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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针锋相对


第五十三章针锋相对

        眼前,念梵喜极而泣,高高托着炼炉中新生的命器给她看。

        回神,不知何时泪水已经顺着下巴淌到衣襟上。

        青色的凤主动凑到她呆滞的手掌心,乌溜溜的眼瞳里尽是满足。见她重新恢复神智,它嘶哑一鸣,那张弓登时金光大作。

        “你是……司命,司命念梵。”

        “一念生,一念死,一念凡俗,一念天道……”

        “吾王,念梵候您多时了。”

        南方凰巢,伫立良久的男人意外感受到这片空荡荡的惨白在似有若无的震动着,眉头一拧甩了袍袖眨眼便到了被结界严密保护的五座凤凰雕像前,只见其中一座有金光汇入,石雕破碎,露出其中天青色朦胧的羽光。

        他久久没能回神,终于呢喃:“回来吧,本座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到你了,哪怕是天道,就算是天道……”

        “我……怎么回事?”

        那双被金色同化的眼眸逐渐恢复了墨色的清冽,她眨着眼睛,将莫名其妙浸出的泪水挤掉,再看向弓箭的方向,已然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厅室,四周逐渐泛起长明灯的微光,火光掩映下,墙壁上讲叙故事的浮雕一一显露。

        从一只青涩的幼凤,到独当一面的青年,从初随凰王修习,到担当司命重任。

        每一幕如同走马灯,回顾了他司命念梵被封印前的一生。

        最后一幕,定格在了战乱纷扰的凰巢,五司集力将凰巢封印在浩荡中。

        凰巢息山凤凰池,那棵整个粟原都能一眼望见的巨大神树——聚元泣木,原本凝结的凰王神魂逐渐消散,再次在硝烟中灰飞烟灭。

        “很漂亮的局,真不愧是上卜天道,下晓苍生的凰王。”

        就在她沉溺在凰巢毁灭最后一瞬中时,身后传来的掌声,回荡在空洞的墓室里。方才放置金弓的地方已然变成了一尊凤凰雕像,振翅欲飞,黯然无色。

        她骤然回神,扭头,白袍男人低笑着从她方才进来的地方缓缓踱着步子走近,掌声落在她耳中无比刺痛。

        “本座确实小瞧你了,原本以为是只新生的不喑人事的幼主,没想到连麒麟君堕魔都能提前筹谋应对,还能——在本座计划的关键时候回归神位。呵哈哈哈,本座不得不承认,你似乎比那两只老凤凰还要难缠。”

        白苏听的云里雾里,唯独确定了一件事,这个人就是所有事情,包括凰巢覆灭的罪魁祸首。

        “你是谁?”

        “哦,本座当真疏忽,竟然忘了尊敬的凰王还从未见过本座。”“别用那个名号叫我。”她咬牙,警惕的靠后,对男人的步步紧逼又无可奈何。

        “呵,是呢,你现在还没恢复记忆啊。”他桀桀笑着,杀意瞬露:“本座即为神座度鸦,三百年前覆了你凰巢之人,也是今天重弑旧神的新神!”

        长生村,屠了整个村落的燕臣联军在村里翻箱倒柜也没能找到明家小姐的踪迹,却遇上了传闻中一直护着明兮的释幽仙尊,还没来得及对峙,身后又赶来了仙神二界的兵马。

        前有狼后有虎,进退两难的境地让燕泺瞬间明白过来,他们两大家族是被仙君神座算计了,到现在这种境地,与释幽为敌还是与两界为敌,利益关系很清楚。

        燕家想要和仙神二界联手,还没来得及和臣家商量和仙兵神将议和,臣家的军队连招呼都不打,直接撤出了这片混乱。

        拿臣无妄的话讲,无利不为盟。

        寻幽冷眼看着哄乱的燕家军队以及逼到眼前的仙兵神将,上前一步敷衍一礼:“本尊与燕家还有些许账目未算清,烦请仙君稍等片刻。”

        燕军哗然,就连仙君都还未反应过来,凛冽的寒冰肉眼可见却又无处可挡的直指燕家军队,一时间惨叫声连连,血染成河,纵横的兵将尸体与长生村的废墟尸骸混杂着,触目惊心。

        远远观望的师家也有些手足无措,即便并未感受到寻幽的敌意但也不敢掉以轻心,明家小姐下落不明他们无法回去复命,只能继续待在这里关注局势。

        南棘看不下去了,有人比他反应更快,走出队列指着寻幽破口大骂:“仙神本为护佑黎民百姓,而你身为仙尊却草菅人命枉顾朝法成何体统!!”

