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益病房 5
中年男子不停地摁住自己的太阳穴，痛苦的表情慢慢变得夸张起来。
“救我，医生，医生，快！”中年男子突然抓住方舒的手，使劲的掐。
“啊！放开我，疼，大叔。”方舒疼得叫了出来。
影迷们突然又躁动起来，几个人冲上前去，帮着方舒要掰开中年男人的手，而那些娱乐记者却也袖手旁观，自顾自地拍着照片。叫嚣声、快门声、扭打声混杂在一起，一时间病房里闹得不可开交。
“热，烫，医生，救我！”
急救铃声被什么人拉响了，整层楼里回荡着刺耳的铃声……
“让开，让开。”护士和当班医生匆忙地往病房里赶。
“你怎么样？什么感觉。”当班医生努力压制住躁动的中年男人。
“我头痛，热，浑身热，医生，救我，受不了了。”
中年男子双手抓住自己的头发，不停的扯着自己头皮，整个人在短短的几分钟里，脸色变得通红，一看就只知道毛细血管充血严重，应该是面部潮红。
“体温太高。”当班医生用手在中年男人的脸上摸了一下连忙说。
“降温，快。物理降温，再打降温针，试试。”护士长指挥着身边的小护士。
“赶快，大家都不要在待在病房里了，赶快出去，腾出位置，通风，记者和影迷赶快疏散！”
“出去，大家赶快出去，把病房空出来。”护士开始疏散人群。
病房里多余的人推推嚷嚷地出了门。
“方舒，你没事吧？”几个真爱粉回过神来，冲方舒问道。
“太吓人了，这个大叔是什么病啊？”
“你没事吧？”经纪人询问道。
“没事，就是吓着了。”
“那就好，喝口水，定定神。”
我走上前去询问发生了什么事“里边发生什么事了？”
方舒一见是我连忙示意经纪人引开周围的影迷。
“没什么大事，就是一个病人突然发病了。”
邹旻见我和方舒认识连忙凑了过来。
“你们认识啊？”
“认识，这位是邹旻，《新闻周报》的记者。”我向方舒介绍邹旻。
“我可拍了你不少的照片啊！”邹旻和方舒套近乎“人比照片看上去轮廓好多了。”
“谢谢夸奖啊！”方舒礼貌性的回答道。
“给你看看我拍的照片，如果喜欢，我待会微信传给你。”
“他靠你的周边赚钱，不务正业。”我故意戳穿邹旻的小心思，是怕他顺着杆子往上爬，给方舒添麻烦。
“谢谢”方舒说道“毛毛，你回报社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做这个的。”
“熙可没有少提你的事情啊。而且我也对你感兴趣，经常问起你来。”
“现在她可是《新闻周边》时政部门的记者，不简单吧。”邹旻说这番话就像是在炫耀自己的身份一般。
“这么厉害，《新闻周边》的读者群很广的，杂志本身也很有影响力，数一数二的好杂志，毛毛，厉害啊！”方舒似乎很开心。
“麻烦大家让开一下！”一队医护人员从人群中挤进病房。
“这么多医生啊，这病人有这么严重吗？”病房外议论纷纷“该不是什么传染病吧，一直叫着热，会不会是什么传染病啊？”
“对啊，对啊，传染病会发热的。”
我从窗口往病房里看。
“有点不对。”邹旻凑到我耳朵前轻声地说道。
“怎么说。”
“你看，两队主治医生似乎针锋相对的。”
我扭头看着邹旻“这你都看出来啦？”
“你注意到了吗，两队人不是一个科室的，名片的颜色不一样，而且后边这队人，全部是男护士。”
“这我倒真没有主意。”
“是不一样”方舒说“先前的医生都是白牌子，这次过来的人名片是蓝色的，而且袖口都有一圈蓝色的绣条。”我认真的看了看，的确如此。
“等着看吧，待会肯定会转病房。”邹旻说道。
病房里医护人员仍然忙碌着，其间，两队人的主治医生站在一旁继续交谈着，情绪看上去有些激动，好几次差点肢体碰撞，都被站在一旁的护士长给拉开了。
几分钟后，后来的几个男护士推着病床走出了病房。蓝绣条的主治医生趾高气昂的跟在病床后边，丢下公益病房的医护人员扬长而去。
“这算怎么回事？这个月都两三次了，跑过来什么都不解释，就是要把病人转去特护病房。”
“你还不知道吧，这几个发病的病人症状都差不多。发热，是不是真是什么传染病要控制啊，也不告诉我们医护人员？”一个小护士哭丧着脸说道。
“怎么张口就胡说？”年纪大的护士长叱喝着后进的小护士。
“张医生，你不是没有发现吧，这些人原本也不是特护病房的，是这次才调派过来的人手。”
那位姓张的医生并没有开腔，只是带领着自己的人马从病房走出来。
“我们先走了，以后再联系。”我跟方舒道别后，拉着邹旻悄悄跟在姓张医生一行人后边，走进公益病房的衣服人员办公区域，并且躲在一旁，偷听他们的谈话。
“还有啊，张医生，你发现了吧，给这几个病人开的药都是特护病房上过来的，开的检查项目也是他们做的决定，我们公益病房说什么都不算，那要我们公益病房做什么用，这个项目就是拼盘用的吗？”
“早知道就不从神经科转到这个科室来了，受气。”一个小护士接着话茬说道。
“你们是不清楚，这段时间我值夜班比较多，特护病房的人每天晚上都会来好几次，鬼鬼祟祟的，还不知道做了什么呢？”
“哎呦，你不是很喜欢特护病房的那个帅哥吗，他每次来你都主动找话。”
“去你的，我什么时候喜欢他了。”
“该不是别人给你冷屁股了吧。”
“开什么玩笑。”护士长总是这么严肃。
张医生突然很谨慎的问护士长“蔡老师，你注意到这几个病人身体上有什么不对了吗？”
“你是说发热的时候，身体发红吗？”
“不是，是不是这几个病人身上都有淤血的情况？”
“淤血？”
“我发现血管有淤青的痕迹，也没什么……”姓张的医生闪烁其词，似乎可以回避着什么问题。
“……”护士长闷不做声。
张医生一脸凝重的表情，好像有什么心事一样，看了看墙上的钟“中午了，轮换着去吃午饭吧，别这么多的牢骚了。快去，快去。”
护士长和小护士们嘻嘻哈哈地你推我我推你的走出办公室，一个小护士一不小心撞进邹旻的怀了，一脸不好意思的。
“呦，帅哥记者，还没有走啊。”护士长注意到邹旻和我还没有离开。
“还没有，刚才不是骚动了吗，看看什么情况。”
“没什么，医院里经常这个样子，状况不断。”护士长笑了笑。
“您先忙，我们再随便转转，过会儿就走。”邹旻也冲护士长笑笑。
当我们回过神来，办公室里已经空无一人。
“要不要去看看特护病房？”我对邹旻提议。
“正有此意。”
我心里实在觉得奇怪，为什么张医生会问血管淤青的事情，照常理说，如果只是体温升高应该不会造成血管淤青的，除非毛细血管大量破坏，难道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出现了毛细血管破裂的现象，仅仅是体温升高吗？我听得很清楚，那个生病的中年男人发病时，喊头痛，会不会是这个原因？应该也不会，正常的情况应该是体温升高，大脑微血管会出现损伤，而周身的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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