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不可能的事情
至于你问我为什么没有去其他人，方明的住处。
很简单，能够在这种环境下工作的人，他的性格恐怕比我还要内向和阴郁，你觉得他会随随便便就把自己的住处告诉别人吗？
还有，在护士看到我进到方明的办公室时，第一反应不是生气，而是恐惧。
没错，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深深的恐惧，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显然，她是第一次看见我，我的长相也还对得起观众，不至于会吓到人。那么不用说，她之所以会觉得恐惧，那就肯定是跟方明有关系了。
这也是我最后为什么会放弃去问其他人，方明住处的缘故。我有预感，如果我当时问了的话，他们不但不会给我答案，还很有可能引起他们的反感甚至厌恶。
至于你问我为什么会有这种预感，我只能说这是男人的第六感。
从三楼下来之后，我并没有马上离开医院，不能从那些人嘴里问出来答案，有一个人或许能够知道，起码会有方明的联系方式。
那就是之前那个在后门和我接头的年轻医生，看样子应该是刚刚从学校出来实习的大学生，脸庞上还洋溢着青春的青涩。
虽然他当时没有告诉我名字，但是我从他白大褂上的吊牌上知道了他叫，张德中。
知道名字了之后就好办了，站在一楼的我，来到旁边的服务窗口，这是一个专门供患者家属咨询各种问题的地方，可以说，在这里，基本上你问的只要是医院里面的事情，对方都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来到窗口，对方是一个漂亮的少妇，穿着粉色护士装的她，有种可爱又妩媚的感觉，加上身材也不错，标准的瓜子脸，一双眼睛又大又有神，算得上是个有故事的女人。
想到这里，我就没有再往下想了，作为一个屌丝，看到美女意淫一下是很正常的，再有什么其他不好的想法，可就是要犯罪了。再说，眼下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也就没有继续再深想下去。
“你好，请问你这里有一位叫做张德中的医生吗？”
站在窗口，我说出了我的问题，对方看了我一眼，眼神中表达的情绪有很多种，生气，鄙视，厌恶，总之都不是什么好眼神。
我就纳了闷了，我难道就有那么丑？
再怎么说，小时候我在村子里，也是有不少小女孩子追的啊，虽然整个村里同龄男孩就只有我一个人，但也不能抹杀异性对我崇拜，和身上的那股吸引异性的独特魅力才对。
过了半分钟左右，对方似乎没有回答我的意思，没办法，我只好重新问了一遍。
难道那个叫张德中的年轻医生，得罪过她，还是……
“你是不是有病？”
正当我在想这是为什么的时候，对方终于开口了，但给的不是答案，却是直接骂了我一句。
这一下，我彻底懵逼了，我招你惹你了，你就这么骂我。
“美女，你就是这种服务态度吗？我只不过是想来打听个医生，你用的着反应这么激烈？”说真的，此刻我真的怀疑她亲戚来看她了，不然的话，脾气怎么会这么火爆。
“我服务态度不好？那也看对谁，对你这种故意没事找事，前来搭讪的人，用不着客气。”美女脸色不善的说道。
哟呵！
有意思！
敢情这个少妇把我当作那种登徒浪子，见她好看，就想要过来搭个讪的人了，顿时，我心里对她仅有的好感都荡然无存了。
这种动不动就觉得所有男人跟她接近，就是对她有想法的女人，最要不得，还真以为自己是西施转世呢，谁见了都想要往她身上扑。
“不好意思，你误会了，我是真的向你打听张德中这个医生的，今天早上我还见过他，麻烦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我再次重申了一遍。
“见过他？你怎么不说，你和他还吃过饭呢？”我不说话倒还好，一说话，对方的反应和情绪更加激烈，霎那间，我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
按理来说，能作为服务窗口的人，脾气都不是一般的好，因为他们要面对患者和家属的各种问题，有的还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问题，或许这个答案他们需要一天重复上百次，如果没有足够耐心的话，是根本不能胜任的。
眼前的女人，虽说骂起人来不好听，但看面相也不是什么尖酸刻薄之人，难道真的是我搞错了？
