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天:天人之心,大悲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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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姥爷的二叔以为,自己也面临天黑后的恐怖境遇,没想到在他几乎绝望了的时候,突然听见不远处有人在喊他。
他听到声音之后,就循声去看声音的来源,与此同时,很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姥爷的二叔怎么找也找不到的出路,居然出现在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姥爷的二叔赶紧朝那个方向疾奔了几十步,终于出了村子,就在村子的外围,听着一辆很豪华的马车,这辆马车的装饰极尽奢华,姥爷的二叔看到马车的第一个想法是当时各地战乱不断,到处都有土匪恶霸,很难想象这样一辆马车是如何到达村子的。
驾着马车的是一个老头,穿着农民的衣服,马车里坐着几个清瘦的老者,每个人看上去都很普通,但姥爷的二叔却看得出,这些人的神色都非常古怪,脸色都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阴狠。
不过他们毕竟是间接救了自己,姥爷的二叔还是礼貌性的上前道了谢,道谢之后他本来是想离开的,可是就在转身要走的瞬间,他突然全身一阵酸麻,整个人昏了过去。
十几天后,姥爷的二叔被丢在了家里的正厅,而且他那时已经全身都起了脓包,毒气早已进入心脉,无法挽救了。姥爷整个家族的人都很震惊,可有没有办法,全家人用了各种办法保证他的性命,却终是没有成功。
姥爷的二叔在回家三天后就去世了,而且很诡异的是,他去世的当晚,身体居然被不少老鼠咬伤了,有一只老鼠甚至跑进了他的嘴里,把舌头咬断了,当时他身边有不少人守候,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老鼠,加上他的死因不明,大家都察觉到了一些不对。
这种事情更令得全家人悲伤异常,不过也只好按照常规把他安葬,没想到下葬不到三天,全家人都做了同一个怪梦,梦见姥爷的二叔拿着断了的舌头,往嘴里不断地塞着,似乎是要接上舌头似的。
当时姥爷家做主的是太老爷和我家老太太,其他的长辈们都不怎么管家里的事情,所以我太老爷就决定,把姥爷的二叔挖出来,将他的舌头缝合好再安葬。
当时他们请的是最好的裁缝,花了一天时间,用颜色接近肉色的细线缝上了舌头,缝好后的样子几乎看不出伤口了。
缝好伤口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当然是不能下葬的,于是太老爷就留了一个弟子看着尸体,第二天再安葬。
当晚看尸体的弟子是姥爷的二叔教出来的徒弟,心里非常悲伤,于是就一边哭一边对着尸体说话,说到天快亮了的时候,尸体突然动了动,之后就开始说话了。说话的内容就是那个古怪村庄发生的一切。
那个弟子倒也没害怕,大概是感情比较深的缘故,他一直听着姥爷的二叔说话,用心记下了所有内容,再把所有见闻说了一遍后,尸体突然瘫软了下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异象了。
那个弟子把所有的事情都讲了出来,大家对他的话丝毫没有怀疑,一来是因为姥爷的二叔死的确实蹊跷,其次这个弟子没有必要撒这种谎。
但姥爷的二叔说的那本记事簿却从来没有出现过,他也没有说明村庄的位置,这件事仍是毫无线索的,大家都在考虑要如何追查这件事的时候,那个守夜的弟子突然死了,死状与姥爷的二叔一样,是迅速中毒而死。
整个家族的人一下子明白了,那伙害人的东西并没有离开,它们好像是要把所有知道秘密的人灭口。之后家里陆续有人中毒或者莫名其妙的死亡,还失踪了几个人,姥爷的家族虽然一直有研究术数的家学,可毕竟还是以医道为主,全家上下对这些害人的东西都没有办法。
还好姥爷家一直与佛家道家关系密切,每年都有不少僧道来家里做客,就在事情逐步恶化的时候,一个青城山的道士刚好来做客。
以前太老爷只以为这道士擅长制作道茶,没想到他还精通鬼神之术,道士一见到太老爷,就说了一句话:“老兄,看来你惹到煞星了。”
道士并没有解释这些事情发生的缘由,只是请太老爷在宅院的四个角都立了一座小庙,供奉上一些道士带来的符纸。
每天必须香火不断,然后道士又拿出一些紫色的符纸,叫几个身强力壮的人带着符纸,跟他去附近的树林找失踪的人,本来之前大家也有在树林中找过那些人,但根本找不到,这次却发现那些人就愣愣的站在林子里,很快失踪的所有人都被找了回来。
找到这些人之后,道士拿出染红了的铁链,将这些人一个个锁好,慢慢带回了宅院,做完了这些,道士对太姥爷说:“你家里的事情,我只能帮这么多,我现在走,事情还会继续恶化,不过我知道一个人,可以帮你。”
道士说的人,就住在附近,那人是个很普通的农民,平时不爱说话,样子也很丑,没什么出奇之处,经由道士介绍,太老爷才知道。这个农民模样的人自小生下来就有一种古怪的能力,他身边跟着一个白色的小人,可以帮人治疗跌打损伤,还可以镇压妖魔邪祟。
但是农民东西并非保家仙之类的动物修炼者,这个白色的小人从没有介绍过自己的来历,而且请白色小人做一次事需要付出的体力极多,农民随着年纪越来越大,身体越来越不好,每每都感到力不从心,已经很少帮人了。
太姥爷和道士找到农民的时候,那农民正病在家里,主要的病症是气血虚弱,这种病治疗起来倒不难,太姥爷帮着调养了两三天后,农民就恢复了不少精神。
大家陪着他到出事几个地方看了一遍,农民看完之后,盘膝坐在地上,过了一会突然睁开眼睛,指着离太姥爷家宅院又二三百米远的一处空地,对众人说:“这空地要挖两个水池出来,里面什么都不要养,每年撒些人参之类的珍贵药材进去,养养地气,我把我身上的神物放到水池中,过不了多久,它影响了地气,妖邪被震慑住就没事了。不过这地气太能养物,容易出精怪,最好不要让附近的娃娃接近,一旦有孩子下去玩水,肯定会被收走。三年后填掉,这事就彻底了了。”
农民说完这些之后,就离开了那个村子,再也没人见过他,不少人都传说他成仙了,后来太姥爷家真的修了两个水池,在水池周围圈了很密集的栅栏,防止孩子进入。
还派了一些弟子看着水池,但该出事的总归呼出事,到了第三年快要填水池的时候,有几个邻村的孩子跑到水池中游泳,一下水就彻底消失在了水池中。
这件事之后又闹了一些风波,但水池还是被填上了。几年后,一家外地人在原来水池的位置上盖了一些房子,准备长期居住,结果那家的男主人入住的第一天就得了疯癫病,不停的说胡话,不过他们搬走后就没事了,这件事到此才算告一段落。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王昙遇到的事情,并不比我姥爷的二叔遇见的简单多少,唯一的区别只是王昙更加势单力孤而已。若他出了事,我实在不知该怎么和铁鱼交代。
呆瓜那边当然听不出我的心理活动,我在想事情的时候,他在电话那边把王昙里里外外骂了一顿,等我回过神来,他居然还没骂完。
我赶紧打断他说:“瓜老师,要不这样吧,你过来一趟,咱们见面商量一下。电话里好多事也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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