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 宿命5
第五百零二章宿命5
接下来的几天,淳歌都在训练士兵中度过,以防不测,他还是决定让乐水将东南去年招的新兵带过来好歹是自家的兵总归是放心一些,淳歌与林拓交战,在人数上不占优势,这场仗双方的起点就不平衡了。面临强大的对手,一分一毫都得斤斤计较。
可苏佑君却是奇怪了,淳歌有五万兵马,但还在要兵,先不说军粮够不够,光凭举动,他与苏见豫总觉着淳歌是要带着兵马去投靠林相似的。憋了好几天,苏佑君终于问出口了。
“淳歌,你要那么多的兵做什么。”这仗都还没开始,就已经召集兵马,军权在手很难让苏见豫父子俩相信淳歌是忠诚的,不会成为另一个林拓。
淳歌本是坐在一旁看着士兵训练,但听苏佑君这么一说,心中是什么感觉,倒也没人知道,不过这面上却也没什么表情,不一会儿他微微一笑,吩咐一旁的乐水接着看,自己则是和苏佑君去了一处较为幽静的地方。
“殿下为何这么问。”淳歌笑得神秘,那眼中看似戏谑,更像是无声的嘲讽。
苏佑君吱吱呜呜了半天,他不是不能编些瞎话,只是他明知淳歌会看穿,有何必再多说些无用之言呢。
“殿下,臣的妻子,祖父,整个官家都在皇上的掌握之中。”淳歌退后一步,眉梢一冷,淡淡道:“还是在殿下眼中,臣已经无情无义到那般地步,为了一己之私,可以流尽亲友的血。”
“你是在讽刺我吗?”苏佑君很难听不出,淳歌话里的意思。故而连语气也变得生硬了些。
“殿下说笑了,臣不敢。”淳歌依旧是那样云淡风轻,因为不在乎。他早就不介意苏佑君的态度。
“我问你,为何召集兵马。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忌惮你。”明明知道苏见豫会怀疑,淳歌又为何要做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再度引起苏见豫的疑心,这一点苏佑君想不明白。
“我为何要召集人马?”淳歌也是笑了,乐呵呵道:“我与林洎谁强谁弱,你可能分清?”
淳歌他进一步,紧紧盯着苏佑君,说道:“林洎。有林拓相帮,敢问殿下,臣又有谁能与林拓相匹敌呢?”
“这不能算是你招兵的理由啊。”苏佑君一想这个解释也确实合理,但是苏见豫不会信啊。
“淳歌,自打林洎离开,你就一直往前冲,在官场的这些年,你是内敛的,可这一次,你却硬生生将自己摆在一个尴尬的地位。非要和父皇杠上不成?”苏佑君的这些话早就想要问了,或许是他不能接受淳歌不再和他们一伙,也可能他不能接受淳歌与林洎的感情如此之深。
“那么殿下觉得。下官该是怎么样的?”即便是被苏见豫拉出去当挡箭牌,他也该甘之若饴吗,那真是抱歉了,淳歌还没有这么大的情怀呢。
“小歌,无论你信不信,在我心中你始终是哪个同我一块长大的人,我信你。”苏佑君眼中泛出柔情,似是回到了好几年前,他们还没有闹翻一样。
“林相十万大军。我方五万大军,敌众我寡。为将者也是势均力敌,此时此景。我焉有大胜之理。”淳歌叹了口气,只有他知道,这一会林相绝不会留手,而林洎加入林相之列,不过是为了他争取时间,好让他有所准备,想来林洎早就知道淳歌会选择站在苏见豫这一方,否则林洎是不会离开淳歌的。
“你不是说,可保证父皇的安全吗?”苏佑君愣了一愣,这是淳歌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和他讨论军情啊。
“是,我能保证。”淳歌皱了皱眉头,说道:“可是,殿下南方不仅有皇上,更有有数十万的百姓,所谓兴亡,苦的还是百姓,我护得了杭城,却护不得南方,百姓如斯信我,我岂能弃他们于不顾。”
这一点才是淳歌真正在意的,无论是杭城的百姓,还是整个南方的百姓,他们都以为他们南方的灾难已经结束了,休养生息才多久,淳歌不忍心让他们再一次领会战争的无情。
苏佑君似是不认识淳歌一般,望着淳歌是难以言喻的诧异,他从不知淳歌的胸怀是这样的广阔,他想过淳歌是为苏见豫,为林洎,却料不到淳歌是为了天下,为了百姓。
“小歌,你放心,这后顾之忧,我替你担了。”看着淳歌皱起的眉峰,苏佑君坚定地说道。
淳歌微微一笑,面色稍稍柔和了些,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不知不觉间三日便过去了,淳歌正在营帐中查看南方地形图,他虽熟知南方地形,却也担心林拓会占了先机,只能日夜不停地研究着地形只为了占据一方的地势之利。
