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和好、叛乱
萧景琰不说一句离开了言珀的帐篷,跳上自己的马就一个劲儿地狂奔。
他最生气的不是言珀说她保留了自己的感情,而是她说如果有那么一天,她会离开他!
他怎么可能容忍她离开自己!这一年多的相处,他早已沉溺于她带来的温暖、放松,纵然溺水可救,可他却只愿浮沉。她让他明白世上除了亲情、兄弟情,还有爱情。她让他贪恋身体上的拥抱和唇齿间的厮磨。可是,亲近使他满足,却让他更加苛求。
其实听到她说她容不下以后他有其他女人时,他是狂喜的。他本就是想独占她的全部,自然明白这种嫉妒和自私,所以他欢喜她对他想要独占的心理。
他本就对女人一事不甚上心,在遇见言珀以前,作为一个皇子后院里的女人实在少得可怜,而且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外行军,更是少进后院。遇见言珀明白心意后,更是不再踏足后院。晚上梦里的女人,除了她也只是她。
这辈子上心的女人,除了母妃,也只有一个言珀了。他甚至都想好了怎么给她一个更好的身份让他能顺利地把她早早娶回家。
他不能想像,没有她的日子,漫长的岁月会有多寂寥。
就算今后只守着她一人,他也是满足的。
朝堂如何,后宫平衡又如何?当年他既然愿意沉寂十多年只为不虚与委蛇,如今就能为了不委屈自己和她而大刀阔斧改变后宫格局!他会努力让朝堂明白,后宫不与前朝挂钩,加官进爵,只看个人本事如何!
可是,就算这些都不算问题,他也咽不下那口她说会离开的气!
策马疾驰许久,萧景琰才算消了心中郁气。心中清明后又担心言珀,马不停蹄地就又策马往营地奔驰。
回去只花了来时的四分之三时间,一下马就迫不及待地往言珀的帐篷快速走去。
只是到了帐篷外,才发现近乡情怯,竟是不敢进去了。心中懊恼,当时就算是留些话也好啊!
慢慢撩起帘子,四周寻找了一圈后才在角落里看到抱腿蜷曲在矮榻上的人。
萧景琰看着心里难受得紧,慢慢往里面走去……蹲下身轻轻抱住她:
“对不起……”
许久,怀里人久不出声,萧景琰低身小心翼翼地把她头从手臂中捞出来。
一见她满是泪痕的脸,萧景琰的心都快揪在一起了!
“你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干什么!”鼻音颇重的言珀使劲儿想挣开他的手,奈何他太执着,也就随他去了。
萧景琰心疼地擦干她的眼泪:“你在这里我迟早都会回来的……”
“这里只有一个我,别处却有那么多人,你傻啊?”
“对啊,我就是傻,谁叫我遇见了你,谁让你又是一个醋坛子小女人,没办法我只能傻着守着你了。”
言珀知道他从来都是说真心话,哄人的甜言蜜语甚少,看他这样将就她,才擦掉的眼泪又下来了,揪着他的衣服用头戳他胸膛,哑着声音小声说:
“你就是个傻子……你本来可以不用这样的……你可以随心有很多女人的……”
你本来可以有端庄大气的太子妃和登基后的三宫六院的……只是被我搅局了而已……
萧景琰抱住她,下颚抵住她的头:“可她们都不是你。我只要你。”
萧景琰心里喟叹:终于又抱住她了,这才是该有的姿势。
“……你以后后悔了怎么办?还有朝堂的压力,他们要你选妃怎么办?”
萧景琰笑了:“傻瓜……”
“我要是连自己想要的生活都要不了,要这江山又有何用?我会用行动向他们表明的,你放心。”
言珀心酸:“你就是傻子,大傻子,巨傻子……”
见她不闹了,萧景琰开始算账:“可是你不能轻易就说离开我,我受不了的。”
浓浓的鼻音从胸膛处传出来:“你要是有了其他人,我就离开,离开前还得把你揍一顿,再带着银子浪迹江湖。”
“你敢!江湖再深我也会把你挖出来,让你后半生鸡犬不宁!”
“而且我也不会给你离开的理由,你死了这条心吧!”
言珀听他赌气的话就想笑,揪着他的衣服在他怀里又笑又哭:
“你对我好我就不走。我也会对你好的……”
“嗯,我们都好好的。”
……
良久,言珀一句话煞了这拥抱的温馨气氛:
“我饿了,咱们传饭吧。”
萧景琰:“……”
姑娘你敢不敢不这么煞风景!【怨念脸】
这还不到饭点好吗!【暴走】
“传吧……”【无力】
幸好特意为她把王府的厨子带上了,自己想吃什么吩咐下去就是,不用和行猎的人打挤。
虽然萧景琰没饿,但也随她一起吃了些。吃完后没过多久,静贵妃娘娘就派人来说想见苏先生,让他把人带去见她。
彼时萧景琰正在给言珀敷脸消肿,听见后愣了一下,给手上的工作收了尾就去办了。
言珀心里痒痒的,虽然她很想去,但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并不合适,而且打扰人家故人重逢也挺不好的,就按捺下躁动的心,只顶着两只水袋眼在帐篷里回忆剧情。
许久,萧景琰心事重重地回了帐篷。言珀知道,他母妃见着苏哥哥后就没把持住,在他面前就哭了,还把他支出去不让他听他们的谈话,此时他心里肯定满是怀疑。
“殿下……”
萧景琰把他们见面的事给言珀说了一遍,最后坚定地下了句总结:“我觉得苏先生肯定不简单,他一定是个旧人!虽然夏江供词里的他是祁王府旧人的话被他解释过,但我总觉得不是那么简单。或许这个旧人,是我们都认识的……”
萧景琰回想起以前苏先生带给他的种种熟悉感,不禁失神怀疑:“也许……小殊……可是……”
言珀并不插话,怕自己一个不忍心就告诉了他真相,只能坐在旁边默默玩手指。
第二日,春猎照常进行。一切都很平常,除了江左盟的一个手下拼死从京都带来了一个消息,在小范围内引起了骚动!
