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十二章
第十一章 麒麟第二
二十一世纪最需要的是什么,人才!淘沙子也一样要与时俱进,这是我从裘得考身上得到的经验。
接过三叔的生意之后,我特意养了一批所谓的技术团队,四个人,个个都是电脑高手,不管什么资料都能第一时间搞到手,古董鉴定和历史方面也有一技之长。很多时候少而精才是王道。带队的叫老谭,有点财迷,但领导力绝对一级棒。这种人只要钱给到位,什么都会听你的。
其实他们自己干得也是违法乱纪的勾当,只是在我的盘口下面混,有伙计们照应还有大把钞票赚,何乐而不为。平时很少有任务交给这批人,说白了就是花钱养着以备不时之需,我对他们只有两点要求:
一、绝对不能透露关于工作上的任何信息。
二、交代的任务必须按时完成。
我让小九把照片和盒子一同给老谭送过去,吩咐他们务必两天之内给我回复。
之后,我给二道白河的盘口去了电话,要他们留意最近有没有可疑的人上山或者出山,只要上山超过三天的一律向我汇报。
这个盘口并不算实际意义的喇嘛盘或者马盘,因为不参与任何跟淘土有关的事情,只是单纯地留意长白山上来往人群的一些动向。至于留意什么,为什么要留意,我也说不上来,只知道这么做心里会踏实。
那次事件后,三叔底下的盘口经历过一次大洗牌。原来几个大的“马盘”全易了主,下地的“喇嘛盘”虽说还算稳定,见到我也都小三爷长小三爷短的甚是客气。
我知道他们只是忌惮闷油瓶的名号,之前我们几次下地的事迹被圈子里传得神乎奇神,加上我的血有类似的功效,那些盘口都以为我和那小哥有什么特殊关系。之所以拍马屁,无非是想下地时能用我的血保命。闷油瓶失踪了,我就顺位变成第一替代品。
我想,即使他不失踪,那高得吓死人的价位也没几个人能承担得起。所以,物美价廉的我倒成了炙手可热的头牌,不知是幸或是不幸。
两年前闷油瓶公开出现在我的店里,被伙计们看到后添油加醋一传十十传百,结合我那时灵时不灵的宝血,圈子里的人居然给我取了一个“小麒麟”的诨号。
我知道后第一反应就是联想到史湘云脖子上挂的那只,暗靠了一声,心说,他娘的这群龟毛棒槌!没文化真可怕!
当时皮包还很仗义替我出头:“你们他妈的,这大小也是随便论的?!布什他儿子还叫小布什呢!”之后被我支到一个“油斗”里夹了一趟喇嘛,回来后再也不多嘴了。
四人组的技术团队也属于我的独立盘口,我在维护三叔的组织体系的基础上,开发了一个新的词汇——手艺盘。很多古墓的信息还有注意事项都是从我这里出,不要小看这些资料,有时能救人命。加上背后有二叔和解家的支持,四朵金花也全是下地的好手(王盟不算),所以喇嘛盘和马盘的大佬们也对我越发客气。
挂下电话,我想了想,给胖子打过去一个,嘱咐他最近小心些,注意周围有没有可疑的人或事。
云彩的事情过后,胖子一直惦记着为她报仇,这几年留在巴乃追查鬼影人的下落。其实,他还有一个心思,我懂,他是想替我守住潘子。
我当胖子是过命的兄弟,在巴乃也设了一个点儿。一来是保护胖子的安全,二来是帮忙留意鬼影人的动向,三来是潘子祭日那天,替我在那边上柱香烧点钱。人活着时没富裕过,到了下面绝不能让他受委屈。
胖子听完我这两天的遭遇后,嚷嚷着要回来助我一臂之力。其实,比起我的逃避和闷油瓶的执着,胖子更能知道如何活得精彩,相信他完全恢复也只是时间问题。所以我也放下心,让他吃好喝好,没钱只管说,我不在就让王盟给他汇过去。
两人在电话里斗了半天贫嘴,临挂掉前胖子道:“天真,再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能让胖爷我从这里出去的,只有你和小哥。现在胖爷和小哥都不在你身边,没人护着你,你自己可要活得好好地。如果你觉得有一个非去不可又凶多吉少的地方,一定要叫上我,胖爷连小哥那份一起带上,护你周全。”
