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以爱的名义
“叶黎晓，我在你家门口，我有话对你说。”
电话那头传来顾森林的声音，没有半点情绪浮动，黎晓看着时钟，离出门去图书馆还有很多时间，她也没去多想什么。
“哦。”
挂上手机，黎晓把书整理了一遍，让书回归到自己的家族。
这些书都是她的宝贝，她喜欢图书馆的书，但是她更喜欢自己淘回来的书。摆地摊的那些书，在她心目中都是宝，能在最小的花费中拥有最多的书，黎晓是最乐意的。该怎么形容她跟书之间的情谊呢？就有如姐妹。
“砰”轻轻的关上房门，黎晓回头，看见顾森林正在微风中伫立着，两只手插在宽厚的外套的衣兜中。这风，倒是真的有点凉。
“嘿，叶黎晓~”顾森林叫住了黎晓
“干嘛？这么冷叫我下来有什么事啊？”
“诶，人家好不容易从失恋中走出来耶，你也不觉得惭愧？”
“失恋？”
察觉到顾森林脸色就像晴空转乌云，她也觉得不好意思。
“哦，对了，你，你上次的圣诞礼物……”
“恩。觉得熟悉吗？”
“森林，我很谢谢你送我这个礼物，你知道吗？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很好，我没什么朋友，你知道的”
“谁说你没有朋友的？不是还有我吗？”
“恩。我知道，可是……”
“我妈妈，出车祸了……”森林悲伤的低沉的说着
“你妈妈？哦，对不起……”
世上任何的伤感都能让黎晓心有余悸，因为黎晓懂，生离死别，撕心裂肺的痛。她的眼尾微沉，难以掩饰那份难过和同情。
“黑色的珍珠胸针？难道？”
“是的，我妈妈就是教你钢琴的老师，我妈妈一直很看好你，那年的钢琴演奏，你没有来，也是那一天，妈妈离开了我。”森林就像在说着别人的故事一样，那么淡定，也许是男孩比较坚强，在一旁听的黎晓早已泪流满面……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那个胸针是她为你准备的，她以为你会来，她临终的时候，从包里拿出来的吩咐我交给你的，只是我不想打扰你宁静的生活，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欢安静……”
“恩，老师她一直都对我很好，是我对不起老师，我不应该不辞而别……”
黎晓觉得一秒之内，她的内疚就像条条毒蛇，在她身体一口一口的啃着，慢慢就更痛。
“她怎么会？顾森林，老师怎么会？……”
“不是你的错，妈妈原来就有点贫血，因为比赛太费神，她不小心，在过马路的时候有点眩晕，就……”
很多人都是这样，本该好好的，长命百岁，却说走就走。
“已经交到你手上了……啊……我相信妈妈不会怪你的”他抬头30度角仰望远方的天空，若有所思，虽然他的眼角没有噙着泪，但黎晓模糊的眼分明看出了他难过悲伤的情绪，正如爬山虎那般，疯狂的爬上森林的躯干，在每个表情中，尽情的上演。悲伤它本身不懂人世的伤悲，所以从来不觉得自己存在是种罪恶。
“嘶、嘶、嘶嘶……”黎晓抽吸着鼻子，她自己此时都不知道怎么去解释，唯有难过。
“知道吗？叶黎晓，你是妈妈的宠儿，我曾经为了跟你争宠，我甚至跟妈妈闹过别扭……呵呵，我好傻，明明知道，妈妈是最爱我”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黎晓泣不成声，只是抱着双臂，摇着头道着歉。
“不是你的错……”顾森林，将自己大大的手轻轻拍在黎晓的头上，安慰的说着，他不会怪黎晓，妈妈也希望黎晓开心，每次看见妈妈那么开心的在他面前讲着她的故事，她的天赋她的善良，早在他的心中留着深深的印。也许也是那个圣诞夜，在下雪的长凳下，他撞见这个女孩的美丽，就再也无法自拔。
“哎呀，干嘛呀说这些伤感的事啊？……”
“对不起……”
“叶黎晓，你知道吗？十七岁那年，我第一次看见你，我就很想跟你做朋友”
“恩……”黎晓慢慢平息下来
“还记得中考那是祝福留言榜上的留言吗？”
“记得：叶黎晓，永远不要忘记自己会飞翔。……难道？”黎晓望着在眼前故作镇定的顾森林，好像感觉到什么。那张祝福条，唯一的一条祝福，难道就是？
“好啦，是我写的，我可是在半夜偷偷贴上去的啦，很傻是不是？”
“……”
黎晓想象过有千百个可能，她曾经觉得那张就是某个知心好友贴的，可是排除这个肯能个性之后，她真的不知道还会有谁会这样支持她。而且默默的，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她问过了那些在身边一起玩的同伴，可是谁都不承认自己会做那么蠢的事，要加油打气，肯定是当面说，怎么可能写上去连个名字都不留？
却怎么也想不到会是顾森林。
“说出来你别笑话我，我，我其实，我其实……”
