是姑娘姑娘的喊吧。”

  “楼亦诗,亦诗亦韵的亦诗。”

  姓楼,而且身世如此相似。孝肃侯激动地站了起来,颤着声音问。“你娘可是叫阴丽华?”

  楼亦诗摇头。

  孝肃侯满脸失望,踉跄几步,幸亏宛姑姑扶了一把,才没跌倒。

  “沉香,送楼姑娘回去。”

  “是,侯爷。”沉香走到楼亦诗跟前,说:“楼姑娘,请随奴婢来。”

  楼亦诗回头望了眼孝肃侯,见他气色不佳,有些内疚,但还是跟着沉香出了大厅。

  楼宏转过屏风,来到大厅,扶着孝肃侯坐下,温声宽慰。“侯爷,没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您可要保重身体啊!”

  “今天是子远的忌日,那孩子又来的这么巧,怎么会不是呢?”孝肃侯望着楼亦诗的背影,感慨万千。

  “侯爷,少夫人身上带有楼家的认记‘凤栖玉佩’,可这楼姑娘身上并没有,这就说明她不是。”楼宏眼眶微红。山体塌方,山石滚落,马车都被冲到了山坡底下,成年男子都不能幸免,何况是身怀有孕的女子,只是...终究不忍心说出口。

  “他们如果还活着,为什么不回来?丽华她可是怨我没去找她,所以一气之下隐姓埋名,就连子远的情况也没告诉那孩子,算算年月,那孩子现在也这般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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