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恐怖蜡像 上
回到店里我休息了半晌，这才想起来给堂姐留言的事。昨天晚上累过头没打开电脑看，不知她是否回复了我的留言。
于是我打开电脑，登上MSN之后，果然看到堂姐发来的留言：“冯喆？我看了你发来的照片。那好像是一个叫‘归云教’的邪教。我只是知道它的名字，并不了解其他。我不知道你也从事了这行，但是要小心这些邪教。在国外我发现了不少此类组织的活动痕迹，正筹备回国一趟查一查。过几天联系。”
看完留言之后，我有些诧异。堂姐已经半退隐了，没想到听到这个邪教却要回国重操旧业。但听胖子形容，堂姐的能耐和名气都不小，看来有她加盟赚钱更轻松。因此我听了这消息后心情也还算不错。只是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之后，她是不是已经从丧夫的打击中完全恢复过来。
一连休息了几天，正当我感叹人生真他妈无聊的时候，终于又有生意上门了。
这次来的是个貌似很有钱的富婆。这富婆坐着一辆崭新的法拉利进了我们这小破巷子，顿时引来四面八方的目光频频关注。
我赶紧迎了出去，见司机拉开车门，珠光宝气的富婆便从车上一派悠然地走了下来。
到了店里，她先打量了下我，然后问道：“你就是冯先生？”
我点点头：“是啊。您贵姓？”
富婆说道：“我姓程。”
我一看她这一派气定神闲耍派头的，以为她只是想请人看看风水什么的。但我们主要做的是捉鬼的生意。看风水之类的算是副业。虽然遇到这类富贵人家，给的钱会不少，但是总还是不比捉鬼驱邪的辛苦费多。所以我也有点漫不经心，就简单询问这位程富婆您到底是想看阴宅还是阳宅的风水？
程富婆终于拿正眼瞧了我几眼，继而淡然说道：“谁说我要看风水了？”
我问道：“那不是看风水，难道是驱邪么？”我心想，爷开店这么久，第一次见家里闹鬼还能气定神闲的。
没想到程富婆点了点头：“没错。”
当时我就震惊了。我想了想，继续问道：“那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程富婆这才不紧不慢地讲了家里发生的事。其实她也没长篇大论地讲，只是说了几句：她老公死了，是洗澡时淹死的。家里地下室总有声响，也总往上泛湿气，总是把地毯都搞得湿漉漉的。但是不知什么原因。由于这些诡异的现象，所以她打算找个人看看。
我一听，操，自己老公都死了还这么淡定，就跟自己家不过死了一条宠物狗一样。我打量了她几眼，觉得她肯定是怕家里有什么脏东西害了自己的性命，这才找上我们。看样子可不像是为老公的死伤心的。
对于这种人，不多捞点钱真是浪费了上苍赐给的机遇。于是我报了个比较高的价格。没想到富婆点头答应了。因此我立即给胖子和慕南冰打了电话。
我一提富婆会给的报酬数，胖子立即挂了电话。我于是开始用手机计时。果然不出所料，一刻钟之后胖子飞速赶到，气喘吁吁精神抖擞。
一进门，胖子便笑道：“哎呦，你总算是接着个像样的生意了。”
我瞪了他一眼，说道：“我们还没去看看情况呢。”
胖子看了看一旁坐着的富婆，又将我拽到一边问了问事情的经过。我便将富婆的话转述了一遍。胖子听完有点发愣：“就这些？”
我点了点头：“就这些。”
胖子皱眉道：“有点茫然。这女人也真是哈，亲老公死了都跟不关自己的事儿一样。”
我叹道：“有钱人的世界我们永远不懂。”
正说着话，慕南冰也赶了过来。从他进门后，富婆那气定神闲的态度突然有了打鸡血之后的转变。似乎她十分喜欢慕南冰这类艺术气质美男，不住地跟慕南冰微笑搭讪。
慕南冰假笑着回应，打听了一遍情况，说要晚上去他们家看看。富婆一听这话，立即想歪了，兴高采烈地答应了，说晚上让司机来接我们。
说完之后，富婆接了个电话，貌似生意上的问题，便匆匆走了。目送他走后，胖子拍了拍慕南冰的肩膀，叹道：“小哥，我看你不如改行，专门陪富婆，还不用出生入死，一晚上轻松赚到我们辛苦费的两三倍。”
慕南冰啐道：“你想做你就去吧！”
我们在店里休息了会儿。天还没黑的时候，富婆便让司机来接了。于是我们仨钻进车里。车子开了许久，才到达一处高档别墅区。我从车窗向外一看，操，比我们之前去过的那张老板家还要奢华。
