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甘蔗园,糖比黄金贵!
酒足饭饱。
一辆辆马车出了县城。
他们是直奔中阳里的方向而去。
姬舟坐在车内,翻看着竹简。
甘蔗并不是什么稀罕物,大周南方有很多野生甘蔗。像商贩路上口渴,就会掰下两根。味道远不如后世那么甘甜,只是用来解渴。
“你前几日就提到甘蔗,今日又提。”姬舟眉头紧蹙,“莫非这甘蔗,也是暗藏玄机?”
“咳咳,我只能说这甘蔗很重要。”
“嗯?”
“您老别问我了,待会就知道了。”姬丹是面露苦笑,“您老是不知道,秦稷这家伙是狡诈如狐心细如针。这段时间他已经是有所察觉,还问我是咋回事咧。看到他那眼神,我就感觉心里虚……”
“……”
“……”
上官雪也是颇为无奈。
好歹也是王爷啊!
可联想到秦稷的所作所为,上官雪也就理解了。秦稷做事极其谨慎,从他把张二河坑死就能发现。一步步将其引入陷阱,最后兵不血刃地将他们全部拿下。
“罢了。”
姬舟也没再追问。
他拉开帘布,看向外面。
“此地倒是距离中阳里很近。”
“临近大河,我看还有专门的沟渠灌溉。”
“前面的大木轮又是何物?”
“您老的问题,待会就知道。”姬丹满脸尴尬,解释道:“我和您老说过了,桃源的好东西远比你想的要多。很多东西看似简单,实则是暗藏玄机。”
“那他为何不献上?”
“要徐徐图之,不能操之过急。”
“吾不明白。”
姬丹看着上官雪,忍不住摇头解释道:“你要知道,秦稷是耗费数年时间才有如今的成绩。其余郡县的工匠远不及桃源,而且本就有事要做。如若一股脑地全都献上,然后令工匠仿造,最后只会劳民伤财。所以得先推行最需要的农器。等他们手艺上来后,再推行别的工器。”
“好吧……”
上官雪若有所思地点头。
渐渐地,马车速度慢了下来。
隔着老远,已经能看到比人还高的甘蔗。不过并非后世常吃的紫皮甘蔗,而是青皮的。
紫皮甘蔗的皮薄,味道清甜不腻,但是含糖量比较低,所以都是用来当水果的。而现有的就是青皮甘蔗,皮比较厚但含糖量更高,所以往往用来榨汁熬糖。
“我的天……”
“这么多甘蔗?”
“这得种了上千亩吧?”
莫要说这些官吏,就是姬舟都看傻了。这里算是中阳里的地界,只是比较偏僻,平时来的人比较少。
“这只是昭阳里的而已,整个桃源起码种了两万亩的甘蔗。”
秦稷走在前面,开口介绍。桃源人均耕地足有百亩,两万亩甘蔗看起来很多,实际上两百多户人家就足够了。像中阳里的甘蔗园是属于秦稷的私产,直接有一千二百亩地。
目前是由张贺负责,也成为当地的亭长。张贺就是先前张二河的宗亲,也是被秦稷策反为卧底。这回能扳倒张二河,张贺是功不可没。
只是碍于他的身份,秦稷便让他先从亭长开始干起。平日得空,主要就是看守甘蔗园。
“这么多甘蔗,用来吃的?”
“此物也没什么好吃的……”
“照我看,还不如柿子呢。”有老者忍不住蹙眉,“柿子若是吃不完,也可做成柿饼。我们县的柿饼可是相当出名,隔壁的三川郡还有专门的行商来买。”
“呵呵,诸位莫急。”
秦稷走在前面,让张贺取来几根甘蔗。后者相当熟练地削皮,然后分成一截一截的。
“你们也都尝尝这甘蔗。”
姬舟半信半疑地咬了口,而后大口大口地咀嚼着。浓郁的甜味,让姬舟欲罢不能。其余官吏也都是面露诧异,这甘蔗可比他们吃的要甜得多。
“这甘蔗怎么如此甜?”
“又脆又甜,真好吃。”
“这品种是经过人工培育的。”秦稷面露微笑,解释道:“就如我们现在所吃的栗米,其实最早的时候也只是路边的狗尾巴草。还有气候水土不同,口感也不同。是谓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众人皆是若有所思。
这事倒也能理解,像大周也有诸子百家,其中就有农家。农家大贤则擅长培育粮种,产量也能比寻常的要高些,关中就有专门的人负责培育。
“那这又有何用呢?”
“难不成卖甘蔗?”
“哈哈哈……”
秦稷爽朗地笑着,但还是摇了摇头,“这一亩地得有四千斤左右的甘蔗,就算想卖甘蔗,这运输成本也吃不消啊。”
“那种这么多甘蔗?”
“莫非是……郡君喜欢吃?”
“哈哈哈。”
听到这话,众人皆是笑了起来。秦稷就算再喜欢吃,也吃不完这么多甘蔗。整个桃源足足两万亩,那必然是有用处的。
“老张,今天甘蔗收好没?”
“嗯,足足两万斤呢。”
“现在装车,运回中阳里。”
“诺!”
一车车的甘蔗装得都很满,有的是牛车有的则是马车。这里面干活的大部分都是蛮人,出了名的天生神力,干起活来可是一把好手,而他们的人主要是负责管理。看着他们将一捆捆的甘蔗装车,秦稷也是相当满意。
“和他们说,今晚加餐。”
经过译者翻译后,这些壮硕的蛮人皆是大喜,纷纷朝着秦稷叩拜。刚开始他也担心这些蛮人会叛乱,可渐渐地就放心了。毕竟一顿饱还是顿顿饱,这些蛮人都清楚。他们在岭南就是奴隶,吃的都是残羹冷炙。在秦稷这隔三差五还能吃点荤腥,也不会饿肚子,而且就只是干点农活。
“走吧。”
秦稷再次坐上马车。
朱解亲自为他驾车,直奔中阳里的方向而去。甘蔗本身是不值钱,就算桃源的甘蔗再甜也卖不出个好价钱。
但是,糖可就值钱了!
正所谓甘之若饴,糖可是战略物资。在大周的糖可是价比黄金,就算是在王公贵族里面那都属于奢侈品。除了蜂蜜外,就只有饴糖。而饴糖需要耗费大量的粮食,制作起来也很费劲,所以一直都是奢侈品。
但是,用甘蔗就能制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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