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不要紧张
? 挂了电话后,我翻个了身趴到枕头里。》八》八》读》书,.∞.o◎一夜未眠,头沉重得像戴上了枷锁。此前听说女人过了二十五岁身体机能就会逐步走下坡路,我一度并不以为然的,觉得自己还能熬几年。现在看来,身体已经诚实的向自然规律投降了。
又迷糊了半个小时左右,房门外就传来敲门声,伴随着赵美如高昂的喊声。
我撑着床头困难的爬了起来,脚着地时,差点一头栽出去。晕晕乎乎的走到了房门口,旋开了反锁的门,赵美如穿着吊带牛仔裙,甩着马尾,神采飞扬的举着kfc的打包袋站在那里。
“南歌,快洗漱吧,婶婶都已经出门了。”她从我身边挤进了房间。
“困死了。”我打了大哈欠,转过身走到窗边的小沙发前坐下来。
“你的黑眼圈这么大,我去,你不会整晚没睡吧?”她弯下腰,伸手按了按我两只眼睛。
我挡开她的手:“我脸色是不是好难看?”
她点头:“看起来很绝望,就象买大乐透中了二十万,结果要兑奖时才发现,看差了一个数字。”
我啼笑皆非:“你是买彩票走火入魔了吗?”
起了身,我搓着眼睛往厕所走去。刷完牙洗脸时,我的响起来,赵美如很快举着来到了厕所门口。
她笑得一脸的暧昧:“啧啧,于北庭呢。”
“帮我接一下。”我将头埋到放满冷水的洗脸盆里,冷水刺激得我头脑清醒了一些。听到赵美如在详细的告诉于北庭我在干什么?又听到她说马上下去开院门。
“南歌,你快换衣服,我去帮你接情郎。”赵美如笑嘻嘻的。
“我下楼,你们都别上来了。”我急忙喊道。
“知道啦。”赵美如跑出了房间。
我快速化了个眼妆,换了衣服匆匆出了房间,走到楼梯口时,我的又响起来。我拿起看了看,屏幕上的号码让我生生的顿住了脚步。
孟照?
退了两步,我接起孟照的电话:“孟经理,早。”
“早。”他淡淡道,“中鼎公司的设计稿,你的创意通过了。八点十分从公司出去,你和我一起去一趟他们公司。”
“好的,孟经理。”我心中一阵狂喜,但态度仍旧恭敬。
“那个……”孟照顿了一下,“穿得得体一点。”
“好的。”我先看了看表,已经七点四十分了,又看了看身上穿得都泛旧了的白衬衫,得,还得换衣服。
电话一挂,我就火速冲回了房间。中鼎公司在业界内可是数一数二的大佬,我的创意居然通过了。这正如一个初演戏的新人,被张艺谋导演看上。
怎能不狂喜。
我在衣柜里翻箱倒柜半天,急得汗都出来了,女人的衣柜里永远都缺少一件衣服,这绝对是真理。
挑了六分钟,眼见时间不够了,我伸拿件宝蓝色的真丝衬衫和一条半裙。换好衣服,跑进厕所,妆容也不够得体。真是急死人了,早知道该提前一个小时起来梳妆打扮,这临时的佛脚抱得让人心焦。
“南歌,你搞什么呀?半天不下来。”赵美如又上了楼,她追到厕所门口:“我天,你这件衣服什么时候买的,好好看啊,有链接吗?我回头也去下单。”
“万达买的,打完折五百只找了一块钱。”我擦上了口红,拿着梳子快速梳了头发。
“五百?完全不值”她撇嘴,“不如买吃的。”
我出了厕所:“快走,我八点十分有个会议,我得先走,你锁门。”
“**歌。”她生气的大嚷,“我那么辛苦去kfc排队买的早餐,你必须吃一点。”
“来不及了。”我拎过包包跑出了房间。
下了楼,于北庭站在大厅南面的墙下盯着墙上挂着的油画看,听见脚步声,他扭头看我:“咦,这身衣服不错嘛。”
“谢谢。”我跑到他面前,“拜托你送我去公司,速度要快。”
“你公司失火了吗?”他诧异的问。
“我有个会议。”我耐着性子解释。
“那你先告诉我这幅画哪买的,我觉得不错。”他指着墙上的油画。
“没地方买,那是我画的。”我往院子外跑,“于北庭,你快点。”
我跑到院子门口,于北庭的车停在那里,我拉开副驾位的车门就赶紧坐了上去。坐好后,我从包里拿出了镜子,仔细审视脸上的妆容。
于北庭随后上了车:“**歌,我是你男朋友,不是你司机。”
我侧头看他:“男朋友,我求求你,你快点开车。”
他笑出声来:“叫我一声亲爱的。”
