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花心萝卜,莫为他狂

　　新年很快到来，整个城里一派祥和气氛。听说今年的经济又是全线飘红，GDP增长率连续N年超过10点。但是跟我，真的看不出有太多的关系。记得高中时候，每日必看《参考消息》和《南方日报》，每每看到国家，省里的GDP，兴奋得要命。仿佛增长的是自家钱似的。后来才明白，所有GDP都只是老板们的GDP，看看这N年来自家的荷包，我告诉自己；别傻了。国家的GDP不等于自己的GDP。这是一个现实。只恨自己太笨，明白得太迟。

　　今天餐厅发了工资，大家都置了新年的衣服。忽然发现了自己的寒碜，在学校没什么，破烂穿孔的牛仔裤，人们说很COOL。想想平日在街上这样子盯着美女看，在别人眼里不知道是不是一个怪物？亚男领了1800元，自己没买什么，从头到脚给我置了一身衣物。亚男还要上班，我一人休息，独自逛荡了一天，街上正唱着《无赖》，忽觉得在这世界上自己像一坨屎，怎么也活不明白。在一间精品店，看到有一条银色手链，我想带在亚男洁白的手上应该很好看。操他妈，操他奶奶，竟然那么贵！

　　新年那天下班，小候子找我喝酒。我没说话，只对他狡黠的笑。他终也笑了：草泥马，你小子有了美色，没了兄弟！我说，原谅原谅，晚上喝开心点。他找麦飞去了。

　　像所有女人一样，亚男化起妆来也够让人脚断的。在厅里走来走去，快把一部片子看完了，她才出来。我说：小姐，现在是过2004的除夕还是过2005的除夕？她娇媚一笑：对不起啦，还不是化给你看的？我看着她美丽温柔的的脸，她真的变了很多，轻轻敲下她的头：厨房那十几号老色鬼每天都掂记着拍一下你屁股，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有多漂亮！她拼命捶我，说你什么时候看见我让他们碰过！

　　晚餐吃得很开心，原来和美丽的女子在一起是一件那么美妙的事。晚上回来，行人已经很少，我把那条银白的手链拿出来，给她戴上，她高兴得大叫，跳过来搂着我，我有点喘不过气来。其实我一直很盲，很多东西一定要身在其中才会知。想起曾经在不合时宜时候追过的那些丑女，我对天发誓：以后宁肯孤独终身，丑女一定不会去追！

　　刚刚躺下，在黑暗中呆呆地看着天花。爸爸打来电话，哆哆嗦嗦话很多。忽然耳边有弟弟妹妹声音，顿时心潮零乱。末了，我说一切很好！

　　时光似箭，新年过去，新学期很快就要到来。回想起那些在恶客汤里吐口水的日子，那些偷懒抽烟的日子，那些耳鬓厮磨的日子。多少感慨。准备上完最后一天班，明天回去。下午和麦飞正在腌制冰醋小吃，亚英过来要药，说肚子很痛，可能吃饭的时候碗里的生水没甩干净。我给她拿了药片，说自来水喝一大杯也不会有事。她不信，说还亏你读医药的！我笑，拿起一个大碗，一口气咕噜的喝下去。他们呵呵笑，说我太较真！我坚持喝完，忽然看到冷艳美人正站在厨房门口。脸上没有见初次见面时的微霜，淡淡地如云水山花。我盯着她，心想再狠狠地把你看一次！她的眼睛像一个静静谧的湖，我的目光像一滴水珠，掉进她的湖里漩出了深蓝的太极。化解掉我那一眼的所有激情！她淡淡地笑：你是广药的吗？我说是。她笑意开始浓，像十个淡淡的加在一起：一定是老东邪的学生！我很惊奇：你怎么知道！她的笑里也有狡黠：他是，我爸！我张大了嘴巴！怎么想也想不出老东邪那小子会有这么正点的一个女儿！她说，过来聊聊？

　　她的办公室很大，很豪华，来了那么久第一次有机会进去，原来里面还有私人酒柜和寝室。她给我倒了杯酒：我爸现在上课还喝生水啊。我说，老头子高兴时还喝。“真拿他没办法”，她把一杯递给我，“想不到他的弟子也这样，都是疯子”。我笑，尝了一口：真好喝。她笑望着我：你身上都有一种特怪的气质。我说，我是一陀屎，身有一种****气质。她嗤的一声，笑得很厉害，差点没把酒喷出来：你真是一陀屎！我也笑，原来所有女人开心大笑的时候，腰枝一律会颤得厉害！她还在不停地笑。我说：还有点色，是吧？她说：嗯，看得出！“那你为什么又总是脸有霜”？我趁机问。“我习惯了，不让啊？”她说。我笑：这才是你本色！

　　XO很好喝，觉得耳根开始发热。她笑看着我，我发现她笑意里有点坏：是不是后劲很大？她还是在笑。我握住她葱白的手，说没关系这正是我想要的。她没甩手，说你要想想后果。我说，我没有后果，你有没有后果？她没说话，酒气透在我脸上滚滚发烫，我乘机挨过去吻她的脸颊，手伸进她背后，解了她的扣子，拉下她的裙子，她也掀掉我的衣服，火一样的贴着我的身体，双手滚烫的顺着我的背部滑向下部，我血如奔马，开始发狂！

　　第二天回去，亚男坚持送我。夜里收拾，晨早送行。依依不舍，缠缠绵绵。终别成行，我只挥一挥手。却忘不了她黑乎乎的天真眼睛，忘不了搂着她腰的发晕。巴士悠悠，生活像是梦境，这辈子像梦一样。北风寒寒，似半梦半醒。拍拍自己的脸，有点痛，却驱除不了梦的感觉。很想很想一辈子就只守着一个女人，却不知道应该是那个女人。一天天过去，自己破坏了自己多少梦想？

　　有音唱道：

　　为我收拾，左左右右，

　　为我穿衣，整带理袖。

　　抚摸我脸，说我消瘦。

　　临别缠绵，不肯回头。

　　终要成行，我只挥一挥手。

　　巴士悠悠，北风寒寒。花心萝卜，莫为他狂。

　　巴士悠悠，北风寒寒。君心何恨，多少梦想！

　　可怜哪，可叹哪，春之花，北风寒！

　　可怜哪，可叹哪，梦中想，随风扬，随风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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