“是你啊？笨蛋。为什么不说？害我那些日子都不好过，就像欠了人家什么似的，至少也要留下名字嘛……连道谢的机会都没有给……”
黎晓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大傻瓜，从来都没有好好去留意这个世界，没有好好去更多的了解身边的事，她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得到什么，却失去了不少。
“叶黎晓，其实，我暗恋你很久了！”顾森林就像蜻蜓点水一样快速掠过去。
“恩”黎晓还没有反应过来
“啊？什么？”黎晓吃惊的看着顾森林。
“我说，我、喜欢你，喜欢、很久了……”他凑近黎晓的耳朵，一字一顿的说。就像在宣布什么刚发布的法典一样专注而坚决。
“……”
世界好像被打包成一个罐罐，被放进冰箱里面，瞬间冰冻。
过一秒都像，过了好多年。
“那个……森林，你不要再说笑了……”
“不，叶黎晓，我对你是真心的，别人可以不懂你，但我绝对可以给你温暖……”顾森林正要上前牵住叶黎晓的手，深情的对她说出自己内心的那些藏在最深沉的情絮的时候。
“啪！”
这瞬间顾森林，就像一个表演人体切割的魔术师一样，找不到魔术箱里的暗道机关，锋利的电锯就在耳边响着，发出令人毛发直立的恐怖声，一点一点逼近，跑不出，逃不掉……
手部传来的辛辣的抽痛就好像，电锯终于锯过来一样，讽刺，以及一无所有。
“黎晓由我来保护就够了！”
还没等顾森林回过神来，欧阳星辰就站在了黎晓的前面，格挡了森林与黎晓之间的空间。
“欧阳星辰……”
一声惊天气泣鬼神的狂吼，打破了这本来只属于黎晓和森林的空间，那是多么霸气的生气。
“我说过了，黎晓有我来保护就够了！”
像报了一箭之仇，欧阳星辰，绝对不会给敌手留半点的退路
“你凭什么保护黎晓，你理解她吗……”森林愤怒的对着欧阳吼着
“现在不了解，以后自然会了解，我一定不会放弃她……”
“好好……你这个臭小子……闪开……”
顾森林想撞开欧阳星辰直接拉黎晓走，却不料，欧阳星辰就像一座不动的城堡一样。
“闪开……”顾森林右边张开的手指已经凝聚成一个紧紧握住的拳头，他不知道会是多大的力气，但他明白，只会重不会轻。他甚至是已经明确的感受到，眼前这个总是出来坏事的家伙就是最强大的敌人。而情场就像战场，硝烟永远不会是无形。
“你们两个，够了，我不需要你们的保护，我自己会照顾我自己……”黎晓知道情况不妙，她可不想顾森林那急性子一上来，两人又起冲突。
“黎晓，你到旁边去，这是我们男人间必须解决的事，不要担心……”
欧阳回头，依然温暖的笑脸，俊俏的脸，在微翘的嘴角上，说着，我会没事的。
“呀……”
顾森林气急败坏，也许是体育健将，所以都是简单的，想用拳头去解决一切。
他的拳头过来，像穿堂的风那般迅速，只是。
“我绝对不会让你在这样猖狂……”
欧阳的右手无形的包住森林猛然而来的拳头，用力的手，让他英俊的脸有点绷得紧。他一个出力给了顾森林一拳，想当初是谁给了谁一拳，欧阳可是什么都没有忘记。
森林被这一拳打到在地，他擦了擦右嘴角的血迹，一个猛起身，又回击了一拳。欧阳也顺势扑到在地。
“住手……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黎晓冲上去，张开双手，挡在欧阳的前面，眼睛对着森林，好像在乞求着什么。
森林被气愤冲昏了头脑，过去，就一把推掉了黎晓，半坐在欧阳身上就狠狠的揍了一拳。欧阳怎么可能就此罢休，他也开始反击……
“不要打了……不要……”
黎晓的膝盖在被推倒的时候磕破了，殷红的血点斑斑驳驳，她甚至害怕的哭起来。
顾森林已经没有力气再爬上来，痛苦的挣扎着要爬起来，欧阳也受了伤，倒在地上艰难的喘气。两个人已两败俱伤……
爱情不是赌博，没有筹码。
以爱为名义，只有：战斗。
黎晓看着两个受伤的男生，心里更加不是滋味，眼泪就流的更凶，为什么，总是这样，为什么总是这样？
她抱着自己的双腿，蜷缩着，崩溃的哭着。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为什么？要为了我，而伤成这样？
不要……
叶黎晓，你不要再做孽了。
不要……
以爱的名义，我会保护你，望着黎晓，欧阳喘着气，心里是无尽的勇气，他真的很想去承诺什么，却在看见黎晓流泪的眼里，领悟了一世的别凉和疑问，她总是那样，从来没有真正勇敢过。
以爱的名义，叶黎晓，我想给你温暖，我更想得到你的爱，森林被揍伤的右眼艰难的睁开着，淤青已经明显的破坏他的干净爽朗，他在心里重复着，一句一句。
这两个男人，已经为爱痴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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