为了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我的态度好了不少。
“美女，不好意思，我今天早上是真的看到他了，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年龄应该在二十三岁左右，大概是从学校过来实习的。”我重新说了一遍，这次把他的外貌和年龄也说了一下，这样就方便对方更好锁定人了。
见我这么客客气气的，不像是装的，对方也不再好发脾气了，看着我说道：“你今天早上真的见过他，确定没有看错名字吗？”
我点头，常年拉客，导致我的记忆力方面十分好，对一些东西很敏感，因为你需要记住不同客人的一些基本信息，所以我敢肯定自己没有看错，早上年轻人白大褂上的吊牌，写的的的确确就是张德中。
“会不会是他是新来的，所以你还不认识？”
听了我的话，对方摇摇头，说道：“不管他是哪天来的，只要确定来到这里，他的名字就会提前录入到系统当中，不可能找不到的。”
说着，她把手中平板电脑的屏幕面向我，给我看上面医院的员工信息。
这个系统应该医院的内部系统，上面记载了所有医院员工的基本信息，翻了一圈，似乎的确没有张德中这个名字，但是当我以为自己真的错看的时候，在系统的最下面，我赫然看到了张德中这个名字。
“你看，这不就是他吗？”顿时，我又有些生气了，明明就有这个人，她竟然说没有，这种办事态度也太不行了，简直就是粗心大意啊！
不过我发现，我说完之后，对方的脸色更难看了，正当我以为她是被我说的直话给气到了，刚要道歉的时候，她就指着平板屏幕，说道：“你能不能看清楚了再说？”
顺着她的手指，我看到在张德中名字那一栏的最后面，写着“意外死亡”四个字的时候，整个犹如掉进了冰窖之中，手脚冰凉，不敢说话了。
我不相信，仔细看着上面的信息，发现上面的确是写的张德中已经死亡，不存在了。
“怎么会呢？怎么会这样，我今天明明看到了他啊！”
我整个人都凌乱了，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我自己想都不敢想了，凭着我多年养成的记忆力，我敢肯定我绝对没有看错名字。
“你……怎么了，这个人你之前认识，或许是看错了呢？”
见我表情有些不对劲，对方赶紧安慰着我，不过我此刻完全一点都听不进去她的话，竟然死了，那我今天早上看到的人是谁，难道幕后者早就想到了我会用这个办法，所以故意找了个不存在的人假扮与我接头？
一时间，我感觉越来越乱了，先是曹老板不存在，接着又是这个人的存在。
忽然，我想到了一件事，连忙回过神来，问道：“那个，你有没有，这个人的照片，我想要看一下。”
从系统上来看，这个人的年龄在二十四岁，跟我今天刚见不久的人差不多，如果对方只是想要找个人假扮一下，骗我接个头而已，有必要做的这么天衣无缝吗？
反正，接完头，这个人也不会再在医院待下去。
“有的，你等一下，我从系统里面找一下。”
也许是见我的表情很着急，又不像是看玩笑的样子，她也不再多想，以为我真的认识死者，就赶紧给我在系统里面找照片。
没一会，她就把照片给我找出来了，然后在平板上放大，让我看。
看完照片之后，我整个人如遭雷击般的站在原地，死死的盯着屏幕，这一次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了足足有一分钟，才敢确定这是真的。
“谢谢。”
看完之后，我没有多说，声音也变得干涩嘶哑，道了声谢谢之后，整个人就失魂落魄的缓缓西走出了医院。
之所以会这么震惊，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从系统上调出的死者照片，跟我今天早上见到的年轻人一模一样！
换句话说，就是我今天早上见到的这个叫张德中年轻人，跟这个医院系统中叫张德中死去的医生，长相一模一样，毫无出入。
见鬼了！
这真他妈的见鬼了！
想到这里，我都觉得这个世界太疯狂了，这还是我原来生活的世界吗？
还是说，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只要等我从噩梦中醒来就会没事了。
但，为什么不过是一场噩梦，会让人感觉这么真实。
走出医院，抬头看着蓝天白云，我第一次有种无力感，这个幕后者操纵者难道也是一个鬼吗？
我问自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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