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酿酒

　　前几天听了师傅的话，左斯清顿时醒悟，这酿酒可以作为一门手艺学着，不是前世自己因为喜欢出去玩耍，所以也喜欢喝酒吗，而且前世自己和孙逸贤还一起酿过一种名叫‘月下饮’的酒，自己对于酿酒也有一定的天分，如果让母亲再教教自己，学到一些真功夫，倒是可以开一个酒坊。

　　第二天左斯清一大早就起来给母亲请安了，到了母亲的房间里，看见母亲仍是在绣花，父亲早已上朝去了。缠着母亲吃过早膳，左斯清依偎在母亲怀里，“娘亲，你怎么，每天，都在，绣花呀？”

　　“清儿，这红梅，可是娘亲的最爱，也是遇见你父亲时，他送给我的。”

　　“哦，那是，怎么，回事呀？”左斯清知道，母亲这次会告诉她那些往事。她乖乖地听着母亲讲述他们初遇的情景，左斯清很是羡慕，父亲对待母亲那可是一心一意的，这么多年了，从来没见过父亲做什么对不起母亲的事，即使在边境有几个侍妾，也都从来未见母亲因为这种事和父亲吵过架。

　　曾经，她也想过，要嫁给孙逸贤，成为他的妻子，在家中相夫教子，甚至左斯清还幻想过她和孙逸贤的孩子，男孩取什么名字，女孩取什么名字，那时的孙逸贤几乎就是她的一切。但是，她这样的深情换来的又是什么呢？不过是他的背叛，他父亲的污蔑和左氏满门的被灭。

　　现在想起这些，想起左氏满门被灭，左斯清的心依旧很痛，这种伤，是现在她身边的人都远远无法理解的。

　　听到母亲讲得差不多了，左斯清就开始问起母亲来了，“娘亲，既然，外祖父，祖上是，以酿酒，发家的，那，你的，酿酒，技艺也，一定不差咯。”

　　“清儿怎么想起来问这些了？”

　　“娘亲，你就，告诉我吧，娘亲......”左斯清又开始了她撒娇的功夫了。

　　“好好好，娘亲啊，最疼爱我家清儿了。”王凝用额头蹭了一下左斯清的额头，“当年我们王家可是西北的大户人家，祖上听说是前朝皇宫里的御用酿酒师傅呢，后来呀，前朝被灭，就从皇宫逃了出来，而且还将最珍贵的酿酒秘方带了出来，后来回到定边城安定下来，开了一个小酒坊，生意也就越做越大。到了我父亲这一辈，要不是......”王凝有些哽咽，“说不定，我们王家的产业还可以做得更大。是我无用，保护不了我王家的家产。”

　　左斯清用圆滚滚的小手摸着母亲的脸，“娘亲，娘亲，你还有，我们。”

　　王凝这才从悲伤的回忆中抽出神来，看了看左斯清，然后亲了亲她的脸蛋，“是啊，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会遇见你父亲，也不会有你们，可见老天还是待我不薄的。”

　　“娘亲，清儿，可以，跟你学，酿酒吗？”

　　“清儿怎么会突然对酿酒感兴趣了？这不是一个女孩子家可以学好的，而且，酿酒这东西，也并不如你想象中容易。”

　　“娘亲，娘亲，清儿，就要，学嘛。娘亲......”左斯清不停地撒娇。

　　刚练功完的左存厚来到母亲的房前，就听见了自己的妹妹又在撒娇了，“母亲，清儿这又是在撒娇了，这次，清儿要什么呀？”左存厚走到母亲面前，伸手摸了摸左斯清的脑袋。

　　“哥哥，哥哥，抱抱，抱抱......”左斯清伸手就要左存厚搂上左存厚的脖子。左存厚也顺势将她抱了起来，“清儿又长胖了些。”

　　“也就是你爱惯着她，这不，正吵着要我教她酿酒，这不是胡闹嘛，酿酒岂是好玩的，她还以为这个好玩得不得了呢！”王凝对着左存厚说道。

　　左存厚将左斯清放在自己腿上，在母亲身边坐了下来，“母亲，你不也是很宠清儿嘛，既然清儿想学，那就让她去学好了。她一个三岁的孩子，难免对很多事情都很好奇嘛，而且这项技艺你不是迟早也是要教与我们的嘛，早教晚教还不都是一样的嘛！”