帐篷内,蒙挚大怒:“誉王这乱臣贼子,竟然敢造反!”
梅长苏看着地图沉思:“为今之计,只有想办法杀出一条生路来了。”
梅长苏一边比划地图,一边说出心中的防卫想法:“圣驾出行,四方都设有警哨,京城与九安山之间有两个警哨,一个离京城较近,定会被誉王拔掉,一个离九安山近,随驾的禁军不定期地要去查看,誉王没办法动。”
说完看向萧景琰:“九安山通路有限,誉王的庆历军来了五万还是三万区别不大,不过我们禁军最多只能撑住五天,殿下你来得及吗?”
萧景琰看他对军事部署如此熟悉,心中虽然疑惑但也知晓此时并不是询问的好时机:“母妃和你们都在山上,我死也会回来。”
说完,看了一眼旁边的言珀。
蒙挚盯着简略地图看了半天,渐渐反应过来:“殿下要去调北边的纪城军?可是如今誉王大军就在山下,殿下没法出去啊!”
梅长苏利落地自萧景琰身边拔出他的佩剑熟练地在地图上比划:“九安山北坡虽是悬崖,但有一条被杂草掩盖的隐秘小道,可以从那里下山。”
说完,梅长苏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盯着手里的剑不敢抬头。
萧景琰死死地盯着他:“这是我和小殊早年无意间发现的,除了我们两个,没有其他人知道,先生怎么会知道?难道又是霓凰郡主告诉先生的?”
早些时候飞流告诉他苏哥哥叫他“水牛”,被苏先生以霓凰之名掩盖过去,如今想来,怕是并不!
言珀看蒙挚一脸焦急,苏哥哥也是“我……”了好久支吾的样子,开口道:“那禁军只有五千,能撑到殿下回来吗?”
蒙挚知晓她是为了岔开话题,也附和起来:“别小看我们禁军,五天死也要撑下来!”
梅长苏顺势讪讪地将剑双手递上:“请殿下见谅,刚才一时没注意……”
“没关系,大家在商量要紧事情,不必在意这些虚礼。”
把剑插回鞘内,萧景琰暗自思量,等眼前的乱局完了之后一定要弄清楚苏先生的身上的谜团!
一群核心人物商量完后,萧景琰和言珀回到帐篷。
“我下山去搬救兵,你在山上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别逞能,必要时到母妃或苏先生那去,他们会护着你的。”
母妃和父皇一起有人保护,苏先生有飞流和甄平,他倒不担心他们,只担心言珀一个人在山上的安危。
言珀覆上他摸着自己脸的手:“我会小心的,你不必担心我,只是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在这等你。”
萧景琰抱住她:“放心,你和母妃都在这,我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接下来两天,终于等到皇上的人传来誉王谋逆的消息,萧景琰立刻接旨下山去调纪城军,蒙挚也带领五千禁军抗衡三万庆历军!
萧景琰走的第一天,禁军有些许伤亡;第二天,伤亡扩大;第三天,庆历军攻上了山顶,正在试图攻破行宫大门!
禁军人手锐减,许多王室宗亲都自发参与了抵抗之战,豫津也在外面奋力杀敌!
行宫内,皇上带着一些宗室大臣退到第三扇房门内。一二扇防线已经被叛军的箭流攻破!
听着外面叛军攻破行宫大门和禁军厮杀的声音,梁帝暴喝:“乱臣贼子!乱臣贼子!”
“陛下请宽心,景琰一定会及时赶回来的。”静贵妃柔声安慰着,握住老皇帝颤抖的手。
“援军还没到吗?”过了一会儿,梁帝忍不住开口,“猎宫已经是最后一道防线了呀……”
这时,言侯执剑站出来:“当然不是!攻破了城门,还有这道殿门,攻破了殿门,还有我们这具身体!只有一息尚存,就不算失守!陛下,我们也曾执剑热血过,现在是时候拿出手中的剑了!”
错开言侯炙热的目光,梁帝岔开眼神,看着手中仍在鞘内的剑,并不拔剑而出。
他老了,早就不敢再提剑厮杀了!
言珀见站在梁帝旁边的静贵妃动手似要拔出他手中的剑,想着这毕竟是萧景琰的娘,自己有保护她的义务,便抢在她之前开口阻止她的危险行为:“请陛下赐剑于草民,草民愿执剑成为陛下的最后一道防线!”
梁帝在上面眯着眼打量她,询问静贵妃:“这是谁?”
静贵妃小声回答:“她叫言珀,是景琰身边的人。”
“好,好!景琰忠心为国,他身边的人也不输男儿!”
梁帝将剑让高湛给言珀,忍住恐惧大声赞扬:“好!好!朕有你们这些忠心护卫的子民,何愁叛军不除!”
言珀执剑守在殿前,她知道,她相信,萧景琰一定会即使回来的!
旁边的言侯早就注意到她的行为了,加上上次谢侯府的事,对她的印象更好了。
……
许久,霓凰的天籁之音从殿外传来:
“霓凰救驾来迟,请陛下开门!“
殿中一番躁动,梁帝两眼放光:“是霓凰!是霓凰!快开门!”
……
终于,霓凰和萧景琰搬的援军都回来了!猎宫之危,解了!
言珀听到消息,拿剑的手也松了下来,整个人都卸下了紧张的防卫,酸乏的背脊告诉她,虽然她知道剧情,但面对如此真实的阵仗心里也不是不怕的!
还好,萧景琰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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