        有士兵试图往仙兵这边逃跑寻求庇佑,可惜一双腿终究跑不过呼啸而来的尖锐寒冰,狠厉的扎入胸口被滚烫的血融化,还在冒着蒸汽的身躯随着便慢慢僵硬,心怀怨念死不瞑目。

        南棘身后的众多仙尊弟子何曾见过如此惨烈的死状,吓得脸色苍白纷纷后退。

        尹嘉还想再指责两句,被这一杀势也吓得退缩几步,南棘并未责怪,他比众仙尊更清楚这人可是上古旧神,恐怕也是这四方六界里唯一一位入了圣境的神,就算只是他本体的一抹分识,当年近千名仙尊围杀也仅仅是重伤了他,连神座度鸦都主动避开,他们又怎会是这位的对手。

        “草菅人命?枉顾朝法?”

        寻幽提剑,踩着士兵的尸体走向咄咄逼人的仙界众人,连看也不看满地狼藉一眼,轻笑:“他们死有余辜。”

        “你!”

        南棘拦住了被怼回来恼羞成怒的尹嘉,压着火气:“漓黙,释幽仙尊?别来无恙……”

        “仙君到底明事理,知晓燕臣二族在此地的暴虐行径特意前来阻止,那本尊也不便插手仙君事务了,相信仙君定会为长生村惨死村民还个公道。”

        一句话,将仙神二界与燕家臣家联手的可能拉的微乎其微。

        “最好如此,不该插手的事,望释幽仙尊自知。”他特意咬重寻幽的名号,眼神里杀意波动。他虽不在意能不能和人界这几个氏族联手,但三番五次被扰了安宁连洱山都毁在了这人手里,他怎能容忍。

        “哦,不知仙君所言何事?”

        “你莫要装傻。”

        “呵,”柘梧感受到主人的怒意,颤抖着嗡鸣,“本尊不该插手的事?何不如说是你们不该招惹的人。”

        柘梧登时出鞘,银亮的剑刃带着劲风伴飞在他身边随时准备冲出去收割人命,敌意显然。

        南棘等众人立刻四下散开,不得已,仙君硬着头皮将剑出鞘,与柘梧相抵的一瞬间,直觉胸口一滞,淋漓鲜血自口中喷涌而出,呛咳不已,“呵,仙尊此时出手如此强硬,是在焦虑什么?”话音刚落,他手中剑慌乱回防,堪堪挡住柘梧剑锋,剑尖在胸膛雪白的衣领上留下斑斑血痕,自叹自己修为与之相比仍旧渺小不堪,对这般狼狈多少有些在意。

        但挡不住他依然想要这人陷入绝望的心。

        “仙尊此时就算是着急恐怕也晚了,神座亲自前去封印之中寻找那位,此时怕已经凶多吉少。”

        寻幽没理他的话,柘梧回手,瞬间绽开霜花与仙君的仙剑拾楠缠斗一团,周围的仙众不敢恣意插手这种眼花缭乱看不清谁跟谁的打斗,三两成团围在四周随时准备找机会放冷箭杀了寻幽。

        这机会还没找到,四周围不知何时弥漫起似有若无的水雾,风声喧嚣在雾气中,传出一丝鹤鸣。

        “南棘,不知何时你的话变多了呢,”

        轻渺的声音凭空响起,两剑相撞,这般气力明显是可以崩坏拾楠的,却被另一道拂尘之风扫断,寻幽收放自若,反观南棘连连踉跄几步才扶着手腕立定在地,哐当一声拾楠摔在地上,一脸愕然。

        仙兵仙将瞅准时机引弓搭箭,无一不瞄准了看上去毫无防备的寻幽,附着了法术的箭齐发,又被拂风拦腰截了个干净。

        青年乘着仙鹤自雾气中落下,立在寻幽身边,娇小的身形哪怕加上鬓额那双莹润的角也堪堪到寻幽肩高,娃娃脸稚嫩却气度不凡,面对仙君也丝毫不怯。

        南棘脸色微变,立刻警觉起来。

        “好师侄,不必紧张,只有我一个来了这里,也只有我一个就够了。”

        鹿月不动声色的挡在寻幽身前,眨了眨眼睛,压低声音道:“神主不必担心,二师兄进了神封墓,想必能与神座交手一二,护住那位大人一时,您快些过去吧,这里有我。”

        “鹿月!”南棘咬牙切齿,对方才稍纵即逝的失态恼羞成怒,见寻幽作势要离开,慌忙将躺在地上的剑召回手中,运气便要挡下,咆哮一声:“还愣着干什么,拦住他啊!”回过神来的众仙纷纷上前合围,寻幽凝气刚想出手便被身后的劲风抢先一步,只见五道金光齐齐闪过,有鹤姿在雾气中长鸣,强硬的风将这番围困撕开口子,吹得众人晕头转向不知风从何来。

        “都说了交给我,神主您还亲自出手,是瞧不起我吗?”鹿月一甩拂尘略有不服,眉间朱砂月流转过耀眼的血光:“您快去吧,二师兄可不一定能在神座手下讨这么久。”

        等到寻幽彻底离了众人视线,鹿月扫了眼被他拦住还在骂骂咧咧想去追杀的仙众,哀哀叹了口气:“你们就这般想要求死吗,唉,我这算不算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啊啾!”