我感觉我额头要冒青筋了:“别闹成吗?我真的着急,今天的会议对我非常重要。八点十分要到公司,现在还有二十分钟,我已经在向如来佛祖祈祷今天千万别堵车……”
车子“咻”一下,如同离弦的箭,我吓得尖叫出声,万幸的是我习惯性会拉上安全带,否则我肯定撞头了。
“你……你……”半天我才定下神来,看着他,我说不出来话。
“抓稳,别说话。”他直视着前方的路况。
我深吸了一口气,抿嘴看着前方。
十三分钟的时间,车子停在了我公司楼下,我坐在座位上,感觉有一半的身体已经石化了。于北庭的车已经不是开得太快,而是飞得太低。
“你还有七分钟的时间,缓缓神,补个妆,然后下车。”于北庭倾身过,声音温柔。
“你……是赛车手吧?”我惊魂未定。
“你怎么知道?”他笑笑。
我拉开了车门:“于北庭,我以后再也不赶时间了。”
“为什么?”他不解的问我,“是你说很着急啊,我想着我第一次送你上班,肯定不能让你迟到吧。”
“我先走了。”我真是觉得心好累,关上车门,我快步往公司大门走去。
八点十分,我和孟照准时出发了。刚坐完于北庭开的过山车,再坐孟照开的车,我立刻获得了一种躺在摇篮里般的巨大安全感。
“你很紧张?”车到半路时,孟照问我。
“有点。”我正襟危坐。
“不用怕,你只需要把你的创意完整的表述出来就可以了。”他说。
“嗯。”我暗自咽了咽口水,还是紧张。
孟照不再说话,我不断的重复着深呼吸,想通过这种百试百灵的方式来减少内心的紧张。可能因为一夜没睡,又没吃早餐,还坐了一趟过山车。车子停到中鼎公司门口时,我觉得一阵反胃,慌乱之中,我扯过一把纸巾捂住了嘴干呕起来。
孟照没说话,但他打开车门下了车。
我吐得难受,燥得发慌,真的太丢脸了。
干呕了好一阵子,我这才感觉胃里舒服了一些。从包里拿出了镜子,我打量着自己,里面的人看起来还真是狼狈。
车门从外面拉开,孟照递过来一个次性杯子:“喝点水。”
我有无措的接过了纸杯,赶紧一口气喝完,心一阵紧缩,很怕他要讽刺我几句。共事这两年,我可没少被他打击过。
“谢谢孟经理。”我喝完水后就下了车,“我没事了。”
他面无表情的看我,好几秒钟后才说:“口红补一下,头发稍微整理一下。”
“好。”我难堪的应道,转过身,我从包里拿出了口红和镜子。补好妆后,我收起了东西,抬头看孟照。
“孟经理,我们上去吧。”
他微微皱眉,朝我走近一步,像一座巨大的山朝我移来,我紧张得几乎要胃痉挛,又有反胃的感觉涌上我心头。
他伸过手拉过我的手,然后紧紧的握住,盯着我的眼睛,他神情柔和:“别怕,有我在。”
我吓得猛的抽出手:“我不怕,走吧,我们上去吧,我不怕。”
如我所料,会议进展得不是那么顺利。在会议上,我的表现实在是不尽人意。两个半小时的会议,从头至尾,中鼎公司的那个总监都是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就象是要分手的男朋友,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不耐烦。
会议结束,象是去西天取了一场经。我心里很难过,倒不是为自己,觉得很辜负孟照。他那一握,肯定是为了让我放松心情。电视剧里不都这么演么?但我是个异类,他那一握,真的是吓坏我了。导致我在表述我的创意时精力始终都集中不起来。
我此时想,赵美如要是知道孟照握了我的手,她会不会气疯?她有句经典名言:除了男人,我的一切都可以和你共享。
我打了个冷战,最近的孟照好像有点儿不太对劲。
“走吧。”孟照侧头看我。
我默默的起了身,跟在他身侧,我们出了会议室,一起下了楼。
“孟经理,对不起。”上了车,我向他道歉。
他靠在座椅看着前方,他永远都波澜不惊的,我猜不出来他此刻是不是很生气?
“没关系。”他淡淡道。
“是我准备不充分。”我更加内疚了。
他没接我的话,半晌后,他笑了一下。很奇怪的笑,类似很落寞,很无奈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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