“淳歌,林拓这招真是绝了。”说着乐水便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淳歌急忙为乐水倒了杯水,乐水喝水时依旧是啧啧赞叹,说道:“这个林拓,竟能想出那样一招,倒是光明正大地向皇上宣战。”
“宣战了,未曾想林拓竟也这么礼待,未战先宣战,此乃春秋的做法啊。”想那春秋战国时期的春秋,打起仗来与后面的战国可是截然不同的,在春秋两军对垒,先礼后兵,可战国却不同,往往是想打就打,打了再说,现今的人大多采取战国的做法,独独是最该采用战国做法的林拓,用的竟是春秋做法,委实令人匪夷所思。
“是啊,他竟在一边境之处,向天下人宣示他林拓登位,你猜猜他用的是什么法子。”乐水偶得一挑眉,那神情像是小时候与淳歌玩笑一般。
“林拓这等绝顶聪明之人,绝对不会自己登基的。”淳歌了解林家的历史,因此知道林拓绝对不会用和前人同一种方法,自个傻乎乎地宣布登基的。
“确实,他身旁的一个谋士竟称他不注意,将龙袍披在了他的身上,一时间所有人都瞧见了,因而林拓不得已也称帝了。”说着说着乐水却是有些疑惑,问道:“若是没有林拓的旨意,那谋士敢那样做,可林拓本就是反贼,有何必多此一举呢。”
“黄袍加身,可真是高招。”淳歌忍不住佩服道:“你想,如今天下是太平之时,当今圣上虽沉迷于丹药,但也不曾到无可救药的地步,此刻谋逆是与天下人为敌,失的可是人心。”
“倘若林拓是无可奈何登位,将来成功了,便可杀了哪位谋士,以表愧疚,也算是给了天下人一个交代,百姓哪里知道那么多自然会觉得,林拓为了给天下人道歉杀了自己的谋士,那是重视百姓。”淳歌挑了挑眉,一副下面的你知道的样子。
“如此一来,民心自然而然就归于他了。”乐水这才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这出戏就一个作用,可不是林拓的作风。”淳歌一脸‘你想得太简单了’的样子,说道:“你再想,若是林拓起兵失败,这责任”
“这责任便归于那个谋士,只要将那谋士推出去,林家便能保全。”乐水深深感叹啊,果然是官场老狐狸,前路后路都算计得满满的,世间竟有这样的人。
“典型的林拓风格,无怪乎林拓能在朝堂上独占鳌头数十年。”淳歌深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拳头,复又松开。
“哥,林拓要往南打。”淳歌紧闭着眼陈述这个如事实般的猜想。
“为何。”林拓自立为帝,自然是要往北方打的,一则京城在北方,二则他的势力集中在北方,往北打那可是天时地利人和啊。
“北方的北王,可不是吃素的。”淳歌抿嘴一笑,无力道:“皇上在南方,除了皇上能让局势变得更乱,他的势力便可更强,再者则是他将我们看成了软柿子,不捏我们,捏谁啊。”
“出战的当真会是林洎。”乐水皱了皱眉头,林洎是陪伴淳歌走出低落的挚友,两个互相了解的人,要是打起仗来,重不得轻不得,只能是一味地纠缠。
“会,一定会是林洎。”淳歌脑海中闪过一丝想法,轻声说道:“哥,若我是一军主帅定然不会攻打杭城。”
“持久战”乐水一想他们杭城虽富饶,但以一城供应数万军粮那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要是林拓他们占据了各个关卡,只要按兵不动,他们就会被活活饿死。
“哈哈哈”乐水想到这儿,不得不笑:“想当年都是咱们围着人家,断人家的军粮,未曾想在自己的地盘还能遇上这样的事儿,不可为不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持久战那是下策。”淳歌露出沉思的神情。
“林拓的兵有十万,但却不足以包围我们,包围战是不可能的。”乐水想了想,说道:“我们兵马不足,林拓也有后顾之忧,况且他的兵有一部分在边境,能动用的兵马也不多,要是想速战速决”
“偷袭”
“偷袭”
淳歌与乐水一同想到了这个词,出其不意才能以最少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成果。再者说林拓的人马是否埋伏在杭城,尚是未知之数,要是来个里应外合,淳歌也只能是鞭长莫及了。
“莫非他真要偷袭杭城”乐水揉了揉太阳穴说道:“杭城乃是兵力最强的地方,要是一击不中,便要全面开战了。”
“我所担心的是我们不得不派兵去镇压其他地方,从而使杭城的防守有了空缺。”虽然苏见豫有自己的兵马保护,但是杭城的百姓没有,一旦出现漏洞,等待杭城的将会是一场殊死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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