        男人挡在伤痕累累只凭借一丝意识靠着墙喘息的白苏前面,雪白的绢绸已经碎的看不清纹样,散乱的发丝粘了血块黏糊糊的贴在云纹道服上,他却还挂着嬉皮笑脸抹了一把猝不及防打出喷嚏的嘴,将血擦干净。

        “不知道是哪位仙子在想本尊呢,真是让人心疼。”

        “确实很让人心疼,毕竟都快下地狱了还不自知。”度鸦一步步踩着满地狼藉逼近过来,满脸阴鹜的看绝境里垂死挣扎的人还在拼命护着身后的小丫头。

        “听说,神座杀了本尊的徒弟?”颜御喘着粗气,不肯低下的头,眼神里闪着悲哀,“哦?你说的是……洱山那个废物掌门?”度鸦抚平纤尘未染的衣袍褶皱,居高临下目光恐怖。

        “呵,废物?那可是本尊独一无二,最得意最宝贝的徒弟了啊。”

        “这么说来,洱山的所作所为,原来都是你这个祖师授意的?”他强硬的钳起颜御下巴,扯到自己面前。

        “那本座是不是可以认为,是卜鹿让你们这么做的?”

        颜御蓦然青筋暴起,不知从哪里攒出的力气猛然挣脱开这几乎捏断骨头的钳制,一掌拍向度鸦胸膛,然而后者早对他有所戒备,轻盈向后一退,轻而易举的化解了这掌中力道。

        “果然……一直都是卜鹿在坏本座的好事,从当年到现在,一直在阻碍本座。”“闭嘴!”颜御踉踉跄跄扶着岩壁站起来,瞥了眼虚坐在旁不知是否还活着的小丫头,咬牙,“不许你直呼师尊名讳!”

        “呵,”度鸦忽视掉他这般维护卜鹿的气势,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啧?看样子是活不过来了,可惜啊,凡人的身子这般破败不堪,本座都还没玩尽兴……果然,”骤然陷入的沉寂,让颜御有一丝危险的警觉,可惜力不从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人瞬间出现在白苏跟前,修长无垢的手伸向满是血污的女孩的脸。

        “孱弱无能的人,只配成为奴隶。”

        一道剑光骤然出现在那只手下,血花绽开连度鸦都微微惊愕,他冷哼一声毫不在乎手上的伤下定决心要斩草除根,没想到柘梧后面的那张脸突然缓缓抬了起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度鸦眼眸微缩:“你还没死?”

        “奴久睡,唯念君心如初。”

        那双泛着金色光芒的眼睛悲悯而隐忍,让度鸦心道不好,慌忙避开目光,给了姗姗赶来的寻幽和颜御喘息的机会,白苏猛然惊醒,仿佛被压抑的喘不上气来满额冷汗,脑海中回荡着方才那个代替了她说话的声音:“奴元气未归,只能助王到此了,静候吾王回归凰巢,念梵与您同在。”

        “白苏?”寻幽收了剑,上前扶住她,见她满身血污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眸光冰冷,托付了全部重量的人甚至没有支撑自己站稳的力气,她伸出手去似是要抓住什么,蓦然垂下,彻底昏死过去。

        “回光返照?”度鸦冷笑,惹来寻幽疯狂的灵力暴走,寒冰瞬间裹挟了不是很宽阔的山洞,强悍的压迫使度鸦不由自主的谨慎下来。

        “你快带她离开,或许还有救,度鸦我来对付。”颜御支撑着站起来,压低声音道。“你带她走,本尊……”“开什么玩笑,”他骂道:“神主看我这模样能走多远,再者,呵,我与这家伙有新仇旧恨要算,不需要外人插手。”

        寻幽的话被彻底堵了回去,俯身抱起白苏:“别输得太难看。”

        “哎,神主这是瞧不起我呢。”

        度鸦见状刚想要拦下运功抱着白苏离开的寻幽,银光闪过断了他衣袍的尾角,绷了银丝牡丹的绣线四散开来,在靴子上留下让他感觉到耻辱的血痕。低头一看,颜御拄着剑鞘仰着头嘿嘿一笑:

        “神座,现在本尊可以心无旁骛的与您算账了,您辱我师尊,杀我兄长,屠我爱徒,害我师侄背负骂名被你掌控,这些可都一笔一笔给您记着呢。”

        “区区仙尊尔敢惹怒本座!”

        恍惚间,颜御听到空气中传来的弓弦挑引的狰狞声,双目一黑,便彻底失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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