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事发
他的话变作了咆哮,如同狮子张开了大嘴,吓的万霆钧一阵的退后。
“好,我这就回去。”万霆钧重重的点头,将要退到门口,正要转身,猛然发现了黑色的影子将门口的光芒全然的遮住。
“哈哈,小子,你以为自己跑得掉吗?”门口,尖老的声音响了起了,那昏睡的老兵已然转醒,他弓紧了身子,提着长枪慢慢的挨了进来。
锐利的尖刃在万霆钧眼前晃动,让他不得不紧身退后,昏暗的小屋响起了痴人的梦语,他不明白现在怎么这么多人爱在白日里做梦。
“恩,让我看看,是从那村子里溜出来的,这身衣服。”
老兵在他身上翻腾了起来,贪婪的眸子不住地转动,一时平静,一时疯癫,“你怎么穿这个?不过不要紧,皮肤还够嫩,应该是个富家的少爷,好吧,说吧,你一共带了多少钱出来,让我满意的话,或许可以保住你的小命,不然的话。”
他歪着嘴,对着腾木的方向使着眼色,“喏,你不想变成那个样子吧。”
万霆钧会意,心中更是无名的火气,老子要不是修炼不了神元力的话,早就弄死你了!
提起了拳头正要砸下,那枪尖猛然的前突了一下,又生生的顿了回去,而后,老兵的笑脸更是痴狂了许多。
万霆钧脸色很难看,这老兵果然也会神元力,那么自己现在恐怕就是凶多吉少了。
“混蛋,放过他,不然我要你好看。”大叔咆哮了起来,嘴里的口水疯狂的溅射,而后“呸”的一下,直接吐到他的脸上。
老兵伸手摸着脸上的唾沫,面上更是一寒,提上长枪,朝着大叔的腿狠狠扎下。
“恩。”闷声的一哼,大叔紧咬着嘴,身子狠狠的绷着,脖子下的血管爆的粗大,有莫名的力道想从里边冲出。
“啊!”万霆钧当先喊了出来,提拳前冲,然而那把枪却突然的转弯,枪尖又一次抵在了他的眉心,让他的身子猛然的一顿。
“呵呵,小崽子,别和我耍花招,现在,你不想吃苦头的话,最好还是先拿出点东西,不然我的手段可是多的很,或许,你的后果还不如他”,老兵眼珠子来回的提溜,很是警惕地看着眼前的二人。
万霆钧双手慢慢的平举,带着几分的戏谑,很是仇怨的瞅着他,“要东西?好吧,不过你要保证我能安全的离开”,然而还未等老兵回答,自己在身上掏了起来,将草色的纸包攥在手里,慢慢的展了开来,把那白色的粉末摊开在老兵眼前。
“喏,这个我想你会喜欢的。”
“这是什么”?老兵很是疑惑,枪尖直愣愣的指在万霆钧眉间,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只是压下了身子凑到他的手旁,鼻子轻轻的嗅着。
“一种好东西。”万霆钧猛的让过了刃尖,单手握枪,另一手更是突然掀动,将那草纸带粉直接盖在了他的面上,而后双手拉动,将那长枪回跩了不少。
“还有,你听好了,我讨厌别人指我的脑袋。”他微微的笑着,很是得意的看着老兵,手上的力道更是放大了不少,紧跟着一脚前踹,狠狠踢出。
老兵的眼前一阵模糊,头脑昏沉的厉害,眼皮更是灌了重铅,拼命的死磕,莫大的困意袭卷而上,“这,这是什么粉?”
话未讲完,身子被万霆钧踹倒在地,脑袋重重的磕在地板上,他想要爬起来,然而身体却再也不听使唤,他眨着眼,黑暗中依稀的有金光放出,是金币吗?堆得像座小山,由此,步履蹒跚,向那金山慢慢晃去。
“呼。”万霆钧长长得舒了口气,抬腿在老兵身上试探地踢了几脚,而后才慢慢的转过了脸,“哎,剩下的瞌睡粉全浪费你身上了,这下子你该睡多久了?”然而大叔的腿上血如泉涌,凄厉的一幕让他将后面的话语吞了回去。
“大、大叔。”他蹲下了身子,伸出了手,想要摁住他的伤口,却又怕弄疼他,所以那手便停了下来,不见动作。
“呵,没关系。”大叔的脑袋轻松地枕在了木柱上,一脸的欣慰“快去吧,有很多人还等着你去拯救,现在我们浪费的时间够多了。”然而那笑意却很是牵强,呲着的牙嘴出卖了他,想来一定是很痛了。
“出路?!!”如同云过的日出,万霆钧的心中豁然的开朗,他伸手拭下了眼角,猛然的站直了身子,而后冲着大叔点了点天,转身大踏而出。
“有出路,才有动力,记着小子,你的道路不一定平坦,只要坚守自己的信念,奇迹就会发生的,想想自己,不是没有依靠任何的神法便走到这里了吗?”
