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7得寸进尺
说出这句话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她的脸红的跟个熟透了的苹果一样,最后那六个字喃喃的犹如是蚊呐,说完之后,脑袋几乎是要垂到胸口去了。
段默岩等了老半天,结果就听到她说了那么一句话,虽然有些不太满意,不过光是最后六个字就已经叫他精神一震,笑声邪气,“……你说得是真的?不许耍赖!晚上……你、亲、我?”他刻意咬重了最后三个字,很明显是话中带话。
白月彤不是听不出来他的隐晦意思,只是这个时候她想要哄着他先挂了电话再说,连忙嗯嗯地点头,“不耍赖。我保证。”
“晚上的话亲一次就不够了。”他见机会难得,摆明了就是得寸进尺。
她这会脸红得几乎是可以煮鸡蛋了,“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还有事情要忙,我要挂了!”说完也不等他再说什么,连忙按掉了手机,办公室的门在这个时候被人从外面推开,她正好丢开了自己的手机,垂着脸还没有把温度降低,听到开门声猛然抬起头来,见到自己的助理手里捧着一沓文件。
“副总监,这个是这一季的设计草图,总监说让您先看一下……”助理的声音忽然一顿,有些迟疑地表示关心,“呃……那个,副总监,您身体不舒服么?您的脸很红,是不是发烧了?”
白月彤欲哭无泪,连忙稳定情绪,若无其事地开口,“没事,有点……热。”
助理狐疑的点点头,“哦”了一声,“那我让他们把空调的温度再调低一点?”奇怪!很热吗?为什么她没有觉得?而且这个温度在这个季节来说已经是很低了,现在都还没有到炎夏呢……
白月彤清了清嗓子,脸上的红晕有些已经消退,“不用了,我一会儿要出去一下,你把文件放下就可以了。”
助理不再说什么,将文件放下就走出了办公室。
她又修改了一张图,看时间差不多了,这才给云韶寒打了一个内线,下午想要请假出去一下,云韶寒的声音有些漠然,并没有问什么就同意她请假。她知道上午的谈话两个人总归是有些芥蒂,不过这个时候也容不得她去想这些了,将手头的文件整理好之后,就匆匆出门公司。
再次见到艾美羽的时候,白月彤才觉得,其实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什么困难是一个人克服不了的。只要你有心,只要你想去克服它,其实自己心里的魔障也不过就是一层薄薄的窗户纸,并不会跟想象之中那么艰难。
艾美羽还是一如既往的高贵优雅,穿了一件十分得体的黑色真丝衬衣,长发高高地挽起,露出了修长的颈项,脸上化着很浓地妆,盖住了她的实际年龄。
只是,她终究是一个五十岁的女人。女人最怕的也不过是老。她老了,她可以不输给任何人,可是却一定会输给岁月。眼角的鱼尾纹,颈项那些若有似无的皱纹统统出卖了她。
白月彤在她的对面坐下的时候,她正兴致极好地在拨弄着自己手下的小茶壶和小茶杯,抬起头来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只是那么一瞬间,四目相对,白月彤分明看到了她眼底除了一贯对于自己的嘲讽冷笑之外,还压着一些其他的东西,仿佛是高高在上的不屑和轻视,又似乎是带着某一种深冷的恨意。
恨?
她到底没有猜错,她恨自己。只是她那样高高在上的人怎么会明白,她如今还哪里有资格来恨自己?有时候太多的死角不过都是自己逼着自己进去的。不过,这个就是艾美羽,永远都是以自己为中心的女人!
那么今天这个见面,她几乎是可以预测到一会儿她会对自己说的话。
“七年不见,变化倒是很大。”
艾美羽的开场白还算是顺耳,至少对于她一贯对自己那么嚣张不屑的态度而言,这个已经是非常的客气了。可是接下去的话,就不怎么顺耳了。
“我知道你不愿意面对我,我也不愿意看到你。因为每次看到你我就会想起温碧,想起温碧,我就会觉得我这一生的奇耻大辱都是她给我的。”她语气阴沉,尤其是最后一句话,说的缓慢,可是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像是凝聚着此生最大的恨意,永远都无法磨灭。
她有些心灰意冷的厌烦。
所有的一切都在改变,可是她却始终都没有改变。
坚守着她自认为的汹涌恨意,那么多年,始终如一。
到底是她太执着了,还是他们想的太天真了?她想起段默岩那天告诉自己,也许他母亲会改变,会因为天天改变……
怎么可能?
