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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五章 宫城之乱


  

  阿奴在青山书院呆了足足五日,可淳歌却始终不曾与他相见,无论阿奴如何要求淳歌都只是推说身体不适甚至到了最后还让小旗子明确地表示,自己不会再出仕,让阿奴赶紧回京。阿奴很想这再呆上几日,可京城传来消息,他只能无奈离去,这一趟南行,却是连淳歌的面都没有见到,真真是可惜了。

  “你不是要回京吗,为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回去。”在阿奴离开之后,林方推着阿奴到院子里透气。

  “时机未到。”淳歌拢了拢身上的衣服觉着有些冷。

  “依我看,你是觉着京城那事儿还不够大,在等着呢?”林方他们早就收到京城的消息了,自是知道苏见豫的人早晚要找上门来。

  “很快这事儿就要大了。”淳歌口中透出些许寒气,也不知为何竟轻咳起来。

  “怎么了。”林方蹲在身来,抚着淳歌的后背,急忙朝着林木大声叫道:“快,快去找秋神医。”

  “咳咳咳。”淳歌一口气上不来,竟咳得神智模糊,一个不留神便晕死在林方的怀中,吓得林方是脸色发白。好在秋神医离得不愿,片刻便到了。

  见到秋神医的林方,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慌张说道:“他的身子不是大好了吗,怎么有咳了。”

  秋神医没好气地看了一眼林方,号着淳歌的脉,说道:“谁跟你说他的身子大好了,他不过是耗着一口气,有了秋家的秘药罢了。”秋神医那个生气,淳歌经过三年前那场大病,身子大不如前,更可怕的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当初使用秋家秘药的后遗症渐渐出现,要不是秋神医用秋家另一种秘药压着,淳歌的双脉并行,早就让淳歌卧床不起了。

  “你先将他抱到床上去。”秋神医往后退了一步,毫不客气地剥夺了淳歌晒太阳的权力。

  林方熟练地将淳歌抱起,小心翼翼地将这人放到床上,这几年来这个动作林方已经练得十分纯熟了。而三年以来,他满怀希望得以为淳歌的身子会一天比一天好,可谁知那一日却迟迟没有来,相反地淳歌的身体素质每况愈下,但凡是换季冬日总要病上一病。

  这会儿秋神医已完成诊脉工作,开了一贴药,交给林木去配置,还好青山书院中要药堂用到的几位药都是现成的,不过三年的功夫林木都快成一个小大夫了。

  夜中淳歌犯病得厉害,秋神医林方等人都在一旁候着,只见他时候冒汗身似火,时而哆嗦身似冰,冷热交替折腾得紧,还时不时冒出几句没人听得懂的梦话,紧皱的眉头一刻也没有松下过。前半夜淳歌已然失去了意识,全身疼痛具体是哪一处他自己有说不上,下意识不去喊疼是不想让众人担忧。后半夜他的脑海中浮现了许多的身影,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是自己的痛是源自残破的身躯,还是那潜藏在心中不愿触及的伤口。

  待到淳歌渐渐恢复过来已经是清晨了,忙活了一夜的秋神医实在是撑不住了,由小旗子扶着回房休息,林木也打算去养会儿神,再为大家准备造反,只有林方一人,仍然守在淳歌床前半步都舍不得离去。

  其实林方的心思早在两年前淳歌第一回犯病的时候,大家伙就明白了,林木最初还觉得林方可恨得紧,毕竟朋友妻不可欺,更何况林木与林洎是什么关系,林方怎能喜欢上淳歌呢。别说是林木了,就连林家的呢几个义子与淳歌这边的几个知情人士都觉得林方不该动这份心思。

  可随着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林方的感情不但没在众人的打压下减少,反而越发浓厚。而淳歌的身体状况,也因为安排众多事物而愈发严重。直到去年淳歌差点在半夜的时候无声无息丧命,所有人才意识到那个看似运筹帷幄的人,已是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的病者,这才默许了林方在他身边的照顾。

  林方窝在淳歌的床脚边上,似是再度回到了一年前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眼睛更是眨都不干眨,生怕闭眼的一瞬,床上的那个人便使了呼吸。

  “咳”一声轻咳中,淳歌缓缓地睁开了眼,迷迷糊糊问道:“我这是在哪儿?”

  “醒了吗,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林方一听到有动静,便立刻上前问道。

  瞧着林方通红的双眼,淳歌有些吃力道:“我倒是挺好的,你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

  林方知道淳歌的意思,但他却不想离开,忙转移话题道:“方才你说了许多胡话,是梦到什么了吗?”