　　左斯清选择了闭口不说话，这时候就让哥哥去帮她说话，往日母亲最听哥哥的劝。况且她选择早上的时候过来，就是知道自己的哥哥每天早上练功完了之后都会来母亲房里请安，有他在，母亲更容易答应。

　　这不，左存厚在一旁劝说之后，她的母亲终于是答应了，“好吧，就听你哥哥的，如果你是想着玩的话，那学了一次就不要学了。”

　　左斯清太过高兴，在左存厚的脸上亲了一口，“谢谢娘亲，谢谢哥哥。”左存厚笑了。

　　“呵呵，这丫头，就是会卖乖。”王凝也笑个不停。

　　左斯清家里因为母亲会酿酒的缘故，所以在后院有一个小型的酿酒坊，里面的酿酒工具一应俱全。而母亲酿出的酒也多是为父亲酿造，父亲是武人，平时就喜欢喝酒，而母亲因着父亲，所以家中才会有外面买不到的好酒。

　　下午，左斯清随母亲到了自己家中的小作坊，还未走近，便已闻到阵阵酒香，不愧是从宫廷中出来的制酒师傅，这酒一闻就知道是好酒！左斯清本想赞叹一两句，但是想着自己仅仅只是一个三岁的孩子，不能太显示出特别的智慧来，所以选择闭口不言。

　　这时候从作坊里出来一个很是健硕的中年男子，左斯清把他认出来了，这是家中请的酒糟师傅：谢师傅。那男子走出来，对着左斯清的母亲点了下头，“夫人，您过来了。”

　　“谢师傅不必多礼，今天只是因为清儿想学酿酒，所以我带她过来看看，熟悉一下整个流程和工具。”

　　谢师傅看了一眼左斯清，“原来是小姐想学。”

　　左斯清知道这时候这个谢师傅肯定是不喜欢自己的，认为自己是来玩耍的，所以左斯清甜甜的叫了一句“谢师傅好”。让这个谢师傅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本来就只是一个仆人，如今左斯清这个小姐居然主动和他问好，所以他当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其实这个谢师傅在将军府还是个老人了，那年左斯清的母亲跟随南下的流民来京城投奔亲人，不料父母双双病倒，这个谢师傅曾经搭救过她一把，所以王凝记得。谢师傅到了京城本也是想寻得自己的一个远方表亲，没想到那远房表亲早就搬走了，谢师傅只得在一家酒馆帮忙，却不曾想酒馆遭到小贼，掌柜的硬要说是谢师傅干的，谢师傅没有办法，只得在官府的人来抓他之前，打伤了店里看管他的伙计就逃走了，却不料，被官府的人追查，后来有一天王凝前去湘山寺上香，便遇见了正被追查的谢师傅，于是这次，王凝救了谢师傅。

　　就这样，谢师傅一直跟随着王凝，后来，王凝嫁给了左敏达，谢师傅也跟来了将军府，成了将军府的下人。这谢师傅原也是个会武的镖师，没想到，西北战事出现，弄得谢师傅家破人亡，只好南下。

　　到了作坊里，左斯清仔细听着母亲为她讲解的关于酿酒的一切。首先是认识酿酒的工具，煮料用的陶鼎和发酵用的大口尊，滤酒用的漏缸，贮酒用的陶瓮。还有底锅和各种陶罐等等。接下来就是酿酒的过程和工艺，粮食粉碎，浸泡，初蒸，焖粮，复蒸，出甑摊凉，加曲，配糟，装桶，发酵，蒸馏等等。其次是原料的选择，主要看酿制的是清酒和浊酒（现在的白酒和黄酒），如果是浊酒，那么主要是以粟和稻米等为原料；如果是清酒，主要是以玉米和高粱为主要原料。

　　等到左斯清把一切都学完，也差不多到了该吃晚饭的时间了。其实这些左斯清早就知道了，但是为了不让母亲起疑，她只得装作不知道，而且还要很认真的学。

　　就这样，左斯清跟着母亲和谢师傅一直学了两个多月才将酿酒的工艺学到手。同时，左斯清的母亲告诉她，其实酿酒最重要的就是原料，以及温度和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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