别墅也是有档次的。这片儿的别墅绝对的顶级豪华，每个别墅都配有一个偌大的游泳池。
我跟胖子感叹富人的生活，而慕南冰则一言不发，瞥了富婆家的游泳池好几眼。
我们下车后，司机带着我们进了别墅大门，直接走去客厅。
那位程大妈已经在客厅中等候我们多时了。进门之后，胖子和慕南冰开始四处打量。我也跟在他们后面左瞧右看。这别墅的装潢十分奢华，很欧式宫廷的感觉。客厅中放着两座人像雕塑，不知是哪国名作中的人物。
我抬头向上望了一眼，发现不光是这俩雕塑，二楼的栏杆上也坐落着不少小巧的人像装饰品。就连悬挂着的油画，其中也有不少名家的人像作品。比如蒙娜丽莎的微笑，梵高和毕加索的画作等。当然，我想这都是仿真品。
慕南冰很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便问那位程大妈：“您先生很喜欢人像作品？”
程大妈点头道：“何止喜欢，简直是酷爱。”说着，她的眉头皱了起来，神情中有不经掩饰的厌恶：“楼下还算少的。楼上更多。楼上有一间房子被他弄成储存室，密密麻麻放置的都是他收藏的人像雕塑，陶瓷人偶什么的。”
我一听，心想这世上的有钱人都有些与众不同的嗜好嘿。
此时，慕南冰蹲下去，拿手摸了摸地下铺着的厚重的绒毛地毯。我也跟着他蹲下去细看，果然瞧见那地毯上有些不规则的水渍。
慕南冰问道：“这下面还有一层地下室么？”
程大妈说道：“有，带你们下去看看？”
慕南冰表示要去地下室看看，程大妈就去拿钥匙了。我一回头，瞧见胖子正拿着手机按来按去，神情很是专注。我问道：“工作时间你还分心发短信？”
胖子说道：“我哪儿是发短信，我在算我们出场费呢。嗯，不能亏本，要的价得合适。”
我啐道：“那你看出问题出在哪儿了没有？”
胖子心不在焉地说：“还没，这儿不是有师弟么。”
我冲他翻了翻白眼。这时候，程大妈带着钥匙回来了。我们跟着她到了地下一层。她用钥匙打开地下室的门，我门三个便走了下去。
地下室还蛮大，有三个通风口，所以光线还算不错，不至于黑到看不清楚屋里的东西。我扫视了一眼，瞧这里面也没什么特别，只有一些杂物。
此时，程大妈倒是很奇怪地“咦”了一声。我问道：“怎么了，您发现什么问题了么？”
程大妈说道：“奇怪，之前放在地下室的蜡像去哪儿了？”
慕南冰问道：“什么蜡像？”
程大妈叹道：“还不是他收集的那些人像中的一个么。只是那个蜡像特别漂亮，跟个真人一样。我那死鬼老公就买回来了，本来一直放在他书房摆着，后来不知怎么着突然不想要了，就丢在地下室锁了起来。算了，丢了就丢了，那蜡像瞧着就邪性，估计是钟点工给弄坏了偷偷丢掉了。”
慕南冰却突然对这所谓丢掉的蜡像有了兴趣，便追问道：“您详细讲讲这蜡像的故事吧。”
程大妈嘿嘿笑道：“那咱们去上面坐着聊。”
慕南冰想了想，点头道：“好。”
说着，我们几个又重新向地下室的楼梯走。刚走了几步，慕南冰突然回过头去看了几眼墙壁，问程大妈：“隔壁是什么地方？”
程大妈回道：“隔壁就是那个游泳池啊。”
慕南冰对胖子说道：“师兄，你有没有听到什么水声？”
胖子说道：“你能听到隔壁游泳池的水响？”
慕南冰说道：“不对，好像就是这里。”说着，他停下脚步听了听，又摇头道：“算了，又没有了。先上去再说。”
我们回到客厅，女佣给上了茶。程大妈于是开始讲那个蜡像的故事。据她讲，那本是一个十分逼真的与真人等身的少女蜡像。蜡像十分漂亮，甚至连面部忧愁的表情都很生动。程先生从一个拍卖会上买下这个蜡像之后，就很中意，将蜡像放在自己书房中。从程大妈的语气中可以听出，她跟她先生关系很疏远，基本属于形式上维持这个婚姻而已。因为她说自己很少去先生的书房，而她先生除了做生意之外，大多数的时间却是消耗在书房里。
偶尔一次晚上，程大妈去了书房，瞥了一眼那蜡像，却发现蜡像原本垂下的胳膊好像抬了起来。她以为自己看错了，仔细一看，果然是这样。而那蜡像的眼睛里，也流淌出很多血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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