“好好的在法国待着不是挺好的么?都走了七年了,还回来干什么?段成国把你保护得多好,那么多年默岩那孩子都没有找到你,你还回来做什么呢?在国外那么多年,看你形象气质都变了不少,可是脑袋也没有见长多少。你是不是以为你现在可以回来了,我就可以不计前嫌接受你?”她漫不经心地捧起茶杯浅浅地啜了一口,犀利的眼神带着一贯的轻蔑在她的脸上肆意地扫荡,末了,一边的眉毛挑起,嗤笑一声,“果然是有什么样的母亲就会有什么样的女儿。你母亲到死之前都还恬不知耻地霸着别人的老公,你呢,还当真是遗传了她的优良基因,这么多年了还想着我儿子!”
她的话一如既往的难以让人接受,可是自己也只是被噎了一下而已。或许是有心理准备,或许早就已经习惯了,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会无动于衷地跟七年一样坐在这个傻傻地听她肆意地侮辱母亲,谴责自己。
“如果你今天找我来只是为了说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我想我没有必要继续听你说下去了!”她十分的镇定,不卑不亢的语气让对面的艾美羽有瞬间的怔仲。七年前那个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被自己骂的狗血淋头也不敢反驳半句的人,果然是有点不太一样了。
艾美羽轻蔑地笑,“怎么?是被我说中了所以恼羞成怒?呵!到底是变了不少,现在都伶牙俐齿地会反驳我了!”
白月彤觉得她的话特别的可笑。
为什么不能反驳她?难道她真的以为整个世界都是围绕着她艾美羽在打转么?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会逆来顺受的人,“你说得没有错,全世界的人都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改变,我确实是变了。可是可悲的是你似乎从来都没有改变。你一直都觉得所有的人欠了你,你觉得你的痛苦都是我母亲给你的。可是你想过没有没有?其实这所有的一切也都是你自己给你自己的,我母亲从未想过要和你争夺什么,如果她要抢,你觉得你还会是名正言顺的段夫人吗?如果她要抢,你觉得我会嫁给你的儿子吗?你是不是真的以为当年我们白家公司岌岌可危,一定要你们段家的资金才可以扭转乾坤?你错了!没错,那的确是我父亲留下来的公司,白家的人都不希望他会毁在我们的手上,可是不一定是要牺牲掉我的幸福的!”
艾美羽的脸色开始微妙起来,原本握着茶杯的手渐渐地收紧,胸口那些焦躁嫉妒狠狠地汹涌而起,她眯着眼睛,咬牙切齿,“你现在是在为你和你母亲立牌坊?呵呵!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是不是?明明就是勾引了人家的丈夫还要彰显地自己有多么的伟大?明明就是把女儿卖给了我们段家,现在竟然脸不红的心不跳地说,错的那个人是我?当年倒贴的那个人不是你么?果然是温碧的女儿,扭曲事实都可以这么理直气壮,不要脸!”
白月彤大怒,眼眶都开始泛红。艾美羽终于逼急了她,她也学着她那样冷冷地笑,依旧是不卑不亢的语气,“我有没有扭曲事实我不想和你争辩。你永远都是以自我为中心的,所以你永远都看不到别人的心,我不想去评论你的观,可是至少在我的认知里面,如果你不给别人留有余地,别人也没有必要给你留什么余地。你一直都口口声声念叨着我母亲是有多么的对不起你,可是有什么对和错?如果你留得住你老公的心,就算再多十个温碧,一样不是你的对手,为什么我母亲从来没有想过要抢,就已经让你崩溃了?你把她当成你的假想敌那么多年,你不累么?我母亲当年如果是真的要勾引你的丈夫,她绝对不会把我嫁给你儿子!如果她有你那么自私,那么她就会不顾一切地去争取她的!”
“其实我今天不一定要来见你的,我可以告诉默岩,我相信我如果稍微用点手段,你一定会更加痛苦,被儿子被丈夫背叛那种滋味好受么?肯定不好受!可是我还是来见你了,我甚至让你先开口侮辱了我的母亲。你觉得她我们都欠了你!可是我母亲人都已经死了,你还是这么放不下,所以你永远都无法展望未来!我今天来只是想要告诉你,一个巴掌拍不响,不要觉得全世界都对不起你!有时候伤痛绝望都是自己给自己的!”
艾美羽暴怒地看着她,精致的容颜因为压抑着怒气而显得扭曲狰狞。或许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多自己说出这些话,她的手因为用力指甲陷进了掌心,恨意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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