  “是啊。”淳歌仿佛又回到了梦中,那些说得出的痛,和那些说不出的痛交织而成的梦:“梦到了许多往事。”

  “我是不是又犯病了?”淳歌看向林方,这个眼中泛出真真担忧的男子。

  “是啊。”林方想想就觉得后怕,淳歌这病,不病则以,一旦犯了,便是半只脚踏进了棺材,即便是淳歌醒了林方的神经依旧紧绷着。

  “别怕。”淳歌露出一个病弱的笑意,安慰道。

  “这一回,我以为”林方一个七尺男儿,竟有些哽咽了。

  淳歌朝着林方伸出一只苍白的手,颤颤悠悠地被林方握到了掌心,说道:“若是有一日,我真的去了,你也莫要担忧,”淳歌清浅一笑,道:“那是桑青想我了。”

  握着淳歌手的林方,猛然一怔,周身颤抖,想说些什么,又似难以开口,挣扎了许久,含着泪有极其小声的声音,呢喃道:“可我舍不得啊。”

  林方的话淳歌终究是没有听到,他大病初醒仍旧疲惫,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忙活了一夜的小院这才得以休息。

  与青山这边相反的京城,这几日可是持续处在风口浪尖,这事儿还要从春闱发榜那一日说起。

  赴京应试的学子们发生了秋叶楼事件,一直等着官家的处理,可这左等等右等等,原先进了牢房的学子被放了出来,再过几日更是了不得,干脆将春闱的成绩给放了出来。更加巧合的是,那秋叶楼事件的几个主角还都榜上有名,名次不弱。这气坏了双方士子,南方士子说,杀了他们南方考生的那几个北方士子有罪,不该榜上有名,北方士子岂能示弱,立刻回应道,那些杀了北方考生的南方士子,有怎能与他们同朝为官呢。

  一来二去,事情是闹得一发不可收拾,后来也不知是从哪儿传出的消息,说什么这一次春闱的放榜,就是朝廷为了安抚平息士子之间的矛盾,这才让南北两方都有许多人上榜,为的是让士子们考虑到自己的仕途,从而息事宁人。

  姑且不论这消息来源的真假,那些个还没进入官场的菜鸟反正是信了,大吵大闹不说更是拒绝进宫殿试,一个个说什么要监国的太子殿下给天下士子一个公道,否则宁可一生不为官。

  这些个猴孩子做不做官苏佑君是不知道了,不过他倒是更不得这些没脑子的玩意儿,都滚到一边去,朝廷还真不缺这些个无脑的家伙。但是这些想法注定只能在苏佑君的脑海中过一遍,马上消失,之后苏佑君该无奈还是得无奈,该头大还是得头大,谁让这事已经全民皆知了呢。

  “殿下,三皇子已经回京。”在阿奴进城的那一刻,苏佑君的人便得到了风声。

  “他一个人?”苏佑君想了想,阿奴与淳歌的关系不可能修复,阿奴此去又怎能请来淳歌呢。

  “据探子回报,官淳歌并没有接见三皇子。”南方的探子也将阿奴在南方那几天的消息传过来了。

  “下去吧。”苏佑君挥了挥手,那人便退了出去。

  显然苏佑君想得没有错,淳歌与苏氏的隔阂并非三言两语能解得开,想来淳歌是不会来京城帮着苏见豫解决这个烂摊子的。这样也好,到了最后苏佑君便可接着这一次机会在士子心中立威。

  苏佑君寻求的立威机会,很快便到了,那一日是殿试的日子,一众考生接到通知赶往皇宫,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些爱瞎闹的考生会乖乖地入宫考试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一道宫墙,宫墙里的是等待着学子们的考官,宫墙外的死也不愿意进去考试学子们。将近百来号人围在宫门口,让京城的百姓过足了看热闹的瘾,一时间将宫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苏佑君得到消息,恨不得咬死那些不听话的猴孩子,可他又能如何,对于文人世人总是宽容的,他总不可能让统卫去把人赶紧来吧。礼也不行,兵也不行,这一届的学子怎么软硬不吃呢。

  宫门不远处有一辆精致的小马车,车中坐着两个非富即贵的人。

  “哥,你说这般动静,苏佑君能解决吗?”问话的是个年轻人约是二十五六岁,眼角眉梢流露出来的竟是少年得志的傲气。

  “这一届的学子,难得有志气,宁折不弯,尤其是苏佑君短短几句话能将之劝服的。”回话是个中年男子,衣着华而不俗,一眼望去便知是个儒者。

  “他的话不行,哥你的话可以不?”青年男子好奇问道。

  “北方士子大约还是听我的。”中年男子沉声说道:“南方士子我可没把握劝住。”

  “哇,连你名动天下的北王世子都摆平不了的事儿,看来这世间便没人能解决了。”那位中年男子正是近年来名声大噪的北王世子,而这年轻的男子便是北王最小的儿子苏佑信。

  北王世子望向南方,眼中透出一抹回忆的味道,说道:“有一个人,他做得到,也只有他能平息这件事。”

  “谁啊?”北王世子的这位兄弟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兄长,问答。

  “官淳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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