挂掉电话后,鼻子酸了好一阵。这辈子能认识胖子这样的兄弟,我吴邪真没白活,纵使哪天折在某个不知名的斗里,我也能挺着胸板儿去见爷爷了。
两天之后,老谭那里来了消息。
图片上的村子是广西猫儿山附近一个叫做“水富村”的地方,自古是苗族聚集区。那个摆着盘瓠图腾的洞穴是苗人们用来安葬祖先的,已经荒废很久了。
五十年代末确实发生过一起神秘的大火,当时全村人一夜之间全不见了,只剩下残垣瓦砾。不多久,又来了一批新的苗民在那里定居。好像是受到诅咒一样,几年之后,那些苗民也一个个消失了。当时盛传那个村子建在了苗神的眼睛上,苗神发怒了要找活人作血祭。当地的其他居民对那个村子都避之不及,渐渐就没有人靠近了。现在变得怎么样,谁也说不清楚。
诅咒什么的我倒不信,想必背后的事情过于诡异,当年的居民们尚未开化,总会和鬼神联系在一起,看来只有亲自到那里才能搞清楚真相。
第十二章 偶遇
老谭的技术团队还是很给力的,把村子的大致方位和入山的几条最佳路线都用绘图工具做了出来,还很贴心的附上了一张【生存手册】,包括野外注意事项及苗族的一些风俗习惯。
关于六角铜铃,老谭的团队没有太大进展。只说从材质和花纹看,应该在战国或者更早之前,但是铃铛上有一些不太明显的改动,显然是被做过手脚。如此一来,年代就不好判断了,除非打开铃铛内部,或许能查出究竟。
这倒在我的意料之中,想那汪藏海也不会直接拿来用,必定进行了某种处理。这件事不在目前的考虑范围内,暂时先搁置着。
至于陨玉,老谭说已经超出了他们的专业范围,实在无能为了。
能做到这步,已经达到了我的要求。我给他们四人包了一个10万元的红包,同时也做为封口费。
接下来就是准备工作了。野外生存和下地用的装备交给王盟代办,叮嘱他务必要买最好的,这种东西不能省,会出人命。现在正值奥运准备前期,上面对刀具枪械方面的检查越来越严。尽管风声紧,我还是托关系弄来几支防身用。
人员方面就由小九负责,找了几个可靠的伙计,把这次行程的危险程度交代下,不想去的可以退出。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还记得潘子在进张家楼之前跟我说过的那些话——“小三爷,这些孩子,都是苦出身,我们在考虑事情的时候,要给他们留点余地。他们并不是炮灰,他们也都是命。”
现在潘子不在了,他的话我还记在心里。我不会为了一己之私去牺牲其他人的性命,只要他不是有意寻死,我都会尽力去救,即使我没有闷油瓶那样的身手。
难怪当初三叔说我不是干这行的料,小花知道我的做事风格后也得出同样的结论。每当这时候,我都笑笑,道:“我是吴老狗的孙子,吴家有自己的处事方式。只要不给爷爷和叔叔们蒙羞,我的地盘我做主。”
剩下的就是有关这次目的地的一些信息了。
据我所知,苗族其实是一个统称,按服饰、区域不同分成很多分支。现在的人们习惯将苗族分成生苗和熟苗。生苗是指未被汉化的苗人,从小生长在苗寨里,有自己的语言和习惯,几乎与世隔绝,是最神秘和彪悍的一支。熟苗就是被汉化了的苗人,虽然还保留自己的服饰,基本上都被同化了,说的大多也是汉语,一些老苗话不常能听到了。
最让人谈之变色的还是苗人的蛊术。我对少数民族的了解并不算很多,只知道蛊术是将各种带有剧毒的毒虫放进同一器物内,使其互相啮食、残杀,最后剩下的唯一存活的毒虫便是蛊。也不知道我的血对这蛊虫管不管用。
以防万一,我还是让私人医生抽了一针管血,稀释后制成许多大小不等的弹球丸子。这招是我以前下斗时摸索出来的,本来想学胖子那样也用卫生巾存着,结果发现非常不符合我的做人原则。
