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墨辰交易
心思纷乱,墨辰便不想回侯府,顺路去了珍品斋,她想问问徐老的意见,整个上都城她唯一当成是长辈敬重的人。
六月中,天气逐渐热了起来,牡丹芍药开满庭院,芬芳绵长。置身花海之中,墨辰总是会不自觉的开心起来,心中想着这个时间徐老定然躺在摇椅之上品着他最爱的信阳毛尖,眯着眼晒着太阳。
墨辰向掌柜的打了个招呼,便直径去了后院,可摇椅在那,除了簇簇花丛,没有徐老,也没有信阳毛尖。
咦?墨辰挑眉,心下讶异,随手叫了一个小伙计,问道:“徐老在哪里?”小伙计指了指杂草丛生的书房,笑的狡黠,“墨辰姑娘,徐老最近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脾气变很大,你既然找他,就把他要的茶水带过去吧。”
小伙计一脸讨好的表情,颊边还有两个大酒窝,可能是太忙,脸被晒的微红,额上已冒了些许汗珠。
墨辰接过茶,道了谢,看着他欣然离去的身影,心中怅然,她想要的不过就是如此般平淡的日子,可惜却无可奈何地被卷入一场又一场的风波。
将茶水端进去的时候,墨辰险些被眼前的情景吓得手不稳。徐老整个人都埋在了书海里了,桌子上,柜子上,地上,铺满了各种书籍,墨辰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略略瞟了一眼,只见一屋子的医书,还有孤本,一些是名医笔记。
徐老埋头其中,抬也不抬一下,听到脚步声,下意识的以为是伙计,随口道:“搁这就行了。”
墨辰望着连一丝缝隙都没有的书房,撇了撇嘴儿,道:“搁哪?”
徐老一听声音不对,抬头一瞧,见是墨辰,顿时笑得眉毛眼睛挤到一块去了。
“墨丫头,你怎么来了。”
墨辰本来一肚子的话,可看徐老这么忙,便没有开口,耸了耸肩,把茶水递了过去,徐老喝了一口,眼睛眯了眯。墨辰知道,那是他舒服时候惯有的表情。
“墨丫头,哎你可不知道,这几天可把我忙坏了,侯府沈老二身体越来越虚,我得赶紧找到些别的方法。”
徐老有些怅然,墨辰脑袋里一转悠,侯府沈老二说的不就是沈远博么,原来徐老竟是在忙他的事情。
“丫头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墨辰在亲近的人面前从不设防,亦不会去刻意掩饰情绪,不知不觉中便泄露了心事。
看到墨辰颔首默认,眼角眉间尽是掩不去的愁绪,徐老面色一整,道:“墨丫头,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这里竟也是不安全的吗?墨辰心中惊了一下,随着徐老到了后方的阁楼之上,阁楼临湖而立,湖中睡莲清新安然,垂柳扶水,清风送爽,支开菱格窗,阳光温而柔软,并不强烈,绿树蓝天,偶尔传来几声鸟鸣和白鸽扑打翅膀的声音,朴实而祥和。
“说吧,怎么了?”徐老亲自沏的茶,墨辰抿了一口,其韵绵长,心亦随之静了下来。
将选妃的事情完完本本的告诉了徐老,还有与六皇子的那一面之缘,墨辰真的想不透,自己怎么就会被卷入其中的。
徐老沉默半晌,才道:“这事透着诡异,六皇子若是想对付你,八成是因为听香阁的事,丫头你还是小瞧了京都这风云诡谲的朝堂上下。可是若是这般,他怎么会把你推到二皇子那边去,这不自相矛盾吗!”
徐老捋着胡子,墨辰并没有说琬嫔的事,徐老也没在苏贵妃怎么中招的事情上多做纠缠,思索了一会才道:“丫头,我想六皇子的最终目的绝不是让你嫁给二皇子成为侧妃,他定然是有着别的打算。”
墨辰点头,经过徐老的分析,她也认为这种可能比较大。墨辰借着顾宁颜的名头为听香阁打掩护,外界就算知道那里不是一般的茶社,也只以为是顾宁颜的关系网,尤其是在她成为世子妃之后,这便更加正常。
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六皇子还是知道了幕后操控的是她,所以六皇子心里到底是想毁掉听香阁还是收服它决定了他将要选择对付墨辰的手段。
不管后招如何,墨辰必须先避过成为皇子妃这一步,而经过与徐老的一袭谈话,她心中已经有了算计。
“皇子选妃的事情,我不好参与,而**之争又牵连甚广,我毕竟是一介平民,不好参与其中,这事恐怕还真要靠你自己了。”
墨辰自然不是想请徐老帮忙的,看到他眼中浓浓的担忧,心中很是感动,就像徐老所说,毕竟是一介平民,根本无法参与到朝堂内部的事情,他们作何考虑,从何处下手,凭借墨辰自己,决计无法完成。
从珍品斋出去之后,墨辰去花铺抱了几盆新桂和紫罗兰,这两种花有润肺的功效,送去给二公子的丫头,至于她们信不信,用不用就与自己无关了,墨辰觉得自己在焦头烂额之中还能想到沈二少已经很不容易了。
沈远博虽身体不济,却依旧要事事掌控,房中摆放着行军布阵图,沙堆之上插了无数的小红旗,而他深邃的双眸正盯在一个位置上,西王朝三个大字竟占去了半个版图。丫头按照墨辰的嘱咐泡了桂花露,代替了平日里饮用的绿茶。
这天黄昏之后,顾宁颜久侯墨辰未归,难免有些担忧,墨烟去问了二门的家仆,才知道墨辰径直去了世子书房,据家仆的描述,墨辰脸色很不好。
顾宁颜听闻之后有些担忧墨辰,可又不想与沈远阳有过多牵扯,不愿去书房,想来想去,便只好让墨烟去听墙角。
沈远阳见到墨辰只是略微笑了笑,意味不明。
“我找你做一个交易。”墨辰开门见山。沈远阳只笑,道:“做二皇子侧妃有什么不好?”他不认为他有必要帮墨辰这一次,是的,帮!因为他潜意识里就不认为她能够开出能让他心动的价码。
墨辰面色骤冷,声音冰寒,“你知道。”沈远阳不可置否。墨辰略一思索,不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将怀中的纸笺交给他。
“这是蝎子草,你可以派人去查,野生的也有,只要你的人有能耐采回来,今日的事就当我没说,沧形草大赵种植不出,却不代表没有与它相似用途的植物。”
墨辰一顿,注视着沈远阳已经变得认真的目光。
说实话,毒花毒草哪都有,野生培育都不困难,但能如沧形草那般威力的本就少,见过的又是非死即伤。
一支能与青云骑比肩的军队!是墨辰手中最后的倚仗,若是此事谈成,墨辰将会真正的被推入风口浪尖,不得安稳。
但顾宁颜有一句话说的对,国之将亡,家之何存?
沈远阳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开出了让他心动的价码。
墨辰转而离去,到门口时脚步顿住,“我说过,别想着逼迫我做什么,大不了一双手,一条命。”
沈远阳盯着那纤细而笔直的身影蕴藏着无尽的力量与决绝消失在夕阳的彼岸,暗自出神。屏风之后走出一个布衣男子,宽大的棉袍遮不去高贵的气质,即便面色有些憔悴,但一双眼睛却宽阔如雪夜天空,深邃无边。
“二哥,你怎么看。”
宁远侯府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了世子的肩上,但真正的智囊,却是面前这位面色苍白,却俊逸非凡的男子,沈远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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