门外的阳光很是炽烈,让他有些炫目,屋子里,大叔的话语喊了起来,触动在了他的心里。
“有出路,才有动力。”他跟着喃喃的念叨了起来,而后又如同想到了什么,心中积压已久的阴郁竟似散去了不少,他转过了头,很是憨然的笑了起来。
“我明白了大叔,我们会安然无恙的到达雷暴的,你一定要活着,我们还要见面的。”
“会的,孩子,去吧。”
燎火的败叶在中空翻腾,还未落下,就烧成了灰黑,被风一卷,化成了稀墨的烟尘,笼罩了山林。
泛星的篷架仍在勉力强撑,不过未等掌风扇过,便已经轰拉一下散了开来。
刀疤军官紧攥了烧红的木架,如同不知寒热一般,将那木炭握的粉碎,将带了星火的炭粉砸到了老兵的脸上。
“啊。”一声凄厉在这狼藉一片的军营中响起,骇寒的尖啸让林中的鸟儿一阵扑腾。
数百名士兵围成了一圈,默然的看着其中发生的一切。
啊疤的面前跪了数人,有伙房的大个伙夫,看守木屋的兵卫,还有两个被脱的只剩裤衩的胖、瘦兄弟。
“轰拉拉!”
提起一脚将老兵踹了老远,他的身子翻滚着,砸塌了帐篷架子,木炭又轰塌了下来,火柱埋葬了他,如此,奄奄一息的老兵爆发出生命里最后一次挣扎,他咆哮着翻起身子,身上的火舌汹涌,映的跪下的几人面腮通红。
“那么,谁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啊疤的眼睛在几人身上来回的巡视,他身边兀自燃着烈火的尸体却是不存在了一般,在他眸中泛不出丝毫的波浪。
“沧啷!”一声抽刀入手,刀尖斜拖在地上,划开了土地,从那几人面前一一扫过。
“那么,我想知道他是谁?”
他站到了伙夫面前,提刀挑起了伙夫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伙夫鼻翼里喷薄着粗气,眼光避让着不敢看他,魁梧的身子在他面前缩抖着如同一只小兔,他哭诉着,涕泪纷飞。
“我、我也不知道,他穿着我们的衣服,是个小子,很年青,有一头黑发还是,还是大人的”
他吱唔着,“小情郎”三个字却终究没有说出来,吞回了喉中。
“呵呵,看来你被骗的不轻啊!”
由此,寒星闪动,他将刀提了起来,阴鹜的面上充斥着怪异的笑容。
伙夫紧闭了眼睛,五官都凑到了一起,身子绷得厉害,耳中呼啸着风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然而,那刀却没有落下,他睁开了眼,眼前又多了一双脚,黑靴高底,串着银角的饰链,不知何时静悄悄地立在了自己身前。
那人的神貌却是一面的苍、一面的颜,如同许久未曾觅过阳光,肤白胜雪,却又毫无光泽,是那种由水中侵泡过久的浓白
白面亦是白发,束了马尾,配着精致的五官,平添了几分的妖娆,然而身上又紧套了黑底的军服,更显韵白绕眼,在身上一片白黑的肃泽中,颈下不知冷暖地缠了青绿的围巾,让周身的格调突兀到一片素雅当中。
伸手,紧紧地提住了啊疤将斩的手臂,将那柄寒刀硬生生的拦了下来。
伙夫哭丧着脸,抱到了莫宇大腿,眼泪鼻涕使劲蹭着。
“大人、大人救命啊”
莫宇轻轻笑着,却并未说话,径直的把刀提在了手里,仰着指尖在刀刃上轻轻的滑动。
有粉白的指甲剥落下来,细碎的甲壳随风飘荡。
“好刀虽然很久未出鞘了,可是还是一样的锋利,大哥?你的宝贝,就是用来砍他们的吗?”
“哼!”啊疤冷哼了口气,面上的疤痕扭曲异常,他又伸手将那刀夺了回来,扣回了鞘中,斜着眼睛,看着莫宇。
“就是因为很久没砍人了,所以才要见见血,润润腥,让这些个混蛋长好脑子,一堆人被个混小子耍得团团转,还烧了大营,往后回去,我还怎么见人,还不让南宫毅给笑死”。
他咆哮着,络腮胡上沾满了唾沫星子,如此说着更是激动,虽不再提刀,不过仍然一脚劲踹,把抱大腿的伙夫踢出了老远。而后,同莫宇一同向关押腾木的小屋走去,临走,还扯了大嗓门向后吼着。
“打,给我打,不过别打他们的脑袋,蠢成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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