后来就演变成现在这种形状,携带方便,扔在地上可以炸开,遇到危险直接拍在身上,实在是居家旅行下斗必备之良药。
一切准备就绪,我和小九久带着三个伙计出发了。
猫儿山有一部分开发成了旅游景区,经常有驴友去那里观光猎奇。现在正值6月中,已经有不少旅行社和自驾游了。这倒给我们提供了方便,一行人买了票,也扮作自驾游的样子,那些违禁的东西全塞在帐篷睡袋里,入山异常得顺利。
目的地是在靠近卧佛岭的几个少数民族聚集区包围的地方,因为政策原因,那里很大一片还保留着原始风貌。我们的计划是入山到一定程度就脱离开其他驴友的队伍,悄悄潜入到猫儿山的另一侧。
一路上,我们装作初来乍到的样子,装模作样买了几个梨子,借此跟当地的老乡们打听山里的奇闻异事。可惜大多都是后人胡编的,有几件倒是相当有趣,能单独写成一本书,但是与我们此行的目的没有任何关系,这里不再赘述。
进入到半山腰,人渐渐少了起来,吃饭要到山顶才有饭庄,我们肯定不会去那里。正想着找个平坦的地方解决温饱问题,刚走几步,前面叉路口有一个烤玉米的。
有过爬山经验的人应该知道,物价跟山的高度成正比,越往上走越贵。还经常会有揽客拉着人强行卖东西,特讨厌。
那人见有生意上门,岂肯罢休,拦着我们几个非要尝尝他的烤玉米。我想,这压缩食品的味道并不好,现在正是玉米收获的季节,刚摘下的嫩玉米用火一烤,又香又脆,买几个带在路上也好解馋。
一想到这里,我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赶紧要了10个。一摸口袋没零钱,递了一张100的,大手一挥:“不用找了!”
那人抬头瞥了我一眼,淡淡地说道:“还差50。”
我愣了一下,一问,靠!居然卖15块钱一个!别家玉米地撒大粪,你家撒黄金吗?!
不过前后也没有能吃饭的地方,我作为筷子头总不能这么小气,红着脸又拿出一张绿票塞给他。心说买这么多总能套个近乎吧,便想趁机问问他山里的一些事情。
只见那人又慢悠悠拿出一块牌子,上面写着:问路50,带路500,划价免开尊口。
小九当时就要揍他,我看那人小本经营,赚钱也不容易,憋着火赶紧打圆场。
拉扯间听他口音不像本地人,便问道:“您是山西人吧。”
“对嘞对嘞,俺在这一哈已经好几年嘞。”然后指着小九,“你这娃,太次毛!”
我的伙计里有一个河南的,听他这么一说,也问道:“我怎么听着您还有点河南口音,您以前也去过河南?”
那老西儿一愣,点点头,道:“恩那,在那疙瘩也呆过嘞。”
另一个吉林伙计听完,插了一句:“您在东北是不是也待过,怎么还有点内疙瘩方言。”
这下山西老乡不说话了,小声嘟囔几句,看起来相当不爽。
我们也不再浪费时间,拿了烤好的玉米准备上路。这时从旁边闪出一个当地打扮的人,看起来要下山的样子。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我赶紧拦下来,装作一副老实憨厚,拿出地图打算问个究竟。
只见那人眼睛一眯,拉着我的手开始依依呀呀起来,显得很是激动。我们几人面面相觑,半天才反应过来对方是一位聋哑人。
那人连比带划不知要表达什么,我可不想把其他村民全招过来,赶紧抽回手招呼伙计们快点离开。走出一小段,回头发现刚才那人还在缠着山西老乡,估计那老乡给他弄得烦了,塞给他一个玉米,打发他滚蛋了。
我叹了口气,心说,真是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开始,希望后面的路也能这么轻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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